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披星戴月盛唐,那年一鸣惊人!
运河水道,两岸繁城绣锦。那些沿途靠着河岸的房舍此起彼伏,鳞次栉比。似要这样沿着河道延至肉眼不可及的远方。
屋檐的灯火之下,或许给家中添置酱料的少年正在杂货铺老板面前讨价还价。而在距离他不远处的行人大多面带微笑的看着这一幕。仿佛想到自己的少年时的无忧无虑,结合现下为生活而奔波,仿佛与那名少年已然身处两个世界。
在这些人来人往的街道两旁,有无数紧挨着河岸密布的酒肆。酒肆歌舞升平,上面有倚着楼栏杆的酒醉诗人,或者大腹便便的商者,亦或者不知何家溜出来的大户小姐锦衣公们,都捧着酒碗,附庸风雅或者吟亢高歌,将楼下行人和杂铺少年,热腾的街边面馆食客,讨价还价的商市,一切尽收眼底,偶尔因为一两件市井趣事而微笑,似乎觉得这样居高临下望着别人的世界,品着美酒,也是一桩美事。
而在他们观望楼下行人,街市热闹繁华之时,也不免会扭头视线穿过酒楼,落往外面的帝国河道上去。看着那些繁忙奔波在河道之上的楼船,游艇,福船,画舫,龙舟,看到那些奔驰的龙舟福船之上,迎风伫立着一两个器宇轩昂不凡的人物,就会引得四面八方不少议论,令人由衷生出一丝赞叹和向往之心。
那些奔波水道上,只看船只的旗帜,就知道是来自帝国内的一些商团,贵爵势力,是这帝国中的有名有望之辈,他们大部分都是去往帝国盛京,去掀起普通人想象不到的风云。而这样的风云,却是距离普通人极远的事情,但的确又从方方面面,影响到芸芸众生的命运人生。只是大多数普通人都难以察觉而已。
而那些在河道两岸楼宇间喝酒抒志的人们,尽管普通人的生活和他们隔着两个世界,但他们和那河道上奔驰向帝都的船只,又何尝不是两个世界。这里距离那里,距离了多远?不少人要奔波几十年,甚至几代人,或许能进入到那样的世界中去,去真正做些什么,影响到他们眼前的世界,而这几乎是许多人一辈都可望而不可企及之事。
但此时的河道之上的各大商团门阀势力的楼船之上,人们却又何尝不是围圈而坐议论纷纷,或者争先恐后探头遥望那中央水道之上的寥寥几艘船只。
别看中央水道之上,只有那区区几艘船只,甚至连岸边的繁荣灯火都纳不进去,只能披星戴月,静静行驶。
但实际上,无论是水道两侧,还是那无数看上去气派豪奢的福船龙舟之上的各阀各贵爵商团帮会势力都明白,这几艘船只,是真正的来头不小。至少在此条河道上的几条大型福船,都是帝都有名的一些大势力的所属,也没有人有资格行驶在中央水道之上。
在中央水道,不仅意味着通行无碍,通过各个水道隘口和闸门不需要列队等候,是无声代表着某种威严,属于帝国至高的威严。
周围花团锦簇的不少画舫楼船,相比起那几条静静行驶的船只来,似乎也只是一团锦簇花环了,少了绷紧和存在于这个夜空的某种力量。
他们和这几条船,也是两个世界!
原本会没有任何交集,却令所有人都震惊的是,那后面行驶的一艘船只,竟然朝着前方的船队冲撞了上去!
渔船或者河边游艇的冲撞,船夫们的厮打也时有发生,但除去当地的府衙或者爱看热闹的民众,没有人会对此感兴趣,也不会改变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事物。
但中央水道上的两只船队,发生这样的冲撞,那可就是足以震动无数方的事件!掀起的风浪,或许足以影响成千上万人的命运!甚至令世人侃谈不绝。
而一瞬间,整个河道上面的各种丝竹,各楼船中的歌舞,喧哗起哄游乐声,都迅速消减下去,人们无不屏息等待事件的发展。
随即听到那艘宝船之上的人高声亮明身份,对方居然是宋阀七公之后,河道上那些船只中的哗然声小下去,沉默了,释然。仿佛明白如此,也本应该如此。宋阀的船只从来没有屈居人后的道理,所以此刻那艘宋阀宝船迎头冲撞而上,这似乎并不给人以突兀匪夷所思之感,相反都觉得理所当然。
但下一刻发生的变故,却让周边船只众星拱月伴行观摩的众人大吃一惊。
宋阀的宝船,在和对方进行交涉之后,竟然缓缓行驶其后甘居人下!
