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喜欢这个小哥哥。
简单的一句话拯救了一个身处边缘少年的心,他想:zheg小女孩竟然说喜欢他?
这个世界上还会有人喜欢他么?众所周知,他可是不被容忍的存在啊。
“你真的喜欢我?”少年的自卑,让他不敢相信听到的。
这个世界上竟然会有人说喜欢他,老天爷请告诉我,这是真的,我不是在做梦。
听到少年的疑问,少女很不满,用力捏住少年的下巴,撅着嘴,秀眉紧促,“你这个人真是奇怪,我都说喜欢你,让你做我的玩伴了,你怎么还要问?“
“对了,我还有一个大花猫呢。待会儿我带你回去见他,他很肥很大,我们可以骑在他身上,出去玩。”
少年永远忘不了,那一日的阳光是那般的灿烂,少女的笑容成为他心中最温暖的珍藏。
他说:“我很幸运,还有……谢谢你。”
青年时代的他,只有一个任务,那就是帮少女背锅。
少女闯祸了,他会在第一时间站出来,承担下来。
少女偷偷跑出去玩,少年会陪着他偷跑出去。
少女恶作剧隔壁家的小魔王,他冲锋陷阵。
即便他的“自作多情”并没有得到成全,只换来少女生气的嘴脸。
她说:“你是我的玩伴,相当于哥哥一样的存在,你不用扛下我的责任。以后你再这样的话,我就不理你了。”
少年苦笑点头,心中却是不甘。暗叹:自己只是哥哥一般的存在么?他还真是不喜欢这样的身份呢?
成年的他们,闯天闯地,笑傲苍穹。
少女肆意飞扬,少年陪着她走南闯北。他以为这一辈子都会这么快乐,直到……
她遇到了命运中的他。
时间停止了,血液流干了,他的泪枯竭。为了她,他生生撕扯着自己的灵魂,只为了少女那一丝生存的机会。
她的陨落,她的血液,成为了他永生永世难忘的痛苦。
直到此时此刻,他才知道现在的他要继续以前的道路,那就是默默陪伴着她。
印象中的少女,肆意飞扬的少女,高傲的少女,他愿意守护,倾尽一切。
哀嚎声停止,他抬起头,看着不远处面前担忧的女人,轻笑道:“洛洛,我回来了。我,无痕,回来了。”
他是花无痕,亦是无痕,若是二者之中,只能选择一个的话,那么他会选择:无痕。
老天不公,让他失去了记忆,与她分别了接近千年。老天又是如此公平,千辛万苦之后,他终是记起了一切,成为了最完整的他。
他想:这样挺好。
只不过……
“洛洛,以后不要离开我。”在感受到胸口前滚烫的木头时,无痕黑了脸。
“嗯?”顷洛黑线,无语。
顷洛:“我们不熟!”她的态度疏离,声音清淡。
无痕这才反应过来现在的顷洛根本没有和他在一起的记忆,顿觉尴尬,这才后退一步,解释道:“抱歉,一时激动。不要介意,不要介意。”
他顿了顿,又补上一句,“我只不过是把你当作妹妹而已,所以……”
这话说的异常心虚,他低着头,久不闻女人的声音,偷偷抬眼,确保对方不是真的在意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瞥到顷洛心口方向时,他暗暗思忖着要不要找个时间,偷偷将那引魂木扔了。
这该死的玄苍,果然只会妨碍他和顷洛的相处。
“哼!”玄苍气炸了,在引魂木内飘来飘去,左右晃动,许久不能摆脱内心的焦灼。
觊觎他女人的混蛋们太多,现在的他又过于弱小,怎能不焦灼?
无痕的态度很真诚,看着他那一副委屈兮兮的样子,顷洛拍了拍额头,看了看引魂木,“那啥,我也不是故意说出那样的话,别介意。“
她只是受不住某男吃醋的劲儿。
当顷洛带着无痕再次出现在楚天赐面前的时候,楚天赐敏锐地察觉到了无痕的异常之处。
样貌还是那个样貌,眼睛却变成了暗红色,仿若罪恶深渊,烈火燃烧。气势较之以前,更加强大,让人不觉有下跪的欲望。
作为曾经的太子,即便是当朝皇帝,都难以有对方身上的气势。
他想上前交谈一番,确保面前的人是否还是之前的那个人。毕竟这个世界内,存在着夺舍,他害怕有心之人趁机潜伏在顷洛身边,最后害了顷洛。
可还未踏出一步,这才想起,他和面前的这个红眼男人不熟。尴尬地咳嗽了几下,转眼看向顷洛,言简意赅道:“洛洛,这人是不是被夺舍了?”
