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怀方将天地元气聚于体内,便见一团黑影当空罩下,劲气在其手掌中盘旋,一掌向着苏怀头颅劈去,竟想一招致命。
苏怀脚步稍往后移稳稳的扎下一个弓步,右手握拳“霹雳”之声响动,青色的电弧在拳头上跳动,手握雷霆之力,苏怀一拳轰出与谢安的掌力硬碰在一起。
“嘭”内力与真气的碰撞,雷霆与掌力的摩擦,这一记硬碰看上去似乎平分秋色。
谢安身在空中无从借力,身体倒飞而去,看其脸上写满了诧异,似乎并未受伤,只是惊于苏怀为何能硬接下自己一掌,动了动手腕竟有些生疼,心中暗道“这小子好硬的拳头”。
苏怀借力于地面,却是止不住的向后滑行,真雷不灭体的强悍加上天地元气提升功力,让其勉强接下了谢安的掌力,身体未受伤,只是体内血气翻涌受到了些许震动。
“再来”苏怀气势如虹,能与地级高手正面相抗另其兴奋异常,但更重要的是,天地元气只能短暂的提升苏怀功力,以如今苏怀的境界大约能维持七分钟左右,半点也耽搁不得。
苏怀气势如虹,谢安也丝毫不惧,区区玄级又能如何,手掌张开,一团火焰悬浮在掌心之上,伸手横挥一道火焰匹练挥洒而出,热浪扑面,俨然就是一道火焰巨墙。
苏怀眉头紧皱,若是只凭内力争斗,在天地元气的加持下,如今的苏怀并不会输给地级武者多少,但地级武者有着操作五行之力的本事却是让人颇为头疼,当初炎国比武之时上官洪一身火属性功法便让苏怀吃了大亏。
苏怀伸手入怀,掏出一把土黄色的扇子,内力注入随手一扇无数土石飞起组成一道厚厚的土墙,正是当初从呼延傲身上夺取的土形扇,右脚一钩,从地上挑起半截被斩断的长枪。
眼见一道土墙凭空升起,谢安身形稍缓,苏怀这层出不穷的手段着实让人惊讶,即便只是玄级也不敢有丝毫的轻视。
掌中加力,火焰匹练又大了几分,“轰”土墙瞬间炸裂,强大的热浪席卷而来,苏怀运足内力,周身雷电环绕抵御着热浪的侵袭,也幸亏借助土形扇的威力凝聚土石,将火焰之力大部分抵消,至于火焰匹练余下的冲击,苏怀凭借内力也能勉强挡住。
漫天尘土飞扬,地面已被烤成焦黑色,谢安停在尘土之外,隐约能看见尘土之中苏怀的身影正在接近自己,苏怀强大的内力犹如洪水猛兽,不断地将热浪尘土推开。
忽然苏怀站定身形,手中断抢直至谢安,外放的内力如潮水般倒卷入体内,此时的苏怀就像是一个普通人般,没有丝毫的内力外放,就这般平静的站在尘土之中,似乎与周围的一切融为了一体。
谢安心觉怪异,实在是苏怀的手段太多,这般怪异的举动让人心中难安,偏偏又猜不透,竟生出一丝胆怯,身子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
然而谢安刚刚退后半步,另其更加想不通的事情又发生了,一把明晃晃的枪头插在了自己的心脏位置,而握住断抢的人正是苏怀。
苏怀断枪代剑,以尘土的掩护施展五步一杀,只可惜方才退后的半步救了谢安的性命,枪头插入谢安胸前不足一寸,慌乱之中谢安一掌拍出将苏怀逼退。
在胸前的伤口上连点数下,止住流血,谢安的眼中除了慌乱,竟还闪过一丝惧意,这才意识到眼前的青年竟有击杀他的能力。
谢安目视苏怀似在权衡利弊,忽然手一挥道“杀了他”。
从身后的盾墙之中走出一排排士兵,约有一千多人,列着整齐的队伍丝毫不乱。
苏怀心中暗道糟糕,有了谢安的指挥,这千人的队伍战力大增,再不能像之前那般任由苏怀穿梭躲闪,谢安怕是想用这支军队将苏怀生生耗死。
