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大明皇帝相见虽然没有谈什么实质性内容的东西,不过看起来皇帝陛下还算是好说话。ぷ99.
可是与大明的两个谈判的官员做到了谈判桌上,汉人温良恭俭让的品德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各种的争锋相对。
谈判刚刚开始就陷入了僵局,明朝这边的谈判副使李擎提出了一个让阿鲁台根本就不敢答应的条件,偏偏人家提的条件还不过分。
“和宁王!既然鞑靼决定归附,那么鞑靼就成了大明朝的一部分,是不是可以这样说?”
“可以这样说,既然是大明的臣子,当然是大明的一部分。”
“那好!大明的军队应该由皇帝陛下以及下属的六总部统管,鞑靼归附之后自然也不能例外,必须将军队的指挥权交出来,由陛下以及六总部重新任命军官。原有的军官如果还愿意带兵,那就进军校,学习一番新的指挥知识,六总部再根据个人的成绩进行分配。”
这话别说是阿鲁台了,任何一个蒙古贵人也不敢答应,就算是阿鲁台没有任何野心真心想把鞑靼的武装交给朝廷,可是鞑靼人的武装都死由一个个小部落合并起来组成的军队,那可是地地道道的兵为将有,而且这些青壮士兵可是保证一个部落不被吞并的基石。
谁若敢答应这样的条件,回头就得让愤怒的士兵砍死。
阿鲁台没想到这个昨天还非常好说话的使者,今天怎么这么刁钻,一上来就给他来了一波绝杀。不由苦笑道:“李大人!某要答应了你的这个条件,回头鞑靼内部就得混乱,各个部落首领会联合起来将某弄死。”
“和宁王,既然说要归附,不把军队交出来,如何能体现出诚意?难道要用大明的钱粮养肥了你们,回头你们再掉头劫掠我们吗?”
阿鲁台摇摇头说:“李大人,草原上与大明有所不同,草原上的军队是由各个部落组合而成,你的部落出一百人那你就是百夫长,你的部落能出一千人,那你就是千夫长。
若是罢免了做为首领的百夫长、千夫长,那么他们的部落民怎么办,没有青壮的部落将会成为别的部落的口中食,李大人您认为这样罢免军官,可行吗?”
确实阿鲁台说的问题是非常现实的问题,草原上是典型的兵为将有,而且还是人身依附的那种兵为将有。
阿鲁台要是敢答应,不要说不是他的心腹部落会砍死他,就是他最亲近的侍卫都会想办法弄死他。
“可不可行不是我大明该考虑的,我大明不希望如和宁王上一次的称臣一般,回头就让我大明吃了一个大亏。不是我们苛刻,而是你们自己把自己的信义用完了。
如今我大明在接受藩属国上一定要确保忠诚,且永不背叛。永不背叛这样的话和宁王自己也不相信吧!你们草原蛮夷最擅长的就是见利忘义,想要取信于我大明,你们总得拿出一个让我大明愿意相信的理由吧!”
阿鲁台没想到大明的对外政策竟然完全改变了,以前前若是听到自己说要归附,不用自己提,大明就会给出一大堆的优厚条件。
如今这样的好事已经没有了,若是就此被大明吞并,那与被瓦剌吞并有什么区别?
“我鞑靼是归附大明,做大明藩属,而不是内附,归化成明人。这一点请李大人认清!”阿鲁台身边的一人接过话说道。
“归附!说的好听,我大明能有什么好处?就一个藩属国的名义吗?”
“这还不够吗?我等长生天的子孙何时与人低头过,你们南蛮子不要太过无理,不然我大元的铁骑会再次打进大都夺了你汉人的江山。”这个蒙古人用怪异的腔调放着狠话。
还没等李擎回怼他,阿鲁台赶紧喝止他道:“失捏干不得无理!”
“是!”
“手下之人都是没有读过书的粗人,李大人见谅,不过这一条我们万难答应!”阿鲁台嘴里说着道歉的话,却丝毫没有推让的迹象。
李擎也不着急,淡淡的说道:“既然谈不拢,那就不谈了,大明也不差你这一个藩属,有的是愿意举国纳入大明的藩属国,”
一直没有说话的于谦有些吃惊,哪有这么谈的,这不是要不鞑靼推到敌人那边吗?他想起皇帝给他的任务,在谈判陷入僵局的时候出面缓解。一个议题谈不拢那就先搁置,先挑容易达成共识的谈。
“和宁王,既然我们双方这个问题暂时无法达成一致,本官以为先搁置在一边,谈下一个议题。”
“于大人说的不错,这个问题暂时先搁置,先谈其他议题。我们归附之后希望朝廷能够开放互市,允许我们用草原上的物资交换中原商品!”
“这个问题本官原则上是同意的,不过如何交易,双方都提供什么产品,需要仔细商谈。”
于谦的表态让阿鲁台有了一些信心。鞑靼归附的目的就是为了互市,获取鞑靼急需的物资。
“我们提供牛羊,以及草原上特产,比如草蘑、苁蓉等物,希望大明能向我们提供铁器、布匹、粮食、茶叶等物资。”
“你们想的倒挺好,粮食我大明还不够用,如何能向你们提供,铁器更是如此,你们拿到铁器回手就会打造成刀剑,然后用我们提供给你们的刀剑打我们吗?”李擎冷笑道。
“我们既然已经归附大明,便是大明的臣子,如何会对君上动武呢?”
“和宁王说这话,你自己信吗?你若能守臣节,我大明用得着数次北征吗?这些东西我大明都能提供,前提是你们得让我大明放心,我们不能用省吃俭用攒下来的物资养出一条白眼狼!”
面对如此强硬的李擎,阿鲁台很想拂袖而去,可是形势不由人,眼下大明就是鞑靼的救命稻草,若是大明都指望不上,那就只能被瓦剌灭亡。
“李大人,可否有折衷的办法,比方说我们派出质子长留在京城,若是我们有不轨之心,最先倒霉的是我们的亲人,我们投鼠忌器也不会轻易反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