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第 85 章

温如水和齐幼兰在宫里住约莫五六天。

虽然只有短短几天,温如水却觉得自己在皇宫的见识比她两辈子所见所闻要,这宫里处处在上演宫心计,没点智商的人,根本玩不转。

别是三公主生病事,她懵懵懂懂的,没想明白其中有么问题。

唯知道的是,三公主生病事,对裴织这位太子妃没么影响,反倒是娴妃成为宫里女人暗中耻笑的对象。

事后,是齐幼兰掰碎同她说,她才知道这其中原来竟然有这么的弯弯绕绕。

想起当时赶去永福宫的裴织,幸好她在场,否则个不慎,被人拿捏住三公主生病之事陷害她,再加上娴妃故意在皇上面挑拨,届时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幸好三公主的病情稳定下来,娴妃反倒被皇上敲。

温如水然升起股敬畏。

不愧是黑莲花女主,不管是宅斗宫斗,她从来是不带怂的,怨不得能顺顺利利地从太子妃成为皇后。

温如水敬畏之余,纠结着要不要去东宫找她。

她有些不确定地问:【系统,当时她是不是问我想不想养国宝,是吧?】

【是的。】系统肯定地说。

【她为么会说‘国宝’?虽然国宝是我心情激动之下说出来的,但正常人般不是问我么是国宝吗?为么她会将食铁兽叫成国宝?可她当时好像对国宝这问题点也不在意,顺着我的话说……系统,你说这是为么?】

系统没吭声。

温如水在殿内转着圈圈,心里有种可怕的猜测,但她不敢确定。

【系统,你真的确定女主没有异常?】

【非常确定!女主完全符合剧情需要,系统没有发现她有任何异常。】

虽然系统很肯定,但温如水是觉得不放心,她觉得自己应该去找裴织,试探下她的来历。

至于试探的结果……她暂时不想管那么,也不去想。

她就像只驼鸟,只有事到临头,才会被逼得去作决定。

这的性格,平凡之极,甚至有些懦弱。

温如水也知道自己从来不是那种杀伐果决的人,更知道自己的性格缺陷,可她在穿越之,就只是个很平凡的大学在校生。

从小到大,她的经历很平凡,就像千千万万的普通人。

她的成绩不好不坏,路从小学读到高中,然后考上所普普通通的大学,在大学时交几个普通的朋友,因为挑剔、也因为除读书学习外,有追剧、看番、玩游戏等事情占据所有的时,导致她没有谈恋爱的经验,初中时那种过家家的谈恋爱不算。

这平凡的自己,温如水从来不觉得自己穿越到古代后,就能变成个聪明的人。

这几日在宫里的见闻,也证明她是那个普普通通的温如水。

温如水没来得及纠结出决定,出宫的日子就到。

丽贵妃虽然想将两个侄女留在宫里陪自己久些,又怕时太长,对两个侄女名声不好,差不时候,就将她送出宫。

温如水眼睁睁地看着她坐在马车里离开皇宫,然后松口气。

看来连上天让她不要去试探女主。

那她是遵从吧。

丽贵妃将娘家的侄女送出宫后,宣仪郡主也跟着向太后告辞,表示想公主府。

太后不放心地问:“你怎么突然想去?”

她的眸色微冷,难不成有哪个嘴碎的在外孙女耳边说么不好听的话?

宣仪郡主道:“我有些想娘亲,想去看看她。”

见外祖母盯着自己,她不自在地移开目光。

太后解她,如何不知她这是心虚,语重心长地道:“宣仪,和哀家说实话,难道外祖母不值得你信任?”