五把长枪依次落下,苏怀抽身闪过,身后又有数把长枪斩下,即便身怀临烟步,但千人的配合宛如一个整体,苏怀也寸步难行。十数把长枪落下,苏怀躲闪不及,左肩上抖,斜挎在肩上的乌弓飞出,苏怀伸手握住,竟以乌弓作为兵器横扫而出,“当当…”金铁交接之声响起,苏怀这一击竟将落下的长枪尽数打飞。
乌弓取下本是苏怀情急之下用作格挡,却不曾想乌弓竟还有这般妙用,一击之下逼退十数人,神兵不愧是神兵。
苏怀身处险境,最为着急的便是房东楼,眼见苏怀将乌弓将棍棒使用似乎还挺趁手,房东楼更是心中绞痛,神器乌弓可不是这般用的。
房东楼伸手后抓,仅剩的三支银麟箭一起射出,祖问天大手一挥,滔天的真气涌出将三支银麟箭尽数打飞。
“没了箭,看你还能耍出什么花招”祖问天声若洪钟,没了银麟箭的房东楼即便加上贺云双也接不过自己三招。
房东楼将手中金翅弓举起,弓身轻颤“嗡嗡”之声传遍四周,射出的银麟箭遥相呼应,竟然全部向着金翅弓聚拢而来,房东楼大手一招十六支银麟箭又尽数回到箭筒之中,手中不敢停歇,弯弓搭箭又是一箭射出“金翅弓、银麟箭一石而出一炉而造,本为一体”房东楼开口道。
“荒唐”祖问天大吼一声,堂堂天极高手竟被两地级武者缠住,房东楼与贺云双一个将弓箭用到极致,一个将毒药用到极致,二人配合之下确实难缠,好不容易等到房东楼将手中银麟箭射完,以为这场闹剧就要被自己终结时,银麟箭竟又全部飞回。
祖问天难掩心中怒火,这一声荒唐不是在为银麟箭全部飞回而叫,而是对自己感到羞愤而发出,堂堂天极高手,竟会将取胜的希望寄托在对手身上,等待着银麟箭射完亦或是毒药耗尽,此时这样的想法在祖问天心中简直是对自己的羞辱。
不管银麟箭还是毒药,一力破除就好,银麟箭飞来,祖问天不在一掌击飞,身形未动体内真气汹涌而出,在身前布下一道三丈气墙,银麟箭进入气墙之时,如落泥潭飞行的速度变得十分缓慢,祖问天伸手将银麟箭抓在手中,用力一捏便将银麟箭折为两截,却是拼着体内真气大损也要将银麟箭折断。
房东楼心中剧痛,正如之前所说银麟箭一石而出一炉而造本是一体,断一支便少一支无法再造。
但房东楼手中却是不敢停歇,银麟箭一支接一支的射出,唯恐祖问天缓过气来施展神通。
只是看眼下这般情形,银麟箭射完之刻怕就是房东楼与贺云双落败之时,已是自身难保,房东楼想要援助苏怀便更加不可能。
每一处的战局都很不利,胜利的天平似乎在向着陈国倾斜,苏怀同样是险象环生,身上以被利刃划出数道伤口,好在有真雷不灭体都只是伤皮不伤骨。
一道掌风于千军之中打出,又急又快印在苏怀胸膛之上,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掌拍飞,苏怀仰面朝天躺在地上。
周围士兵哪会放过这等机会,五把长枪朝着苏怀头颅斩下,苏怀乌弓高举,以弓为盾将斩下的长弓尽数挡下。
五位士兵猛地用力往下压,枪尖在乌弓上缓慢划过,发出“刺啦”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苏怀眼看着枪尖离自己越来越近,忽而一阵劲风又当面压来,这劲风强劲仿佛一座无形的大山,压的人喘不过气来,本就危险的苏怀更是雪上加霜。
一道身影从空中落下,手掌对着苏怀,正是谢安,眼见苏怀被士兵们牵制住,临空落下准备给苏怀致命一击。
苏怀此时退无可退,体内的天地元气早已耗尽,内力也所剩无几,耳畔唯一传来的就是乌弓与枪尖摩擦传来的“刺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