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江王氏扑通好大动静砸在地上。
江奇勋飞奔过去,一只手刚扶起他老娘,江王氏嘴里就吐出一口鲜血,睁开眼皮看了江奇勋一眼直直晕了过去。
这一脚姜黎使了全力。
不说直接踹死,也得折上好几根肋骨。
饶是江叙平知道她武艺超群,也被这一脚吓的够呛,厅堂其他人更是齐齐大骇。
“姜黎!”
江奇勋转过头来,两眼腥红,抽出身旁侍卫的刀冲了过来,“我要你的命!”
江穆江家族老还没反应过来,厅堂伺候的丫头还没来得及尖叫,江奇勋就已经冲到了近前,刀尖快的好事一道风。
“姜黎!”江叙平紧张地大叫一声。
却见姜黎脚下一动未动,上身微微侧过擦过刀锋,抬起一只手铁钳一样捏住江奇勋的腋窝,身轻如燕似的在他身下倏然打了个转。
“啊!”江奇勋惨叫一声,整个人都被姜黎从背后压住。
骨骼扭断的咔嚓声应声响起。
转变发生的太快,电光火石之间,就见姜黎抓住江奇勋的肩膀把人提起来,脚尖离地老高,她五指成拳眉目凌厉如刀,照着江奇勋的肚子狠狠打了一拳。
又是一声惨叫。
厅堂里其他人才缓过神来,江穆登时大叫,“住手!快住手!”
他的喊叫,姜黎哪里能听,拳头虎虎生风半分力气没留全招呼在了江奇勋身上。
“江叙平!”江穆急的五内俱焚,“还不赶紧让你的人住手,那是你亲大哥!再打下去你大哥就没命了!”
江叙平被一嗓子喊回神。
看了看不远处地上昏死过去的江王氏,和地上口鼻窜血的江奇勋,多年压制在心头的一口恶气,直到此刻才总算是舒坦了些。
石头呆立在他身后早就看傻了。
他知道林家收养的几个哥们,都被林之绪的媳妇姜黎调教过,也知道他们身上各个有功夫,但从没想过看似小个子的姜黎,教训起人来竟然这么可怕。
尤其是,江家的几个护卫全都上了,几乎被一招解决一个,只拎着江家家主江奇勋一个人下狠手。
不过半盏茶的时间过去,江奇勋满身上下跟血葫芦差不多,嘴里血沫子混着口水往下淌,整个人神智不清被打的就剩一口气。
百人截杀,宝财差点死了的这口气,梗在姜黎心口许久,正苦于没有机会,此番江奇勋自己送上门来,她是半点力气没留。
纵然君子六艺,世家公子成年之前,弓马骑射均有涉猎,但那些摆在姜黎跟前就跟三脚猫没什么区别。
江叙平眼见着江奇勋快成一滩肉泥,也怕姜黎失手把他打死,抖着胆子喊了一声,“姜黎!可以了!”
姜黎这才收回手,朝石头勾了勾手指,石头脑袋根本不够用,哪能明白她是什么意思,直到姜黎开口说:“帕子!”
江奇勋的血染了她一手,身上今早刚换的衣裳全是,她揍完了人又站回了原位,默不作声地拿着帕子擦拭着手上的血渍,面露嫌弃。
江穆一辈子没见过这场面,惊恐的身体都打摆子,他盯着江叙平舌头打结,“江、江……”又见姜黎掀开眼皮朝他看了一眼,吓的他赶紧转过头。
“奇勋!”
“秀兰!”
江穆赶忙跑到江奇勋跟前,江奇勋的口鼻还不停冒着血,他焦急地喊道:“大……大夫!快去叫大夫!”
族老们见状也纷纷围了过去。
虽是江家人,但此时江王氏昏死在地上,身旁除了伺候的俩丫鬟,江家上下没一个人去看她。
江府的大夫拎着药箱很快赶了过来,确定了人只是受伤过重,并没有生命危险,所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江叙平站起身来,踱步到了跟前,“爹,娘的嫁妆既你已经答应,那就把白家的钱庄一并给我,今日的事是小惩大诫,便是王氏辱骂朝廷钦差这一条,就够她在牢里蹲上三年。”
“更何况江奇勋举到相向,杀我之心昭然,孰轻孰重您老人家好好掂量,五日,五日后我自会派人来江家取回我应有的东西。”
江家门口。
族老们大气不敢喘,看江叙平的眼神全都不一样了。
“之前说好桑苗的事情,还请二爷和各位长辈说话算话!”江叙平道。
江二爷:“几万亩的桑苗放眼整个江南,也就只有咱们江家能拿出来,族中答应你的事必定会做到,只是江家上下老小三百多口,你可都要保全了才是!”
人老而精。
江二爷与族老他们早都认为与阉党走不长。
如今,江家岌岌可危,江叙平投身太子麾下,他们急于抓住这一根救命稻草,对江叙平的要求自然应允。
“我爹已经答应交还我娘的嫁妆。”
江叙平正色道:“不管我与我爹江奇勋如何,只要桑苗如数到齐,江家上下自然无虞。”
与族老们分别后。
马车里石头还在兴奋地,比划学着姜黎的招式,全然没看见他家少爷眉心紧皱。
“姜黎,江家自我祖父起就与江南各部官员瓜葛颇深,我大哥的与王挺的事只是个引子。”江叙平疲惫道:“江家这个大树屹立不倒太多年了,你说这回能躲过去吗?”
他只是个借调的钦差,想要自己的力量保全江家根本没可能。
“林之绪说可以就可以。”
姜黎对自己男人深信不疑,她又想起票号本的事,干咳下,脸色怪异地开口,“江二啊……”
江叙平正愁着,听了她这幅口吻,立即蹙眉目光好奇。
“嗯……那个,我不知道永安钱庄是你外祖家产业。”
江叙平不以为意,“啊,那个啊,我外祖家四个舅舅,各个饱读诗书,可能是老天不长眼,竟到最后我的两个表弟都病死了,白家产业被江家吞并多年,永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