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屋内,南舟用望气术,看了箫正石和柳琴。
【姓名:箫正石】
【年纪:51】
【修为:先天八重】
【资质:丁上】
【野技:书法(宗师)、马术(精通)、弓术(精通)、兵法(精通)……】
【关系:友善(72)】
【所思:看面相,确实年轻】
箫正石仔细打量南舟的面貌,没有看出驻颜术的痕迹。
【姓名:柳琴】
【年纪:52】
【容貌:普通(77)】
【修为:无】
【资质:丙中】
【阴灵根:丁下】
【野技:裁缝(熟练)、烹饪(熟练)、箫技(熟练)、合欢(熟练)……】
【关系:友善(76)】
【所思:仪表堂堂,可惜没有根】
柳琴也在打量南舟。
四人喝了一会儿茶,箫正石开了口。
他谢南舟照顾自家女儿和外孙女,这其中,三分真心,七分客套。
南舟在直殿监饱经历练,说客套话的技术精湛,和箫正石你来我往,如同挚友。
箫正石本想着,看南舟年轻,套些话出来,没想到南舟居然这么油滑,不像是小太监,而像是资历深的官员。
他只能放弃计划,和南舟说起正事。
“外罡武者,下了战书……”南舟装作第一次听,很惊讶。
“他点名了要挑战箫家人,我本不想麻烦南公公,月儿说,南公公说不定有办法。”箫正石叹口气,装很忧愁。
“那外罡武者,是什么修为?二老爷又是什么修为?”南舟问。
“外罡武者名叫张铁手,小世家的子弟,使一双铁掌,外罡三重左右。我那二哥,不过外罡一重。张铁手好武,近年来挑战过不少高手,而我那二哥,近十年就没动过手……”
说到这里,箫正石有些怨气。
外罡一重和外罡三重,差距并不是不能弥补。
只要所修武功高深,一重战三重,不是新鲜事。
他箫家武学,不用说,比张家的武学高深许多,要是他二哥这些年努力修行,不一定打不过。
可那二哥见前路已断,整天吃喝玩乐!
南舟点点心,假装思考。
他心中已经有了打算。在书房里,他便想好了。
他有三策。
一策是用人参果。
他去找一个外罡大圆满以上的,砍了,埋在人参果树下,可以结出外罡六七重以上的人参果。
外罡六七重,只要自身不是太废,足以应对外罡三重。
这一策他不准备用。
箫正石他见过了,心性不错,可以一用。箫正石的二哥,他没见过,听之前描述,不是个靠谱的。
人参果这种骇人听闻的宝贝,让那二老爷知道了,容易惹出事来。
只剩下面两策。
南舟先说起其中一个:“老爷是愁,箫家子弟里,没有可以对付张铁手的。”
箫正石点点头,苦笑:“若是私下里比的,倒是可以请南公公您,装作我箫家宿老,出手一次。可这比试,三皇子和一众人,会来瞧。”
南舟问:“为何不是私下里比,我就不能是箫家人了?”
高手都好面子,不会改换门庭,可南舟不在乎这些啊!
箫正石怔住。
他一拍大腿,恍然大悟:“是我困于陈见了。我想着,大庭广众下,南公公若说是我箫家人,便彻底打上了我箫家的印记,成了我箫家子弟,这不是耽误了南公公?现在一想,以南公公和月儿关系,可不就是我箫家人?”
见他明白了,南舟喝口茶,准备说最后一道计策。
没等他把茶碗放下,箫正石又说:“比武要有个箫家身份,南公公若不介意,我与您结为兄弟。”
南舟喝茶的手顿住了。
一旁,柳琴正慈祥地看女儿,惊愕地抬起头。
箫月正喝茶,她呛到了,剧烈咳嗽着。
箫正石继续说:“往后,您便是月儿的长辈,我的大哥!”
他的表情严肃,目光诚恳,不顾夫人和女儿的愕然。
南舟反应过来了。
这箫正石,说什么,没想到他能对外称是箫家人,假的!
箫正石就是想让他主动提出,要装箫家人,然后顺水推舟,与他拉关系!
南舟要是答应,就成了箫月的父辈,他能不管箫月,能坑箫月吗?
之前,宁青娥拜他做义父,关系只限于他们两人。
现在,成了箫月长辈,箫正石大哥,整个箫家,都能受益!
这箫正石,居然如此老奸巨猾!
南舟咋舌。
不过,他并不排斥,甚至有些欢喜。
他把即将说出口的,最后一条计策,咽了回去。
之前,他就在愁,大约是小主与公公的关系本身,不够亲密,箫月对他还是有些距离,不好进一步亲近。
现在,机会不就来了?
伯父与侄女,这关系够亲了。
就是中间差了一辈,相处会有些拘谨,这样不好。
片刻,南舟思索完。
他看箫正石,箫正石还是一副真切模样,南舟却听到,他心脏跳动剧烈。
南舟想的不错,这一切,都在箫正石的计划之中。
他知道,以南舟的修为,小主和公公的主仆关系,一触即溃。
女儿修为无,家族弱,哪有资格当内丹公公的主子?
一旦主仆关系没了,单靠宁青娥认的义父关系,太轻薄。
南舟庇护干女儿,是合情合理的。
但没有道理,庇护干女儿的母亲。
认干亲,不同于血缘关系,南舟和宁青娥有亲,在宁青娥后辈面前,也算是长辈,但和宁青娥的长辈,没有一点儿关系。
认干亲,勉强可以向后辈兼容,但不会兼容长辈和同辈。不然,认个干亲,给自己认出一堆长辈,谁乐意啊!
要是箫月与南舟也结拜了,问题倒是解决了,有结拜兄妹的情谊在,可他们并没有。
箫正石叹,这个女儿,还是嫩了些。
“老爷所言,不太妥当。”南舟开口。
箫正石的心沉了下去。
“我怎么能成了小主的父辈,古往今来,没有这样的道理。”南舟暗示箫正石。
箫正石一点即通,沉下去的心又拉上来,两眼放光。
他明白南舟的意思了,但又感觉不太明白。
“是不太妥当。”他小心地,试探着说,“我听闻,南公公收了青娥做义女,不如,我们就按这辈分排?”
忽的一声,南舟端起茶,单膝跪在箫正石面前:“父亲喝茶!”
他的动作太突然,箫正石一口气差点儿噎住,吓得不轻。
没想到,这南公公真是这个意思!
一个内丹啊,叫他父亲,这是他一个小小的先天可以承受的吗!
惊愕后,是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