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怀鬼胎渭浪露真相

那闻长老与众位长老商议后,道:“诸国各有修炼之秘法,不尽相同,巫咸国以巫术力败女子国,并无不当之处,且已付解药,此局有效,诸国有力强者,尽可上擂台挑战。”

话音刚落,一人纵飞至擂台,众人视之,其人模样甚是惊怪,只有右臂,身无左臂,头上三只眼睛,一目紧闭在上,两目睁开在下,乃是奇肱国申猴阳。

影子上下打量一番,啧啧道:“久闻奇肱国人人天生三目,尤以第三目所射之神光最为厉害,今日在下倒想见识见识。”

那申猴阳单手行礼道:“言过,言过。”

影子又道:“你既只有一臂,我亦以一臂相抗,不占你便宜。”说着收起左臂,提右掌而上。

二人相斗十几回合,那影子渐感吃力,申猴阳之右臂,异常粗壮有力,远胜自己,后悔大言过早,又不亦反悔,心道:“不用巫术,实难取胜。”纵身后跳,黑袍一抖,故伎重演,释放出数条黑蛇,游围申猴阳。

那申猴阳笑道:“小小巫风蛇术,何足挂齿!”从腰间掏出一口袋,丢至空中,那口袋旋转而开,从里面飞腾出一只黄鸟,其形似蛇雕,却有两个头,鸟喙如铁尖,爪子似钩镰,在空中盘旋数圈,嘹亢啼叫。

那些黑蛇听闻鸟啼声,立时头缩身回,四下逃散,如遇天敌一般,那黄鸟眼疾身快,抖动翅膀,呼啸而下,以利爪按住蛇七寸之位,鸟喙猛啄蛇身,那黑蛇吃痛扭动,却也逃脱不得,黄鸟啄出蛇胆吞下,又飞向另一黑蛇,不多时,那数条黑色蛇尽被黄鸟啄身取胆,成了一堆死蛇。

影子大怒道:“还我蛇来!”纵身飞起,扑向黄鸟,抓住两个鸟首,双手同时用力一掰,听得嘎嘣一声,那黄鸟骨断头歪,立时气绝。

申猴阳见着,盛怒难息,猛然睁开头上第三只眼睛,一道红色霞光射出,直击向影子,那影子大骇,躲避不及,红色霞光穿其身体而过,便听闻一声惨叫,那影子口吐鲜血,坠落于地。

众人视之,已然身亡,其胸前后背有一大洞,洞口处皮黑肉熟,散发出阵阵难闻焦糊气味,死状何其凄惨!

诸人皆面面相觑,那奇肱国第三只眼之厉害,虽略有耳闻,却始终未曾一见,今日可谓是大开眼界,然内心又俱增恐感,有如此对手,谁还敢上擂台?

天落儿心中惊叹道:“整日居于轩辕国,实乃一井底之蛙,幸得此番前来散心,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巫咸见影子惨死,大怒,纵声一喝:“巫劫十绝阵!”便见十个人影飞上擂台,分别为,巫咸、巫即、巫朌、巫彭、巫姑、巫真、巫礼、巫抵、巫谢以及巫罗,号称“十巫”,摆开阵势,将申猴阳围在阵中央,要为影子报仇。

这“巫劫十绝阵“乃十巫多年精修秘练所成,阵中风火雲雷,沙飞石走,毒寒兵幻,层出不穷,极其厉害,凡被困于阵中者,十去九亡。

奇肱国国主卫戌,眼见对方以多欺少,亦大怒,飞上擂台,喝道:“小小巫劫十绝阵,何足惧哉?”奇肱国诸人,跟着卫戌,尽皆跳上擂台。

眼见两国针锋相对,大战一触即发。

姜兵嵘见状,纵身飞上擂台,夹在两国人中间,道:“不可乱来!”闻长老等人亦跟随飞至擂台。

巫咸道:“那申猴阳杀我爱徒影子,请城主将其交由我巫咸国处置,我等自当退下!”

姜兵嵘未答话,反而问那申猴阳:“今日擂台比武,闻长老早有言在先,不可痛下杀手,你为何不听?”那申猴阳道:“是那影子杀我黄鸟在先,我一时气怒,第三只眼难以控制。”

巫咸却不信道:“眼睛长在自己脑袋上,怎能难以控制?”

申猴阳欲言又止,脸色窘红,那闻长老在姜兵嵘耳边低声数语,姜兵嵘点点头,道:“既如此,申猴阳,你下台去吧。”巫咸不悦道:“所谓杀人偿命,这是自古的规矩,城主怎能放他离去?”

姜兵嵘道:“巫咸国主有所不知,奇肱国之人,身兼阴阳两性,导致其性格多变,喜怒无常,适才那申猴阳定是一时气愤,失手杀了影子。”巫咸仍旧不肯罢手,说道:“如此说来,那奇肱国日后岂不想杀谁就可杀谁?”

