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提醒之言惹来祸

太史副监,李禺一看就知道是个什么官。

太史监掌测天文,考定历法,观日月星辰、观风云变化,观气候变化,测祥眚的一个官署。

而太史副监乃是太史监佐官,但具体如何个佐法,李禺并非官僚体制的人,到是并不清楚。

而太清真人,这到是让李禺非常熟悉,因为自己师父就曾有这个封号。

如今太清观只剩下自己一人,杨广封自己太清真人,李禺到是觉得没什么。

“陛下,贫道......”李禺没敢接杨广所写的这副字。

接了,就是隋官,亦是杨广的人。

李禺本欲推却,杨广却是指着李禺,脸上怒色重显,“你真的要拒绝朕吗!你可知道,朕已经不让你跟随在朕的身边了。”

“李道长,快接啊。陛下所赐,你可不能拒绝。陛下所赐的这个太史副监,比那太史监要重要的多了。而且,这个太史副监,并不需要你坐堂。”太监见杨广怒了,赶紧出声劝起了李禺来。

李禺听着太监的话,犹豫半天后,终于还是接了过来,“贫道谢陛下所赐。”

杨广满意的点了点头。

“好了,给他搬个马凳过来,朕要好好跟他说说话。”杨广下令。

李禺依示坐下,但却是谨小慎微,怕惹怒了这位易怒的皇帝。

杨广询问了一些太清观之事。

李禺事无巨细,如实的向着杨广回应。

相聊了两刻钟。

李禺终于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起身躬身行了一个道礼,“陛下,贫道心中有个疑惑,不知陛下可否解一解贫道心中之疑。”

“你是想问朕,朕与你师父是何关系吧。”杨广好似知道李禺要问什么。

李禺脑袋下垂,“请陛下恕贫道无礼。”

“即然你有所问,那朕就如实告知于你吧。你师父乃是朕的堂兄,这么说,你可懂。”杨广最终释了李禺的心中之疑。

如李禺心中所猜,自己师父还真跟杨广是堂兄弟。

杨广有多少堂兄弟,李禺并不清楚。

毕竟,杨广的那些兄弟史书上到是记录得清清楚楚,但堂兄弟什么的,却是少有记录。

李禺腰又弯了些,行了一礼后道:“贫道懂了,贫道谢陛下解惑。”

“好了,即然你懂了,朕也该继续围猎了,你走吧。”杨广起身。

李禺觉得眼前的这个隋炀帝,并没有史上传闻中的那么恶,虽一见之下有些紧张,可聊了这小半个时辰,到也不觉得如何如何。

心中联想到再有两年,杨广就会死在江都之事,突然抬步往前走了一步。

也正是李禺这一步,使得护卫杨广的几个侍卫紧张的抵近过来。

杨广有些不明,可氛围有些紧张,向着侍卫挥了挥手,“不必紧张。李禺,你可是还有话要说?”

“陛下也知晓贫道随师父修道习武,但也习过一些卜算之术。贫道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李禺再次行了一礼。

杨广脸上露出一些笑道:“来说听听。”

“定宇宙,必防文。”李禺只说了六个字,随即退后数步。

杨广不明所以,“李禺,此言何解?”

“陛下细想定能知晓,贫道却是不能多言了。陛下,贫道告辞。”李禺可不能说得太明白了。

要是在场只有两人,李禺或许还会直言。

但这里又有女人,又有侍卫,还有太监的,可说不得明白。

杨广好像也没在意,放了李禺去了。

李禺来到官道,上了马背,打马准备离去,侧头看了杨广一眼后,知道他并不在意自己说的话,“陛下,切忌切忌。”

李禺打马行向官道北方,杨广皱着眉头。

“定宇宙,必防文?这小子不会是想让朕重用武将,而放弃文官吧。”杨广瞧着官道已没了李禺的马车,看向身边的太监自言道。

杨广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但一个侍卫却好像听懂了。

不过,此侍卫并未提醒杨广。

杨广摇了摇头,不再去想李禺的话,骑上马背,继续围猎。

围猎之时,侍卫脱离他的岗位,不知去了何处。

离开的李禺,马步快行,一个时辰后,已是远离了那片山林几十里之外。

虽远离了几十里,李禺依然还是有些不放心,依然加快了脚步,“也不知道杨广他听得懂还是听不懂。我都说得这么明白了,如果他再听不懂,就当我没提醒过他吧。”

据李禺所知。

杨广年轻之时是一名武将,但其文才极好。

如此简单的字面意思,如果杨广都没听出什么意思来,那只能说明杨广他或许早已迷失在权力当中去了。

李禺加快了脚步。

可有人却是并不希望李禺加快脚步。

一只箭矢,咻的一声,突然从侧面的山林之中,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扑李禺右太阳穴。

箭矢的破空之音,传到李禺的耳中,立马翻身落马,“何人山林为贼,要置贫道死地!”

今日清晨,一支箭矢让他翻下马来。

这已是下午了,又来一次。

李禺心中非常恼火。

踢踏的马蹄声从山林中传来。

数十近百名全副武装的隋军将士出现在李禺的面前,把李禺截住。

须臾间。

一名隋军将领出现在李禺的眼中。

“你就是那跟陛下聊了半个时辰的小道士!哼,我还以为一个小道士有何能耐呢,原来也只是一个能被本将一箭惊得掉下马来的小儿罢了。”来人出言讽刺李禺。

李禺不认识亦未见过此人,但自己这才跟杨广聊了半天,这过去两三个时辰,就被隋军截住。

李禺再傻,也能知道,定是自己提醒杨广的话,被人传了出去,而且传到了宇文化及的耳中了。

眼前之人是谁,那更是不用猜,定是备受杨广信重的禁卫军上将军宇文化及了。

李禺站在马边,看着来人,又看了看山林深处,并未发现更多截杀自己的人后,从马身后走了出来,脸上挂着平淡之色,“阁下何人!贫道观阁下应该是一位将军吧。即是将军,何以要截杀贫道。”

“小道士,你不是跟陛下说什么‘定宇宙,必防文’吗!怎么,难道这么快就忘了!”来将喝道。

此时。

白狐从马车上把李禺的太清剑叼来。

李禺接过,心中更是有把握了,“贫道确实跟陛下说过此言,可此言将军又从何处得来?难道陛下与将军有说起过?”

“小道士,你真以为谁都跟陛下一样不知此言何意吗!哼,即然你敢挑唆陛下,那本将可放你不得!”来将暴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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