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应竹挽着老爷子的手臂,从大门口坐观光车到公园中央的大水域,这里是自然形成的水,两侧都是山脉,山上有青绿色,让它显得不再那么刚硬。
水上停靠着几艘快艇和几条游轮,倪应竹提前咨询过工作人员,他们眼硬,不肯让钟老爷子上船,说是有安全风险。
倪应竹问过老爷子,他倾向和孩子们一起,好说歹说,才跟工作人员达成共识,他们包一条游轮,速度放慢一点。
做好安排,倪应竹搀着老爷子上船,钟亦铭眼观八方时时注意着他们这边的安危。
“阿竹?”
谁能想到,这一天天气好风水好宜出行,来个公园,居然还能碰上夏柳和王瑞霖。
倪应竹刚把老爷子安置好,连忙掉头,伸手让夏柳上来,“柳柳,快上来,我们一起走。”
夏柳看了眼钟亦铭,他会不会觉得她和王瑞霖光太亮了。
倪应竹胳膊肘拐了一下钟亦铭,像个门神一样站在入口,别人都不敢上来了。
钟亦铭不得不面善一点,看似和善的冲夏柳和王瑞霖点头示意。
夏柳:“……”
拜托别笑了吧,更害怕了。
倪应竹勾着身子往前移了两步,对夏柳张开老母亲一样的怀抱。
没留意游轮上下连接之处是个缓坡,脚下不稳,她整个人都往前扑了下去。
夏柳吓傻了,心里想着应该冲上去抱住倪应竹,脚下让钉子镶住了一样,一动不能动。
还是钟亦铭,他眼疾手快,像龙卷风,长臂伸来揽住小姑娘的腰,一个转身,带着心爱的姑娘后退两步,平安落地。
钟老爷子距他们最近,拄着拐杖哐哐哐走过来:“哪里有没有不好?”
倪应竹整个人蜷在钟亦铭怀里,他的心跳比擂鼓的声音还大,她小心的抬起头,眸底他的慌张非常少见,印象当中和那次她被姚磊带走,是一样的内容。
她也害怕,湖面清澈所以水不见底是共识,那么深万一掉下去了,得多难受可以想象。
倪应竹反手抱住钟亦铭的腰:“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没事,都是好的,一点事都没有。”
船下夏柳见倪应竹平安,脚下的钉子终于被拔除一般,从定身术中一溜烟跑到倪应竹跟前。
看他们紧紧相拥,她眼珠子在眼眶骨碌骨碌打转,连关心的问话,此刻都觉得多余。
王瑞霖刚去买冷饮了,等他买了冰淇淋回来,就见钟亦铭和倪应竹相拥,妻子站在旁边像个好奇又为难的小孩,而老人,他悠闲的坐在座椅上,双手掌心压着拐杖,目光投向一望无际的水域,苍白的胡须在微风中飒爽摆动。
王瑞霖走到夏柳身边:“柳,怎么了?”
夏柳这才看到王瑞霖回来了一般,伸手将他扯到老爷子那边:“阿竹刚才差点掉湖里了,把钟老板吓坏了……”
夏柳舒了一口气,这事真追究起来,还得怪她。
汗 ̄^ ̄゜
夏柳一时有点紧张,再次小心翼翼地暼了一眼倪应竹和钟亦铭。
倪应竹小声温柔的劝着钟亦铭:“别担心了,真的啥事都没有,我发誓以后一定小心翼翼,再也不犯错……”
后面的话在钟亦铭严肃的眼神下卡回嗓子。
钟亦铭认真的脸,告诉倪应竹:“不是要让你谨小慎微,也不是你的错,以后都跟着我,不能掉队,明白吗?”
倪应竹苦逼脸:“啊?还给不给人自由生长的机会了!”
钟亦铭:“看来是不懂,我……”
倪应竹连忙举手打断男人的话:“懂,明白了,以后都听你的。”
钟亦铭终于满足了。
倪应竹看总算把男人劝好了,这才顾得上关照好朋友。
“柳柳,也太有缘分了叭,居然在这儿碰到了!”
夏柳的意外比她还多嘞,毕竟她是难得才出来一次。
“上周全是夜班,这周可以休息两天,刚好大王也放假了,就出来走走。”
人的眼界不是每天待在自己那一亩三分地,玩的溜转就能开阔的,经常出来看看外面的风景,心情才不那么容易抑郁。
倪应竹挑眉,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就是为了和王瑞霖一起出来才上了一周夜班呗。”
夏柳:“……”
这么说也没错,但,非要说的这么直白么?
倪应竹:“上月还跟我说熬不住,夜班要把你掏空,怎么的,一个月就身体都调理好了呗~”
她就是给王瑞霖递话,付出当然要给对方知道,不然他当什么都是应该的呢。
何况夏柳那性子,她不说,靠她自己,这辈子也不会让王瑞霖知道自己在婚姻中都做过什么样的妥协。
王瑞霖刚,但情商绝对有,这样了还听不出来倪应竹目的在于说他,就白瞎了父母辛苦培养,上过的这么多年学。
他举手:“我的!”
人挺多的,点到为止。
倪应竹知道他了了,便放过含沙射影。
说实在的,夏柳若不是她亲朋友,她才懒得说,含沙射影换个词就是阴阳怪气,一个不小心给爷爷和钟老板落下这么个映象,就太差劲了。
岂不知,老爷子喜欢她,她说什么他看着都是一万个满意。
而钟亦铭,人只有接地气才算真实的人,她若啥闲事不管,倒显得没有血肉。
“吃雪糕!”
夏柳将王瑞霖买的冰激凌推给倪应竹,倪应竹来例假肚子特别爱疼,平常凉的冰的,钟亦铭对她都有严格要求。
因为爱,所以倪应竹尊重他的好意,她俏皮的举起冰淇淋:“钟老板,我可以吃吗?”
夏柳:“……”
这么点小事还问,也太……
钟亦铭盘算了一下她的特殊日子,点点头:“可以。”
夏柳:“……”
这么点小事,他需要这么认真的回答?
王瑞霖毕竟在惠城项目部待了一个月,虽然与甲方爸爸钟亦铭和倪应竹见面的次数没多少,可一只手能捋出来的少数,能精准的感觉到两个人的深情厚谊,所以比起夏柳,他淡定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