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
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
你玩累了,玩出了汗?
影子同情的看了裴弼一眼,又略带畏惧的看着孟辞。
小少爷,得罪不起呢!
心眼子跟马蜂窝一样多,偏偏里面又流蜜,你说你是去捅啊还是不捅啊!
南五一招手,便有人奴才跳下来将裴弼捞了上去。
孟辞一身泥浆,脸上也有不少泥点子。
冷风一吹,瑟瑟发抖。
沈绎扯过小绿手里的披风给她盖上,皱眉道:“下次可不能这样玩了!”
南五暗自点头:不愧是做兄长的,还是明白点事。
就听沈绎道:“夏天才能这样玩,眼下天冷,容易着凉!”
南五……
他叹口气,上前道:“孟兄,沈兄,今日多谢你们能来,不过裴弼已经这样,等会醒来肯定要闹,你们赶紧走,这边我来应付!”
孟辞嘿嘿嘿一笑,带着泥浆点子的脸鸡贼满满:“别啊,我惹出的事,当然是……”
“兄长替我善后啦……”
“我既然敢这么弄他,早就想好了对策,南五兄你便坐着看好戏吧!这事不能牵扯到你们南家,你们如今可是风雨飘摇,我岂能在这时候给你们添麻烦啊!”
南五心中一暖。
孟兄可真是善解人意。
裴弼此人阴险狡诈,垂涎自己良久,此前鉴于南家事大,他不敢有所动作,只每每目光粘腻,叫人极为不舒服。
可如今南家遭难,他便上赶着来踩一脚!
一次次的挑衅,南五又不蠢,哪里会不知他是故意。
阿辞他,可真是事事都为自己着想!
太贴心了。
孟辞没有留意他的眼神,她拒绝了小绿带她去换衣服的提议,踮起脚在沈绎耳边低语了几句什么。
沈绎的脸瞬间便黑的像是锅底,拔腿就要走。
孟辞早有防备,一把拽住,像是一个千斤坠坠在男人身上,哀求道:“哎呀,兄长,我这也是情非得已才出此下策的!”
“你自己说的,我捅的事都尽可以推给你,你就帮我这一次呗!”
沈绎要炸了。
他咬牙切齿:“我现在后悔了!”
“不可以!男子汉一言九鼎!”孟辞将泥泞的头在沈绎的衣袖上蹭了蹭,“兄长都说了,我是你第二重要的人呢,你若是不帮我,我这次可就死定了!”
想到孟辞的要求,沈绎体内的怒火蹭蹭蹭的直窜,从牙缝中蹦出几个字:“你为何不自己上?”
“那啥,裴弼一看就是个受,这,这我也是!零和零之间产生不了化学反应的!”
沈绎深吸一口气,垂眸看着她的目光简直要将她吞噬。
孟辞撇嘴,眼泪说来就来:“兄长,求你了……”
南五心内不忍,上前一步:“孟兄,有什么事我能帮上忙的!”
沈绎冷飕飕的看了他一眼,声音硬的像是冰碴子:“这是我们两兄弟的事!”
成了!
孟辞像是一只小狐狸一样笑了。
她看向小绿,正色道:“你给自己来两巴掌,头发弄乱点,衣服扯一扯!”
小绿毫不犹豫,刷刷左右开弓,两边脸都肿了。
衣服更是拽的乱七八糟。
她还自己加料,用指甲在脸上划了几道血印子。
孟辞看向影子。
影子委委屈屈,左手托着右手,只听得嘎嘎几声,他的右手脱臼了,跟个稻草人胳膊一样耷拉下来。
不止如此,他还将自己脚踝也弄脱臼,走路一瘸一拐的。
瘸了也绝了!
孟辞满意的点点头,伸手就要往自己脸上招呼。
她一身泥已经够狼狈,但还缺点外伤。
眼看着要碰到自己脸颊,手腕被沈绎握住。
男人蹙眉,脸上明晃晃的都是嫌弃。
“笨死了,不一定要真打!”
说着,他伸手在孟辞脸上摸了一下。
孟辞只闻到一阵奇异的香味,脸上感觉麻麻痒痒的,很快就肿了起来。
小绿……
大少爷,奴婢就不是人吗,你有这好东西你不早拿出来,害我对自己下了狠手?
南家的人都惊呆了。
这孟少爷是要弄啥嘞?
孟辞顶着半边红肿的脸,吩咐道:“南五兄,回头有人问起,你就说今日这裴弼在你的生辰宴上,想要对我兄长图谋不轨,言语侮辱还动手动脚……”
南五??
“我兄长忍让,他便得寸进尺,最后双方就打了起来,我方伤亡惨重!”
南五深吸一口气!
看孟辞的眼神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一样。
这颠倒黑白的能力……
简直了!
孟辞看了院子里的下人一眼,问:“都是信得过的吧!”
南五回过神:“放心!”
裴弼此人卑鄙,南五知道要接待他,这下面的奴才已然清空,没剩下几个。
剩下的这些,都是绝对信任能在他们面前丢的起脸的人!
孟辞早就预料如此,笑道:“那便好,我还得去唱戏,饭便不吃了,南五兄,最后再说一句生辰快乐!”
“守得云开见月明,南五兄,寒冬很快会过去的,相信我!”
她说的那般郑重,仿若已经见到了春日的暖阳。
南五眼前的黑暗裂开,光明洒落进来,他微笑着:“好,我信你!”
沈绎凉凉的看了孟辞一眼,不耐烦:“到底走不走?”
就这点屁话,来来回回还说个没完了。
大老爷们的,这点子挫折还需要人反复安慰。
辣鸡!
孟辞赶紧回头:“走走走,兄长你先行一步,记住,一定要情绪饱满,愤怒,伤心,压抑,要有层次感啊!”
沈绎似是恨不得马上逃离,拔腿就走。
关于孟导演技的叮嘱,他显然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哎!
新演员不好带啊!
孟辞赶紧追上,小绿紧随其后,影子也一瘸一拐的跟上了。
沈绎衣服微微凌乱,衣袖上还有泥浆,脸色黑的像是一个月都没开过脸的天,大踏步的从南府的正门走出。
那队长之前被他威压,事后反应过来想要找回面子,上前正要说话。
沈绎大手一挥,队长直接飞出几米远,一屁股墩在地上。
男人声线寒凉幽冷:“你办的好差,什么猪狗都往里放!”
队长??
待要问个明白,他已经走远了。
正要追上去,孟辞小跑着出来,一把拉住他的衣袖,咏叹调抑扬顿挫,嗓门贼大:“大哥,你别生气,我兄长刚才差点被弼郡王轻薄,眼下正是伤心难过,下手没个分寸,见谅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