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是参差的，有时人与天才之间差距完全不讲道理。
这是此刻李岳内心最真实的写照，他在苏牧身上就像是看到了当年的狠狠碾压他的皇甫天的影子。
水中的苏牧并不知晓李岳的心情，眼下他心中有着欣喜。
“果然可行，让其他四脏也出来分担压力后，气息也就变得更为缓慢悠长。”
“这个呼吸路线还很粗糙，还有提升的空间！”
又二十分钟后，苏牧才从水里跃出，不等他发问，岸边的李岳主动告知，“苏牧你这一次在水下待了八十分钟。”
八十分钟！
苏牧面露喜色，此前能坚持的时间应该是四十分钟左右，眼下竟是直接翻倍了，如此巨大提升，远超他自己的语气。
这也说明他的想法很正确。
眼下苏牧满脑子都是改进呼吸路线的问题，浑然没有察觉李岳这惊叹的语气，眼看苏牧又再次进入沉思，李岳依旧没有打断。
就随苏牧去吧，他也好奇苏牧在没人指点的情况下能领悟到哪一步，等他遇到问题后总会请教自己的。
李岳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的教学观念不知不觉中就变了。
正午一轮骄阳当空，苏牧吃过李岳准备的凶兽肉后继续投入到修炼当中，他完全沉浸其中，第一天时间很快流逝。
一天下来，苏牧前后改进了十数次呼吸法路线。
“感受不同的刀势，感受更强的刀势，海纳百川，吸取百家之长也是有必要的。”
夜里，李岳释放出刀势让苏牧仔细感受，随着李岳毫无保留释放出刀势后，苏牧顿时就感受到了差距。
李岳的刀势锋芒之中透着一股沉稳，刀势一出，他感觉到了一股压迫感，浑身沉甸甸，呼吸瞬间受到了影响。
“每个人的刀势都不同，因为每个人的武道之路不同，武道意志也不尽相同。”
“我的刀势偏向厚重，苏牧你的刀势比较霸道，一往无前。”
“眼下我的刀势是四成半，但已有好些年没有寸进了，刀势修炼越往后越是艰难，天赋或许会决定上限，但勤奋不可缺少，说实话这些年我有些懈怠了，武协需要处理的事务太多，这也是我刀势停滞原地的关键原因……”
李岳一边让苏牧感受，一边进行着讲解。
苏牧细细感受着刀势差距，下意识也将呼吸切换成了改进过的呼吸之法。
霎时间，他发现呼吸变得顺畅了太多。
苏牧心中一喜，没想到在水中的呼吸之法同样可以用于对抗更强的刀势，或许之后遭遇宗师威压时也能有效！
身为武道宗师的李岳很快就注意到了苏牧的呼吸变了，他内心又被狠狠震惊到了一下。
“好恐怖的悟性，这般快就切换成了内呼吸之法。”
第二天，苏牧主动提出将水中重力提升至三倍。
入水后，感受到窒息般的压迫，苏牧眼眸却是在发亮，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昨天李叔那话或许就是在敲打自己。
天赋决定上限，但勤奋不可缺少。
既然如此，那就用加倍的汗水去追赶，勤能补拙，笨鸟也能先飞！
李岳要是知道被他视为怪物的苏牧如此歪曲自己的话语，完全没有身为天才的自觉，不知能不能绷得住。
但苏牧一直以来就是如此做的，在巨大压力的，苏牧切换了呼吸之法，顿时整个世界都焕然一新。
“按新的呼吸路线进行呼吸，果然效果显著！”
“那就开始挥洒汗水。”
水中的苏牧毫无保留释放出自己的刀势，这一刻他满脑子都是昨晚李岳的刀势，然后以此为目标不断对自己的刀势进行凝实。
“苏牧这小子是天生的武者，他在修炼上不仅刻苦，而且很……享受？”李岳神情略微有些古怪。
他不止一次从苏牧面上看到了笑容，这是发自内心的欣喜，苏牧这家伙在笑，一直在笑，他很享受这种高强度，高压的修炼。
“怪物果然和寻常人完全不同。”
想当初他第一次接触水下修炼时，足足适应了几天，每次修炼前都需要调整一下心绪，这点困惑在苏牧身上完全没有。
日暮西斜，晚霞漫天。
水中的苏牧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当即停下了挥刀，一口炙热的气息在体内回荡，他不禁浑身一颤。
嘶。
岸上的李岳瞳孔收缩，微吸一口气。
“真是怪物，这小子的呼吸法要突破了！”
李岳判断的没有出错，不多时，苏牧重新睁开眼，气息变得更为悠长有力，他不禁面露一抹喜色。
“没想到呼吸法比刀势更快突破，第十四个动作融合成功了，距离大成只差一步之遥！”
“突破的太及时了。”
“这次突破后呼吸效率又有了两成左右的提升！”
呼吸法这一突破，意味着苏牧能在水中坚持更久，修炼效果自然会更好。
同时，呼吸法是重中之重的基础，此前苏牧在集训营还是借助超能力天道酬勤才得以突破，但眼下水中修炼的第二天就又有了突破，这次可没有超能力的帮助。
“李叔不愧是武道宗师，水下重力修炼之法的确效果惊人。”
苏牧自然将功劳归功于李岳，若让李岳得知一定哭笑不得，心中吐槽一句其实与他没有太大关系，是你小子自己悟性恐怖罢了，他根本没机会将内呼吸的窍门进行传授。
“融合十五个呼吸动作便是大成，还差一个动作！”
苏牧心中有着强烈的期待，他在融合十个动作之后，每次突破时都能隐约能感受到呼吸法一旦大成必然会有全新的提升。
“会是什么呢？”
苏牧眼下没有去多想，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继续着挥刀。
“也不知这小子的融合到第几个动作了，应该有十个以上了吧？”李岳暗道一声，呼吸法这种基础极难突破。
哪怕是身为宗师的他，也是在晋升宗师后才勉强将所修的这一门呼吸法大成。
另一边，王书衡忙完了手头的铭文，打开了赵萌带回的黑匣子。
“刀势残图？苏牧让我找这东西的来源？”
“李岳不是送了半张吗？”
王书衡面露疑惑，但他知道苏牧的性子，不会无的放矢，他打算去试着调查一下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