什么时候,宋阀的船竟然能够甘居人下?这不免让无数人怀疑揣摩,甚至很多人怀疑那前面的船队,是其他帝国三大阀的重要人物。宋阀虽然在帝国四大门阀中排名第一,但毕竟四阀之间还是有辈分之分,说不得那前面船队是三大阀哪个在门阀中地位极高的人物,使得宋七公的船只退让,便不足为奇了。
人们这样想着,人们本也应该这么想着。帝国一直沿着某种稳定的维序运行着,比如那些高楼中风流人物被河岸水乡市井人们注视仰望的生活。比如这些河道上大阀座驾被两岸水乡民众们仰望的世界。再比如那些高高在上大人物,被人们仰望,被无数人向往的生活。这样不同的世界构成了帝国的稳定,而这样的稳定似乎也会这么一直持续下去,维持着这个帝国再正常不过的运作。
但此时此刻,所有人,都看到了某种巨物冰山一角崩裂的场面。那令无数人倒抽一口冷气的场面。
那艘代表着宋阀这个至高群体,此刻被人瞩目成焦点的宝船,突然发出一阵剧烈颤抖。
这阵颤抖使得平静的水面产生一种牙酸的剧烈响动,立即打破了运河水道的宁静。
“嘎啦!”,“噼啵!”
船体底层强壮的龙骨承壳木呈现由内朝外不断扩展的皲裂,龙骨之下的整个承壳板都产生了类似竹被劈断的可怕响声,无数的木料被某种锋锐大力切断崩解,这种崩解直接往上,摧破船体底压筋,以及舷压筋,就连水密隔舱都呈现无数细密的切线,然后朝着甲板上层掀飞!
整个宝船从船底,呈现惨烈的轰破!
甲板在夜空被切碎轰开,星光掩映之下,轰然巨响中透出的吒呼声中,数道人影在巨大的气浪和碎片组成的浪柱中被惨然高高抛起。
宝船出现的这场爆炸顿时成了整个水区的焦点。
前方的帝国宗室部护行船只之上,船员水手侍卫早已站满了后舱,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幕。
清平王后的船只之上,看到宋阀宝船的爆炸,少年宗守和老酒师温荃,脸上都掠过一丝微仅可察的笑容,此幕还是不由得让他们心绪稍稍起伏,生出某种自豪感。
褚卫,柏森,陶义,韩雪四人也从船上惊动,矗立在夜空下,身影显得极为僵硬。面对对方船只甲板处冲天的碎浪,韩雪的眼眸茫末颤动,声音顿挫而震惊,“发生了什么事啊!?”
船尾的位置,宗室部李严冲开众侍卫,双手拍在栏杆之上,不敢相信的看着后方那艘宝船传来的爆炸。他的眼睛倒映着那漫天碎片,不断颤动,甚至生出一丝恐惧。帝国宝船的坚固无与伦比,光是船底承壳般都是由三层刚木板叠合而成,每一层刚木都堪挡炮弩。龙骨是横架结构,包括肋骨,脚梁,面梁等横向加固构件,且每个横面都由南海乌圆木对剖的圆背厚板加固纵向强度。接缝都由珍贵修行材料古乔树脂和皮、叶煎成强力胶状物捻缝。其中各道工序,涉及的制造精密而严谨,没有帝国宝船坊的强大资源,决计无法制造。
这样一艘宝船,两军海上对垒之时,能够纵横战舰群中,出入如无船之境。就算是船弩重炮都拿它没有办法,是帝国尊贵的象征,是海上坚固的堡垒,而如今却被某种巨大力量端了底,掀了头盖!
看到这幕,李严眼中的恐惧越盛,回头高声大喝,“备战!全体备战!”
他的指令是正确的,并没有因为对方是冲撞过他们的宋阀船只有此遭遇而幸灾乐祸,相反李严可怕的认识到,兴许这股明显属于修行界的力量是冲着他们而来,宋阀宝船只是做了替罪羊!所以全船刀兵唰然出鞘,如临大敌,恐慌不已。
此时水道之上的九九八十一条船只,都被这般由宋阀宝船为中心引发的变故震得人人自危。远处的河岸水乡也是人头攒动,因为相距甚远,所以大多数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多的都在奋力张望。
而那些水道上的楼船龙舟之上,栏杆空旷处都聚满了人,惊骇的看着那艘惨然的宋阀船只,像是看到他们世界里光怪陆离的一幕。
那里是帝国中央水道,是帝国威严象征。
有什么人,竟然敢在那里,突袭一条帝国宋阀宝船!?
