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璋王孙宓

三楼那么大地方,总共就两个厢房,分别为天字一号与天字四号,每个厢房都占了別层好几个厢房的面积。

望月有些疑惑这两个门牌,忍不住问掌柜的:“为何是一号与四号?二号和三号呢?”

掌柜答道:“这是因为先皇当年为二皇子,当今圣上为三皇子,需有避讳,才不得使用二和三作为排号。”

“原来如此。”

进了厢房却没见到人,原来进了厢房的门还有个外室。

外室里只有两个婢子候在一边,掌柜命婢子呈上干净的温水和布巾供二人净手,然后由这两个婢子领着宁曜望月二人去里头,又叫了两个婢子给文南和松羽搜身,确保他们两人身上没有携带利器或是毒药,才放他们进去。

望月跟在宁曜后头,穿过一条走廊,才看见这所谓天字一号房的真正模样。

起初她还以为这登云楼的酒宴,是一张大圆桌摆在中间,人都围着圆桌而坐,喝酒吃菜,等到真正进了厢房,望月才感叹那位庄王爷的财大气粗。

这厢房比她舒月阁里的正厅还要大,朝东方向设了主位正坐,主位下面从东至西摆着十来个客位,请上二三十个人同时进餐都是绰绰有余的。

厢房内陈设布置都是看似雅致,实则奢华至极,连立柱上都由工匠雕了满满的花纹,嵌上金丝银线。每张桌上摆着的都是琉璃盏,连喝茶用的都是珐琅彩,酒壶镶了红蓝紫绿各色宝石彩珠,随便拿出一件,都够平民百姓两三年的开销。

主位上坐着的那位,应当就是璋王爷了。

来前宁曜给望月补过课,说这位璋王爷姓孙名宓,是当今皇上的六皇叔。

璋王与王妃赵氏育有一儿一女,嫡长子孙聂,嫡女孙千禾,也就是那日和望月起冲突的珺瑶郡主。

说起这王妃赵氏,赵氏的母家和赵昌德家是远亲,所以赵昌德一介布衣,半路入仕,能有今日今日的地位,璋王一家只怕功不可没。

望月跟在宁曜后面半步,端庄地迈着步子,来到主位跟前,宁曜身为从一品将军,无须对璋王行跪拜大礼,但望月还没过门,身份上还是布衣平民,按礼还是得对璋王下跪。

璋王瞧着约有四十来岁,国字脸,身穿枣红金边暗纹蟒袍,束着镶玉金冠,瞧着便是一身贵气。年轻时想必也是个翩翩佳公子。只是如今年岁渐长,又多年锦衣玉食,已有些发福了。

璋王右手边坐着的便是珺瑶郡主孙千禾,孙千禾今日穿了身水蓝色留仙裙,满头金饰,鬓边垂着长长的宝石流苏,额头还点缀着珍珠花钿。

相比之下,望月发间只有两支发钗,一支步摇,着实朴素了些。

席间还有几位身着锦衣的客人,望月并不认识,倒是有一人,望月不仅认识,还挺熟的。

承平为何会在此处……

“微臣宁曜,见过璋王殿下,郡主千岁。”

宁曜拱手行礼,望月紧跟其后,轻提裙摆,双膝跪地,捏着嗓子道:

“民女李氏,参见璋王殿下,珺瑶郡主,璋王殿下千岁,郡主千岁。”

文南给她恶补了一下午的礼仪,现在终于派上用场了,应该是挑不出错处的吧。

璋王呵呵一笑,“宁将军许久不见,这位便是望月姑娘吧,果真是倾国佳人,宁将军有福了。”

“传闻王妃当年才是真正的倾国倾城,瞧着郡主便知道此传闻不假,我家望月蒲柳之姿,怎能和王妃郡主相提并论。”

望月低着头,扯了扯嘴角,她这还跪着呢。

“哈哈哈,宁将军谦虚了,望月姑娘怎么还跪着,快快请起,来人啊,带宁将军和望月姑娘就坐。”

立刻便有个小太监来领二人就坐,他们同坐一桌,就在璋王左手边第一个客位,对面的男子望月并不认识,而男子右边的位置上,坐的便是卫承平。

文南跟着望月一同下跪行礼,望月就坐后,她和其他婢女小厮一样,为望月杯中倒了酒后,站在自家主子侧后方,随时听候差遣。

松羽也站在宁曜后面,眼观鼻鼻观心,只有望月和宁曜知道,这孩子已经睡着了。

鸟儿都是蹲在枝头上睡觉,所以松羽站着也能休息。

文南越过望月,看了一眼对面的承平,承平一身黑衣,连个下人都没带,自顾自地往杯子里倒酒,一言不发。

望月不认识这些人,但文南自己是多多少少听说过的,在座的这些人,大多是京中未婚的权贵子弟以及适龄的年轻官员。

只怕这场宴会,是让珺瑶郡主亲自来挑选一个夫婿的。

璋王单手举杯,从座位上站起,珺瑶郡主和堂下众人也跟着举杯站起,只听璋王说道:

“今日诸位能来登云楼一聚,本王不胜荣幸,此杯酒一敬当今圣上,二敬苍天大地,三敬今日诸位贵客,请!”

而后一饮而尽。

众人皆朗声道:“谢王爷!”

望月跟着其他人端着酒杯。见其他人都喝了,她也装模作样抿了一口杯中的酒,只进嘴一小口,就辣得她直皱眉。

“要是喝不了酒,我让文南给你换成茶水?”宁曜见她皱眉,在她耳边低声问道。

“还行,不用麻烦了。”

一杯下肚,下人又给璋王杯中添满。

“但今日还有一事,便是小女珺瑶和宁将军与望月姑娘一事。”

话音刚落,众人的眼光就齐齐落在望月和宁曜身上。

璋王又道:“此事本就是个误会,当时小女出门游玩,不慎被宣荣府下人弄脏了衣服,当时珺瑶不知望月姑娘乃宁将军未来妻子,所以与望月姑娘起了些口角,多有冒犯。所以今日特意请了望月姑娘来,就是要让珺瑶亲口向宁将军和姑娘道歉。来,珺瑶,你说。”

珺瑶郡主朝望月举杯,脸上带着歉意,“那日是珺瑶出言不逊,冒犯了宁将军与望月姑娘,是珺瑶的不是。珺瑶便在此自罚一杯,宁将军和望月姑娘请便。”

而后珺瑶郡主也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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