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知道。”
秦溪无法想象小宝当时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同时她又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爸,那靳城和小宝的妈妈……”
傅正平知道她在担心什么,立刻解释道:“靳城和小宝的亲生妈妈从未见过面,而且我们都不知道对方的存在,说起来小宝的到来也是一个意外。”
“意外?”秦溪不明白这个词的意思。
“这是靳城和笙歌之间的事,你如果想知道就去问他吧。”
秦溪见他不愿意说,默默点头。
两人又走了一截,她才想起另一件事。
因为不知道是不是禁忌,所以斟酌着措辞。
“爸,我一直没见到妈,她是去哪里了还是……”
对她一向和颜悦色的傅正平第一次沉了脸,怒声道:“她死了。”
秦溪被他语气里含有的憎恶与愤怒惊到,不知该信还是不信。
客厅。
小宝看着秦溪陪着傅正平出去了,十分不解地走到傅靳城面前,问道:“为什么?”
傅靳城为了压住自己的情绪,刻意拿了一本杂志来翻看。听闻小宝没头没脑的提问,他抬头看了他一眼,立刻就明白了。
他是在问秦溪为什么要陪傅正平散步。
这个问题解释起来,比较复杂,他略略想了一下,才道:“你妈咪是个孝顺的人,知道我们和他的关系不好,不愿意强迫我们接受他,所以想通过自己来化解。”
小宝听到这个解释,大眼睛浮现了一丝迷茫,“小宝不乖?”
傅靳城见他没理解到自己的意思,立刻又道:“妈咪很爱小宝,所以不愿意勉强小宝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所以我们要理解妈咪,不要逼迫她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小宝这次听懂了他的意思,没再说话,转身回到自己之前的位置上坐着。
坐了一阵,就见秦溪跟傅正平回来了,他的大眼睛一亮,从沙发上滑下去,朝秦溪走去。
秦溪看到小宝,心里的疼惜与爱怜就没办法遮掩,见他好像不是很开心,不禁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傅靳城,然后低声问道:“宝贝,怎么了?”
小宝看看秦溪,再看看傅正平,动了动嘴唇,还是摇了摇头。
傅正平知道小宝对他仍有隔阂,想伸手摸他的头却不敢,只好迈步走开。
秦溪见状,爱抚了小宝的头,蹲下去低声问道:“宝贝不开心,是因为妈咪不顾你的意愿把你带来了这里吗?”
小宝再摇头。
“那宝贝为什么不开心,可以告诉妈咪吗?”
小宝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张开小胳膊把秦溪抱在怀里,半撒娇地说:“小宝爱妈咪。”
秦溪被这句话感动得红了眼,她抱住他,开心地笑道:“妈咪知道,妈咪也爱小宝。”
小宝听到了这句话,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这时,傅靳城不知道怎么了,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冷声道:“这是你的事,不要希望我为你的错误买单!”
“靳城,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
“别说了!我劝你死了这条心!”
说完,他就朝秦溪和小宝走去。
秦溪抱着小宝一脸莫名地看着他,低声问道:“靳城,你和爸……”
“走!”
哪知话还没说完,傅靳城就拉着她往外走。
秦溪不明所以地回头,见傅正平一脸沉痛地站在原地,心里有些着急。
可是傅靳城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把她塞上车后,直接就坐了上去,对着看到他出来忙不迭坐上驾驶室的司机说:“开车!”
秦溪不知道他们怎么就吵起来了,试图挽留,“傅靳城,你怎么……”
哪知傅靳城情绪很不好,直接吼了她,“闭嘴!”
小宝听他吼秦溪,立刻不满了,有话学话地反驳道:“你闭嘴。”
秦溪怕小宝跟他起冲突,伸手抱住小宝,安抚道:“宝贝,爹地没吼妈咪,他只是声音大了些。”
小宝气咻咻不吭声,但是眼睛却直直盯着他,准备随时跟他大战三百回合。
傅靳城意识到自己不对,深吐了一口气,控制住了脾气。
这时,车缓缓往门口走,秦溪看到傅正平默默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眼神压抑着浓得化不开的无奈与悲伤,忍不住出声道:“爸,我们先走了。”
傅正平点头,“路上小心。”
小宝看看傅靳城,立刻趴在秦溪身上,朝窗外看了看,很不走心地喊了声,“爷爷。”
然后挥了挥手。
虽然只是一声爷爷,但是也让傅正平喜不胜收。
他压抑着狂喜,在车后追了两步,举起手用力地摇了摇,“小宝,爷爷听到了,路上小心。”
傅靳城没想到小宝竟然会跟傅正平和解,差点就踩了刹车,震惊地看着他。
秦溪也没想到小宝会喊他,惊诧地看着傅靳城。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一个喜出望外,一个五味杂陈。
一路上,秦溪都在夸小宝,还在他脸上连着亲了三口,把小宝高兴坏了。
回到家后,她跟小宝玩闹了一阵,见傅靳城自回来后就一直没再出现,知道他肯定又把自己锁在书房了,便上去找他。
在书房门口敲了一阵门,见里面没人应,她伸手拧开了门锁,刚推开一股浓烈的烟味就从里面钻了出来。
她立刻推门进去,见偌大的书房里满是烟雾,而且所有门窗都紧闭着,整个空气糟糕极了。
她被呛得咳嗽了两声,立刻走过去把窗户打开,烟味这才淡了些。
转身见傅靳城脱了外套,解了衣襟的纽扣,一语不发地坐在沙发上,骨肉匀称的手指间还夹着一根正在燃烧的烟。
“傅靳城,到底发生了什么?”
傅靳城黑眸沉沉,五官的线条紧绷至凌厉,他没说话,狠吸了一口烟后慢慢将烟吐了出来。
秦溪看不过去,走到他身前,直接把烟从他手里夺过,碾灭在了烟灰缸里。
“你不要糟蹋自己的身体。”
傅靳城猛地抬眸,眼底沉淀着如霜如冰的冷芒,深刻得几乎把她戳穿。
“现在,你也要跟我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