冲天而上掀飞的气浪碎木之中,几条人影被巨力抛出,无比狼狈。那宋阀宋七公嘴角带血,脚尖在一片横移的巨木上一点,横空掠过可怕的气浪柱,终于斜斜落往旁边的船楼制高点。
刚好看到他的四位随从,一人被卷在气浪中吐血飞跌,一人被抛撞到了船楼之上,砸塌了一道船壁。他的护卫宋鲁衣衫崩缕,头发凌乱,极为狼狈跌跌撞撞落往气浪威力之外的甲板,显然受了些伤。
而那修为高的“赵老五”,则炮弹般飞退,砸断了一根副桅杆,去势不减的落在主桅杆的横架上,他黑白头发高细的头髻已经斜搭,身体灰袍多处破碎,脚定在桅杆之上,迅速结了个手印,压制下胸腔要喷出的一口血,眼睛里的震惊惧意毕露无遗,“黑鸦之阵!怎么可能!?”
以他的修为,显然一眼看出了轰破他们宝船的变故来自本来是自身船只花费了大力气设下的【黑鸦之阵】,他第二句的震惊便是惊恐于这黑鸦之阵,怎么会反噬朝着自身船体释放,造成如此毁灭性的爆炸!但他来不及细想,因为他此刻带着可怕和恐慌的目光,正落向那从气浪中随即蹿出,夷然无损的那道人影之上。
看到这个人影,他心底涌现出一种狠怨和惧意。
刚那黑鸦之阵爆发,他就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也立即明白船底有人,但他没想到黑鸦之阵爆发之后,这道人影竟然借着那阵势威力的掩盖,朝他出手,否则黑鸦之阵虽然厉害,但他未必会受如此严峻的伤势。
且对方隐匿船下,他们居然没能发现!?而对方在船底,竟然就能够判断出他的修为是众人中高的,所以出手便是先朝他而来,这份心智胆识,令他回想起来,都不免有些发怵,身体手指因为某种本能而轻微的颤抖。
无数碎木碎片纷纷扬扬从天而降,宝船船身所陷的水中,浮出无数的泡沫,船体中央,露出了一个狰狞的大洞,正在朝内汹涌灌水。在这样的场面之下,那道随后蹿出的黑影,在半空划了一道斜线,稳稳地落在了船体的高楼之上。
现出真容。
那宋阀宋七公宋净,陡然发出裂肺般的失声,“竟然是你!”
竟然是你?当然是我。
看到面前这黑鸦之阵洞穿了宝船的可怕威力,造成的战果,杨泽也不免心有余悸。若是自己一个不查,若不是他身负塑灵师之力,面对黑鸦之阵的正面爆发,就足以让他险死还生!
却也暗叫可惜。刚他借着这黑鸦之阵爆发的威力,一蹿而上,目标锁死头顶隔舱之中,那名叫做赵老五,众人中修为达到天玄上阶的高手,他一击之间,用上的是经过他上古灵脉加持之后的大晔秋道院玄境高阶功法【伏魔破】。
世间功法,初级的是【气境】,指的是修为从气海境到存意境可以修行的功法。不去计较其中繁琐的划分规则,可以统一以“初”“中”“高”三级划分。而【玄境】功法,则指的是地玄境界和天玄境界的修行者可以修行的功法。也是有概括的初,中,高三级划分。再往上,就是道通境界以上修行者可以修行的【道境】功法,他的剑意,大致可以算上道境的初级功决,但他杨泽的意境,却是他来到帝国的底牌之一。
不可轻易展露。
以往在这之下,他强的是【气境】级别的功法【藏雪刀劲】,经过他的不断改进,加上灵脉的加持之后,他的藏雪刀劲从初的初级,已经被改进到了足以有【气境】高级的威力,足以堪比一般【玄境】中级的功法威力,所以以往他在地玄境界的时候,也可以和天玄境界的修行者一争长短。
但面对越来越强大的敌人,如果他不想展露自己意境的压箱底底牌,藏雪刀劲的威力,便显得有些不足了。
他需要强的功法来面对。在大晔即将出使之前,秋道院长姜季民就曾每隔一两日给他带来一个古铜箱。
这个古铜箱,所装的是秋道院的典藏。姜季民就是看中了杨泽在修行上面的领悟天分,交给他改进修阅。开玩笑,这个当年还是王都双废的少年,外出历练三年之后,回归大晔一鸣惊人的成为天玄境界的修行者,浑身底牌不断,成为大晔天监部执宰。姜季民若不是白痴,怎么都要利用好这一层关系。想方设法压榨杨泽的修行资源,为他们秋道院提供各种方便。
以杨泽对功法独特领悟力的优势,他保持着一两日修阅一部秋道院功法典卷的速度,当然他帮助秋道院所修阅的,也仅限于【气境】这一级的功决。以他天玄境界的修为,加上对功法的解析能力,修阅【气境】这一级别的功法,自然是得心应手,帮助秋道院做了极大的改善。至少能令秋道院短期在天玄这个级别上取得巨大突破,所以院长姜济民如获至宝!
