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慕屏夫家乃是大宴皇室宗亲,家产自然不在少数,当初她嫁给谢永怀宋家也陪嫁了不少产业,虞氏舅母笑的不好意思,也还是将心底里的打算说出来。
姜黎刚听了个开头就明白了。
这些年景宁侯府因着林之绪父亲的事,在朝中备受打压,为家中几个表兄在朝中能好过些,宋府大部家财都用在人情打点上了。
即便这样,那宋翰文兄弟几个最高的官也就只看看做了个从五品。
在京城养珍珠应该是不成了。
谢衍老皇帝活着的时候,已经命令禁止民间私自买卖珍珠,姜黎初入京城时购置庄子上的珍珠,还都扔在那里。
纺织织布受地域限制,北方根本没有那么多生丝供应。
姜黎在两家的田产地契中翻来翻去,终于在宋慕屏的私产中翻到一处感兴趣的地方。
“大姐,这处铅矿现在是用来做何用?”姜黎问。
宋慕屏叹气一声,“这是早先我成亲的时候,你们皇爷爷赏赐下来的,我也不知道它具体能干嘛!听管家说,这铅矿十来亩地那么大,每年也就供应点朝廷的铜矿那边,再有就是卖给做胡粉的,还有炼丹那帮人,一年下来统共出不来一千两。”
“十亩地?那么大?”姜黎有些吃惊。
“是啊,还是京城附近的铜矿,这十亩地要是庄子,每年的产出何止千两,都白瞎那块地方了!”
这个时代孩子启蒙再到成年读书人,用的全都是毛笔,就算是工匠们,勾绘图纸用的也都是最小号的狼毫笔。
中华民族上千年挥毫泼墨的底蕴,姜黎自然是那个底气改变。
若是有一种笔触更为坚硬书写更为便利流畅的东西出现。
虽然铅笔看上去不起眼,架不住需求量大积少成多。
“大姐,你等我一会!”
姜黎不好当着虞氏舅母她们的面,贸然将铅笔贸然出来,她装模作样地转身出去,回到自己房间从空间里掏出2b铅笔,再用小刀飞快削掉外皮油漆,然后神神秘秘又返回母子俩跟前。
“舅妈,大姐,这个就是用铅和柳木制成的笔。”姜黎长嘴就扯谎,“为了方便之绪教我写字方便,我闲来无事琢磨出来的,就为这个他还说了我好一通。”
“这是笔?”
宋慕屏表情吃惊,虞氏也跟着凑近了瞧,她道:“这不跟簪子筷子腿差不多吗?这东西竟能拿来写字?”
“当然能了!”姜黎在桌上随手扯过来一张纸,写下俩鸡扒一样难看的繁体字,“你们看,这写起来可不比软趴趴的毛笔来的方便多了!”
“而且还不用沾墨汁,一个不小心弄的哪哪都是!洗还洗不掉。”
“这这这……这东西怎么做出来,它能卖出去吗?”舅母万分怀疑。
宋慕屏瞅着堂堂大宴六元,那俩鸡肠样的字,唇角狠抽两下,脑子却转的飞快,“这有什么不能卖出去的,有牵头的不就好办,叫皇室的太学皇家的这些孩子先用,再给翰林苑,国子监都人手送一只。”
“文人最好诗文,也最好攀比,要真能大批量做出来,我觉得肯定不愁卖!”
最后宋慕屏拍板,财大气粗地拍板,“弟妹,你只管做,只要能做出来,销路和刚才我说的都不用你来操心,你就只等着拿干股就成!”
林之绪的亲舅妈亲表姐找上门来,她多少都要想着挣钱的点子出来。
做铅笔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
姜黎为此在空间里翻遍了书籍和电子书,才找到最简便的铅笔制作方法,一连好几天,她都脸上身上黢黑,整个人弄的脏兮兮埋埋汰汰。
若不是她只在家里糟蹋铅石、石墨、木炭,黏土,家里人还以为她在研究什么要人命的炸药呢。
五天后。
姜黎俩手指甲沟里黑不溜秋地叫人把舅妈母女给请上门。
桌子前摆了一排排制作粗糙的铅笔,姜黎说:“打磨蜡封这些简单的我没弄,表姐,做铅笔需要的东西简单,流程也不复杂。”
她现将铅笔的制作工艺,讲了一遍,是用铅石、与其他几样调制好比例,然后用重物在磨具上积压出笔芯,最好是以制陶的炉子烘干笔芯,再将两块柳木板刻出需要的同尺寸凹槽,最后再将沾上糯米浆的木板合上,用重物压上三天,经过打磨上蜡铅笔就做成了。
“其实做这东西工艺不怎么复杂。”
姜黎道:“只是经手的人一定得信得过才行!”
舅妈已经听的云里雾里的了。
宋慕屏立即就道:“这你放心,咱们皇家别的没有,最不缺的就是中心办事的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