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传来一股微弱的波动,估计这个破败的古寺应该还有宝贝,按波动的量级,估计就是个不算太过于珍贵的文物,朱雪峰没有太大兴趣,等以后这地方拆了自然会现身,自己就别插手了,身体不恢复,别说找宝贝,连正常行走都艰难。
朱雪峰迈步跨过废墟,摸进唯一保存的殿堂,殿堂屋顶还在,高大的巨木支撑完好,供有铜铸观音大士立佛一尊,殿基址上有坐佛一座,为铜铸释迦牟尼像,整个殿堂四处漏风,前后门和木窗基本都已破损不堪。
朱雪峰捡起一根树枝,将面前的蜘蛛网清理一空,这里应该是很久没人来过了,墙体上还留有去年大水浸泡过的痕迹。
在墙角收拾了一片空地,开始盘息调理,四周很安静,除了偶尔古树上传来几声鸟叫,这地方安静得可怕。
调息良久,感受到内脏似乎平复不少,疗伤药的作用下,表面的伤口已经愈合,连个疤痕都没留下,剩下的急不来,只能慢慢调理,朱雪峰起身,得找点水洗洗,鲜血已经干枯,又难看又难受。
感觉庙外传来动静,感受了一下,二百多米外过来一队上工的村民,朱雪峰只好歇了清理的心思,默默的打坐运转心法调息身体。
隐隐约约传来村民的诅骂,闲的无聊的仔细倾听,可听力却没有眼睛好使,只隐隐约约听到什么该死的兔子,有什么海东青就好了,朱雪峰猜到应该是野兔又在田里祸害了庄稼。
八月的近郊,农田里到处是野兔,没了看家狗的村民是毫无办法,只能看着野兔慢慢成灾,生态链被破坏的坏处已经显现,现在大家家里情况比前些年好了点,已经有人寻了些狗崽子,可要抓兔子还早点儿,成年田园犬想抓兔子都难。
一说兔子,就想到烤兔、熏兔,朱雪峰肚子不由得发出叽里咕噜的动静,真是饿了,晚上消耗太大,再加上疗伤耗费大量体能,空间里有不少食材,可没啥点心和能吃的了。
“小黑,去抓只兔子回来。”朱雪峰一个命令,懒洋洋趴在窗口的小黑跳下窗子,几个起伏就不见。
继续疗伤,安静的等着小黑,好半天也不见回转,朱雪峰奇怪的切换到小黑的视野,小黑正拖着一只肥大的野兔狼狈逃窜,原来是被村民发现了,一个个看新鲜似的,围住了小黑。
“赶紧的,围好了,把这只野猫抓回去养几天就能帮着消灭兔子。”
“真他娘的稀罕,猫抓野兔,这算不算狗抓耗子多管闲事啊。”
“二壮,少她娘的说俏皮话,围住了,一会兔子还能给大家加个餐哈哈哈。”
真是没想到还能出现这种意外,小黑舍不得扔下比它还大的野兔,根本无法跳跃腾挪,只能被围得越来越严实。
“笨死了,放了兔子,自己回来。”朱雪峰笑骂一句,收回心神,指望小黑是不行了,突然灵机一动,自己没有海东青,可空间有四只山鹰啊。
不一会,四只白眼鵟鹰就凭空出现,这玩意就叫白眼鵟鹰,是中型猛禽,眼睛为白色,十分醒目,并因此而得名,成年白眼鵟鹰个头四十公分,个头不大,可双翅展开接近两米五,非常凶猛,这几只虽然还未成年,但经过强化,抓个兔子肯定没问题。
白眼鵟鹰刚展翅离开,小黑就委委屈屈的回来了,窜到主人怀里,发泄自己的委屈,小黑还是受个头所限,敏捷有余,力量欠缺,当然不是和猫比,朱雪峰灵机一动,自己又升级了,按道理小黑应该可以接着强化,上次就是受自己上限所致,小黑只能完成初步强化,一把将小黑收起,果然,小黑开始了继续强化。
看着昏迷在空间的女冠,想了想,下一刻,女冠凭空出现,在殿堂角落上悠悠醒来,钻心的疼痛感和紧迫的束缚感让她很快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自己被眼前这个一脸坏笑的男子重伤,还被擒了绑了起来,无边的羞耻感让她心中满腔怒火,可被绑成了羞耻姿态,一身重伤的她没有任何反抗能力,只能用一双满怀怒火的眼睛死死盯着眼前这个青年男子。
“想清楚了,你现在的处境不妙,我可以随便收拾你,除非你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想好了就眨眨眼,我给你取下棉布”。
女冠侧着身子蜷缩着躺在地上,还是面无表情,但眼睛还是听话的眨了两下,朱雪峰笑嘻嘻的靠近,蹲下身子,拔下塞在口里的棉布。