瞧瞧,多么言简意赅,没有任何的形容词做点缀。
“咳咳……”顷洛尴尬,以咳嗽作掩饰,指了指身边的无痕,“介绍一下这是真人,无痕,我的……”
她顿了一下,看了一眼无痕,竟不知该如何介绍。
所幸,无痕很快接过话来,”我是她认的干哥哥,她是我的义妹。“
“嗯,就是这样。”
无痕的美貌是有目共睹的,尤其是绝世美人,在看到无痕之后,哈喇子都会流下来。
白雪熟视无睹,一脸担忧地看向楚天赐,十指紧紧缠绕在一起。“天赐,你真的决定了吗?”
她的声音很轻,很温柔,很难想象,以前那骄傲的公主会有这样的一面。
“嗯!”楚天赐重重点头,走到顷洛的面前,”我决定魔修了……”你会不会讨厌我?
他的眼神饱含期待,深怕看到对方失望的神色,却又倔强地不愿错过少女的表情。
“正确的决定。”少女浅笑嫣然,十分欣慰楚天赐开通了一次。
灵修,魔修,皆是修行。阴阳两道,各有不同。善恶之间,谁也无法脱离对方独自存在。不管过程如何,只要最终所到达的重点是一样的,谁会介意你是魔修还是灵修。
魔者,世人忌惮之。然而,世人内心却是在思考着,若是能够强大到无人敢欺,魔修又如何?正如白印痕,他从不介意自己是正是邪。
“嗯。”楚天赐大喜,继续走回到一边的角落,盘腿修炼。
白雪自发坐在他的身边,为他护法。
在给二人布置了一个阵法之后,顷洛便带着无痕去到了楚府。
现在的楚天赐过于脆弱,实力不行,他的愿望简单,认祖不归宗,她会替他找回属于他的公道。
楚府门前,侍卫里三层外三层,层层围住突然出现的两人,面部狰狞不已。没有人开口说话,只是一味地咬牙切齿。
顷洛觉得很奇怪,看了一眼无痕,对方轻笑,“他们已经是没有灵魂的傀儡了。”
顷洛恍然大悟,难怪这些人一句话不说,跟个野兽一样,只会怒吼。
有点邪门,有点让人忌惮。
“别怕。”现在的无痕更像魂戒空间内的他,偶尔也会表现出花无痕特有的邪肆。
顷洛倒是无所谓,若是无痕,更好。只不过……
她看了一眼发热的引魂木,内心无奈,某男又在吃醋了。
一手轻轻抚在引魂木上,来回轻轻拍了几次,以示安慰,引魂木这才安静下来,温度恢复正常。
“你待着别动,我来就好。”一个闪身,无痕便冲入了包围圈,左手挥起,右手收割人命。
所幸楚府所处的位置比较偏,并没有外人观望。无痕毫无顾忌,用最快的速度,最敏捷的身手,横扫一片。
“啊啊!”
傀儡们终究发出了人声,却意味着他们生命终结。
看着满身是血的自己,傀儡门满心绝望地看着场中央的嗜血狂魔。
那是一个毫无怜惜之情的侩子手,红色衣袍翻飞不止,无人看清对方的手段,只是在红袍飘落之时,看到一道又一道的血柱喷洒而出,一个又一个的傀儡倒塌。
这是真正的魔,一个让人忌惮的魔。
他们是鱼肉,他是尖刃。
来自本能的惧怕席卷着他们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每一寸肌肉,每一个细胞。他们后退着,祈求最后的宽恕。
“晚了!”暗红的瞳孔,一一扫过众人,带着不悦和杀戮的气息,无痕右手一挥,长剑划出绚丽的红色光芒,傀儡们全部倒地。
顷洛惊讶地看着肆意徜徉在生命陨落的海洋中的红袍男人,心中后怕不已。
这样的无痕实在过于恐怖,她以前竟是低估了对方的实力。既然如此,魂戒空间内的比试,对方是有意放水的?
