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欢在下山的路口就和何莲溪分开了,她按照顾简言发来的地址去了顾家。
顾家座落在美丽的湖边,面积十分大,围墙绕过去看不到尽头,根本就是一座依山傍水的庄园。
车子停在铁闸门前,顾简言的助理早早候在门口,为与欢拉开车门,微微鞠了一下身子,礼貌的说道:“辛小姐,顾总在等你。”
助理说着话就唤来一个人为与欢停车,自己带领着她穿过一条条花园小道,一阵风吹过,香气扑鼻,沁人心脾,不多時,到达一座三层洋楼前面。大门是开着的,屋里飘着幽幽的香气,与院子里不同,有些书卷气息。
顾简言见着与欢,放下手中的报纸从沙发上起身,嘴角依旧浮着稳重的笑容:“辛小姐,很准时!”
“我一向守时。”与欢淡淡的笑。
“请!”顾简言摆开右手,要带与欢往顾秦淮病发的书房去,却被人唤住了。
“西城?”甜蜜的声音好像一阵春风吹过。
这个声音,与欢是熟悉的,傅念欣走了过来,亲昵的挽住了顾简言的手臂。接着轻视的瞥了与欢的一眼。
“辛法医,你怎么在这里?我还以为您只会待在解剖室,或者……”傅念欣突然扬嘴,笑得有些张扬和怪异。
与欢勾唇,笑而不语。
傅念欣稍稍有些蹙眉,她正要开口,顾简言早先开口道:“辛博士,楼上请。”
说着话,顾简言抬手指了指楼梯口,自己走在前面带路。
与欢微微点头,跟上了顾简言的步子。
傅念欣捏了捏手心,看着两个人的背影,刹那间脸色变得难看,很想发作,但是咬着牙忍住了。
……
“辛博士,这就是我父亲最后弥留的地方。”
因为窗帘是拉上的,光线比较昏暗,与欢走了进去,地上留着画着尸体躺过的白线和几本书,以及书桌后打翻的椅子。
她扶起身边的老板椅,坐了上去。
顾简言现在门口,提醒她,“辛博士,警方曾说过,不要碰案发现场的东西。”
与欢嗤笑,没有答他,目光落在书架上,从书本掉落的痕迹和那书架上细微的挠痕上来看,她判断那里便是顾秦淮痛苦的开始。
寂静的夜里,有人将手伸进顾秦淮的胸膛,硬是把心脏整个扯了出来,速度很快,没有渗出一滴血,以至于伤口在手出来的那一刻就合上了。
股秦淮忍住失去心脏的巨大疼痛向椅子扑了过来,却摔倒在地,所以那本“海外财经”的右下角被压出了褶皱。
而那时,
有一个人就坐在这个椅子上,带着狰狞的笑,抑或是冷漠的,目睹这一切的发生,直到秦婶听到奇怪的声音,打开书房门后跑了进来。
那个人就消失了,而因为失去心脏而变得愤怒,绝望,衰弱的顾秦淮,拼命的想抓住秦婶这一颗救命稻草,紧紧掐住了她的脖子做最后的挣扎。
残忍,冰冷,绝望,与欢微闭上眼睛,她该庆幸还是――
顾简言盯着眼前的女人,白皙的皮肤,漂亮的睫毛,还有眉宇间从未消失的淡淡的忧伤,他的心弦竟然一下子绷紧了。
他朝着前面走了两步,不紧不慢的说道:“辛博士抱歉,我昨天没有出面,来承担我的错误,让你受惊了。”
与欢抬眸浅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慢慢说道:“没关系,你的事,我心甘情愿!”
顾简言挑眉,那种莫名的兴奋感又浮上心头,他勾唇,浅笑道:“辛博士,说话总是出人意料。”
与欢嘴角微扬:“我喜欢直接。”
“咣!”
随后传来玻璃落地的清脆声音,顾简言转过身来,傅念欣站在门口,表情生硬,挤出一丝不自然的笑容。
顾简言上前慰问:“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手滑,打扰你们了。”傅念欣抬眸,语气间藏不住的醋意越来越浓。
顾简言耐心的解释:“没事,我们在谈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