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和香薰不知道是哪一个先占据了她大脑的反应,她一向喜欢这昏暗的寂寞,用暗灯窥探静谧以盼得到某种启发。
于诗引常常寻找这种束缚的坦荡。
“···你不应该,不应该知道太多。”
语音作者已然是酒醉的状态,而她创造的礼物却带着某种可怕的清醒。
“叮咚”
对方的回复却是一场长串的标点符号。
于诗引默默看着手机,眼里没有笑意。
逃避没有用,而自己无能为力,才是最绝望的部分。
“阿引?”
我从门缝里探进半个头,房间里黑压压的,我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
“···”
直到微弱的橘色灯光泄露进我的视野中时,我才看清房间里并非空无一人。
“阿引?”
我又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嗯?禾禾吗?”
她满脸的迷惘,从床上抬头望向我。
房间门被轻轻关上,我望向她,蹑手蹑脚不想破坏她精心营造的昏暗气氛。
“他···放过你了?”
我替她把手边的红酒喝下,省得不省人事和无理取闹再次撺掇她的大脑。
“嗯”
我并不打算把卧室里那场无关紧要的争吵向她再复述一遍,序戒让我来陪她睡,反正我也不想陪一座不知道什么时候喷发的火山同床共枕,于诗引很好,她不会伤害我。
“他问你什么了?”
“我问他,什么时候能离开这个地方。”
床上新换的枕套有着令人沉迷的香气,我觉得前所未有的舒适流淌过我的僵硬的身体,或许,什么时候我真的能离开这里。
“禾禾。”
她在酒醉中拖长尾音,侧卧的背影萎靡不振。
“诶”
“我是想保护你。”
“你说什么?”
我有点意外。
“活命最重要,别人要伤害你,有时候方法没有这么重要。”
她喝醉了,我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你喝醉了,睡觉吧好不好?”
“白禾禾”
她突然从床上蹦起来抓住我的双肩,用力掐着它们。
“可是那是生命,你觉得要是死了,可惜吗?”
“那、那,人命怎么会不可惜,那是人命啊,阿引,你怎么了,你在说什么?”
我伸手去摸她的眼睛。
“这次死的不是我,是她们,在序戒们的眼里的奴仆,那还可惜吗?”
我忽然明白她困惑的原因。
她并不是真正的迷茫,她是在于自知答案而无法接受。
富丽堂皇城堡中的一枪爆头,地上的尸体清理还没一块碎掉的玻璃贵。
“···可是,可我们都身不由己,谁、谁会想,就这么死了呢?”
“他们从不怜悯,只在乎那被倾泻肮脏的荣誉。”
眼泪润湿了她厚重的睫毛。
可我始终无法理解她口中那肮脏的荣誉,在这样的世界里讨论生死,于我而言太过虚渺,一笔带过的痕迹谁在乎是否是浓墨重彩。
我的手指也变得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