“当然不是!”宣仪郡主急忙道,到底不愿欺骗疼爱自己的外祖母,只小声地嘟嚷,“其实我是担心娘亲气坏身体……上次娘亲进宫找您,我躲在外面听到,娘很生气,我、我害怕,不敢见她……”

她有些羞愧,知道自己直赖在宫里,是怕母亲在生自己的气,也怕面对生气的母亲。

太后不禁轻叹出声。

上次女儿进宫质问她赐婚之事,她事后也从伺候的宫人那儿知道外孙女就躲在殿外偷听,知晓她定是被女儿的怒火吓到。是以这段日子,她将外孙女留在慈宁宫,就是怕女儿怒极之下做出不可挽的事情,母女之情硬生生地耗掉。

手心手背是肉,太后哪个疼。

所以她才会选择去作这个恶人,决定遂外孙女的愿,让她嫁三皇子,省得女儿将来被利益冲昏头,做出让皇上震怒的事。

恶人她来做,只希望她不要坏母女感情。

太后道:“你娘她性情强势,么想要得到最好的,就算是你的婚事,也是以她自己的意愿为主……你也不要怪她,她这是跌过跤,跌得狠,才会变成这。不管如何,你要坚持自己想要的,不要凡事听她的话。”

太后这话有些后矛盾,宣仪郡主听得懵懵懂懂。

其实决定公主府,也是因为她这几日往东宫跑,陪太子妃说话时,不免想到阿识双亲早逝,子欲养亲不在,不觉联想到自己。

她也是自幼没父亲,和母亲相依为命,虽然没有受过么委屈,可是有父亲和没有父亲的区别极大。

母亲除偶尔不顾她的意愿为她作决定外,她是很疼自己的。

她不想将来有天,也像太子妃这,双亲只能出现在思念里,再也见不到他。

所以她决定去面对母亲,不管母亲怎么生气,她要乖,让她消气。

太后没拦外孙女去。

但她担心康平长公主那强势的性格,外孙女会受伤,指派个慈宁宫的嬷嬷起跟着外孙女公主府。

这次宣仪郡主在宫里住大半个月。

到公主府时,她以为会面对个震怒的母亲,哪知道康平长公主只是淡淡地看她眼,“来啦。”

这过于平静的态度,让宣仪郡主有些害怕。

康平长公主见她站在口迟迟不进来,有些不耐烦,“怎么?躲在宫里大半个月,连娘不认?”

“没有!”宣仪郡主赶紧过去,依在她身边,“娘,我只是怕你生气……”

康平长公主伸手在她后脑勺轻轻地拍下,“既然怕我生气,那你为何要任性,不听娘的话?”

宣仪郡主低下头,咬咬唇。

看她这没出息的子,康平长公主就来气,不过她到底没有冲着女儿发脾气,说道:“来就好,日后没事就别到处乱跑。”

宣仪郡主小声反驳,“我没乱跑,我只是进宫陪外祖母。”

“敢顶嘴?”康平长公主瞪过去。

宣仪郡主不敢再吭声,不过她敏锐地察觉到,母亲好像确实不生自己的气。

晚上,母女俩起用晚膳时,宣仪郡主发现,母亲不仅不生自己的气,甚至她的心情很好。

“娘,么事这般高兴?”

康平长公主摆摆手,“也没么!对,明儿你大哥会过府来看你。”

“大哥?”宣仪郡主愣下。

“就是将军府的姬昙之!”康平长公主不瞪她眼,“你和昙之是堂兄妹,他也是念着你的。你这当妹妹的,应该关心兄长,明儿你帮娘招待他。”

宣仪郡主整个人是糊涂的。

以往母亲不喜欢她镇国将军府,甚至提起不高兴,这会儿说起姬昙之,却这么高兴,让她去招待,怎么看挺怪的。

宣仪郡主弄不懂母亲在想么,想问又不敢问。

母亲不会告诉她的。

翌日,宣仪郡主刚醒来,就被丫鬟告知,镇国将军府的大公子过来。

她赶紧洗漱穿衣,匆匆地吃两个包子垫肚子,就朝院的花厅而去。

刚到花厅,就见母亲和姬昙之坐在起说话,母亲的神色看起来十分愉悦,看姬昙之的眼里闪烁着让她不懂的光芒。

姬昙之唇角含笑,穿着鸦青色暗纹番西花的锦袍,暗沉的色泽不仅没让他显得庄重,更凸显他身风流洒然的气质,教人看眼,不脸红心跳。

宣仪郡主只看眼,就不敢看。

她素来不喜欢这等风流男子,更喜欢三皇子那种温尔雅、教人眼便心生好感的翩翩佳公子。

康平长公主眼角余光瞄见女儿到来,朝她招手,“宣仪来啦,快过来见见你大哥。”

