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何人!报上名来!”升了堂,县令一脸怒色的看向堂下的李禺以及那只白狐。
白狐只是一只白狐,并非他所想的美艳狐妖,更是激起了他昨夜被搅了的好事不快与愤怒。
李禺站在衙堂正中,并未学那电视剧中的犯人一样跪下。
稍稍打了一礼,“贫道李禺,道号无尘。”
“李禺,福来客栈状告你携狐妖入住其客栈,并指使狐妖半夜恐吓他人,你可认罪!”县令一拍惊堂木,又是大喝一声。
李禺暗笑。
好一个倒打一耙的罪名。
李禺微微一笑,伸手指了指被绑成粽子一般的白狐,“县令大人,你见这白狐可是狐妖?如她是狐妖,何以能被几个差役绑了送到衙门。至少,据贫道所知,如狐成妖,必当为祸乡里,县令大人替陛下牧民于此,可曾听闻过狐妖作乱?”
县令哑了。
李禺接着道:“昨日傍晚,贫道入住于福来客栈。当初,客栈掌柜见贫道携带一只白狐投宿于他的客栈,还问贫道卖与不卖,甚至还开价二百五十两要谋我的狐皮。而今,那掌柜的却是状告贫道指使此狐半夜恐吓他人并报了官。县令大人慧眼如炬,自然一眼就能看出,定是那掌柜想图谋贫道的这只白狐狐皮。”
李禺先是反问,后是捧抬。
高高在上的县令一听,脸上顿时涌现出一股自喜。
可当他一听到二百五十两后,眼中突然闪现出一道金光。
“你说的可当真!”县令喝问。
李禺点头,“贫道所言句句属实。”
县令当场下令,让差役把李禺带了下去。
不久,王福被传了过来。
“王福,刚才本县审问之下,那道士说你昨日曾与他商议过以二百五十两银子要买下他的白狐,可有此事?”县令怒眼紧盯着福来客栈的掌柜。
王福被盯得有些害怕,“回县令大人,确有此事。不过,小的并不知道那是一只狐妖,如要是知道,小的哪敢向那小道士购买啊。县令大人,还请你施令,斩了那狐妖,以防它为祸乡里啊。”
县令一听王福之言,怒目一瞪,大喝一声,“来人,把那狐妖带上堂来!”
县令此刻很是愤怒。
你想谋那白狐的皮毛,你今日拿些银子来跟本官好好说一说,本官或许会好好考虑一番。
你王福到好,尽然敢以狐妖之名,坏我好事,今日本官定要让你王福好受。
白狐被带上堂来。
当白狐带上堂来之后,王福再一次的吓得很后退缩,指着白狐惊恐的喊道:“大人,快斩了此狐妖,斩了此狐妖啊。”
“王福,你好好给本官看看,这是妖还是狐!如你今日要是不能让此狐变成妖,本官绝不饶你!”县令一拍惊堂木,大吼一声。
王福本就害怕不已,可一听县令的话,顿时愣了。
王福细想昨夜那一幕。
此狐能言,必是狐妖,绝对假不了,“大人,此狐昨夜张嘴说人话,故而吓得我们连客栈都不敢回。小的,小的,小的这就让它说话。”
县令皱着双目,恨不得拍死王福。
什么白狐能言,什么张嘴说话。
王福紧张的往着白狐靠近。
任是王福如何发话,亦或者王福如何恐吓,白狐一直装出一副可怜兮兮,且害怕的样子来,时而夹杂几声哭哭叽叽的叫唤声。
在场的官也好,还是差役也罢,明眼就能出来,此白狐就是一只白狐,哪里是妖。
“王福,你还有何话说!”县令被王福从昨夜戏耍到今日,胸中的怒气一直找不到发泄之地,正想借此事,好好整治一下王福。
王福哭丧着脸,指着白狐,想说白狐就是妖,可到了嘴间的话,却也说不出来。
最后。
王福被重打了四十大板,并且还被罚了二十两银子,这才算解了县令的气。
到了此间,此案也算是该结束了。
可不知怎滴,李禺左等右等,也未等到再传唤他上堂的指令。
午时。
李禺被一个衙差给松了绑,带出了衙门,“案子了了,你可以走了。”
“敢问差役,我的白狐呢?”李禺终是等来案了,可却不见白狐。
衙差回过头来,冷笑道:“白狐又未写你的名字,何以是你的。”
“此狐跟随贫道多年,乃是贫道所养,如今案子已是结了,县令大人何以不归还贫道的白狐。”李禺不高兴。
白狐虽未写自己的名字,可些官使差役这么寐良心,扣压了自己的白狐,还如此说得冠冕堂皇。
衙差瞪了一眼李禺,凶道:“一只小小白狐,你真以为你是谁了!还不快滚!再不滚,就让你吃牢饭!”
李禺冷冷的看了一眼那衙差,又看了看县衙,转身离去。
不过。
李禺并未离开多远,而是在县衙周边转了转。
下午时分。
李禺截住一衙役,使了几十个铜板,从那衙役的嘴中终于是知道为何案已结,而不归还自己的白狐原因了。
原来县令所纳的妾室,听闻此案之后,说自己缺一件坎肩,故尔让县令留下此狐。
县令宠此娇妾,自是有求必应,无视白狐是李禺的,直接扣下。
“好一个县令,好一个官啊。身为官,却是明强他人之物,难怪这天下会乱成这样。”李禺知悉此事个中原由之后,对这个世道更加的看透了。
李禺并不担心白狐会丢掉性命。
以白狐修练出三百年的法力,虽为不了大祸,但想要束缚住她,那是极不可能的。
轻叹一声后,李禺离去,又寻了间离县衙极近的客栈住下后,直接去买药材去了。
李禺所需药材繁多,与商家协定,把自己所需药材送到客栈,又去租定了一马车,这才返回客栈,静等夜黑。
白日不易行事,夜晚才方便。
有道是,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夜幕降临后,李禺让客栈伙计送上些吃食,并送上一壶酒至房中,借喝酒掩饰一下。
亥时。
全县城早已进入到了睡眠之中,仅有一些零星的灯火之时。
李禺推开窗,一个纵身就已上了房顶,往着县衙所在方向以极致的速度纵去。
此时的县衙,也如百姓之家一样,灯火早熄,已然变成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