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城东南,西凉军营寨。
寨中灯火通明,段煨也没有入睡。
他虽不如徐荣才能高,但作为西凉军大将,也称的上独当一面。
屋外大雨哗啦,没有丝毫停滞的倾向,荒野中泥点飞溅,离着数十米都能看到。
依据常理,段煨分析张飞应该不会选择这个时候进攻。
但是,段煨又想到,张翼德驻军西南已经三天了。
三天来,大雨没停,荆州军也一次都没出击。
经验告诉段煨,这很不对劲。
这个直觉,让段煨心底不踏实。
思来想去,段煨喊来亲兵卫长,吩咐道:
“集合亲兵,随本将下去巡查一圈。”
亲兵卫长站在雨里,战甲都被打湿了,拱手说道:
“将军,我刚才已经巡查了,未曾发现异常。”
卫长明显带着情绪,觉得段煨蛮多事。
段煨眼神一凛,喝道:“战事多变,胜败只在一瞬,哪是你能把握的。”
“快去听令,再敢怠慢,本将定不饶你。”
亲兵卫长被吓到了,连忙领命,跑去集合队伍。
不过百米小坡,二十名亲兵将段煨护着,淋着大雨四处巡查。
再加上坡路泥泞,战马前进艰难不说,还打滑,好几个军士都摔着了。
当他们从泥浆中爬起后,张开嘴就骂,什么难听骂什么。
认得几个字的,还指桑骂槐、拐弯抹角的骂。
段煨将这些都听在耳中,但也没想计较。
从军之人,谁还没点暴脾气了,正常。
最前方,卫长瞪着眼珠子四处查看,可黑咕隆咚的夜里,除了雨声,连个鬼影都看不到。
“说了不用来不用来,非得拉着大家受罪,大男人事也这么多。”
卫长小声哔哔,手中的火把也快打湿了,正伸手想再淋点黑油时...
“咻。”
一支穿云箭,划破夜空呼啸而来,洞穿卫长的胸甲,扎了个透心凉。
“真有敌军啊。”卫长满眼不可置信,不甘的摔落马下。
其他亲兵迅速反应过来,扯着嗓子喊:“敌袭,敌袭。”
话音未落,铺天盖地的羽箭从夜空中飞出,直奔这队亲兵。
夜里太黑,不举火把,啥都看不清,也就没法巡查。
可这些明亮的火把,此刻让他们成了活靶子。
亲兵乱做一团,一边躲避箭羽,一边护着段煨撤退。
偏偏这里又是半坡,下坡慢点还能走,上坡急了战马根本走不动。
段煨伏下身子,透过缝隙向外看去,整个人都懵了。
夜色下,密密麻麻的荆州将士,顶着大雨,沿着土坡艰难的往上爬,至少也得数千之众。
段煨脸色大变,他明白,张飞不走寻常路,选择了雨夜强攻。
“下马,熄火,立刻撤往营寨。”
可惜,一切都晚了,坡路本就湿滑,还有淹没半腿的泥浆。
人马又都想着躲避,心急之下互相踩踏,挤在坡道上寸步难行。
“咻,咻咻,咻咻咻...”
又是一波羽箭射来,二十名亲兵一下就死的只剩五六个。
半坡上的荆州兵离他们只有几米了,亲兵们再也顾不上段煨,手脚并用的拼命往上爬。
甚至,还有个亲兵摔倒后,是按着段煨的脑袋爬起来的。
段煨怒气上涌,一边爬一边骂。
突然,他感觉脖颈一凉,扭头看去。
夜色下,将军身姿高大魁梧,眼神异常凶狠,正是荆州悍将陈到。
陈到盯着段煨瞅了半天,没认出来。
有点尴尬。
好在他的亲兵认得,连忙提醒陈到。
陈到不可置信的反问:“副将段煨?”
亲兵再次点头,陈到一脸惊讶,开心的说道:
“玛德,还有意外收获,快绑了。”
将段煨交给亲兵,陈到继续领兵前进,心中还不忘提醒自己。
下次出战,一定要把战前敌将画像认真记住。
虽然那玩意画的一点也不像,但总好过刚才那么丢脸吧。
可怜段煨这个西凉大将啊,大雨天辛苦巡查,却遭遇飞来横祸。
只想说,有时候上位者亲力亲为,真不一定是好事。
土坡上方,西凉军早就被下方的战斗惊醒了。
郭汜转悠好几圈,都没找到段煨,只能硬着头皮,指挥将士们反击。
一转眼,郭汜就看到数百西凉士兵正翻身上马。
郭汜连忙阻拦,大喊道:
“一群蠢货,坡道如此丝滑,骑马冲锋不是找死吗?”
“还没到敌人跟前,摔都摔死了。”
“速速去护卫弓弩手,远近交攻i,互相配合,阻拦荆州军。”
“我们下不去,荆州军也难爬上来,守住了营寨就还能活着。”
“遵命。”西凉兵们连忙下马,按照郭汜的吩咐去各处防守。
“传令兵呢,速速从后坡下寨,去城内求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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