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奕铭一乐,还知道逗他开心呢,这女朋友没白疼。
“那去换衣服,等会出来给你吹头发。”
她这段时间住钟家,头发都是他给吹的,前几天她来大姨妈,肚子有些痛,想洗头发还是他给效劳的。
犹记得那次,替她洗完头发吹干,她本就白皙的脸蛋呈现不健康的煞白,他照着网络上说的,给她熬了生姜红糖水,喂她喝完,然后搂着疼迷糊的她睡了一下午。
那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躺在一张床上,她哼唧着入睡,他一下午眼睛都没舍得闭一下,就怕哪里又疼又不舒服了,还时不时搓热手掌,掌心向内替她一直暖着小腹,她后来发了汗,他拿毛巾替她擦干净,这才收回大手,只是搂着她睡觉。
她还是很害羞和他做更近一步亲密的事,那天疼的糊涂,他照顾了她一下午,醒来连羞涩都忘了,净缩在他怀里撒娇,还断断续续再次与他说起小时候和倪老师的生活。
那时候日子清贫,但倪老师用尽心力照养她,她痛经是很早以前的毛病,倪老师带她去医院,调理了很多次,吃药就会好,哪次不喝中药了,还是会疼。
倪老师不想她和她一样抱着药罐子生活,每次都是算准日子开始提醒她饮食注意,然后到了最疼的第二天,亲手给她熬生姜红糖水,无论天热天寒,她自己抱个热水袋暖热双手,搁她肚皮上贴着,唱催眠曲哄她睡觉,还说睡着就不疼了。
那三年高中,赶上不是周末的日子,她每个月都有半天不用上学,各科老师有意见,倪老师亲自上门和他们解释,女儿学业不会落下,即便下降了,她只要健康开心,才是她这个当妈的最想看到的,希望老师们理解。
她是在单亲家庭长大的小孩儿,可倪老师让她一点爱都没有落下。
“想什么呢?”
倪应竹换衣服出来,见钟奕铭拿着接好电源的吹风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推测他是不是有别的事。
钟奕铭压着她纤细的肩头坐在沙发上:“在想我们阿竹,今天扎个丸子头吧。”
她是那种元气饱满的女孩儿,额头光洁而饱满,小巧的鹅蛋脸,五官秀丽又端正,她常年散着发,今天想看她扎个丸子头。
倪应竹不是不喜欢扎头发,而是头发太长了又多,扎起丸子大大的一团不如别的女孩松松垮垮绑一个蓬松的丸子好看,所以她平常便不太琢磨这些了。
今天不同,是钟奕铭要的,她眼睛眯成一条缝:“好的呀!”
刚好她前阵子刷到个视频,学了新发型,头发分成两部分,下半部分编两根中等粗细的麻花辫,上面一部分抓成普通丸子,两处相接的地方用带花朵的卡子卡死。
她看视频那会还挺心动的,刚好他提起,她今天便试一试。
钟奕铭钢铁直男,还当扎丸子很容易呢,亲眼看倪应竹又是分流又是编麻花,看起来挺复杂的样子,一时佩服起了女孩的巧手。
好的一点是家里什么都有,苏秘书简直是个生活小能手,胡助理吩咐下去,她照着胡助理的描述,只要能想到的,每次采买都会备足,巧了今天就要用卡子,随便翻开首饰盒,可供选择的大小花样很多很多。
头发梳到最后一步,倪应竹转身在屈膝与她保持同一水平线的钟奕铭唇上主动亲了一下,眼神示意二十多个不同花样的卡子:“帮我选卡子。”
钟奕铭被女孩亲的心神荡漾,一眼扫过选了一个米黄色鸡蛋大小的玫瑰花型卡子。
甭管与今天这身配不配,倪应竹没有拒绝,戴上之后却有意外之喜,这朵花和今天这身清新衣衫很配。
所以不止是倪应竹欢喜,替她准备这一切的钟奕铭更满意,刚才被女孩儿浅尝辄止的亲,这时忙完,他抬腿坐在梳妆台上,扣着女孩漂亮的下巴,毫不犹豫亲了下去。
==
钟奕铭和倪应竹准时到达与邵溪相约的地方,他已经去了,人就等在那儿。
倪应竹许久不见他,上前与他打招呼,钟奕铭虎视眈眈的看着,算他们有分寸,没有真来个学长学妹的见面拥抱什么的。
“邵溪学长你来早了啊!”
邵溪是斯文俊秀的长相,和许熙森气质有点像,若说不同,许熙森比邵溪冷。
邵溪看着漂亮的小学妹,有点想要搞坏她的丸子头,才捏上指头,在钟奕铭穷追不舍的视线下,规规矩矩的收了心思。
“学长,这是我男朋友钟奕铭,钟老板,这是邵溪学长。”
邵溪差点被逗笑:“钟老板?”
这是什么新型呼叫男朋友的称呼。
是他落伍了吗?
倪应竹愣了一下,偷瞄钟奕铭一眼,眼珠子一转满满的求生欲显见:“多特别呀,只有我可以这么叫他。”
邵溪在背后给她的机智竖了个大拇指,这波可以。
“钟总您好,很高兴认识你。”
男人见面,客套都需要握个手什么的,邵溪和钟奕铭没能免俗。
三人同时落座,邵溪已经点了茶水,他知道倪应竹饭菜偏向辣口,但没有主动挑衅,当着人家正经男朋友的面儿,表现的越是特别,被忌讳的越是多,懂事一点,大家你好我好。
精明的人看人,第一次见面就能摸个百分之七八十,钟奕铭看邵溪,已经从倪应竹的介绍中了解了两三分,今日一见,大体了然,他是个很有分寸的人,关照倪应竹,但仅限于学长对学妹。
这钟奕铭就放心了,虽然自信女朋友不是会被轻易勾走的那种人,可毕竟他们早认识那么多年,论感情基础一定比他了得,但他看出来了,邵溪对倪应竹很纯粹,倪应竹对邵溪没有除兄长之外的情谊。
这应该就像倪应竹说的,她的那一帮学长学弟的,看在倪老师的面子上,对她只是好,没有别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