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九当下横生转头就跑的念头。
“喂，拜托你，说得清楚一些。”李铮一看情况不对，立刻跳了出来，拍了下燕藏寒，转头向古九解释道。“你不要误会，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只是现在你是领队，我们有很多事情需要交代你，还需要一起讨论一下这次比试的战术。所以，希望，在这段时间里，你和他能够一直待在一起讨论比试的诸多事宜。”
古九一边听着李铮的解释，一边（被动地）走进房间。
中间似乎听到了不容忽视的内容。
“领队，我们之中，谁是领队？”古九疑惑道。
“你啊！”李铮道。
“……？？？谁？”
“除了你，还能有谁？”燕藏寒道。
“………………哦！我应该还在做梦！”古九恍然大悟道。随后，打算转身往自己房间走去。
“你已经睡得够久了吧！”燕藏寒厉声道。
古九身影有些晃动。
……
场面一时混乱，古九暂时理解到几件事情。
第一件事，也是重中之重，就是古九他自己申请做了领队。
第二件事，就是在古九不知情的情况下，自己与燕藏寒见了一面，但自己完全没有印象。
第三件事，便是接下来几天，自己都需要不眠不休地跟燕藏寒讨论战术。
“不是吧，难道，我做的梦都是真的？还是说我梦游了？”古九坐在地上，皱着眉头冥思苦想。当然，他并没有把心底的想法都透露出来。
最后，痛定思痛之后，他打算接受现实。
“不是，我何德何能啊！”古九尽全力吧，也不做他想。
“话说回来，你现在能解释一下，你上午说的那句话什么意思了吧。”燕藏寒开口道。
“什么，我又说了什么吗？”古九不是装傻，他现在复杂情况接踵而至，脑子里一下子还没转过弯来，现在他还停留在刚才那三件事上。
“你玩我呢！你不要拿了队长的位置，然后现在告诉我，你想耍赖啊！”燕藏寒有些厉声道。
古九身上一阵颤抖，又抱着自己缩了起来。
燕藏寒说实话，其实他并没有觉得有多么信任古九，但给他的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要被抓住了，一些他失去的东西。
李铮起来拉开燕藏寒，道：“好了好了，我看他就是有点混乱，你让他冷静一些吧，对吧，古九。”
“他脸上都没有表情，你怎么知道他在混乱。”燕藏寒腹诽道。
反观古九。
“怎么办，我又不清楚领队和召唤兽这些事情背后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说了，他们肯定又不信，肯定会被他们以为是‘我觉得是他们被硬塞给我的，而我自己不敢承担责任’。”虽然古九感到相当的害怕，但比起害怕，他的心情更复杂。
但至少问题还不是太严重，只要能避免战争就好了……过了几天之后，古九觉得自己居然会有这么荒谬的想法。
“我能不能问一句啊？”古九怯懦地道。
“什么事，你说？”李铮笑道。
“说出来，你不要打我啊！”
“可以啊，你先说吧。”
“就是，我们能不能投降啊！”
“呃……”李铮笑容一僵。
他转眼就望向燕藏寒的方向，只见燕藏寒嘴角抽抽，见状就要发飙了。
“小子，你触犯了禁忌。”李铮连忙将古九带出了房间。
“听好了，在他面前，不许提起输和投降的字眼。”李铮一脸严肃地对着古九说道。
“为什么？”古九歪了歪头。
“虽然这件事，不是你的责任。但是，看来还是有必要跟你说道说道……”
“等等，不对。我并没有做错事，所以我没有必要做出忏悔意义上的举动。”古九道。
李铮嘴角抽搐了下，犹豫了会儿，缓慢地道：“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了，在那时，我们还是意气风发的模样。燕藏寒也不是现在这样忧心忡忡的样子。我作为他的左膀右臂，每天身先士卒。替他料理前后，整理全队业务。给现在屋内的家伙最好的条件，让他能够角逐最后的决胜位。没有我，他还能做成什么事情。而且我当年差点就成为……，咳咳，总之，咦，听我自己这么一说，我怎么这么优秀呢？！！”
