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月玑伸出手,摸了摸肚子,笑了起来:“是小空竹说,想出去玩的,过几天就是十五,招摇说东城区有灯会……”
御少暄看着她期待的模样,无奈叹气:“好,你可以去看,但是,我要跟你一起。”
“啊?哦……好吧。”
赵月玑和春信柳溪往屋子里走去,嘴里还在兴奋地议论。
“刚才那个杂耍艺人的飞镖好厉害!”
“是啊是啊,是怎么做到的,我也想练。”
“啊,少奶奶,别了吧,您射箭都没准头呢。”
晚膳后,御少暄去沐浴,赵月玑坐在铜镜前卸妆,春信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两个锦盒。
她走到赵月玑身边,小声说:“少奶奶,顾大夫已经仔细检查过了,这些茶叶没有问题,不会伤身。”
“那就好,那……”赵月玑朝她眨了眨眼睛,春信笑了起来:“少奶奶想先试哪一种,美容养颜的,还是世间至欢的?”
赵月玑托着下巴,低声道:“我想要……”
御少暄走进里屋时,赵月玑正在屏风后面换寝衣,桌上摆着一壶茶。
御少暄坐到桌边,乌黑的发披散,他倒了一杯,仰头饮下,赵月玑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看到他,愣住了。
“御,御少暄,你喝了?”
御少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这是什么茶?味道有些奇怪。”
“额……你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特殊的感觉?没有。”御少暄话音刚落,就一头栽倒在了桌上。
“额……御少暄?”赵月玑上前,戳了戳他,御少暄双眸紧闭,没有任何反应,赵月玑手托腮,疑惑地皱起眉。
“不是说能感受世间至欢吗?难道是骗人的?”
朦朦胧胧间,御少暄感觉自己坐在一个华丽的宴会厅里,手里端着酒杯。
他四下张望,这时,有花瓣从空中翩然飘落,赵月玑拽着一条红绸子,随着花瓣降落。
“月玑,你……”御少暄站起身,赵月玑赤着脚踩在地上,伸出一只手,手腕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
一瞬间,御少暄有些眩晕,赵月玑跟着乐声开始跳舞。
她腰肢绵软,舞姿动人,旋转中,黑色长发如丝带一般飘动,阵阵香味袭来。
御少暄感觉怀里一软,低头一看,赵月玑精致如瓷娃娃一般的脸上,带着娇俏的笑容。
白皙的玉足轻轻抬起,撩开他的衣襟,御少暄的眼神深沉,呼吸急促,他将赵月玑抱到桌子上,倾身压了上去。
桌子腿不停晃动着,酒杯掉落在地,透明的酒液洒落。
一夜欢愉未歇。
清晨,阳光透过窗隙,照在御少暄脸颊上,暖意让御少暄皱了皱眉,缓缓睁开眼。
他坐起身,抬手扶额,感觉头痛欲裂,他四下环顾,发现自己躺在韶光阁里屋的床上。
奇怪,昨晚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月玑走了进来,看到御少暄,她眨了眨眼睛,走过去。
“你醒了?”
御少暄想起昨晚的事,耳朵尖微微发红:“你,你什么时候学会跳舞的?”
“啊?”赵月玑疑惑地瞪大了眼睛。
“我们昨晚……”
“昨晚你喝了招摇姑娘送的茶,就昏睡到现在,可把我吓坏了。”
御少暄挑了挑眉,他看向桌上的茶壶,道:“那茶,是招摇送的?”
“是啊,她说饮下后可体会世间至欢,御少暄,你感觉到什么了?”
“世间至欢吗……”御少暄看着她明亮的眼睛,勾唇一笑,“所言倒不虚,虽然是幻觉,但的确是无上的快活和享受。”
一听这话,赵月玑更好奇了,她抓住御少暄的衣袖,摇晃了几下,问:“到底是什么?”
御少暄眯起眼眸,像只狐狸一般。
“你想知道?”
“哎呀,你就别卖关子了快点告诉我!”御少暄勾了勾手指,赵月玑凑上来,御少暄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下次再告诉你。”
“诶?小气……”
午后,祠堂。
御少暄给牌位上了一炷香,身后响起青鹭的声音:“主上。”
御少暄转过身,眼神锐利而阴冷。
“你来了,事情调查得怎么样?”
青鹭走进祠堂,将真相娓娓道来。
御少暄听着,眼底翻涌起阴鸷的怒气和杀意,末了,他回过身,凝望着母亲的画像。
“果然是她,我曾经怀疑过,她陷害母亲,把我们赶出城主府,然后我们就遇到了山贼追杀,一切未免太过凑巧。”
“主上,大夫人是害死夫人的凶手,绝不能让她就这样逍遥法外。”
“自然不会。”御少暄眸光深邃,语气低沉,“我要她血债血偿。”
青鹭眼里的神光摇晃了一下,御少暄转过身,看着她,招了招手。
青鹭大步上前,御少暄在她耳边说了什么,青鹭的眸子亮了起来,她开口道:“主上,属下认为这法子可行,让属下去吧,只要能揭露大夫人的罪行,属下不怕死!”
御少暄从袖子里拿出一把匕首,抽动了几下,神情静若寒霜:“这把刀动过手脚,不会伤及性命,你带在身上吧。”
青鹭接过刀,低头抱拳:“是。”
韶光阁,赵月玑和春信柳溪在庭院里玩投壶,擒云走了过来,说:“少奶奶,少爷让我提醒您喝安胎药。”
“哦好。”赵月玑走进正堂,妙雨呈上安胎药和蜜枣,赵月玑皱着眉头喝完,然后快速将蜜枣含在嘴里。
擒云放心地笑了,赵月玑心中念头一转,说:“擒云,你先等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擒云愣了愣,疑惑不已:“少奶奶有何吩咐?”
赵月玑看了一眼外头,道:“春信柳溪,你们先出去,把门关上,别让任何人进来。”
春信和柳溪对视一眼,犹豫片刻,最后还是行礼应允:“奴婢遵命。”
春信柳溪关上门,赵月玑站起身,看着擒云,缓缓开口:“招摇姑娘,也是御少暄的人吧?”
擒云瞪大了眼睛,片刻后又想起,少奶奶在淮州时就已向自己摊牌,她知道了所有事情。
“还有那位安先生,是御少暄的谋士?”
擒云身子一震,说话有些结巴:“您,您连安先生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