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同时看向了笑声的来源，发现居然是楚飞。
脸上在此刻充斥着愤怒的表情，唯独王思雨满脸错愕。
她没有弄清楚楚飞为什么笑，又为什么说出这样的话来。
“姓楚的，你疯了？”王斯冷着脸问道。
“疯了？”楚飞停止大笑，目光看向王斯，“或许你说的很对，但我就算再疯，也说不出你那样不要脸的话来！”
王斯的脸色，瞬间阴沉。
“反正要当家族牺牲品的人不是你对吧？”楚飞站在那里，目光看向王思雨，“看看这个人，你的表妹！”
“为了你这个所谓的家族，需要拿自己的人生大事作为牺牲品，作为筹码。”楚飞接着说道，“而这么做的原因，就是为了像你这样不要脸的人能够好好活下去！”
“如果你感恩戴德，感激涕零，感激不尽，或许我还觉得这个蠢女人的牺牲，是值得的。”
“可是现在呢？你大言不惭，用一种高高在上的态度来俯视别人，站在道德制高点，输出你那所谓的正确思想！”
“说实话，我真的想不明白，到底有谁能够比你这样的人脸皮更厚！”
楚飞声音很大，确保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够听得清楚。
而听到这番话的王思雨，直接愣在了原地。
晶莹的泪水在眼眶当中流转，却始终没有滴下来。
自从当初家族做出那个决定之后，好像所有人都把这件事情当做理所当然。
觉得这样做是一件正确的事情，是为了整个家族的未来，为了大义。
却从来没有人考虑过自己的感受。
他们所有的想法都是在家族上面。
想让家族兴盛壮大，想让家族不断进步。
每一种想法都是对的，都是符合规则的。
唯独只有王思雨她自己，想要改变这一些。
“她为什么拼命争取？因为她清楚争取到的不仅仅是我被认同的机会，也是她唯一的退路！”
“她想追求自己的人生，想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楚飞目光冷漠，“王斯对吧，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在这里指手划脚？”
这段话说出来，王斯的脸已经变成了猪肝色。
原本那些觉得这件事情理所当然人，突然之间开始正视起这个问题。
“王老。”楚飞看向王天雄，“看样子，王家的没落并不是一个意外，专注提升实力，是远远不够的！”
“人品，心性，道德，失去任何一种，就算这些人能够成为超级强者，对于王家，对于所有人而言，或许是个噩耗。”
楚飞环顾在场所有人：“我想，古武传人，需要传承的不只是实力吧！”
这个时候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王斯身上。
本来他是想趁这个机会刷一下自己的存在感，顺便表现一下自己。
到时候打败楚飞之后，在家族当中可以更加被重视，一个实力强大，又以大局为重，而且为整个家族思考的人，说不定就是下一任家主的强大竞争者。
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这几句话下来，他的存在感不仅没有刷到，反而成为众矢之的。
而本来就应该为家族牺牲的王思雨，居然成为了他们同情的对象。
“好一个尖牙利口的乡野村夫！”王斯咬着牙，向前迈出一步，“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只顾自己却从来没有考虑过家族的未来吗？”
“考虑家族的未来？我自然是不用考虑，但是，王思雨考虑了，她只是在挣扎，并不是反抗！”楚飞神情平静。
“而你们这些人，享受着她的牺牲，还在这里趾高气扬，你们的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你！你！”王斯咬着牙，“这件事情落到任何一个人身上，我相信他们都会奋不顾身！”
“好！我等的就是这句话！”楚飞冷笑一声，“我也不说什么你代替王思雨去受这个罪了，我只要求一点！”
“只要你能答应下来，今天这场测试不测也罢！”
王斯心中大定，当即冷笑：“说来听听？”
“好！”
楚飞看着王斯说道：“王思雨正常出嫁，不过，陪嫁是你！”
“我想，周家就算没有太多人有龙阳之好，断袖之癖，三五个又老又丑，肢体残缺的肥婆，还是能够找出来的！”
“王思雨嫁给周天，而你，娶任何一个或者嫁任何一个，你觉得如何？”
王斯的表情，瞬间就变了。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和杀了他有什么区别？
身为王家年轻一辈的翘楚，他年轻英俊，前途不可限量。
现在在王家就已经是这样高的待遇，在普通人当中，自然也会非同寻常。
如此优渥的生活，若真的和周家联姻，自己还娶了一个又丑又老的残疾肥婆，自己这一辈子可就真的毁了。
到时候，周家肯定不会允许他乱来。
一想到这些，王斯的脸色，变得苍白。
张嘴好几次想要说话，却并没有说出来。
王家的人此刻全部沉默，但是大家看向王斯的眼神，已经变得有些古怪起来了。
看到这些眼神，王斯的神情，变得异常古怪。
咬了咬牙，他向前迈出一步：“可是，周天少爷……”
“够了！”一道蕴含陆绎的声音，传递出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说话的王天雄。
“身为古武世家，这就是你们的涵养？这就是你们的修炼成果？”王天雄不怒自威。
“并不是我袒护任何人，今天楚先生的话里面应该已经听见了！”
“思雨不欠任何人，也不应该被逼着做任何事！”
“现在她愿意为了这个家族，牺牲那么多！”
“你们所有人都给我记住！”
“这些，是你们欠她的！”
最后一个字落下，王思雨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流淌而下。
“思雨……”王天雄深吸一口气，苍老的脸上满是自责，“都是我的错，如果我再强一点的话……”
“爷爷……”王思雨半跪在座椅旁，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