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应竹和夏柳一人一碗冰激凌,姐妹的约会,聊天说地,几乎要把三个男人忽略不计。
钟亦铭背后游轮栏杆,倪应竹鲜活的脸,竟比这青山绿水还美。
“阿竹,邵溪学长有人追他,他告诉你了吗,有没有戏?”
倪应竹将最后一勺冰激凌合着吃惊的口水一起咽下去,塑料的勺子夹在唇齿间把玩:“我怎么不知道?”
夏柳看一眼王瑞霖,她是不是不该说?
王瑞霖微微一笑鼓励居多,没事。
夏柳松了一口气:“就他们下属的分包单位,搞成本,是个小头目,追学长追挺紧的,不过比他还大两岁!”
倪应竹牙齿摩着勺子上下跳:“总算有个眼光高的女人出现了,年龄大点的话……”
倪应竹八卦的凑近夏柳:“没打听是对自己要求太高所以没着急找对象,还是分手了?”
知道她感兴趣,没想到她这么八卦,一个问题直接和道听途说的夏柳问懵了。
夏柳:“……这个,我也不知道诶。”
就纯八卦,哪能打听的那么细致。
钟亦铭看她一个小勺子含在嘴里跟吃了跳跳糖似的,灵活的搅来搅去,真怕她八卦上瘾一个激动吞了下去。
钟亦铭三步并作两步,伸手,让倪应竹张嘴,小勺子从她嘴巴拿出来,放到空掉的冰激凌盒子然后垃圾一块拿去丢掉。
夏柳实心说对她的八卦比对邵溪同学的八卦感兴趣的多。
她凑过去,声音特别小,保证只有自己和倪应竹能听得到:“阿竹,钟老板怎么什么事都要操心,你都不怕他会烦吗?”
这问题不在倪应竹自己可以回答的范畴,因为她也没有问过钟亦铭本人。
“我找机会问问他。”说着,倪应竹有疑惑,又有点不确信:“男女朋友相处,不都是这样吗,互相关心,互相体谅,然后说各种别人认为芝麻粒一样的小事。”
夏柳:“……你确定?”
难道是她感情有问题?
她这辈子可能就这两次恋爱,一次失败了,痛彻心扉觉得自己做人都是失败的,一次和王瑞霖,涉及婚姻,好像都不是他们这样的诶。
倪应竹摇头:“第一次谈恋爱,不确定诶!”
夏柳:“……”
看她陷入沉思,夏柳都担心自己多话影响他们好好的感情,连忙说:“算了,别想了,你不是自己说,谈恋爱这事讲究一个心甘情愿,自己舒服了大概就是合适的那个人。”
倪应竹迟疑了半年有余:“……是我说的吗?”
夏柳坚定的点头。
这事在夏柳那里平安着陆了,在倪应竹这里,并没有算完。
游轮随着山脉两侧行驶的很慢,今天又是个难得的好天湖面没有大风大浪,所以几人人反倒像如履平地,一路连老爷子都没有任何的身体不适。
从游轮下来,好朋友遇到那是讲不完的话,还要顾忌老爷子,倪应竹忙的一头乱根本顾不上钟亦铭。
要说有眼色,还属王瑞霖,他扯住夏柳:“柳柳,我们跟别人约好了你忘记了?”
眼睛都快要挤成帕金森了,夏柳终于后知后觉:“哦~”
“阿竹,我们改天再约,今天和大王还有别的事,先走了哈。”
倪应竹嗯嗯点头:“好的,改天叫上亲亲,我们一起喝两杯。”
钟亦铭高出倪应竹一个头,大掌抬起来压在她的脑顶:“喝两杯?”
倪应竹脖子一缩,就差抱住男人的腰撒娇卖萌了。
“那你不喜欢呀?”倪应竹表现的很好说话,但又委屈的样子:“那我不去总行了吧~”
钟亦铭:“……”
太好认错又会自我反省的软萌未婚妻,根本一个批评教育的字都说不出来。
钟老爷子笑死了,不过还得绷着脸表明自己支持倪应竹的立场:“别听他的,年轻人喝点酒怎么了,促进感情还能促进心脑血管流通顺畅,咋的了,不让出去不让应酬,天天回来洗衣做饭等你高兴了说两句好听的,不高兴了干脆一个臭脸让她好过……”
倪应竹:“……”
爷爷,大可不必这么偏心。
钟亦铭:“……”
爷爷,偏心也得有个度,喝酒伤身天天新闻白看的?
倪应竹配合的噗呲笑出来:“爷爷懂我,姐妹们的聚会,一点点红酒而已,健康的嘞~”
两个人达成共识,同时甩给钟亦铭一个鼻泡泡:“哼!”
钟亦铭:“……”
一家三口,有游玩有休息,到晚上七点准时吃饭,然后一块返程。
钟老爷子溜达了一圈有点累了,靠在后排闭目养神,前排的倪应竹和钟亦铭偶尔小声的交谈。
倪应竹想起夏柳的话,问钟亦铭:“钟老板,我总让你操心,你会不会有一天要烦死了。”
钟亦铭踩油门的脚差点放到了刹车上。
“怎么这么说?”
倪应竹杵着脸颊弯了弯脑袋:“因为处久了都会腻啊,会不会这一天来的很快,你看我越来越不喜欢。”
钟亦铭揉了揉她的长发:“你们,会看我越来越烦人吗?”
倪应竹认真思考才摇头:“不会。”
真正合拍的人,会在茶米油盐的平淡中找到对方身上的亮点,保持维护感情的新鲜感。
钟亦铭一笑:“我也是。”
就算日子久了所有的激情终将消磨于平凡,责任感,幸福的回忆,也总会将我们未来的日子填满。
生活的意义不就如此,不然为什么要珍惜当下,给每一次相处留下一个好的印象,因为只有这样才会在未来平淡的日子想起过往,眼睛里面还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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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天雷找了家小餐馆,原本是跟江又青说好的一起吃晚餐的地方,因为黎皓轩的到来节奏被打乱,只好自己一个人来。
可说是吃饭,菜单翻来覆去就那么几个农家菜,所有字都认识,一个也说不上来。
钟天雷拿指头乱点,几乎整本菜单都让他指完了,老师傅一再提醒他,都是农家菜,份量足,他吃不完。
男人对此压根是充耳不闻,挑着眉一劲儿尬笑,只当自己是个哑巴还是个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