答案显而易见,顷洛深觉感激的同时,又觉的颓败。
修炼室内的四层守护者,除了美人蛇之外,其他的三人都是有意放过她,她才得以顺利通过,这事实很讽刺,她觉得很尴尬。
“咳咳……无……”她想上前夸奖一番,却是被一道意料之中的男生阻止,“想不到你还真来了。”
是白印痕的声音,他就这么淡定站在石阶之上,轻笑着看着石阶之下的二人,确切地说,是看着顷洛。
“那个废人没有自杀?”
“别小看任何一个人。”顷洛对于白印痕说不上讨厌,也说不上恨。这是一个可怜孤单的人,一个被人控制的傀儡。
与真正的傀儡不同的是,他还保存着自己的心智。
她该欣慰么?
不,她不这么认为。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占据楚家?”多少有点了解白印痕的性子,顷洛不相信对方会是一个为了权势而看重楚家。
“并不是我要占据楚家,而是楚家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白印痕浅笑,看了看顷洛的方向,“至少楚天赐还活着,不是吗?”
顷洛内心一颤,难道真的如自己所想的那般吗?
她有点看不懂白印痕了,这本是一个宛如毒蛇的男人,隐藏在黑暗之中,寻找着机会,给猎物一个致命的袭击。
如今这个毒蛇竟然在委婉地告诉她,是他保住了楚天赐。
何等的可笑,何等的让人意外。
顷洛不懂,努力地回想着再见白印痕之后的点点滴滴。
噬魂剑的出现,炼丹师工会的讨伐,再加上楚家的异常,一切的一切,让她感觉到异常,而异常的根源在于白印痕身上。
四方大陆,白印痕觊觎瞳术诀,逼着她,二人之间更是达到了不死不休的关系。她以为,再见对方时,便是你死我亡的时候。
殊不知,对方变了,变得不在意瞳术诀。
她也变了,觉得白印痕罪不至死。
可是……
她为什么会有如此转变?
她说不清,看不明。她只知道站在石阶之上的白衣青年在隐隐悲伤,隐隐担忧。
“走吧!”白印痕拿出折扇,上下挥动了起来,带起狂风暴雨。
“小心!“无痕赶忙挡在顷洛身前,”这种时候,还是我比较靠谱,不像某个男人,不是被分割魂魄,就是被人劫走,真是丢人。”
引魂木内的魂魄不全的某人:……
顷洛顾不上安慰玄苍,仔细思考着白印痕的话,突然看到整个楚府上空漆黑一片,心觉不好。
她低声道:“我们先走。”
看着渐渐远去的紫色背影,白印痕低下头,叹了一口气。“还以为你不会听我的话呢?”
“怎么?是不是觉得很难受?”俏丽女声带着一丝丝地讽刺,一袭粉衣,本应是绝美之姿地千灵儿早已摆脱了仅剩不多的良善。
粉衣还是那件粉衣,只不过穿衣的人一脸戾气,她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讥笑道:“你是不是没有想到我也会有这样的机遇?巫师大人很看重我呢……”
怨恨之态分明,她咬牙切齿地看着面前一副淡然模样的白印痕:“看来你当真是无心的。我们的孩子被祭献了,你还能这么淡定,我当真佩服的很。”
“呼”风声掠过,“轰隆”一声,千灵儿被重重砸落在地,白印痕阴恻恻的表情,让千灵儿失了神,“你若是再多说一个字,我一定将你碎尸万段。”
白印痕走了,千灵儿淡定坐起身来,浑身筋骨咯吱作响。
她的脖子歪了歪,“咔嚓”一声,又恢复到原位。
“呵呵,你也会心痛吗?你可知道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我比你还痛。”她的面目狰狞无比,右手抚上平坦无比的小腹,眼中划过一道血红色的光芒。
她要这个世界上所有人去死,她要亲手杀了顷洛,她要看到白印痕跪伏在地,低头求饶的样子。
筋骨尽断,那又如何?没了孩子,又有何难?没了一切,她不害怕!
她要的更多,更狠,她要畅快地看着天下人匍匐在她的脚下。
“哈哈……”这样的感觉实在是太妙了,她想大笑,最后却是笑不出来。
浑身痛苦不已,感受着万蚁钻心的痛苦,她跌坐在地,不停地来回滚动着,嘴中不停地求饶着:“巫师大人,奴婢不敢了,再也不敢忤逆您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