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接过南舟手上的茶,喝一口。
结束了这简短的仪式,他忙起身扶南舟:“吾儿快起来。”
南舟又给柳琴敬茶,柳琴糊里糊涂的接过,很愣。
对认箫月父母作父母,南舟没有一点儿心里压力。
本来,以他和箫月的关系,箫正石和柳琴,就是他的父母。
岳父岳母,可不就是第二个爹娘?
所以,他敬茶很干脆,叫得很自然。
与他相反,箫月捂着额头,一时难以接受。
她家南公公,忽然要与她父亲结拜,又忽然成了她父亲的儿子。忽然要做她的伯父,又忽然成了她的弟弟。
等她走神回来,见到南舟一家三口,聊得火热。
她叹口气,心想,这样也不错。
她,多了一个好弟弟。
背靠在椅子上,箫月看南舟。
南舟来得太突然,待她太好,她虽然信任了他,但心里一直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以什么样的分寸,来对待南舟。
如今,有了姐弟的关系,倒是方便了。
她心中的那份隔阂,缓缓消散。
她看南舟,变得亲切起来了。
小时候,她常和父母闹,要一个弟弟妹妹,父母生她后,年岁已大,没能满足她的愿望。
今天,愿望以另一种方式达成了。
她不禁笑起来。
这时候,她听到父亲叫她。
“月儿,你怎么还愣着,快来,叫你哥哥一声。”箫正石瞪向女儿。
哥哥?
箫月握紧了手。
这父亲老了傻了吗!她之前刚说了,她23,南舟19,该她是姐姐!
要是南舟不在,她能好好与父亲辩论辩论。可南舟在,她不能不给箫正石面子。
罢了,父亲是考虑,南公公修为通天,怎么能为小吧!
要不是好面子,估计父亲一开始,要认南公公做爹。就是父亲改成了认兄弟,也是以南公公为长。
父亲都能为幼,她怎么不能?
接过母亲递来的茶水,箫月走到南舟前面,轻声说:“兄长吃茶。”
南舟坐着,她站着,南舟的脑袋,齐她胸口。
南舟抬起头,努力将视线放在茶碗上,但总控制不住,往视野正前方的山岳瞧。
不是他没有自制力,就算他是人仙,也无法无视自然规律。
质量越大,引力越大。他的视线,是被引力所牵引了!
是引力攻击!
接过茶,喝一口压压惊,南舟说:“阿姊莫开玩笑,我19,阿姊23,怎么我成了哥哥?”
箫月惊喜,弟弟失而复得了!
“南公……舟儿真是这么想的,该在我叫你前说才是。”箫月幽怨。
她晓得,南舟是故意的。
箫正石大笑。
一家四口,在屋子里聊到黎明前。
箫正石看窗外,月亮将要沉没,止住话题。
他和柳琴,送箫月和南舟到庭院。
“爹娘放心,我会照顾好姊姊。过个几天,再出宫见你们。”南舟说。
箫正石和柳琴点点头,很欣慰。
南舟再看他们的信息。
【姓名:箫正石】
【关系:亲近(79)】
【所思:不知舟儿,能不能喝酒】
“……”
这岳父,已经在想和女婿拼酒了。
【姓名:柳琴】
【关系:亲近(82)】
【所思:可惜,没有根儿】
“……”
过分了!你这岳母,怎么总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就是个根儿吗?等我转轮功修行有成,割一个长一个!
“十天后的比试,就麻烦舟儿了。”箫正石最后说。
“我明白。”
南舟挽住箫月的腰,一提劲,消失在月光下。
箫正石和柳琴看他们消失方向,对视一眼,默契的伸出手,捏住了对方的胳膊。
“疼疼疼!”
看来,这一切是真的,不是做梦。
……
箫月伏在南舟肩上,看房屋掠去,听风声呼啸。
她捏自己手,疼痛传来,不是梦。
她真出了宫去,见了父母,还多了个弟弟。
挽紧南舟的脖颈,箫月身子放松,整个人趴在南舟身上。
她看到了宫墙,往日里,冷峻、阴森,给人无限压迫的宫墙,今个,变得可爱起来了。
【姓名:箫月】
【关系:慈爱(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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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舟到倚春轩,从窗户里进去,放下箫月,用了望气术。
关系的数值依旧是86,但是关系种类变了,从信赖,变成了慈爱。
慈爱瞧起来,要比信赖亲密,是个好的变化。
可慈爱这个词儿,让南舟有些摸不着头脑。
正常而言,不是长辈对晚辈慈爱吗?
箫月所思里的,“要个弟弟做什么”又是怎么回事?
想不通的事,先放下不想。
南舟看箫月,如他所料,到了倚春轩,没了父母两人做气氛组,箫月又有些拘谨起来。
她退了两步,犹豫用什么态度,和南舟说话。
南舟主动上前,握住她的手:“阿姊在想什么?我们既是姊弟,又是小主和公公。”
人前小主公公的叫,人后姊弟相称,既是主仆又是姐弟,双重身份,双份快乐。
箫月放下心来,她也握住了南舟手,帮他理了理吹乱的头发:“快休息去吧,不用来请安了。”
南舟应下,从窗户出去。
他没回耳房。
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他先去把比武的事情解决了。
张铁手,住在状元楼。
辨认方向,他快速往状元楼去。
按箫正石说的,十天后与张铁手比武?他才没这功夫。
是勾栏不快活了?还是倚春轩诸女不好看了?浪费时间去比武?
现在出去,把张铁手杀了,直接解决造成问题的人!
蒙了面,全力施展鬼影幢幢,不到半盏茶时间,他就找到了张铁手的住处。
这中间,他还抓了状元楼的伙计,让他指门,不然,还能更快。
将伙计打晕,南舟没立即进去。
屋内,有烛光,有声音。
是张铁手,与别人在喝酒。
南舟偷听着。
箫月能察觉到,比武的事情或许不简单,他南公公当然也能察觉到。
他听了两炷香的功夫,里面两人不是在谈怎么搞女人,就是在谈怎么搞钱。
说好的,主角一到窗外门外,就能听到惊天秘密的呢?
他烦了,一脚踢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