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吏官使衙差骑来的马匹,被李禺放归去了山林之中。
马车上,装着上万的金银。
前些时日所买的药材,李禺只带了一株火紫草,其他的全留在了白山观。
下得白山,出得小道,来到官道之上。
李禺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北方混乱不止,灾民更是不计其数。
南方,亦也显乱相。
到底是往南,还是往北,李禺坐在马背之上,看着官道的南北两方,驻立许久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仙师,要不,还是回仙师的太清观吧。毕竟,那里是仙师所生所长的地方,想必仙师也最是熟悉。”李禺不知何去何从之际,妲己说话了。
李禺看向官道北方,无奈道:“你一直久居此地,不知道世道已变。此时的北方,已是战乱不停,义军也是越来越多,灾民也越来越多。回太清观,本道到是想,可回去之后呢?如战乱颇及到太清观呢,本道又该如何?”
李禺确实想回太清观。
那里,是自己生长的地方。
犹豫不决了许久后,李禺最终还是选择回太清观。
过了九江郡,租了船,顺江而下,后又过了大江,一路往北。
半个月后。
李禺被一行的将士所拦。
“道长何往。”一将军模样之人跑来询问。
李禺观这些拦住自己回太清观的将士,知道这些人乃是隋军,且人数众多。
下得马来,先是恭敬的施了一礼,“将军辛苦。贫道乃是太行五指山太清观主持。因战乱与灾荒,云游到江南之地。因念及太清观,故回。”
“可有凭证。”将军询问。
李禺从怀中掏出道牒,往前走了几步,递了过去,“这是贫道的道牒,还请将军通融。”
将军随意的看了看李禺的道牒,还了过来。
“陛下出巡,通融不得。虽你乃是方外人士,但也不允前往。”将军回了一句,欲走。
李禺出声,“将军,此地荒效野外的,贫道也无宿住之地,这可如何是好。还请将军通融通融,贫道定当不惊了陛下出巡。”
李禺出声之际,更是从怀中掏出了一锭银子悄悄的递了过去。
有钱好办事,李禺深知这一点。
将军接过银锭,脸上挂着满意。
“念你乃是方外人士,只许此次,走吧。”将军悄悄把银子藏在怀中。
李禺拱手打礼谢过,赶紧爬上马背,催促着马匹快行。
关卡一道接一道。
银子使了一锭又一锭。
在过了七道关卡之后,李禺暗叹这些隋军吃相太难看,要是再这么下去,自己所带的银子,怕是要被发现了。
好在七道关卡之后,隋军不再见,前方更是无一将士。
打马赶紧离开。
行了半个时辰后,天已黑。
李禺只得下马,驻扎在官道内里一片空地,生火造饭。
一夜安然过去。
太阳已升,李禺收拾一番,准备起行。
可就在李禺上马之时,一支羽箭直扑自己而来。
李禺见状,翻身下马,将将躲过羽箭。
山林之中,传来奔马之声,以及呼喝之声,“有刺客,速拿!”
刺客?
李禺有些懵。
自己在此住了一夜,怎就成了刺客了?
而且自己已经离那杨广的军马车驾这么远了,何以又出现隋军?
白狐从马车内跳了出来,与李禺站在一块。
须臾间。
上百全副武装的将士就已出现在李禺的面前,刀剑弓弩皆对着李禺。
一位将军模样之人纵马奔到李禺跟前,暴怒之下,大声喝问,“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贫道李禺,恰逢路过此地,昨夜宿住于那片空地,敢问将军何以把贫道当成刺客。”李禺戒备。
将军双眉皱了皱,向着他身边的将士挥了挥手,“过去查一查。”
将士涌了过来,奔向李禺的马车。
片刻,一将士奔到将军跟前,“禀将军,车上全是金银和书册。还有把宝剑,此人如不是刺客,也是一个装成道士的悍匪。”
“这位军爷是不是太有想像力了。贫道乃是太行五指山太清观主持,因灾情以及战乱,离开太清观,云游南方。在南方的时间里,贫道赚得这些金银,欲携带返回太清观,用以修缮我太清观,何以有问题?”李禺知道,这事不好办。
金银太多,如没个说头,今日别说金银保不住,怕是还要跟这些隋军打起来,方能留得性命。
将军听闻有金银,跳下马来,奔到马车前查看,确认马车内装有不少金银之后,大声喝问,“说,你到底是谁!”
“这是贫道的度牒。”李禺把度牒掏了出来。
一将士接过,递给那将军。
正在此时,远处的山林之中,传来马嘶声。
片刻间。
无数的隋军从山林中钻了出来。
其中,还有一位身着锦衣华服,且长得帅气的中年人,身后跟随着几个骑着战马的女子,个个美艳不可方物一般。
华服中年人打马走了过来,“来将军,发生何事。”
截住李禺的将军,迎了过去。
“陛下,发现一名来路不明之人。”姓来的将军回应。
李禺站在那儿,看着无数的隋军,心中暗自思量自己未来。
他已然猜出,华服中年人,定是历史之上,臭名昭着的昏君,隋炀帝杨广。
而截住李禺,被杨广呼之为来将军的这位来姓将军,定是杨广那四大战将,来护儿。
据传闻,亦或者据正史野史所载。
隋炀帝杨广,贪杯好色,荒淫无度,昏庸无道,好大喜功等等劣迹。
李禺当下,心中闪现着无数逃命的法子。
面对着这么一位,说杀就杀,说宰人就宰人皇帝,李禺明白自己此时需要考虑的,乃是活命,而不是如何解释自己的身份,或者金银的来路。
金银没了可以去弄。
命要是没了,那可就什么也没有了。
杨广向着来护儿询问过后,看过度牒后打马走近李禺,“太清观的道士?杨苫你可识得。”
“贫道见过陛下。陛下有所问,贫道不敢有所瞒。杨苫正是贫道授业恩师,就连贫道的法号,以及名字,都是恩师所赐。”李禺被杨广问得有些措手不及。
杨广认识自己的师父。
而且看样子好像还挺熟悉的。
李禺低头之下,瞥了杨广一眼,从杨广的脸上,李禺还看到了一丝戏谑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