“快讲重点吧。”古九道。古九心里暗忖道：看不出来啊，这家伙心里这么自恋；但我怎么觉得这家伙是个劳苦命啊。
“但事情的转变就完全是突如其来，正是当年的那场比赛，在第一场唤灵力比试中双方其实相差不大。但从第二场开始，整场召唤师比试全部都变了，燕藏寒召唤出的召唤兽和布置都被燕阳灼的召唤兽和布置完全碾压，而他的意气风发也就在当时戛然而止。因为这是属于我们召唤师之间的竞争，胜败乃常事，所以我并不觉得他是那么输不起的人，但在在当时，我当时自己完全不敢相信，他就像是完全失控了一样。自那之后，投降和输就成为他的禁忌。虽然我后面又询问过他，但他什么也不肯说。”
“听起来，这不就是一个小孩子嘛？！”
“是啊是啊！如果可以的话，我自己都想多说说他。”
“我听得见！”从门后面传来燕藏寒咬牙切齿的声音。
不好，刚才燕藏寒还只是濒临失控，但现在他就像走火入魔一样，愤怒地追着古九两人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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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到底是来帮我的还是来害我的？”古九道。
李铮慌不择路道：“还说什么呢，赶紧跑啊，他现在完全失去了理智啊。”
……
大难临头各自飞。
两人就这么逃之夭夭，无影无踪……什么的当然是不可能啊。至少其中一个不可能。
此时，古九就被悬挂在比试场的围栏上。幸好是深夜，周围无人。
“好冷啊，也不至于绑我绑得这么紧吧，能不能给条被子啊。”古九哼鸣道。
“虽然还看不清朗，但燕藏寒其实还蛮好懂的，似乎容易情绪化。但他能成为领导者应该有他的过人之处。对于李铮，还挺意外的。本来以为他是忠犬型的，然后发现他其实是老犬型的。”
“呼，要是我也能飞就好了。”
古九开始讨厌起李铮来了，他本来是跟李铮一起逃跑的，但李铮半路上召唤出迅疾隼，带着李铮他自己飞走了，就……就飞走了。
说好一起跑的，怎么就给我飞了呢。然后古九跑不过燕藏寒，就成这样了。
那么接下来，要怎么做呢，我现在并没有特别想做的事情啊。
古九一边仰望着星空，一边吐着白气。“不过，是真的冷啊。”
古九很快就闭上了眼睛，反正这种寒冷比起那种地方还是可以忍受的。至少在这里，他还能看得见星空啊。
星空充满了欺骗性，在无人的高度，通过华丽的色彩，将真实与玄幻都掩藏其中。
当外界看到他们想看到的东西，而星空有时只给出星空想向外展露的东西，你想看到的星空跟实际存在的星空，其实两者并不吻合。
谁也说不清楚究竟什么是正确的东西。
翌日。倒数第五天。
古九并没有睡到自然醒，倒不是因为晚上太冷导致他被冻醒了，而是他被周围的人声鼎沸吵醒的。
“？”古九睁开朦胧的睡眼，发现自己被围住了。
“这小家伙就是昨天找寒老大吵了一架之后，说要做领队的人？”
“看起来就是孩子啊，这真是寒老大召唤出来的召唤兽？”
“我怎么觉得像是恶作剧呢？”
“恶作剧，如果这样只算是恶作剧的话，那你们还真是幸福啊！”古九心底自嘲道。
这时，人群安静了下来，从后面分开人行，走出一人，正是燕藏寒。
“那个啥，我得承认昨天，我确实是有点过了，对你发脾气，确实是我不对。我现在就是过来问一下，你有没有反省一下？你知道自己错哪了不？”燕藏寒站在人群中央，挠了挠脸道。
“没有！”古九答道。
“……作为有缘，咳咳，召唤者，那你作为协助者，至少帮上点忙吧。”燕藏寒心里暗忖道：这小子怎么跟换了个人一样。