姜兵嵘道:“杀人毕竟有错,我宣布,取消此次天神大会奇肱国与会资格,以示惩戒,不知卫国主意下如何?”

卫戌心中明白,姜兵嵘是在为自己说话,说道:“我接受城主作出的处罚。”

巫咸道:“城主如此偏袒,让人难以敬服。”

姜兵嵘脸色微愠道:“白虎城是谁说了算?!”

巫咸怒道:“既如此,我巫咸国退出此次比武。”说罢,抬着那影子的尸体,愤然离开了演武场。

卫戌拜谢,随后亦率人离去。

瞧着奇肱国离去的背影,姜兵嵘心中甚喜,他并非无故帮助卫戌,那申猴阳第三只眼睛之厉害,着实让他心中一颤,比起巫咸国,姜兵嵘更不愿失去奇肱国,有他们在,其他三城便不敢小觑白虎城。

如今诸国中,只剩下轩辕国、白民国、肃慎国与北狄国,姜兵嵘瞧着红日西斜,道:“今天色向晚,诸位请暂回馆驿歇息,明日再比。”众人遂散去。

夜深,淳于丑屋内灯火通明,其正与黄豹商讨明天比武事宜,淳于丑道:“明日比武,只剩下轩辕国、肃慎国、白民国与我北狄国,当年慕康那老匹夫坏我大事,豹儿,明日你务必要将那白民国的人,毙于擂台之上,以泄我心头之恨!”

黄豹领命,道:“除掉白民国容易,只是那肃慎国,我听闻其国中有一种雄常树,据说用此树之皮做成的衣裳,穿在身上,坚韧万分,刀剑亦不能破,倘若果真如此,那义父教给孩儿的摧心掌,只恐……”

淳于丑突然诡笑道:“这个你不必担心,我已派人去肃慎国散步谣言,说魔族要侵占他们的国土,那任生平听到消息,今夜必定率人归返。”

黄豹喜道:“义父高明!如此一来,明日只需赢得轩辕国,我北狄国便可独夺天神大会资格。”

淳于丑大笑不语,黄豹一脸懵相,不明其意,正这时,一黑衣人从窗口飞窜进来,径直来至淳于丑面前,行礼,礼毕,扯下蒙面,黄豹视之,结舌道:“你……你不是姬雁云的女婿,渭河河神之子,渭浪么?”

淳于丑笑道:“没错,便是他!”

那渭浪道:“淳于国主,明日擂台比武,我自会佯败于黄豹手下,助你北狄国夺魁,唯望你不要忘了你我之间的约定。”

淳于丑道:“你且宽心,他日你帮我夺占了轩辕国,我淳于某绝不食言!”

渭浪点点头:“如此最好,时候不早,我当早些回去,免得姬月蝉怀疑。”走了几步,忽又转身道:“想起一事,思量再三,还是告诉你……天落儿没死。”

最后那五个字,犹似晴天霹雳,那淳于丑霍地站起身,瞪大双眼,直盯着渭浪,不确为信,渭浪道:“红狐并未言谎,那日天落儿的确被他打落至稷泽水,但我也不知何因,他竟然没化成白骨,反而毫发不损的回到了轩辕国,我本欲趁夜色去解决了他,替你省去一麻烦,却未能得手。”

淳于丑眼冒凶光,咬牙一字一字道:“我知道了,多谢。”那渭浪未搭话,脸蒙上黑布,纵身飞出窗外而去。

待渭浪离去,黄豹问道:“义父,这渭浪是姬雁云的乘龙快婿,亦是咱们北狄国的死对头,怎会好心帮我们?”

淳于丑道:“他是姬雁云的女婿不假,但帮我们也是真,此人文弱似书生,却暗含一副狼子野心,他与我约定,一旦助我夺取了轩辕国,便要将两国所有的江河湖泽,交由他父子统管。”

黄豹不齿道:“这般唯利是图的小人,今日可为利益出卖轩辕国,他日便可出卖我们。”

淳于丑却道:“豹儿,你当谨记,欲成大事者,当利用一切可利用之人,不必管其人品口碑如何,只要双方目的一致即可。”

黄豹点应,淳于丑又道:“既然天落儿未死,明日你想法引他上台,他身中寒毒,绝非对手,你趁机把他干掉,为黑鸦报仇。”黄豹领命,二人商量完毕,已到丑时,黄豹便退出,回自己屋歇息。

走至一处枝叶茂遮的回廊时,被人从背后袭了一掌,那黄豹未曾防范,向前扑通摔倒于地,待其爬起身,那人早不见了踪影。

黄豹立觉左肩疼痛,扯下衣布,只见左后肩胛骨处异常红肿,黄豹不解道:“此人何意?若是取我性命,从背后忽来一刀即可,若不是取我命,为何又打我左肩一掌?”扭动几下腰身,左肩略感痛麻,然并不影响明日擂台比武,便不再多想,回屋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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