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峥有些后悔那一巴掌,硬的不行,云峥想到了软的,“对不起,刚才失手了,待会你打回来我不还手就是,我叫云峥,姑娘怎么称呼?”
少女白了一眼云峥,“你先给我解开!”
“解开了你还不是立刻就逃了,你以为我跟你一样笨。”
“你的侍女不是在嘛,你还没信心呐。”少女故意把依赖两个字说的很重。
“刚才不过大意了,真动手,你未必是对手,我可没多少耐心,你到底说不说?”云峥并没有上当,云峥拿着水果刀在少女脸上比划着,“要是在这粉嫩的小脸上划拉那么几下,就符合你这小脾气了,不用化妆,丢到山沟里,猪都会被吓死,以后山里猎户不用带狗了,带着你,一出门,无论多厉害的动物都会吓晕过去,啧啧,这个打猎的方法还真不错,我可真是个天才,划拉几下把你卖给猎户,还能换点银子花花……”
少女差点气晕过去,不过还是倔强的什么都不肯说。
关西腊月的二更天,寒气逼人,破庙又破烂不堪,四壁都透着气,寒气不时的钻进来,云峥跺了跺脚,少女看了,满脸的鄙夷,“哎!废柴,你是不是要跟着医圣那老头混了,还没咋的就开始护着了。”
“我跟那老头只是偶然相逢结伴赶路而已,没啥关系,不过人家曾经帮过我得忙,你趴人家房顶,我咋说也得问问,你快点说,要是耗到三更,我可会把你捆着丢山沟里喂狼。”
“那你还是把我杀了吧!我是不会说的。”
耗了半个多时辰,云峥有些无奈,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医圣这老头即使不是敌人,也显得有些热心过度了,再说还有人要通过神农谷找到基地呢。云峥决定先放了这个贼,留着给医生添点麻烦看看反应也成啊。
“少主人,一个时辰穴道会自己解开的,需要补一下嘛?”婉娘突然插嘴说道,云峥抬头望望破庙那破烂的屋顶露进来的星空,已经临近三更了,丢在这里也危险,还是扔城内吧。
“带上她咱们回城内!”
“少主人,她的这把剑很不错,好像是玄铁铸造的。”云峥接过婉娘手中的剑,拔出来看了看,剑身闪着阴森的青光,确实是把好剑,基地外也有铸剑高人啊,老师不是说他们的剑比不上基地的么?
“这是你的剑?”
“是老娘的,废柴还想吞了啊!”
“不稀罕,本公子有更好的。”云峥挥了挥手中那把从基地带出来的剑,借着火折子微弱的光,少女稍稍看清了,其实少女一醒来就注意上云峥手中的剑。
“你的剑那来的?”
“这个呀,跟随本公子有五六年了吧。”自打十二岁起,云峥就用这把剑带着护具在教练的指导下进行实战对抗训练,确实有五六年了。
“吹牛吧,别是偷来的吧,废柴。”
“懒的跟你耗,今天先放了你,下次别再被我抓了。黄毛小丫头片子!”
云峥挥手示意婉娘给少女解开穴道,带着婉娘返回肃州驿,临走不忘让寒风捎给少女一句,“别在破庙呆了,小心被狼叼走!”
次日清晨,云峥被院子里客人的各种声音吵醒,揉揉眼,天已经大亮,太阳也罕见的挂在东方。
见云峥推开门,驿卒慌忙跑了过去,“大人,昨夜休息的可好,热水马上就好,大人稍候。”见驿卒跑开去张罗热水,云峥连忙叫住,“早饭送我房间吧,再帮忙看一下马喂的可好,马车夫歇好了没?”驿卒连连应着退了出去。
早饭时,婉娘告诉云峥,昨夜医圣三人三更前都睡了,并未听到三人的谈话。云峥吃完早饭便嘱咐婉娘收拾行李呆在房间等他。等云峥走进医圣房间时,发现医圣刚吃完早饭正在等他。
“老前辈早!昨晚休息的好吧!”云峥学的很快,像模像样的和医圣打招呼。
“早!公子请坐。”
云峥坐下后,医圣便开口了,“公子找老夫何事?”
“老前辈,这才刚到腊月,赶得紧得话,春节前赶回京都没啥问题,晚辈想咱们是不是抓紧赶路?”