“你个贼…”,才被松开嘴的女冠都没来得及调整呼吸,就历声开骂,口被再一次塞上,朱雪峰赶紧感受四周,还好,最近的村民也在两百米开外,并未听见破庙的动静。
朱雪峰黑着脸,这个持强凌弱的女冠没给他留下什么好感,一副鼻子朝天的样子,开口闭口凡人,搞得自己是九天玄女似的,一个耳刮子过去,女冠明显愣了,应该是从来没挨过凡人的抽打吧。
“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偷偷摸摸抓走我家小黑,还恬不知耻的说是你的护教灵兽,颠倒黑白,不给你点颜色,还真以为我好欺负。”
想到自己一身的伤,要不是有保命的丹药,搞不好,小命都没了,想到这里,更加恼怒,自己答应晚点回去的,现在只能窝在这里养伤,再次一个耳刮子毫不留情的抽了过去,女冠明显没想到这个小子居然对女子毫不怜惜,连着两个巴掌,悲愤欲泣,一个气怒攻心,直接气晕过去。
朱雪峰看看自己的手,在看看女冠的脸,有些古怪,第一巴掌抽过去没太在意,这脸有古怪,不顾女冠昏迷,直接在女冠脸上摸索,一阵无果后,又翻开女冠的脸颊,在次查看脖子,最后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撕开女冠的衣领。
乖乖,这张脸果然是假的,连脖子都被掩盖住了,没什么破绽,难怪总是一副死人脸,面无表情,倒是显得庄重肃穆。
再次悠悠醒转的女冠明显觉得脸上和脖子发凉,意识到出了大事,眼里第一次露出了惶恐,只见眼前男子正一脸坏笑的拿着自己的面具,轻轻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女冠立马全身都是鸡皮疙瘩。
朱雪峰皱皱眉,“这么一副祸国殃民的漂亮脸蛋,好端端的藏起来干啥,见不得人?说说吧,想清楚了,要是再敢叫,我不介意把你扒…”
话还没出口,就见女冠眼泪下来了,拼命的眨眼睛。
“还没说把你怎么样呢,你就吓成这样,不好吧,我还是说说,要是你再不听话怎么收拾你,记好了,再敢嚷嚷,我就把你扒…”
女冠又是拼命眨眼睛,朱雪峰只好住嘴,拿下口塞,女冠这次果然不找诅骂,也不叫唤,只是大口喘气。
“说说吧,你到底是啥人,为啥偷我猫。”
“我道号清璇,十五年前挂单白云观,一直就观里练功,上次意外发现这只猫,明显与众不同,才动了心思,想收为灵兽…。”
这位清璇道长的确与太乙门有极些渊源,她父亲是位野道士,一手剑法也是出神入化,三十多年前上太乙门讨教,结果人家婉拒,表示修道之人重在养性修身,不善剑道,更不会与人争斗,她父亲自然不信,道门谁不知太乙剑法高深莫测。
拿出了学艺的恒心泡在太乙门,太乙门拗不过他,只能应了,他也总算痛痛快快被教训一番,这件事就成了他的执念,回家后苦练剑法,十多年每年必上太乙门讨教,可每次都灰头土脸回来。
直到十六年前再次讨教,受伤回家后一病不起,临终嘱咐独女上太乙拜入太乙门下,结果太乙门婉拒,她算是恨上太乙门了,将父亲的病故也算在太乙门上,再加上太乙门的婉拒让她无法完成父亲遗愿,这才发誓继承父亲的意志,苦练剑法,替父亲雪耻。
想起父亲的好友在白云观,而全真剑法也是负有盛名,这才在十五年前带艺投了白云观,倒是有缘学习了全真心法和剑法,巧合得了一些机缘,功力突飞猛进,很快就在年轻一代脱颖而出,五年前更是再进一步,隐隐超越了老一辈。
而全真老一辈的因为某些缘故,在前些年全部选择云游,近几年更是年轻一代也慢慢离开,偌大个白云观,除了派来的研究人员、工作人员以及几位香火道童,居然只留下她和几位年轻一代,为了办事和出入方便,只能化妆示人。
五年前觉得自己艺成的清璇开始四处打探太乙门,太乙门却早已消失不见,久寻不得,只能返回京城,机缘巧合结识了贵人,才有了和朱雪峰的一战。
其实按时间段,这时候太乙门已经在杨师伯的带领下隐在京城,真是有点意思,清璇苦寻的太乙门就在东城,她却在满世界寻找。
“我就找回自己的猫,好端端的,你一个修道之人就为了这个居然对我起了杀心?”
