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公孙逍遥之前的叮嘱,风绳刚才并未接受苦炼的邀请,去加入他的苦海宗。
反正不缺贝币,风绳打算多听听多看看,彻底了解各仙山门派实力如何,也好奇他们是如何运转经营的。
转眼就到了正午,苦炼终于讲完,摸了摸怀中的贝币,满意的回去了。
风绳二人也正准备回去时,离他们最近的那个茅草亭内,其中一个修士对着他俩阴阳怪气的笑道:
“怎么样两位,听了那位苦仙人的讲道,是不是茅塞顿开,马上就能成仙了啊!”
“哈哈哈哈哈……”
周围的人听了立马哄堂大笑,嘲笑叽讽之意表露无疑。
说话的那个修士,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三花聚顶境似的,刻意催动灵气在额间显现出三片灵气花瓣来。
跟苦炼相比,他那三片灵气凝聚而成的花瓣颜色黯淡了不少,甚至还有些模糊涣散。
一看就知道此人根基打得并不扎实。
风绳相信,如果这人跟苦炼打一架,绝对过不了苦炼十招!
哪怕都是三花聚顶境后期!
“若不是明天雍州城有场拍卖会,几个大门派的心思都放在了那场拍卖会上,这聚仙亭,哪轮得到苦炼上去?”
“就是,那苦海宗,现在连个五气朝元境的强者都没有,还在那死撑。我看啊,还是早点散了,脱离苦海吧!”
“苦炼那老头,也蛮会投机取巧,每次都在雍州拍卖会前后,就跑来骗钱!”
“哈哈哈哈!”
“还得看咱君子门,六位五气朝元境强者坐镇,其中三位更是五气朝元境后期!
这种实力,除了剑宗和昆仑,谁能与之抗衡?”
“哎,师弟,你可少算了一位!
咱们大师兄现在可是新晋的五气朝元境强者哦!”
“啊对!瞧我这记性,该打!
算上咱大师兄:谦谦君子谦!
咱们君子门,可是有七位五气朝元境的强者了!”
风绳瞟了一眼,看到他们服饰的左胸前都缝了一个君字。
看样子,这些人包括茅草亭,应该都是君子门的。
他并未理会这群人的一唱一和,准备跟北斗一起回去。
“呦,这不是咱雍州城第一向导北斗吗?
怎么,你没告诉你金主,苦炼那老头专坑外地佬么?”
“哈哈哈哈!一个三花聚顶境的老头在聚仙台行骗,这两个居然还听得津津有味,笑死我了……”
“北斗,你就别想屁吃了,你没那命!
叫你这位金主也省省吧!
各大门派的弟子,哪个不是在几岁的时候被选进门派的?
平时送过来的娃儿最大的都才十岁,你见过谁超过十二岁了还能进门派的吗?
你看看你俩,都十五六了吧?这么大的年纪了还想着进门派,还做神仙梦呢?”
“就是,人超过十岁,骨骼筋脉都定了型了,哪个门派会收这么大的弟子去培养?不是浪费资源么?”
“北斗,昧良心的钱少赚点,少忽悠人家,拿外地佬当猪宰可不厚道哦!
给他留点路费,让他回去吧,修炼真不适合这个年纪了!”
“老啦!十五六岁对修行入门来说已经很老啦,懂吗?”
“哈哈哈哈……”
君子门的弟子你一句我一句,开启了群嘲模式。
风绳听了倒是没生气,一没骂娘二没骂祖宗的。只是觉得君子门这三个字,似乎有些名过其实。
而北斗这边,看他紧捏着的拳头,阴霾的脸色,可以看出,他怒了!
北斗确实是怒了!
平时别人怎么欺负他,嘲讽他,他都无所谓,早习惯了。但今天不同,有人嘲笑他朋友,这点令他很生气!
“呦,难得啊,快看,这穷鬼居然还有脾气啊!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风绳此时皱了下眉!
君子门的其他弟子突然感受到一股若隐若现的杀气,瞬间全部催动体内灵气,在他们额间显现出灵气花瓣来。
有一片的,有两片的,有三片的。
清一色的三花聚顶境修士,同时爆发出来的这种气势,还是有些壮观的!
这种气势将刚才那股若隐若现的杀气震成虚无。
茅草亭内的君子门弟子开始东张西望,搜寻那股杀气的来源。
他们丝毫没有怀疑风绳,因为如果风绳是修行中人,绝对不会对苦炼讲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感兴趣。
甚至根本就不会到聚仙亭那里去!
听得聚精会神、津津有味,只能说是修行未入门的菜鸟,又或者说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
能成为君子门的弟子,并修炼到三花聚顶境,至少都是有些眼力劲的,即便嚣张惯了,也不会见人就怼,无脑惹事。
刚才敢嘲讽风绳,是因为凭这一点,就肯定了风绳只不过是一介凡人。就算是惹了,也不会带来麻烦。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苦炼动了他们的利益!
同样都是三花聚顶境,凭什么苦炼就能跑到聚仙亭讲道收钱?
一百多个贝币,够他们去雍州城里吃好多顿酒了,心中肯定是不爽的,于是就拿风绳二人出气了。
……
其他几个茅草亭里的修士此刻见状,都默不作声,各怀心思:
“还没算去了雍州城的、门派里的,光这里都有七八个三花聚顶境,君子门的底蕴,果然不是一般的深厚!”
“希望那年轻人不要冲动,若是闹翻,莫说其他几个门派不想为他出头,就算是想,也没那个实力啊……”
“人家君子门嚣张跋扈惯了,但确实是有那个资本的!
哪怕见到他们底下的人去欺压平民百姓,也没人敢站出来说他们的不是,唉……”
“小不忍则乱大谋,赶紧走吧,这种大门派,得罪了可就回不去了……”
当然,这些都只是在他们心里想想罢了,没人愿意出声劝这位陌生年轻人。
若是强出头得罪了君子门,以后恐怕难以在雍州待下去……
风绳自嘲一笑,好像他们也没说错,自己真的就是乡巴佬啊!
“走了!”
北斗的脖子被风绳一把薅住,连拖带拽的下了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