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沈绎发出一声痛苦短促的抽气声。
他本来气息不济,此刻却突然中气十足,怒意重重:“孟辞,你往哪里抓呢?”
孟辞一脸茫然:“兄,兄长不是要我找腰间的荷包吗?”
“那是荷包吗?”
“我摸到了两颗药丸啊!”
沈绎的太阳穴突突突的直跳,恨不得一巴掌将这傻弟弟拍飞。
“那么大的药丸,你是想噎死我?”他也顾不得矜持,“那是我的蛋!”
蛋??
孟辞!!!!
蛋!!!!
她的手猛地缩回来,脸涨得通红!
是她想的那个蛋吧!
无怪她呀!
她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对于男人的身体构造了解的少之又少,更别说手感了。
眼下光屁股总局对于这些东西管得严,一般的电视剧都是接个吻帐子一放就完事,大学的时候,倒是有室友拿小电影给她看过。
那是岛国正版打码的那种。
啊!
天啊!
她的手要烂掉了。
沈绎的脸色沉的可怕,他强撑着坐起来,准备自己去拿药。
这要不是自己的弟弟,他分分钟就要剁了他的手!
孟辞听到身后的响动,红着脸回头,就看到沈绎额上晶莹的汗珠。
罢了。
就是个意外,其实受伤的还是大佬。
刚才她那一下可是用了大力气的!
呸呸呸!
“兄长,你别动,还是我来吧!”
孟辞驱赶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回到床边,这一次学乖了,将被子先打开,这才在靠床的内侧,看到了一个款式和颜色都十分老旧的荷包。
她将荷包摘下来,里面是三个很小的瓷瓶。
红绿黄三个颜色。
“绿瓶子!”
孟辞赶紧倒了一颗出来,送到沈绎的嘴边。
沈绎吞下后,闭上眼睛:“我死不了,你先回去!”
孟辞将他的被子重新盖好,搬把小凳子坐在床边,看着男人的侧颜。
他的鼻梁高挺,睫毛很长,眉形非常漂亮,像是刻意修饰过一般,唇线微薄,抿着的时候给人以冷漠和疏离之感。
如此睡着,一点都不像是个杀手,只像个世家薄情公子。
沈绎是半夜里醒来的。
他敏锐的发现床边有人,抬手就要劈下去,定睛一看是孟辞,他又生生的收住了掌风。
孟辞的脸用白色的纱布重新细细包扎过了。
她的皮肤细腻白皙,瞧上去竟跟那纱布的颜色不遑多让。
鼻梁小巧,唇形微微上扬,哪怕是沉默着,也给人在笑的感觉,十分有亲和力。
睫毛很长,像是一把细密的扇子。
枕着脸的手,皮肤更是滑腻的不像话,一点点老茧都看不到。
沈绎抬手,轻轻抚上孟辞的脸。
明明是个男人,长的却跟个女人一样!
是因为那方面的取向不同,所以,他才格外注重外表这些吗?
又或者……
一个念头没转完,房梁上跳起来一道黑色的影子。
那影子单膝跪地:“属下没能及时救援阁主,请阁主责罚!”
沈绎指了指床尾的一个毯子:“拿过来!”
影子赶紧上前将毯子拿起准备给沈绎盖上。
“给他盖!”
影子一怔。
他家阁主居然也会关心这样的小事了?
以前,属下死在他面前,他都极少动容的,顶多会说一句:“挖个坑,埋了吧!”
暗影阁内的人个个都觉得阁主天生就是这般冷漠,可眼下看来……
影子心情复杂,将毯子给孟辞盖好。
沈绎问:“查出是谁干的吗?”
影子道:“线索直指瑞王!”
沈绎的手指在床边敲了敲。
孟辞的睫毛闪了闪。
沈绎蹙眉:“别装了!”
孟辞只好闭着眼睛抬起头,讪讪一笑:“我,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其实我也就是刚醒!”
“你眼睛被眼屎糊住,睁不开吗?”
孟辞!!
她现在算是知道了,这沈绎不仅心狠手辣,嘴还毒呢!
“我,我刚才听到了其他人的声音,我不是想着,还是不要看到脸为好嘛……”
这书上不是都说,见过我长什么样的人都已经死翘翘了。
她还想好好活着呢。
沈绎沉默了两个呼吸,道:“你可以看!”
影子眸光微微一闪。
他是沈绎最信任的人,整个暗影阁知道他长相的人少之又少,因为这是沈绎的底牌。
可眼下,阁主说:孟辞可以看。
这个弟弟对阁主的影响,着实有点大啊!
孟辞睁开眼,却也没有回头。
她眼珠子转了几圈。
沈绎与她相处多日,对她如今的尿性也了解,道:“有话就说!”
“兄长,我刚才听你们说,这次刺杀可能是瑞王安排,我觉得应该不是!”
沈绎的眸子沉了下来,似笑非笑的看向孟辞:“你这是在为他开脱?”
自幼一起长大,感情果然不一般啊!
孟辞一看大佬不高兴,赶紧摆手否决:“兄长你别误会,并非开脱,其实我睡着之前一直也在思考今天的事,发现有一些疑点,说出来与兄长听一听,你再做判断吧!”
沈绎无可无不可:“说吧!”
他不太相信这个傻弟弟能分析出什么,不过倒是想看看,孟辞怎么找借口为瑞王开脱!
孟辞舔了舔嘴唇,小心而谨慎的开口:“兄长,今日是你第一次去湖底捞吧!”
“嗯!”
“那就有点奇怪了,说起来,我之前去去过两次,但每次都是戴着帷帽,没有正面跟掌柜的打过照面!可今日你将那信物一拿出,掌柜的出来的时候,就直奔向你!认定你就是信物的主人,难道是因为兄长你长得比较帅?”
沈绎神情多了凝重,道:“继续!”
“当时,掌柜的叫出了我的名字,我也没多想,上楼梯的时候,我记得掌柜的低声解释过:说他主子这几日不再京都,不然一定要亲自来接待!”
“是,说过!”
“我猜测,兄长是跟掌柜的主子认识,而非这个掌柜,那为何掌柜的一眼就能认出兄长,莫非他主子还给掌柜的看过画像不成?”
这年代可没有照片。
影子插话:“或许,是描绘过长相?”
孟辞点了点头:“也有这个可能,之后吃饭,掌柜的全程没有进来,可后来地窖的酒被打翻,我提出赔偿的时候,掌柜的明确说出兄长与我的关系,这也有点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