咣当一声，古九自己从链子上挣脱——应该说是滑下来了，毕竟他身形过于干瘦了。
要是让古九知道燕藏寒的想法，他就要哭冤了，他刚刚只是有感而发。虽然他不怕冷，但一直冻着也不舒服。而且这链条太粗了，他很快就挣脱出来了，反而自己要束缚着自己更艰难。但他更好奇，为什么燕藏寒会有链条……
“我有一个想法，但不知道行不行。”古九边活动四肢，边朝燕藏寒搭话。
“这里有没有直观的可以明确召唤兽有什么差异和特点的记录。”古九道。
“不仅态度恶劣，甚至要求繁多，”燕藏寒咂舌道，“至于你说的这样的记录，有倒是有。不过，交给你又有什么用？你在想什么，我大概能想到，不就是通过比较这些数据来拟定一套针对召唤兽的对策。但你觉得你想得到的事情我们就想不到吗？”
“带我去看看。”古九摇了摇头，“请带我去看一看。”说完，他深深地鞠了一躬。“拜托了，让我出力吧。”
“唔~咳咳，好了，你们看够了吧！都回去自己好好练，就算没有比试，你们也不可以松懈，让我看到了，等着我收拾你们。李铮，把、把那个给他。都别傻站着，动起来！”燕藏寒有些动容，着急吩咐道。
随着燕藏寒他们走远了……
“我刚才看见了什么，一个新来的居然敢跟寒老大这么说话！”
“哇！今天是怎么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我们当时好像都没有这样的啊！”
“好了好了，都别吵了，别人都走远了，没热闹看了，都回去练习吧。”
……
“对了，你之前问我，那件事是哪件事来着？”古九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免得自己忘了先提一嘴。
“哪件事？我都忘……不对，我问你昨天上午你看完我的召唤兽配置，你那句迷惑感想到底是什么意思？”燕藏寒一瞬间有些迷惘，但就古九为什么被悬挂了一夜后，立刻就想了起来。
古九随即，歪了歪头。
“昨天，我有多久没听到这个词了呢？”古九，认真地回想了下昨天发生的事情。
“话说回来，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比起这个，什么是召唤兽呢，我好像是从书中读到过的，但我还是不懂。我只记得那块石像，我应该认得，为什么呢？也是在书中？嗯，大人们的话语好难理解，并不是语言上的问题，我应该感到奇怪吗，我说的语言跟他们说的语言是相通的。他说的每个字，我都听得懂，但组合在一起后，我就听不懂了。什么叫召唤兽的素质，召唤兽的天赋怎么理解。我不太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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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锻炼啊，这是我最想逃避的事情了，但与之相比，我还是觉得听懂大人的话最难了。然后，大人给我看了他说的召唤兽阵列。哦，原来是说这件事啊。”
抛开脑海里剪不断理还乱的杂思，古九回过神来，“嗯……这句话，其实蛮好理解的，不是吗，你的召唤兽总体攻击力不足，防御力也不行，如果要拼体力战，你似乎也没有肉盾的强度，拼速度，也同样没有强大的机动力，不是吗？”
李铮听了听，觉得有道理。
燕藏寒，止不住地问道，“燕阳灼是你什么人？”
？？？
古九转过头去，看向李铮，又看了看燕藏寒。
“燕阳灼……”李铮看向燕藏寒，“他是阿寒的……”
“我的对手！除此之外，没有别的。”燕藏寒冷静地说。
燕藏寒不自觉加快了速度，留下两个人走远了。
“我还是搞不懂，为什么我的话会跟这个人有什么关系。”古九道。