但高级别的【玄境】,受他目前境界和悟性所制,他则暂时还没有修阅改进的能力。然而这并不妨碍他阅读领悟。这之中,他便趁机修习了秋道院的一部压箱底的玄境中级功法【伏魔破】。
【伏魔破】是大晔秋道院压箱底的功法,功法是各个宗派,修行界的核心竞争力,也可以说除去修为之外,决定力量的另一个重要因素。所以每个修行势力,一般而言都极为珍重的保存,拓本都是一次性的,学完就会损毁,而姜季民交给他观阅的,却是母本。杨泽修习这【伏魔破】,也是为了给他的常用功法【臧雪刀劲】换代。毕竟伏魔破是【玄境】中级功法,他修习入门过后,加上灵脉加持,便一跃达到了玄境高级的威力。
刚他对赵老五的一击,便是他初掌握的【伏魔破】发出的一击。在黑鸦之阵的威力和伏魔破一击之下,对方竟然没有重伤,还能全身而退,确实让杨泽对盛唐帝国的宋阀有了高的估计!
一个宋七公身边的护卫,竟然就有这样的实力。虽然他不知道宋净在宋阀中是什么地位,不过既然是宋七公,排名这么靠后,想必也不会是宋阀顶级存在。或许只是中层。
而宋阀的高层顶级存在,又有多少强者?光是想想,就让杨泽对这庞然大物有股恐惧,而这股恐惧,便转化成某种面对强者的激动和亢奋,甚至让他通身热血微燃。
那赵老五望着杨泽,手捂胸口,压住体内翻腾的伤势,眼底已经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伏魔破》!你是大晔秋道院的人!”
不去管宋净和众人的震动目光,杨泽冷冷一笑,身体晃了晃,施展出小师尊传于自己用来应急的【白驹碎月步】,脚底板在地面“嚓!”然一声,他竟然斜着瞬息间朝半空桅杆上的赵老五飙射而去!
既然判断对方是危险一人,便不要给他们任何调整时机。
白驹碎月步法岂是易与,杨泽在半空的身影似闲庭信步,看似极慢,却又如此高速,看得人目瞪口呆。
此时周围水岸的无数楼船上张望的来自各大势力之人,则已然惊诧万分,“这功法竟然如此古怪,这种类似御空而行的能力,就是道通境界的修行者,也不可能具备啊!”
“这并不是御空而行,而是一种前所未见的高速身法,却偏偏如此优雅,此人来头不小!”
“突袭宋阀船只追击宋阀高手此人若不是吃了雄心豹胆,就一定是一个疯”
“疯啊”
杨泽似慢实的展动优雅身法来到赵老五头侧半空,一拳击出。
拳风在击出的瞬间,无数萦绕的气流以肉眼可见的方式形成真言符文状,符文气场切割得空气呲呲作响,环绕杨泽的拳头,这种秋道院收藏,流传至上古的功法,在杨泽的手上,展现了重现光环的威力!
伏魔破!
看到自己一言道破对方来头,对方竟然不受其惑,不辩解给自己调息的时间机会,施展古怪可怕的身法瞬间至前,赵老五眼底的惊惶一闪而过,随即被一种生死攸关如临大敌的冷静填满,身体四个气海的位置竟然都隐隐透亮,然后那四道灼亮气芒瞬间走到他右手,手化成刀,劈向杨泽那环绕右手的真言一拳。挥出他修为压榨到巅峰的一记手刀。
蓬!
得一股暗芒和亮芒接触的巨响炸开!像是夜空爆发了一道璀璨的火光。直让船帆和周围船只都在海面投下暗影!
