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小少爷来过了?”
坐在电脑桌前闭目养神的人点了点头。
“还是那么不着调,看着就烦。”
腿上又隐隐传来酸痛,宿靳琛喝了咖啡,将那张这两天经常出现在他脑海里的面孔驱逐出去。
自从盛念瑶从宿家出去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做过复健。
一是觉得其他人做的根本没用,二是一做复健,他就难以避免的想到盛念瑶表情柔和的替他按摩时的样子。
明明盛念瑶进入他的生活也没多久,现在一离开却让他觉得身边一直空落落的,连带着心里也不踏实。
可是当时他发现盛念瑶是凶手的时候,话讲的那样绝情,让他再去联系她也不可能了。
宿靳琛闭了闭眼,觉得胸口一阵烦闷。
王岩看出自己的顶头上司心情不佳,便迅速的将要汇报的工作讲完了。
“这些便是要汇报的工作了,只是还有一个事情,我不知道要不要和宿总说。”
宿靳琛睁开眼,看向面前表情犹豫的王岩,“什么时候你也变得这么磨磨唧唧的了?”
闻言,王岩深吸了一口气,“宿总,堂少爷现在的经纪人,就是盛小姐。”
也不是他想这么磨叽,只是自从盛念瑶走了以后,宿靳琛就已经明令说过了,不许他在他面前再提起。
前天他无意中提到网上关于盛千依的传闻,提了盛念瑶一嘴,就被宿靳琛发落去加了一整晚的班。
他可不想再把那种痛苦经历一次了。
小心观察着宿靳琛的表情,王岩心里还有些忐忑,生怕他下一秒直接发火。
谁知宿靳琛沉默良久以后也只是点了点头,说了句“知道了”以后便没有下文。
王岩见今天宿靳琛没有发作,便大着胆子又多说了几句。
“宿总,您就真的觉得那事是宿小姐做的吗?仅凭一张来历不明的照片就给盛小姐定了死罪,会不会太草率了。”
宿靳琛曲起指节,在桌上缓缓敲着。
王岩说的事情他事后想了,其实也清楚。
当时那张照片是匿名的人发过来的,那个人是谁,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他一概不知。
而他当时看着那张照片,心里的火一下子就被点起来了。
因为心中对盛念瑶太过在乎和相信,所有当那张看着太过真实的照片摆在眼前时,他便整个人都不受控制了。
明明前一天,路过饰品店的时候,看到一条好看的项链还忍不住给她买了下来,想着她收到礼物没准会很高兴。
第二天,便只能看着她搬着行李走进雨中,和宿家的距离一步步拉远。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他心里又想了什么,宿靳琛终于又开了口。
“若不是她,她为什么一直不来和我解释。”
这话一出口,宿靳琛自己都觉得有些苍白。
但是是他,将照片明明白白地扔到盛念瑶脸上的。
也是他亲口对盛念瑶说,不要再狡辩的。
如今他怀疑自己,却要盛念瑶来背锅。
王岩知道宿靳琛心里已经动摇了,便继续说道,“宿总,要我继续查下去吗?”
当时盛念瑶走了以后,宿靳琛就下令不要再查当年的事情了。
如今王岩又提起来,宿靳琛却是点了点头。
王岩面上一喜,转身要出门。
在他要踏出门的那一刻,却又被宿靳琛给叫住了。
“等等,你为什么对盛念瑶的事情那么上心?”
宿靳琛脸黑着,眼中也全是阴霾,仿佛王岩抢了他老婆似的。
门口的人见此,额头上大滴的汗珠掉落,支支吾吾地说道。
“我没有对盛小姐的事情上心,我是对宿总您的事情上心啊。”
“我怕您万一要是误会了盛小姐,以后自己还要后悔。”
还要对他们这个苦命的打工人发脾气。
宿靳琛冷哼了一声,算是知道了。
门被出去的王岩给带上,宿靳琛拿出手机,打开微信输入一个号码。
盛念瑶看着面前邮箱里公司发过来的李琇的行程,整个人还有些发懵。
不说别的,光这个叫《无限解密》的综艺,就是很多一线大牌都眼红的资源了吧?
李琇这一个十八线小鲜肉,居然还能有这样的行程?
她心中觉得惊讶,又上网查了一下李琇之前出席的活动。
发现居然每一个都是内娱顶尖的资源,每一个出场一个其实都会吸一波粉。
但是李琇出席活动的频率实在是太低,往往上一波热度凉透了他才懒不懒的再出来接一个活,这让他一直都在十八线徘徊。
盛念瑶正对着李琇的资料惊奇着,突然听到手机传来微信的提示音。
她点开一看,发现有一个头像是一只狗昵称叫S的人加她。
她回忆了一下,最近好像也没给过谁自己的微信,怎么会突然有人加她呢?
同意以后,她给那人发了个“你是?”
那边却很久都没有回应了,盛念瑶也不再纠结,放下手机去做李琇接下来的日程安排了。
一条肮脏的小巷子里,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光着脚,不停往前面跑着。
她脸上满是泪痕,明明身体已经完全没有力气,她脚下却一直没停。
后面几个满脸横肉的大汉,一边追一边嘴里辱骂着什么。
听到他们声音的女人回头看了一眼,眼中满是惊恐。
突然,“砰”的一声,女人似乎踩到了什么石头,整个人往地上倒去。
她身上那几块破布也滑落,露出里面红痕点点的皮肤。
那个为首的大汉像拖死狗一样把她从地上提起来,狠狠的给了她一巴掌。
“臭婊子,进了我这里还想跑。”
打完一巴掌还不解气,又对着她的脸打了十几下。
盛千依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死去了。
自从她醒来以后发现自己落入了这个地方,她每天都如置身地狱一般。
此时被面前的人凌辱着,她心中满是绝望。
打死我吧……
渐渐的,她翻着白眼,仿佛真的要失去气息。
她甚至能够感觉到生命从自己身上流走。
突然,面前的人突然停了手,仿佛在和什么人交谈似的,可是她已经因为耳鸣听不清任何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