“刚开始没有,只是想逼你,看看太乙剑法到底有什么不凡,后来,你多次伤我,我才受不了…。”
女冠似乎很委屈,本来自己猫戏耗子,最后被耗子抓了,这天地太过于不公,说着,眼里没了杀气,倒是掉了两滴清泪。
这位是个麻烦,但老这样绑着也不是个事,她的伤势很重,黑枪的强悍让她吃尽了苦头,肩头一个可怖的伤口自打离开了空间,就一直在流血。
“自己能疗伤吧。”
女冠眼里黯然无光,内伤调养一段时间应该能恢复,可肩头这外伤,想到这,心中再次涌起对眼前这个男子无边仇恨,都是他,自己算是毁了,这身功夫应该大打折扣,再也无法寸进。
但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顶撞是不能顶撞的,这个青年看起来人畜无害,可下起手来,却是心狠手辣,浑然忘了自己将朱雪峰虐杀得无招架之力,血葫芦一样的惨状了。
“能,有本门金疮药,你放开我,我就能自己疗伤,你放心,我现在根本不是你对手,即使想跑,也跑不了。”
女冠努力装出一副凄惨样,语气也变得有些央求的味道,配上那张祸国殃民的脸,是个男人就该生出恻隐之心,没想到眼前的男子只是笑了笑,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我不担心你跑,你也跑不了,我能抓你一次,就能抓你两次,你只有一次胜我的机会,你没把握住,这种机会以后不会再有。”
女冠心里充满了不屑,要不是那杆古怪的黑枪,自己怎么可能失手,一想到黑枪,心中一凛,脱口而出。
“你那杆黑枪呢?”
“你说这个?”一柄黝黑的长枪凭空出现在男子手中,枪尖遥指女冠,女冠能感受到冰冷的杀意,不由得一愣,再次脱口而出。
“你这是“袖里乾坤”?不对,你现在的功力根本不应该能学会!”
这是第二次从女冠口中冒出这个词了,朱雪峰也挺感兴趣,一边从女冠身上搜出金疮药,帮她止血,一边随口问道。
“你怎么知道袖里乾坤?”
原来袖里乾坤算是玄门的一个小手段,可以收纳一些小东西,太乙门的前身就是玄门,传说是有这项秘笈,清璇才以为他学会了。
“不过我听说这门秘笈最起码也得先天境界才能勉强学习,你虽然厉害,我看应该也没到先天吧。”清璇说出了自己的怀疑,朱雪峰笑了,袖里乾坤哪有自己空间来的爽。
要不是不想让她看到空间里昏迷的水兵和陈列的舰艇、战机以及一些才辛辛苦苦收回来的宝贝,就在空间里调教她了。
朱雪峰高深莫测的笑让清璇摸不着头脑,难倒传言有误,太乙门有自己的法子?可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对方不会好心教自己,男子帮自己止住了流血,可这身功夫大概率还是费了,多年的努力和勤奋付诸东流,一时间心灰意冷,闭上眼不再吭声。
“你要是对天发誓,以后跟着我,我倒是有办法治好你的伤势,而且保证不留一丝隐疾,你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