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他勉强挤出一丝难看的笑。
林巧儿却断续地说,“江、江哥哥,孩、孩子,要孩子……”
“巧儿乖,会没事的,你和孩子都会平安无事的!”
姜黎矗立一旁,瞧着这夫妻俩已经研究上保大保小了,心里急的跟打鼓一样,她微微弯下身,对太医道:“张太医,我这里有味家传的安保丸,说是能关键时刻保命的药。”
空间里的安保丸,是上次宝财重伤,姜黎用灵泉水让老李大夫给做的,一次性做了很多。太医把安保丸放在鼻下闻了闻,“固本护住心脉的急救药,老夫这就给夫人服下。”
灵泉水药丸喂下去没多久,林巧儿脸上的血色肉眼可见地好转。
屋内肃然一片。
林周氏老早就哭红了眼睛。
老太医道:“夫人,可觉得好些了!”
林巧儿握着江叙平的手,费力地撑起脆弱的脖颈,朝着太医点了点头。
“正胎位的时候,可能会有些疼,夫人且千万忍住!”太医又对姜黎说:“王妃江大人,还请你们把住江夫人的肩膀,帕子放到她口中,以防她疼痛难忍,阻碍正胎位咬了自己的舌头!”
说话间,林巧儿的视线就全部被窗幔隔住,视线影影绰绰,姜黎瞧见稳婆摁住林巧儿细瘦的腿,太医的头和身子全都隐匿不见。
眉心还没来记得及皱起。
就听林巧儿嘶吼出一声痛苦至极的惨叫,那叫声痛的叫人彻骨发寒。
姜黎和江叙平花了很大力气,才摁住身体因为疼痛剧烈抖动的林巧儿。
太医焦急大喊,“摁住!千万别让她动!”
屋子里的血液味仿佛又浓重了许多层,濒临死亡的嘶喊过后,林巧儿的身体拉满的弓弦一样,高高挺起又重重跌下去,整个人像是个抽走了全部活人气的木偶。
“巧儿……”
林巧儿像是毫无声息。
江叙平脸上大颗眼泪砸落下来,恨不能自己躺在床上替了她去!。
参片,安保丸,接连又味了几次。
太医喘着粗气说:“好了胎位顺回来了!夫人若是觉得可以,就可以尝试着用力了!”
天将破晓之时,林巧儿肚子里的另一个孩子总算在千辛万苦中降生了。
一胎双生,好像肚子里所有的营养都被一个孩子给吸收走了,哥哥却比妹妹重了将近一倍还多。
折腾了一夜,大人和孩子总算都平安。
生完孩子,江叙平赖在卧房里,任由稳婆、岳母怎么劝说,都不愿意离开林巧儿半步。
姜黎从房间里出去的时候,对上林之绪的如释重负的眼神,“一儿一女,巧儿和叙平当真是好福气!”
林之绪也跟着提心吊胆一晚上,熬红了眼睛,他走过去,牵住姜黎的手说,“之前不懂,有了这次才知道,妇人生子是多危险的一件事!”
姜黎好笑地看着他,瞪着他的下文。
林之绪说:“以后不逼你要孩子了,我实在是怕看到你也这样!”
林巧儿生产困难是因为一胎双生。
双胞胎的几率哪能人人都能赶上。
姜黎捏了捏他的掌心,疲惫笑笑,“孩子的事顺其自然,家里多了两个小家伙,以后有的闹腾……”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我快困死了,脚都站肿了,你一会还要去兵部吗?”
林之绪说:“少去一天兵部不会黄铺,我跟你一起回去补觉!”
西北王府出了这样大的喜事。
江大人的两个孩子出生当天,西北王就赏赐了太医一百两银子,稳婆五十两,全府上下每人月例银子涨三两。
姜黎一觉一直睡到下午,醒来时林之绪已经又去了兵部,他让人留下话来,说是他替江叙平告假,最近都不用去。
两个小家伙洗完了澡,被大红襁褓包裹着并排躺在一起,哥哥比妹妹足足大了好几圈,营养茂盛的头发都快长到了肩膀,哥哥面皮粉白,五官像极了江叙平,一张脸只有脸庞的轮廓遗传了母亲。
可妹妹皱皱巴巴,满身通红,像是水里捞出来的瘦猴子,瘦弱的连哭都像是孱弱的猫叫。
“别哭啦!”
“为了生你,你娘都快被你折腾散架了!”
姜黎不敢抱,凑近了不错眼珠地盯着小丫头看,不大点的孩子,五官鼻子眼睛最全都有。
“哎,你看看她,她睁眼了!白亭云你看她的手指,就那么细一条!”
她从没见过刚出生,这么小的孩子,大惊小怪地惊讶着。
白亭云就站在婴儿床铺旁边,身体离得很远,头微微朝着床里边,眼睛跟随着两个小家伙的一举一动,像是黏在了上面一样。
“竟说废话!”
“她是人,是人生下来你有的她都有!”
姜黎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这样大喜的日子,不愿意跟他一般见识,俩人痴傻似的,呆呆看了老半天两个小家伙。
她的忽然视线落在昨晚那个稳婆身上。
一般大户人家,夫人生孩子,稳婆都是互相介绍。
稳婆的经验都是极其丰富的。
像昨晚这样遇事惊慌,所有生产危险的事全是太医来做,姜黎实在是没看出来,江叙平找来的哪位稳婆哪里经验老到了。
“王妈妈,我瞧你抱孩子手法娴熟。”
姜黎温和笑了下,“你之前都在谁家接生过?”
那稳婆手里还抱着孩子,神情明显凝滞了下,给姜黎报了几个耳熟京城大户人家的名字。
姜黎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她。
她不说话也不笑,白亭云的脸自然也冷了下来。
像是要打消西北王妃的疑虑,稳婆笑着抱着孩子,姿态非常放松地往姜黎身边靠了靠,“王妃娘娘,看咱们的小公子长的多壮实,老婆子我接生过这么多世家公子,顶数他长的漂亮!”
姜黎笑意浅淡,“都八斤了,她妹妹才三斤多,能不壮实么!”
说着她伸出手去,“王嬷嬷,我还没抱过这么小的孩子,你能教教我么?”
“娘娘,小孩身子软,尤其这刚出生的。”王嬷嬷谄媚笑着,手把手教姜黎抱孩子,“得拖住他的腰还有头…”
接触到小小软软的身子的瞬间,她连呼吸都僵硬到不敢太大声了。
姜黎胳膊木头杆一般别扭地支撑着,上身几乎一动不敢动,脚底板极其小心的挪了挪,往白亭云那边,“哎,你看啊,他好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