在这阵陡然亮起的灼光之下,劲气激爆声炸响。杨泽打着旋回落向船楼之上,虽立足船上,但体内气息竟然一时阻塞,暗暗潮涌翻腾,颇有些难受。暗暗心凛此人果然是众人中强一人,本身受伤,却还有如此爆发力。
而那赵老五,在视野中,如一道黑箭般在劲气爆发的中心射出,撞下楼船,直接撞碎了坚固的船体甲板,在甲板上犁出一道碎木茬狰狞的长痕,满头是血,狼狈至极的勉强立起。他身处宋阀,虽是护卫,但声望地位已是极高,平日就是帝都皇城之中,都有个“赵老五”,“赵老爷”的名气,此时面对这名青年,却处处被压着打受制于人,那股心中憋气固然极甚,但也比不上他此刻对对方修为的忌惮甚深!
修行者,向来是崇尚力量为尊的。拥有这样的力量,即便那只是一个比他年轻太多的青年,也是可怕的一个存在!
面对已经是一片震惊的宋阀楼船诸人,杨泽在楼船之上,身影凛凛,居高临下看着狼狈不堪的赵老五,此时毫不留情的冷哼出声,“就这点本事,也敢攀比我大晔国师谷良极?原来宋阀的人就这么大言不惭,信口雌黄,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此时周围水道上的那不少楼船之上,人群立即哄然一片。
“他是大晔!大晔的人!”
“大晔的人是吃了雄心豹胆么?敢在我帝国中如此撒野!?”有些盛唐扎根的本土帝国人,尽管或许对宋阀不太有好感,但也不待见这种外来人士介入帝国的事情。
“大晔什么时候出了这样的修行者了?”
“不得了啊大晔,宋阀大晔国难道要逆天?”
在这种四方水道四起的哄闹声中,杨泽转向那宋净。看到对方眼底忌惮和不断闪动的神色,杨泽闪过一丝狡猾的神色,这种神色令宋净幡然顿悟,心中一阵苦悔,几欲开口而呼,但为时已晚。
这狡黠的神色一闪而过,杨泽立即换上那副冷笑,高声而喝,声如滚雷发散掠过水面,传到周围每一艘众星伴月的楼船之上,“船只之上,乃是我大晔清平王后,此番去往帝国面圣的三公主!你等何人,竟然敢如此逾礼冲撞!我有护送清平王后之责!绝不姑息尔等任何欲行不轨之为!让我看看你们有何本事!”
话语一出。宋净脸色就一片苍白,眼底泛白望着杨泽,知道对方早伏在船底探听他们说话,他之前以纨绔弟之行,冲突试探出了王后船驾,此时对方却因此将计就计,要来惩罚自己的纨绔逾礼。瞬间就真正将他宋净打为纨绔一列,今日之后说出去,对方也占着道理!可以因此达成他某种目的,具体什么目地,这电光火石之间,宋净一时难以想象,想不到对方如此这般行径目的何在。
但已经来不及让他多想,话音一落,杨泽已经闪电般朝他飞射袭来,宋净修为在天玄中阶,看到赵老五都如此狼狈,此时哪还敢怠慢,双拳一阵气机攒动,来自宋阀的高级功法挥出。和杨泽硬生生猛然碰撞!
杨泽双手莲花般展开,卸开宋净双拳,然后其中一只手瞬间握拳,在绝无可能之间穿过他引以为傲的宋阀真劲,砸在他的脸上。嘭!宋净在巨大的冲击力下飞跌而去。围绕杨泽的对方余劲,环绕他身体一周,然后被他猛然震散!
“宋七公!”
“公!”
“宋净!”
惊呼之声,伴随着宋净撞在船壁之上身体塌陷而入。响彻四周。
整个水面,在这一刻陷入绝对的寂静之中。
那些楼船,福船,龙舟之上,众人看到眼前震撼的一幕,在听到那个青年出手前的那一番话,面面相觑,随即那些声浪,轰然四起于水岸。
“他说什么”
“清平王后?”
“帝国三公主!大晔的人护送帝国三公主回来了!?”
“是当年的那位盛唐公主吗?”一些人乍闻如此突变惊骇之信息。一些是震撼,一些是惊呆,一些则因为内心对盛唐的某种情绪,从而渗出热泪。当年的帝国三公主,那位皇帝爱的女儿,远离盛唐,嫁入大晔成就了一段传奇。至今帝国还有很多地界,都有为纪念她记住她而修建的雕塑和祠堂,雕塑之上那位公主翩然若仙,追逐自己的幸福而去,埋葬在盛唐人的心底,令人热泪盈眶。
如今,她回来了!
我也旅游回来了。恢复。希望兄弟们来点票,让我有点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