“这位小姐,咱们坐下来慢慢谈吧。”马国安见林雪儿还站着,忙上前引她坐下。
从刚开始的不动如山,到如今的客气相待,马国安的转变是很明显的。
一开始,他并不觉得林雪儿上门来能给他带来什么惊喜和意外。
但是林雪儿说出的话,却让他觉得好像还有那么点希望。
给林雪儿倒了杯水,马国安道:“不知道小姐要跟我谈什么生意。”
“我要做液体真空包装,暂时只是试一试,所以量不大,我想问问马叔你这里做液体真空包装的价格。”林雪儿喝了口水,问道。
“液体真空包装的这个价格,比固体要更加麻烦一些,价格也要更贵。
而且主要还是要看量,如果你合作得久,要做的多,长期的话,我可以给你最优惠的价格,如果说你只做少量,那就要按照零售价格来算。”马国安说。
林雪儿闻言想了想,便问:“那这个零售价和批发价都是怎么算的呢?”
“零售的话,要五百起做,每个要收五毛,如果是批发的话,一万起步可以算你两毛,如果签订长期购入合同,可以算到一毛。”马国安说。
林雪儿闻言不由得笑道:“您可真是个合格的商人,这价格差得可不是一般的大。”
“这个也要理解一下,毕竟机器人工场地什么的,都得算,做少更做多,差别是很大的。”马国安倒也没有藏着掖着的意思,直接道。
林雪儿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不过马叔,您这个长期订的价格,也不便宜啊。一毛钱一个包装,卖出去的怕是要几毛一两块了。现在咱们的市场上,按分算的商品很多哪,上了毛的都不多,这么昂贵价格的商品,怕是不好卖吧。”
“是啊,至少咱们这儿,能买的人很少,大城市里面,倒是多一些,所以我这厂子啊,就靠着和市区里的单子过活了。”
“不过这往市区里送货,来回的运费成本要增加,不瞒你说,我已经在考虑把厂子搬到市区去了。”马国安淡淡道。
林雪儿不知道马国安是真的有这个打算,还是借着这个借口来给她施压,促成这个合作。
不过价格确实挺高的,一份中药的价格看量的多少和疗程来算,一个疗程算下来也就三四块,甚至有时候,两块钱一份的时候也是有的。
这两块钱里面,她可能也就赚个五六毛,如果说一个包装要五毛,她还得把药给熬好,要花时间,柴火,人力物力也依旧在损耗。
这样算下来,包装化不但不能够让她赚钱,保不准她还得倒贴。
她弄包装化,是为了方便病人,也好让病人病了就来买药,不用那么麻烦的自己煎药,进而放弃中医药。
但是包装化的前提是她得赚钱,这不赚钱还倒贴的事儿,她不能干啊。
但是一次性签长期的约,她暂时又没有那份底气。
毕竟她也不知道,现在药铺的生意好不好,有多好,能不能支撑这个合约。
一旦签了合约,那是要负责任的,违约,是要赔钱的。
想赚钱,这个风险她还评估不好,林雪儿想到这许多的事情,不由得感觉脑壳疼。
就在她皱眉想事儿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了。
“爸,你在干嘛呢。”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林雪儿不由得抬头看去。
看到进门的是刚分开不久的马德平,林雪儿不由得错愕。
合着,马德平是马国安的儿子?
虽然这两人都姓马,但是林雪儿刚刚是真的没把两个人往一块儿去想。
如果早知道马德平是马国安的儿子,就凭借着这两次的救命之恩,她都可以砍一砍价格了啊。
林雪儿可不是那种救人不图人报恩的大善人,她救了人,那这人就是她的人脉,能用上的时候,为什么不用?
“你来干什么?滚出去做你的小混混去,没看到我在跟客人谈事情呢。”马国安开口,就是毫不留情的训斥。
显然,他对这个儿子现在也是嫌弃得不行,深恶痛绝的那种。
“跟谁谈事儿啊……是你?你怎么在这儿?”马德平说话间,也是注意到了林雪儿,看到林雪儿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惊呆了,无比错愕的开口。
“我也没想到是你,如果我知道是你家的厂子,刚刚就用救你做条件,来换合作了。”林雪儿无奈的笑了笑,说。
“现在也还来得及啊!”马德平闻言顿时激动的开口。
他看向马国安,道:“把,不管她提什么条件,你都答应她,她能治我的病,救我的命!”
马国安:“……”
用一言难尽的眼神看了马德平好一会儿,然后马国安才开口道:“马德平,我看着很傻吗?”
“啊?不傻啊,怎么了?”马德平有些发懵的问。
“我看你就是把我当成傻子了!随便联系个人,你就来忽悠我是不是?还什么条件都答应,是不是要我把厂子拱手想让,我也要应啊?你这个败家玩意儿,你给我滚!”
马国安暴跳如雷的怒吼着。
他说着,直接上前把马德平给推出了门。
然后马国安又冷着脸看向林雪儿:“小姐,我不知道马德平他许了什么好处让你来这里陪他演戏,你要什么报酬,找他去,你在我这儿,得不到任何的许诺和好处。”
林雪儿意识到马国安误会了,忙道:“不是这样的,马叔你听我说……”
“我什么都不想听,走。”马国安冷声道。
刚刚和善跟她交谈的马国安俨然成了过去。
林雪儿站起身来,企图做最后的挣扎。
“马叔,我是真的想谈合作的事情,我……”
林雪儿磨磨蹭蹭的来到马国安的身边,企图说服他。
然而马国安直接伸手拉着她,将她给推了出去。
“我什么都不想听,你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想想,就算有合作,现在也不谈了,滚。”马国安大声说完,砰的一声关上了办公室的门,隔绝了例外。
林雪儿:“……”
马德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