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温玉从菜市场出来已经快7点了,他喊外婆去他家吃饭,可外婆始终不愿意。
温玉不紧不慢的走着,最后停在了一个坡上,不远处就是自己家,再后面是宽河桥,他看到胡宛丘父亲的货车经过,还有更远处的那座山,那座他从小就想去的山,太阳刚好嵌在半山腰。
“梅姨,两瓶酒,冻的。”
“你这个小崽子也到了可以喝酒的年龄了”,梅姨把酒放在柜台上,“你喝得了几瓶?”
“一瓶吧,喝一瓶脸就红了。”
“怎么跟你爹以前一个样,喏,这个也拿上去。”
是三十块钱。
“走了啊梅姨。”
温玉敲门的时候发现门是虚掩着的,父亲在厨房切着东西,他没有打招呼,放下东西便回到卧室,又躺在了床上。
他很迷茫。
进入大学,顺利毕业,接着找到工作,但就是觉得很迷茫。
他想不明白,翻了一个身,从读大学开始往前想。
他不想去读大学,不想去成都读大学,因为他的母亲在成都,在成都的一所医院里难产去世,而他活了下来。他一直认为是温良没有保护好母亲,也不喜欢成都这个城市。当他跟温良说他不想去读大学时,温和了18年的温良第一次打了温玉。
“你不去,你就没我这个爹!”
“我去了我也没你这个爹!”
温玉第二天便带着行李走了,在成都一个10平的小间里待到了开学,直到大四,除了父亲汇款后回复一条短信,之间从未有过其他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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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个原因吗?”温玉打开了手机盯着屏保发呆。
他想起了胡宛丘。
胡宛丘的学习成绩不错,也考上了大学,平时好像对谁都是和和气气的,不会主动找其他同学,除了温玉,因为她经常在院子里坐着看书,院子前面是马路,马路前面是宽河,再远点,就可以看到一个男孩经常趴在二楼的栏杆上发呆,是温玉。
上了高中后,温玉突然觉得胡宛丘变得漂亮了,一米六的个,经常系着马尾,偶尔披着头发。两人经常一起上下学,但由于成绩都不错,老师们也没有询问什么,直到快高考的那个夏天。
“温玉你晚上下来一趟,我们在你那边走一走。”
到了约定的时间,胡宛丘穿着白色的长裙等在温玉的楼下,温玉当时在楼上收拾着碗筷,突然下楼散步的温良从后面拍了他一下,“小子你等会是不是要出去?”温良一脸笑意。看到儿子点了头,他便拉着温玉进了房间,从衣柜里取出一件白衬衣,让他换上。这件衬衣温玉没见过他父亲穿过,但是没有褶皱,还带着淡淡的梅花香,或许是放了什么香香的东西在柜子里吧。
“碗我来洗,出去吧,还有,回来的时候走后面,别从你梅姨门口过。”
温玉一脸懵的被父亲推了出去,直到见到了楼梯口的胡宛丘。
胡宛丘捂着嘴偷偷笑着。
靠河边的路有点窄,温玉和胡宛丘并排走着,河水雕刻着岸边的石头,两个人的手有意无意的碰着。
在胡宛丘心里数到196的时候,温玉终于停了下来。
“叫我出来干嘛?”温玉停在了一个路灯下,趴在石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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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宛丘欲言又止。
“不说我可走了,作业还没做。”
“你真是不解风情啊!”胡宛丘拧着温玉手臂,“要毕业了。”
温玉暗暗吃痛,“嗯。”
“那拍张照吧”,胡宛丘夺过温玉的手机,拍下了他们唯一的一张合照,也正是温玉手机的屏保照片。
“或许是喜欢?”温玉摇了摇头,不敢肯定。
“吃饭!”
温良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找的什么工作?”温良给温玉倒了一杯酒。
“计算机行业。”
“工资多少?”
“反正比你高。”温玉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温良是宽河镇初中的语文老师。
“在家待几天?”
“两周。”
“女朋友呢?”
“没有。”
看着父亲投来带着鄙夷的眼神,温玉便不再说话。
酒已过半,温家两父子都已红了脸。
“河对岸胡家那个女儿呢?我昨天在阳台上看到她回来了。”
“我们又没在一起”,看到父亲又投来不屑的眼神,温玉埋头吃饭。
酒喝完了,饭菜也吃的七七八八了,“洗碗,我出去一趟。”
温玉看着手机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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