“可能，他觉得你的思考方式跟燕阳灼很像吧。”李铮一边走，一边道。
古九来到房间，燕藏寒甩给他一张羊皮卷，他扔的力度有点大，古九差点没接住。
“这是什么？”古九问向燕藏寒，见他没有回应，又转向李铮，“这是什么？”
“万兽宗卷。这是燕家，之前突然规定的以此来表示燕家分家首的证明。上面记录了我们迄今为止的有关召唤兽的详细记录。平时，我们都是通过上面的召唤兽来选择召出，并安排入编。”
万兽宗卷。来历不详。燕家分家首证明。里面存储了召唤兽的数据记录。
此时，李铮猛地看向古九手中的羊皮卷，皱了皱眉，却也没说什么。
“也就是说，通过这个，可以明确召唤兽有什么差异和特点的记录的东西。”古九道。
“我组织的阵列绝对不是你评价的那样。”燕藏寒认真道。
“不知道，如果，你不想知道你所有的每一体召唤兽都这样，我觉得你最好让我马上查看相关数据。”古九道。
古九摊开来羊皮卷，一副了然于胸的神情，不时发出赞叹：“嗯~嗯~嗯~”。然后他立刻转头道：“怎么上面什么都没有啊？”
燕藏寒：……
李铮：……
阅览万兽宗卷所需要的是冥想。用神学的话说，把自己的意识想象成一个光点，而此刻万兽宗卷就是一个强烈的光源，然后让自己靠近光源，就可以阅览万兽宗卷了。注意，千万不要被宗卷吞噬了。
古九看了一下午。
期间，燕藏寒和李铮见古九身形没有任何松懈，也就没说什么。
燕藏寒看着面前的古九，心绪突然飘向了远方。
当时，好像自己也是这么看着他的。
燕藏寒大了燕阳灼七岁，现在他二十七岁。很快就到三十岁了，过了三十岁，他的灵质力将再无提升。
“之前的那段时间，我都做了什么呀。我承认我迂腐，但现在已经为时已晚。我已经改不过来了。真的是我错……错，唔~不！我并没有做错什么，并没有！”燕藏寒抵着太阳穴，紧皱着眉头，脑海里仿佛有两个声音在对话。
在夕阳摇摇欲坠的时候，古九的阅览以强烈的头疼告终。
“唔~疼疼疼。”古九道。
燕、李两人见状，赶紧递上一串念复冥珠。
念复冥珠，快速回复冥想消耗的精神力的串珠。
在看到念珠刚递到手上，立刻化灰之后。两人再掏出了多串念珠。
终于，在消耗了八串念珠之后，古九的神色终是有些缓和下来。
古九微微睁开眼，用力拍了拍脸。
燕藏寒忍不住道：“所以，你得出什么方案了吗？”
“我尽量试试看吧。”其实古九根本不想说话。
古九伸向万兽宗卷：“回应我吧！”从万兽宗卷里弹出一些光影。
紫羽孔雀（迷惑）、巨甲兽（昆虫陷阱）、火行金甲（移动）、巨臂熊（暴力横推）、龙象兽（有利的）
紫羽孔……“等一下，等一下，先别忙着介绍。”燕藏寒打断道。
“不是，你找来了五体召唤兽，那你干嘛呀？”燕藏寒问道。
“这还有我什么事？”古九道。
“队伍里面，必须要算上你在内五体参战！”李铮打着哈欠，在旁补充道。他坐了一下午，真的很累。
“还要再算上我？”古九道，“那可就苦恼了啊，我满打满算搭配出来的五体最强阵列，这下，可没有办法处理了。等等，这是谁说的？”
“这是这场比试赛的硬性规定。啊，是谁说的呢？……不重要，反正，我们这边都是按照规则来的。”李铮道。
“规则上是这样吗？就不能改规则吗？”古九道。
“我不屑去做，投机取巧的事。”燕藏寒哼鼻道。
这时，古九又有一个想法。
“我现在是你这边的代理人了吧！”古九问道。
“这怎么还得寸进尺了？”李铮挠头道。
“那就姑且算是对吧，你们要相信我，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们好。”古九道。
“这怎么还说是为我们好？”燕藏寒与李铮面面相觑，不知道似乎是有些装大人的古九究竟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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