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黄员外下药女儿反被其害

>^^席间姜黎只闷头吃,来找胡启祥敬酒的人一波接着一波。

不是没有人来找她搭腔。

只不过那些人都被胡掌柜给挡了回去。

“姜黎啊……”

几圈下来,胡掌柜酒气上脸,“他今个这酒劲有点大,没事,你跟进胡叔啊,有胡叔护着你呢。”

姜黎点头,瞅着他笑。

胡启祥纵有护着她的心思,但也架不住车轮战似的劝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吴州商会既是打着会商的名义,有正事的攀谈起生意。

凑热闹的老早就搂着歌舞伎躲去一旁潇洒。

胡启祥已经被灌的一只眼睛大,一只眼睛小。

嘴里还念叨着,“姜黎啊……”

“姜黎……呕……”

“胡叔!你忍忍,出去再吐!”姜黎赶紧起身,招呼侍从扶着胡启祥往外头走。

不远处。

暗娼刘老板,舌尖舔了舔嘴唇,猥琐万分,“才半年不见,竟然出落的这么水灵,这要是挂到我的窑子里,保准是个头牌。”

“呸吧你!”

永兴米铺的王员外嘲笑道:“人家现在可是举人的娘子,是你能惦记得了的?”

“举人娘子又如何,不就是个瞎子?”

刘老板不以为意。

一旁昌隆首饰行郑员外说:“咱们好此道许久,还没有驯不服的烈马,着什么急,要是什么打算都没有,他黄会长能让咱们等着,不让走?”

正说着。

黄员外在林耀祖的搀扶下出现。

“哥几个,久等了,半年前我府上那个撞柱而亡的小妾,你们好记得吧……”

庄子内院。

胡启祥被随从扶到茅房里翻江倒海。

姜黎吃的太饱,听了那动静有些不得劲,抬脚在院子里闲逛起来。

院子里流水香榭,花草成簇,假山精致一步一景。

且不论,黄老狗他们今日是安的什么心,这精致倒是不错。

“三小姐,这丫头不能动了,看这样怕是不行了。”

婆子朝石凳上的妙龄女子说道:“要不要给她爹娘几两银子安抚一下。”

那女子从背影上去年岁不大。

起码肯定没有这幅身体的年纪大。

夜色下鹅黄色纱裙附着身上,显得人格外青春曼妙,这样清纯的可人儿一开口,可就有点对不起倩丽的背影了。

“急什么。”

黄三小姐道:“是她犯了错,受刑不过见了阎王,怎地还要主家来赔银子?”

地上丫头好歹也伺候她几年。

婆子面露不忍,“三小姐,好歹也是条命,就是猫儿狗儿没了娃儿还知道心疼呢,不给多她爹娘五两银子,三小姐,您看成吗?”

“成成成!”

黄三摆了摆手嫌弃不得了。

上脚在地上血泊里的丫鬟肩膀踢了踢,“穷人真是麻烦,在自己家连树皮都吃不上,到了我这里,二年功夫竟把胆子养出来了。”

“嬷嬷,你说她是不是觉得,自己比我好看呀?”

“待我嫁人以后,她就能顺杆爬,上了我夫君的床当个贱妾什么的。”

人都已经没气了。

再说些旁的也听不见,婆子招手让家丁把尸体拖下去,殷勤哄着自己主子。

姜黎听了一会墙根,只感叹,龙生龙凤生凤,耗子生的孩子会打洞。

不过一个员外家的庶女,都敢随意处置下人,不拿人命当回事。

这鬼世道,当真是人不如狗。

估摸着胡掌柜吐的差不多了,姜黎便往回走。

刚才那处凉亭已经没了胡启祥人影。

只剩个随从等在那。

“胡掌柜人呢?”姜黎问。

随从道:“胡掌柜已经送去客房休息了,林夫人,方才前厅来人,说金陵江家江公子有请,你随我这边来。”

金陵江家,自然是天下闻名的江家。

只不过江公子,肯定不是她认识的那个。

执掌漕运第一大帮的江公子,能来他们吴州这么名不经传的地方必然是有所图。

不远处会客厅,隐约看清一个身量颇高男人身影。

他想要自己的珍珠,取江叙平而代之,就不知道耍的是什么手段了。

“林夫人!”

“江大公子有礼了。”

姜黎淡然一笑,对上江奇勋的脸,凭良心话讲,这人长的并不难看,眉宇之间与江叙平有三分相似,却不是江叙平那般风流倜傥的俊俏。

是俊美到眼角眉梢都带着说不出的刻薄与阴险。

“不知江大公子,找小女子什么事?”

“也不是旁的什么大事。”江奇勋伸手示意姜黎坐下,推过一杯茶,“我听闻林举人夫妻与二弟相交甚笃,今日正好有机会,便来跟林夫人见上一面。”

“叙平兄弟,确实与我夫君要好。”

姜黎轻笑,“那江大公子见也见过了,我想问一下,江大公子离家前是否有见过叙平兄弟,他许久没回吴州,我夫君怕他遇见意外惦念的很。”

江奇勋并未马上说话,端着茶杯送到嘴边,斜眼睨着面前女子。

他唇角拉直似笑非笑,“没见到,我也担心二弟会不会遭遇意外,但金陵距此山高水远,会有些什么奇遇,谁知道呢。”

话说到这里,姜黎几乎可以确定,江叙平肯定是路上遇到困难了。

他们兄弟关系势同水火。

江奇勋能出现在这里与她见面,就已经说明了江叙平,在江奇勋这里不再构成障碍。

“那既如此,我就先告辞了。”

姜黎起身要走。

江奇勋道:“林夫人且慢,实不相瞒,江某今日现身吴州,确实是为了林夫人而来。”

他灼灼地盯着姜黎,“不知林夫人是否有意向跟在下,金陵漕运大当家谈谈珍珠生意的事?”

“珍珠生意我已经通过江叙平,跟玉屏记签了独家契约,只能卖给他们,江大公子来晚了一步,跟你谈生意恐怕是不行了……”

另一边。

林之绪已经坐在府衙后院两个时辰,茶水凉透,没有一个人过来说话,更没有之前说的典薄补签俸银纪录的事。

杨勇待不住,往门口走了几次都被人赶了回来。

“三哥,他们干嘛,为什么不让我们回家!”

天色已入深夜,林之绪心沉似海,无力感宛如带着刀子滚遍了他的全身,扭曲和痛恨又拽着他仿佛回到了饱受虐待的童年时代。

“小勇,别急躁,先坐下。”

林之绪声线冰冷,“你三嫂会来接我们回去。”

门外。

严师爷一脸紧张地道:“大人,您到底跟黄员外怎么商量的,林之绪跟府台大人是什么关系,咱们尚未清楚,就把林之绪留在府衙。”

“黄员外贪图能出珍珠的河滩还好说,他要是对林之绪的媳妇做点什么,我怕来日大人在傅承庸哪里不好交代啊……”

陈知府面色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心里焦急,语气烦躁,“那现在还能怎么办?黄老狗的亲大哥,是王挺坐下头号的狗,他在吴州,他的话我能一点不听吗?”

珍珠生意,姜黎已经明确表示拒绝。

江奇勋非但不生气,反而风度翩翩地拉着姜黎话家常。

从各地风土人情,再到科举现状。

熟稔的仿佛认识多年的好友。

半个时辰后。

随从进来问,“主子,这是买卖河滩的契约。”

姜黎已经爬在了桌上,睡熟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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