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桃花源

一旁的桃花妖们见殁炎吃了自己的同伴,却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自动的排着队走过来,看得陈锦年不经感叹。

殁炎飞身到桃花树的枝干上,翘着二郎腿,随意的啃着手中的桃子。

陈锦年则是在一旁修炼了起来,这里可是神的桃花源,在这里修炼妙处多着呢,不断的吸收着这里的灵气,比外边要纯净上百倍。

这边陈锦年修炼锝起劲,外边的易念和肖柯却跟见了鬼似的。

两人本来正在炼药炼丹试图多帮陈锦年回复些,这边肖柯正拿着处理好的药材走出去,和抱着陈锦年的流砂撞了个满怀。

差点把陈锦年摔个脸朝地狗吃屎,当然这一切陈锦年都不知道。

双方稳住之后,流砂冷着一张脸快步走进房内将陈锦年摆放在椅子上。

“这又怎么了?”易念嘟着嘴一副不满的样子,脚下的步伐却是飞快。

他走过来,两指搭在陈锦年脉上,越脉眉头皱得越紧,最后眉毛都快打结了,他一脸疑惑的转过头朝着外边大喊道:“肖柯!进来看看!”

外边正分配药材的肖柯不明所以的走进来,“楼主怎么了?”

“你快过来!”易念嘴里说着忙不迭的走过去将肖柯推到陈锦年面前,以命令的语气说道:“快!把脉!她是不是不对劲!”

肖柯急忙把手在身上随意的擦拭了两下,随后才伸出手,和易念一模一样的露出了疑惑,甚至愈演愈烈。

“是吧?不是我的问题是吧?”

“确实,总不能是你我都有问题。”

两人交换眼神,纷纷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震惊以及这一点也不正常的意思。

流砂看不懂二人直接的交流,直接出声打断,“公子怎么了你们说话,少在一旁打哑谜。”

易念在一旁摸着下巴思索着,一句话也不说,见他这样,肖柯就代为解释道:“公子的伤在愈合,速度很快,体内的灵气在不断攀登,甚至经脉也在不断的扩张。”

“怎么可能?”流砂一副不信的神情,走上去伸手一探,却猛的被陈锦年体内流动的灵力弹开。

“这下你信了吧?”肖柯和易念皆是一脸无奈的表情,留下肖柯在一般看管,易念缓步走到一间空屋子里,用灵力写下一份信,信手一挥那封信就变成雄鹰状,朝着远方飞去。

他附手而立,站在窗前眺望远方,不知在思虑着什么。

陈锦年在桃花源中靠着树根,抬头望着在树枝上闭眼假寐的殁炎,若有所思的问道:“浮惜……是个什么样的人?”

只见殁炎立刻从树上翻身而下,睁开的眸子里没有半分睡意,十分清明。

他神情有些古怪,“她……是一个很强的人,能砍神界太子,还敢砍神后,三界之内除了神帝没人是她的对手。”

“这么厉害?那她现在怎么样了?”陈锦年一脸好奇的问道。

在这句话问出去的瞬间,殁炎眼中那种谈到偶像时的光芒瞬间黯淡下来,他挣扎了片刻,才吐出三个字,“她死了。”

陈锦年更是大惑不解了起来,浮惜如果这么强,那为什么会死?神帝才是对手?是神帝还是她自己?

下意识的感觉到胸口有些透不过气,陈锦年颦眉问道:“死在谁手里?”

“太子伦桑。”殁炎像焉了一样,用手在地上画着圈圈,他也想不明白浮惜那个蠢女人怎么会让他们害成这样,看她现在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殁炎忍不住自己在一旁生起闷气。

陈锦年轻佻着眉,走远了些,那些桃花妖们纷纷涌过来,她表情柔和的伸手摸了摸花妖的头,侧身朝着殁炎轻声喊到:“我走啦。”

随后身影便消失在这诺大的桃花源中,殁炎怔怔看着陈锦年走前站的位置,神情呆泄。

许久才喃喃了一句,“怎么又走啦……”他满眼的失望只在顷刻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如既往的满眼星辰,他将陈锦年摸过的花妖随手一抓,在旁边又是好一顿蹂躏。

守着陈锦年的肖柯已经撑着脑袋睡着了,陈锦年掀开眼帘,入鼻那一股药香味让她猛的一清醒。

她眯着眸子手一挥将小碗里的药剂引到花盆里倒掉,随后一脸正经的拍醒睡着的肖柯。

“去房里睡,夜里凉,当心别着凉了。”陈锦年潇洒起身离开,留下一脸懵的肖柯。

肖柯回过神来时房中早已没有了陈锦年的身影,他揉了揉酸涩的眼,悠然的走进里屋补觉。

陈锦年在第一楼内出现的第一瞬间,空荡的楼内,管事跟鬼一样突的冒了出来,他一张老脸笑得几乎要堆出花来,“公子终于出现了,楼主在顶楼等着你呢。”

陈锦年点了点头,就抬起腿朝着楼上走去,还未走上顶楼陈锦年就听顶楼传来的萧声,萧声延绵不断幽远寂寥,让陈锦年不觉的好奇这位大反派家的公子有什么忧愁,连萧声也沾上了几分丧气。

