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找到了吗?”
墨涟居内,楚婉婉把房间翻了个底朝天。
易夕都已经崩溃了:“没找到,没找到,哪儿都翻遍了,就是没看到那颗东珠。”
“公主,怎么办啊?我们完了,皇后娘娘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她直接坐在屋子里头哭了出来。
“你好好想想,我不是让你收着呢吗?你到底放哪儿了?”楚婉婉将她一把提拎起来问道。
“奴婢很确定,就是放在您的嫁妆箱子里头的啊,怎么能说没有就没有了呢?”
是啊,怎么能说不见就不见了?东西不能凭空消失:“肯定是有内贼啊。”
“可……可谁是内贼啊?”
“现在还不知道。”楚婉婉摇头:“不过只要查下去,总会查到的。”
“可……可是现在哪还有时间啊?眼瞧着天都快亮了,宫里的轿子马上就要来接您上鸡鸣寺了啊。”易夕着急道。
是啊,总得把眼前这关蒙混过去。
楚婉婉随手在自己化妆匣子里头翻出一颗明珠:“没时间了,先用这个顶一顶吧。”
“这……能行吗?”
“已经来不及了,反正两颗珠子都差不多,死马当成活马医吧。”
不出一个时辰,天亮了,宫里的马车便来将军府接人了。
上鸡鸣寺谢佛作为大型皇家活动,自然不只是他们几个人,金陵城中,但凡大家族子弟都可同去。
于是这一天,莫名成了未婚男女的相亲大会。
正值盛夏时节,姑娘们轻纱薄衫将自己打扮得明艳动人,像是时节最适宜采摘的花朵。
少年们翩翩风度,一把折扇谈笑古今,期望引起姑娘们的注意。
顾云依一眼就望到了周成,低头浅笑,朝着对方暗送秋波,谁料他竟然看都没看自己一眼,反偏过头去看另一个姑娘。
顾云依气得“唰”地一下放下了车帘。
之后小邹后带着众人拜佛谢神,求保佑楚婉婉余生顺遂,无病无灾。
祭拜完,寺院里便将各位贵家子弟安排在各个禅院。
小邹后揽着楚婉婉的手,一面看着周围,一面一脸严肃地凑到楚婉婉耳边小声道:“趁着顾将军不在,母后有一事想问你。”
“什么?”楚婉婉不经意地回了一句。
“你和顾将军怎么还没要孩子?这是你的问题还是顾将军的问题?”
“??”楚婉婉一个踉跄差点儿没栽倒下去。
她一个十七岁未成年少女生孩子,这像话吗?
这在古代不生才不像话……
她竟然都差点儿忘了。
“哎哟,母后。”楚婉婉故作娇羞状:“现在说这个干什么呀?多丢人啊。”
“这有什么丢人的?生不出才丢人呢。”
楚婉婉:……她竟无言以对。
“你和顾将军成亲也大半年了,怎么肚子一点响动都没有?母后知道顾将军是个对你有心的,想来不会负你,但你若不生孩子,再有情的男人你也留不住啊。
你看看母后,这么多年为何你父王对我的宠爱不衰?除了母后的手段,还不是因为母后为他生了四个孩子?”
…………
丫鬟们走在他们身后,慕晨偏过头,忽然看见旁边的小翠。
“你这镯子不错啊。”她看似不经意地夸了一句。
那镯子质地莹润、清透,没有半点杂质,是真正的帝王绿,“一定很贵吧?”慕晨又问了一句。
“啊?”小翠的脸色却明显有过一丝慌张,赶紧局促地扯过袖子将其遮了起来。
“不过是我娘旧时留给我的,不值几个钱,戴着玩玩罢了。”
“是吗?既然是你娘留给你的,怎么以前没见你戴?”
“啊?这个……平时做粗活,哪能戴这个?今天这不是想着随公主上香,也凑凑情趣吗?”
“哦……”慕晨一脸了然的模样。
楚婉婉发现不管什么年代,催生孩子的长辈都一样可怕。
她随手指着一幅牧童骑牛图:“母后,你看,这幅画画得真有趣味儿。”
小邹后:“嗯,是啊,你瞧那牛背上的小孩儿多可爱啊,母后要是是有这么一个外孙,死也瞑目了。”
楚婉婉:……
“那要不,您看看这个花瓶?”
“看着呢,这白瓷釉的花瓶多像小孩儿白白嫩嫩的屁股啊。”
楚婉婉受不了了:“我下山去了。”
小邹后:“诶,这就对了,早点回去,晚上和顾将军多努努力,别成天在外野游鬼荡的,年轻人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
我和你父皇年轻的时候,每天晚上……”
“母后,够了!”
楚婉婉不敢想象如果再听下去,还会听到什么样的虎狼之词,赶紧用手捂住了耳朵。
却不料衣袖滑了下去,露出一截手腕,以及手腕上戴的珠子……
小邹后脸色陡然一变:“婉婉你……”
“我……怎么了?”
“你的那颗珠子……”
遭了,被发现了,楚婉婉发现不妙,赶紧将手藏了起来。
可是哪还来得及?小邹后几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
“母后,这颗珠子儿臣一直戴在身上呢,有什么异样吗?”
楚婉婉笑得牵强,这种时候了,除了装傻充愣还能怎么样呢?
“你还想蒙我?这根本就不是你原来那颗。”
“哪有?”
“原来那颗论成色、论质地、论大小都远远赶不上现在这颗。”
她竟然还知道呢……那还上赶着花十万两银子去买?
“说,原来那颗珠子去哪儿了?”小邹后看向楚婉婉的脸色已经变得十分难看了。
“我……我能不说吗?”
“你说呢?”
“我……我丢了。”楚婉婉低下了头。
“丢了?”小邹后柳眉紧蹙:“那保命的东西你说丢就丢?”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下一秒,她转身一巴掌“啪”地一声落在了易夕的脸上:“没用的东西,让你照顾好公主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留着你有什么用?”
易夕吓得魂魄都飞了,忙哭着跪下:“娘娘饶命啊。”
楚婉婉有些急了:“我说是我自己丢的,你打她做什么?”
“那也是她这个做下人的不该,明知你忘性大,为何不时时提醒着你?活该被打死。”
这不讲理的程度……
“娘娘息怒,或许奴婢知道这个珠子应该从何处找回。”此时一旁的慕晨忽然跪了下去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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