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袁熙不容

袁熙不由眉头紧锁道:“嗯……此事事关重大,容我三思。对了,那郦诵确实是个人才,虽然他在涿郡就是个小小文学史,但这样的人才让那魏武所用,日后恐成大患,我想借机杀之!你觉得呢?”

韩珩不由一惊连忙行礼道:“使君万万不可!这郦诵虽然是文学史,并且家道中落,但他依然是重臣之后!如若杀害,恐怕天下寒门将认为使君容不得人才!才华横溢之人皆桀骜不驯,难以驾驭!

使君有刺史之权,这魏武再怎么有能力,人才再多,那他也只是一名太守!飞不出使君的手心!况且冀州的士族大家都依附袁公,人才之广,兵马之多,那魏武在袁公面前简直是以卵击石!幽州这些士族都已人才凋零,难堪重用!”

袁熙听闻不由陷入沉思。

……

郦诵离开州牧府后,便带领护卫离开了蓟城踏上返回涿城的道路。

不知不觉天色将黑,郦诵便寻了一村中逆旅便住了下来。逆旅虽然简陋,但胜在安静,倒也适合他们这些旅途劳累之人。

郦诵吩咐护卫们在逆旅周围警戒,自己则回到房间,准备休息。他躺在简陋的榻上,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夜色中,逆旅显得格外宁静,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和远处犬吠打破了这份宁静。

此时月黑风高。

便见两名黑衣人手握尖刀悄悄来到郦诵的房外,一人将尖刀插入门缝之中,轻轻挑开门闩。另一人则紧紧贴在门边,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当门闩挑开时,那黑衣人并没有着急进去,而是悄悄将门推开一条缝隙向里面观察。房间内一片黑暗,只有月光从窗户透进来,勉强照亮了一些地方。只见郦诵侧躺在榻上,背对房门呼呼大睡。黑衣人小心地看了看周围,见并无其他守卫。

二人随即小心翼翼地推门而入,蹑手蹑脚地走到郦诵的榻前,其中一名刺客伸出手,打算按住郦诵的口鼻,防止他发出声音。另一名刺客则举起尖刀,对准了郦诵的心脏。

刀尖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死神降临。

就在刺客缓缓靠近,伸出手时。

突然!

便见郦诵猛然翻身而起,动作迅捷得令人难以置信。随即寒光一闪,那刺客的手瞬间被斩断!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他的黑衣。刺客惨叫一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痛得几乎无法呼吸,只能捂住断手处,踉跄后退。

另外一名刺客大惊失色,定睛一看,便见郦诵身穿衷甲,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短剑,寒光闪闪!那刺客见状提刀就刺!郦诵身法灵活,侧身一躲顺势一脚直接将那刺客踹飞!

就在此时屋外一阵骚动,那些护卫听到惨叫声纷纷冲来。

那刺客见状毫不犹豫将手中尖刀飞出,正中另外一名刺客的胸口!说时迟那时快,当护卫冲入房中时,便见刺客甩手洒出石灰,同时破窗而逃!

那些护卫见状随即就要追赶,郦诵果断命令道:“穷寇莫追!”护卫们听闻纷纷对着郦诵行礼道:“诺!”

郦诵微微一笑,看向榻下道:“郦谋掾,你可以出来了!”

话音刚落,便见真正的郦诵从榻下爬了出来。

郦诵见状连忙行礼道:“多谢韩将军!若非韩将军,郦某今日定当殒命在这小小逆旅中了!”

韩龙笑道:“别谢我,要谢就谢魏府君!魏府君说那袁熙嫉妒先生之才定会派人加害!这才让我混在护卫之中保护先生!”郦诵再次行礼感激不已道:“多谢魏府君!多谢韩将军!”

……

第二日午时,韩龙便保护着郦诵返回了涿城魏府。

一入府内大堂,郦诵便将袁熙在州牧府上说的话统统告诉给了魏武,并且还说了自己被刺杀的这件事。

虽然魏武心中知道是谁暗杀,但可惜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证据!魏武微微一笑道:“郦谋掾,你受惊了。这样跟随韩龙前往军营,去找高司马,你啊就别养马了。我让高司马给你找个住处!”

郦诵听闻行礼道:“多谢魏府君!但……在下还是想当马夫养马!”魏武听闻不由一愣,颇感意外,微微笑道:“既然这样,你继续在军中养马吧。但你依然担任军谋掾之职,而不是马夫,知道了吗!”郦诵行礼道:“诺!”

“好了,你回营去吧!”

“诺!”

待到郦诵离开后,魏武看向韩龙道:“龙儿,你去请赵别驾过来!”韩龙行礼道:“诺!”

没过一会儿,赵该便来到了大堂内。魏武见状说道:“子齐,那郦止戈回来了。你说的还真对,这袁熙想收了我都督幽州兵马的职务,让我带兵返回渔阳郡!”赵该行礼道:“那袁熙定然是有所谋划,想先削弱府君实力!”

魏武听闻瞬间神情严肃地来到他面前,将他拉到案旁,然后用手沾了点水,在案上画了个反字。魏武说道:“我现在最怕他想逼我这样!”

赵该见状眉头紧锁地将这字抹去,义正言辞地行礼道:“府君切勿担忧,袁刺史只是忌惮府君才能,绝对不会逼府君到此地步!毕竟府君是伯安公的女婿,在幽州颇有民声!

况且刘侍中尚在涿城,如果府君这样,刘侍中必受牵连,本地宗亲恐怕也会受到波及!这袁熙断然不敢轻易以此加害府君!”

“也罢,但愿不会有这种事发生!这次袁熙让郦诵问我,他听闻我的先父和先母葬在昌平,问我何时前去祭扫?要不要车马护送!你说该怎么办?”

赵该毫不在乎道:“府君,祭扫是孝道,礼敬祖先。袁熙不敢从中作梗!府君当去而且还要声势浩大地去!无需担忧!”

魏武听闻后,虽然满脸淡定,但心中苦笑:我穿越来的啊,这墓我去哪里弄啊!哎!算了,到时候再说吧。

魏武想到此处看向赵该问道:“对了,子齐,我挺好奇你到底跟郦止戈说了什么?这次一见他好像沉稳了许多!”

赵该微微一笑行礼道:“在下只是将府君设公平秤之事,还有誓天断发之举告诉给了他,并且将府君千金被绑的事情添油加醋也告诉了他。请府君恕罪,在下说府君视千金如明珠,任何敢伤害其者都将严惩不贷!那些人绑架千金,魏府君大怒直接杀光歹人全族!”

魏武听闻满脸懵逼道:“啊?就这?没了?”

“还有,那就是将府君大志告知给了他。府君希望文能安百姓,武能护边疆,护幽州百姓远离火海,誓保幽州太平无事!我问他有何才能助府君完成大志,但他说他虽然不会武艺,但愿用自己辩才之所长,以安百姓!

我又问他,既然他有才华为什么不尽早展现出来呢?他回答是那些人都是一些庸碌之辈,且心胸狭隘容不下别人,故,投之无用,与其无用,不如不投。夫子曾言:良禽择佳木而栖,良才择贤主而事。”

魏武听闻不由连连点头道:“就凭这句话,他真乃狂徒也!”

赵该行礼道:“敢问府君,这郦止戈……”

魏武答道:“这次他做的很好!我原本要给他赏赐,结果呢!这家伙说要继续养马!你说这人。”赵该微微一笑道:“也罢,府君,这种有才华的狂士多少有点性子。请府君容忍!”魏武笑道:“放心,这种狂士我都容忍不了,我又怎么能容下这天下英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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