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崖下有人无尘子
前世今生。
所有的一切,都在李禺的脑中开始浮现。
也许是一秒,也许是一瞬间,也许是一眨眼,更也许是永恒。
前世的一点一滴,所有的画面都浮于眼前。
今世的所见所闻,也都浮于眼前。
“好慢啊,难道连死都觉得太慢了吗?”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李禺也没有感觉自己落地。
崖上的少干熙站在崖边,探着脑袋往着崖下望去。
干熙看了看手中的软鞭,后悔不已,“要是之前直接把你束缚了,太阳玄精说不定已经到手了。唉!!!也不知道师祖知道了后,会不会重责我。”
干熙有无数次机会束缚住李禺。
但他心中那一丝的怨恨与嫉妒,使得他生出了要好好折磨李禺。
而他心中那一丝的怨恨,来自于当初李禺与他师姐孙二娇有说有笑的画面,同样也来自于自己师姐在李禺面前训斥他的画面。
干熙捡起被李禺一剑斩断的软鞭。
“他的宝剑肯定也是一把好剑,连我的这根软鞭都能斩断。”干熙摸了摸手中的两截软鞭,又看向崖下。
此崖,名叫望山崖,他曾来过多次。
听他师姐孙二娇曾说过,此望山崖深不见底,从未有人下到过崖底。
他更是听他蒙山派的师长们说过,望山崖每到月圆之夜之时,都会刮起一阵大风,并伴随着一阵呼啸声。
并且。
他蒙山派的师长们曾告戒他,每月的月圆之夜,切忌不要来此望山崖,以防被大风刮下崖去。
这十几年以来。
他倒是一直遵守着这个告戒,从不在月圆之夜前来望山崖。
倒不是害怕,而是谁也不会大半夜的没事跑到这样的地方来吹大风。
干熙看了看天空的圆月,“看样子,今日乃是月圆之夜。我得赶紧离开,可别被大风给吹下崖去。”
想起师长们的告戒后,又看了看崖下后,干熙赶紧退走,往着蒙山派奔去。
半路。
干熙遇上了破了李禺的幻术符,从蒙山派的山洞追出来的莫王。
“师祖。”干熙见到莫王到来,赶紧上前行礼。
莫王见干熙只有一人,脸色一变,怒声道:“人呢?”
“回师祖,弟子无能,让那道士跳下望山崖去了,还请师祖责罚。”干熙见莫王声音带着怒气,赶紧躬身弯腰。
莫王一听,气得一掌拍向干熙,“蠢货。一个已经没有法力,且穷途末日的小道士你都拿不下,老夫白教你了。”
砰的一声。
干熙被莫王一掌给拍飞,重重的砸在不远处的石壁之上。
一口血喷了出来。
干熙忍住身上的疼痛,赶紧爬了起来,向着莫王跪了下去。
“师祖饶命,弟子也没有想到,那道士甘愿跳崖而死,也不愿入我蒙山。而且,那道士的宝剑实在锋利,把弟子的软鞭斩断,还请师祖明察。”干熙很害怕莫王发怒。
因为他知道,莫王一发怒,自己绝对不会好过。
其实。
干熙表面上的师父乃是孙重,但实际的师父却是眼前的这位莫王。
干熙打小就在蒙山长大,受孙重的教导。
直到干熙十岁之时,惊现灵瞳后,莫王听后,决定亲自教导干熙。
虽说莫王亲自教导干熙,但却并未教他什么,仅仅只是指点炼气之法罢了,平日里也都由着孙重教导。
而莫王时不时就闭关,根本就没有把这个所谓的徒孙当一回事。
有道是,他莫王本就没有把任何人当一回事,哪怕就是他那儿子也没有当一回事,更别说一个徒孙了。
莫王在蒙山派之中,那可是老祖一级别的人物。
蒙山派上上下下,所有人都敬他,怕他,更是惧他。
干熙更是如此。
莫王气得又是一脚踢向干熙,干熙再一次的飞了出去,“没用的东西,回去后,自行去火窑面壁思过一个月。”
话说完,莫王直接往着望山崖方向纵去。
被一脚踢得再次吐血的干熙,躺地在上,心中恐惧不已。
倒不是他干熙恐惧莫王,而是恐惧莫王刚才所说的,让他去火窑面壁思过之事。
火窑,乃是他蒙山派的禁地。
凡蒙山派弟子犯了大事者,才会被罚去火窑面壁思过。
而据干熙记忆中所见,也没有谁被罚去火窑一个月的。
火窑那地方,不是人待的地方。
听其名就知道,火窑之地乃是一个高热之地。
常人进到火窑,不出一日必死。
而干熙虽说已是炼神境中期,但火窑他也待不了多长时间,最长也不过五日。
如今,莫王却是要罚他去火窑面壁思过一月之长,这才是他恐惧之所在。
莫王来到了望山崖。
四下看了看后,来到崖边,“就算你跳了崖死了,老夫也要找到你的尸体。太阳玄精不能有失。还有你太清门,老夫会亲自跑一趟。你的符咒术实在太过强大,哪怕你死了,你太清门的符咒术,老夫也一定要得到。”
莫王并不知道,在不久之前,干熙逼迫李禺之时,李禺就已是毁了那三小块太阳玄精了。
干熙不是不想说,而是莫王直接动了手,他根本就没有机会说此事。
莫王除了想要得到李禺的太阳玄精,更是想要得到太清门的符咒术。
当然,他的目标可不只这一点,还有太清门的练气法诀。
毕竟。
李禺如此之年纪,就已达到了返虚境,他相信,太清门的练气法诀肯定不凡。
莫王扫了扫崖下。
可就在此时。
一阵大风刮起,吹得莫王身体直接往后倒去。
“五日后,老夫亲自下崖。”莫王抬头看了看天空,才知道今夜乃是月圆之夜。
已是没了机会,莫王纵身回往蒙山派去。
......
“醒了?”
李禺隐隐约约听见有人说话。
突然,李禺双眼睁开,眼前浮现一个枯木树皮一般的老者,“你是谁?我不是跳崖了吗?我怎么还活着?”
李禺惊退,但发现自己全身疼痛的厉害,根本无法移动半分。
感受之下,李禺发现自己全身的骨头断得差不多了。
“唉,我都忘了自己叫什么了。我好像记得,百年前,有人叫我无尘子,但好像又有人叫我小尘子。唉!!!老了,好多事情都记不住了。”老者连续叹了好几声。
李禺躺在地上,脑中闪过无数,心中暗喜,‘我还活着,我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