推开门,易念并没有停下动作,而是继续将曲子吹下去,一曲了后,站在窗前的那一抹修长的身影才转过头来,见陈锦年随意的坐在那里毫不客气的吃着自己准备的饭菜。

易念的嘴角忍不住抽抽了两下,他快速坐下,拿起筷子优雅的夹起一块酥肉。

与随意的陈锦年形成鲜明的对比,谁料陈锦年鄙夷的撇了他一眼,“又不是什么优雅的贵公子,学人家那一套你也不嫌累得慌。”

说来还是被囚禁的时候,吃的都是琼浆玉露,无趣得很,平添修为就是干不过那家伙。

还是南穹的东西好吃,自从吃上南穹的东西,陈锦年顶着苏洛惜这幅还未辟谷的身子吃得那叫一个起劲,三餐除了意外那是绝对不会落下的。

易念就这么目睹了陈锦年一波暴风吸食,一桌子的菜基本上陈锦年是一样也没拉下,除了鱼。

陈锦年虽然吃相不雅,却每样都只吃一些,还有一部分是完好无损的,让易念还有的下筷。

“让我来做什么。”陈锦年语气平缓的问道。

“明知故问。”易念因陈锦年那一番话也不再一本正经的吃东西,就着怎么方便怎么吃。

“我进了殁炎笔的空间,是一个很漂亮的桃花源。”陈锦年好整以暇地望着易念,随手拿起腰间的折扇随意转动了起来。

姿态显得十分悠闲,易念听陈锦年这么随意的说出答案,俊美的脸上有些不适应。

“果然。”回答十分简洁,双方也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易念手一挥,一幅绘了桃源山水的话便出现在陈锦年面前。

眸子轻微一扫,便将画中的内容了然于心,这就是桃花源中的场景,画中那棵桃树的树枝上,穿着一身粉红纱衣的背影应当就是殁炎.

“当年我父亲未能契约殁炎笔后,将与殁炎笔存放在一起的画卷拿走了。”

将画细细展开,画中的桃花如同活物一般动了起来,迎面而来的灵气十分充裕,让陈锦年不免又一次感叹桃花源的威力。

她摸了摸画,似乎一瞬间就被带进画中一般,看到了那个无聊得靠欺负桃花妖消磨时间的殁炎。

只是一瞬间便缓过神来,摸了摸眼尾痣的位置,陈锦年才缓声开口,“画中绘的就是桃花源。”

“哎呀,这画就是我无聊随手拿你们东岐陈家的空画卷随意画的。”桃花源中的殁炎突然出声,陈锦年扫视了一下四周。

却见易念不解的看向她问道:“怎么了?”

“无事。”摇了摇头,陈锦年才确定只是她一人听见殁炎的声音,只是她这想法一出现,殁炎就出声了。

“我在殁炎笔里,你契约了这根破笔就跟和我契约没什么两样,我说话是在神识里与你说的,旁人若是想听得见除非我愿意或者你神识被入侵。”殁炎在桃花源中晃着腿,一脸耐心的跟陈锦年解释着。

陈锦年当即就尝试这用神识回应道:“所以你我就是契约关系了?”

“是啊是啊。”

听着这个回答,陈锦年露出了会心的微笑,让一旁看着陈锦年脸色变来变去的易念莫名的感觉背后一凉。

想着契约,陈锦年忽然想起许久不见的饭团,用灵兽空间唤了好几声才传来饭团的嘟囔的回了句“我搁江家吃好喝好勿念。”

听着这话陈锦年嘴角一抽,这究竟是她的灵兽还是江卿良的灵兽。

当然,一切都是陈锦年的想当然,此时的饭团正苦逼的蹲坐在江家一个小院的桌上。

隐世锦随意撩拨开衣袖,上边赫然是几道散发着死气的抓痕。

“将这死气赶走可办得到?”隐世锦看着散发着死气的伤口,挥手用灵力镇压了几分,才不至于让死气外泄,旁白的侵扰了他物。

饭团使劲的摇了摇头,苦着一张肉脸,“尊者,不是我不帮,我就是个没传承的麒麟,我办不到啊。”

他嗅了嗅隐世锦的手猛的倒退了好几步,生怕自己被死气沾染上。

这可是死气啊!它可还想留着命吃好吃的,泡好看的母麒麟呢。

“即是如此,那你便无用了。”只是手掌蓄了几分灵力,便让饭团感觉到来自骨子里的威胁,它连忙开口说道:“我不行我主人行!你找我主人!”

毫不犹豫的,饭团就把陈锦年推了出去。

反正横竖都是死,陈锦年那家伙应该不至于不救它吧,它可是麒麟阿喂!

此时还不知道被卖了的陈锦年正心情轻快且愉悦的和易念喝着小酒。

“要我说,你当初声名远扬的时候怎么没想着来南穹呢,在东岐那个破地方,乌烟瘴气的有什么意思。”易念谈吐不清的说着,手中的酒杯随着他激动的手洒出来许多酒。

陈锦年望着天上那一轮明月,“少年轻狂,想着在东岐闯出属于自己的一席之地,不依附家族,只凭自己。”

说着陈锦年自己都忍不住的笑出声,笑她年少时桀骜,曾为那人叛离族中,自个发誓离开陈家便不再回去。

是她自己作死,其实也怨不得后来他们迫于那人的淫威将她交出去。

陈锦年的眼中流露出少有的悲伤,却在那一刻感觉自己的心境好似提升了一个等级一般,轻松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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