医圣呵呵一笑,“公子想家了!好!好!好!”医圣连说三个好,却不提启程的事。
云峥略显羞涩的说道,“出门时间久了,过年总还要回去过的。”
“公子年纪虽轻,却懂孝道,”医圣停了一下,“公子若着急赶路,可先行一步,老夫在这里还有些事要办。”
云峥有些诧异,这老头儿前后态度变化忒大了吧。“老前辈有事的话,那就此别过了,后会有期。多谢这些天老前辈的照顾。”
医圣有些歉意的说,“公子,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老夫就不远送公子了。”
离开医圣房间后,云峥收拾了一下,便招呼马车夫整理好马车,一行人出了肃州城,沿着大夏关西驿道,朝着凉州方向奔去。
一路上云峥盘算着该如何去找妈咪,医圣的决定有些让云峥摸不着头脑,难道被看穿了?不至于呀。
婉娘离开基地后学习的很快,不知何时起,多少也懂了一点主人的情绪变化,“少主人,途中要经过铁门关和甘州城,要不要在甘州城休息一天。”
“行,咱们在甘州寻个客栈休整一天!”说着云峥撩开帘子,对马车夫喊道:“喂!车把式,咱们加紧赶路,到了甘州寻个地方休整一天再接着走。”
一路风餐露宿,好在关西气候干旱,大雪过后天气倒是一直晴朗了起来,马车紧赶慢赶跑了4日终于望见甘州城厚实的石砌城墙了,一更天已经到了城门关闭的时间,车把式紧赶一鞭,总算在城门关闭前抢进了城内。
甘州城西门内,正好有一家客栈,名字取得十分香艳——胭脂红。
车把式见跟着马车溜达的云峥,“公子爷,咱们关西是个混杂的地方,早些年关西还被胡人占着,胡人可不比咱们大夏有那么多的规矩,胡人的男男女女在大街上只要看对了眼就能随便找个地儿入洞房了!”
“那胡人生了孩子岂不是连孩子爹都难确定了!”
“还不至于,胡人孩子他爹还是容易对上号的!”说着车把式大笑起来。
“咱们大夏夺了关西后,胡人也没走,都留下了?”
“公子爷,胡人那里穷的穷富的富,富人们自然有钱逃,穷人那里有钱逃命,原本就是苟延残喘的活着,还不如留下赌一把运气,咱们大夏的宽仁胡人也多少知道些。好在咱们大夏还是很宽仁的,不仅给那些留下的胡人分田分牛羊,连赋税都比原来的少了许多,留下来的胡人自然过上了比以前更好的生活。”
“难道胡人里的富人大户就没有留下的么?”
“怎么没有,有倒是有,就是留下了,原本做下的孽,活过来那些穷苦的胡人都不给好脸色,那里肯再去给大户做牛做马,咱们大夏又没有奴隶这一套规矩,但凡大户里蓄养奴隶,按咱们大夏律条可是死罪。”
“那这个胭脂红咋回事,还跟胡人有关?”
“就说这个胭脂红吧,那可是肃州和甘州中间那个威名赫赫的关征云关大侠的胭脂堡开的,关大侠豪爽好客,公子若进店对了脾气,掌柜的都能让公子白吃白喝临走还送盘缠呢!”
还有这好事,既然是豪爽的汉子,为何取名胭脂,云峥不解,“车把式,这跟胡人有何关系,为何要取名胭脂呢?”
嘘!车把式嘘了一声,四周看了一下,见没人注意到他们,便低声说,“关大侠是入赘,原来的名字不叫胭脂,堡内有眼泉水原叫红泉,关大侠入赘后听闻怕老婆,偏偏关大侠的夫人祖上是胡人中的大户又是个泼辣角色,就把名字一道改了,胭脂泉、胭脂堡,开设的客栈铺子都改城胭脂红、胭脂绿的了。”车把式说着忍不住乐了,但不敢大笑,“关大侠很在乎名声的,要是有人取笑他怕老婆,会拼命的,关大侠那位夫人也会找上门来纠缠不休,那才叫麻烦大了去。”
云峥听闻,不觉笑得肚子疼,“车把式,那咱们就在胭脂红歇一天了!”
胭脂红的小伙计也与别家不同,云峥走近门口,小伙计上下打量了一番,见是云峥像极了白面柔弱书生,便半搭着眼皮头也不抬的说:“客官,咱这研制红住店的可都是些大嗓门的豪爽汉子,客官还要住么!”
“咋的,看本公子不是爷们儿啊!”云峥粗鲁的回了一句,小伙计立刻变了笑脸,“爷,里面请,小的得罪了,给您赔罪了。”转身朝里面拉长了声喊道,贵客两人上房一间……间……”小伙计说着便招呼着车把式牵着马车往后院去。
刚走进胭脂红大堂,云峥愣住了,肃州城里遇到的那个飞贼丫头一身的男装正做在桌边喝茶,见云峥进来,站起身对伙计说,“伙计别忙活了,这就是爷的那个跟屁虫小书童,爷住剩下那间房够他们住了。”
就在云峥愣神的片刻间,飞贼少女已经来到跟前,“废柴,跑的不慢呀,跟大爷来吧,大爷已经给你备好了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