姬昙之含笑看过来。

宣仪郡主过去,朝姬昙之行礼,小小地叫声:“大哥。”

姬昙之道:“宣仪妹妹不必礼!今儿冒味过来,也是想起京几年,似乎并未怎么与妹妹说过话,听说你昨日府,便过来看看你。”

“谢大哥。”宣仪郡主小声地说,瞅着她娘。

康平长公主朝姬昙之道:“我和你三叔除宣仪外,没她再添个弟弟妹妹,宣仪个人陪我住在公主府里,也是十分寂寞。”她轻叹声,“你若是无事,平时可以过来带她出去逛逛,有你这大哥陪着,她也能玩得尽兴。”

“公主放心,我亦喜欢宣仪妹妹,宣仪妹妹想去哪里,我这大哥的自然奉陪。”

康平长公主满意几分,朝女儿道:“你以不是说想去城西的集市看看吗?今儿便让昙之带你过去。”

宣仪郡主:“……其实也不是那么想的。”

康平长公主无视女儿小声的哼唧,扬声叫下人去准备马车,然后又交待姬昙之好生照顾她。

宣仪郡主就这么上马车,在马车驶出公主府时,她满脸迷茫。

马车离开公主府不久,驶进崇德大街时,与队骑着马的骑士擦肩而过。

车帘被风吹开,宣仪郡主往车窗外看去,正好看到经过的队骑士中,那匹白马背上的男子,分明就是……

她吓得赶紧缩起脖子,双手捂住嘴,当作没看到。

姬昙之骑着马随行在侧。

当那群骑士策马而来时,他眼就认出为首之人的身份,并往旁边让让,双浅色的瞳眸幽深。

突然,为首的白马停下,其他随行的侍卫亦跟着勒紧缰绳,簇拥着白马背上的男人。

那人朝这边看过来,双凤目冷峻,又似酝酿着无尽雪光,森冷之极。

明明日光正好,却仿佛照不到他身上,格外的森寒阴郁。

姬昙让马车停下,朝那人拱手。

今日天气不错,难得出些许淡淡的暖阳,落在他身上,长身玉立,身风流,他含笑道:“太子殿下。”

秦贽量他,“原来是姬小将军,你这是要去何处?”

姬昙之从容笑道:“陪舍妹去西城逛逛!”

秦贽看向旁边的马车,认出这是康平长公主府的马车,挑起眉,“里面的是宣仪那丫头?”

宣仪郡主缩在马车里,不敢吭声。

见车里没动静,姬昙之道:“正是宣仪妹妹。”

秦贽没说么,他看看他,又看看马车,然后笑下,调转马头,朝着皇宫疾驰而去。

姬昙之望着太子群人消失的方向,然后问马车里的人,“宣仪妹妹,你没事吧?”

半晌,马车的车帘掀开,宣仪郡主露出半边脸,小声地说:“没事。”

确认她没么事,姬昙之让马车出发。

晚膳时,裴织正在吃汤面,没想到出京微服私访的太子爷突然来。

她有些惊喜,正欲问他饿不饿,就被大步过来的太子爷把掐住腰抱起来,紧紧地搂在怀里。

秦贽看着她莹白清丽的脸,原本想亲口的,尔后想到她十分爱洁,要是自己亲下去,估计她又嫌他刚从外面来、身上脏之类的。

他心里遗憾,正欲将她放下,哪知道她反而双手搂住他,直接亲过来。

太子殿下:!!!!

小绵羊主动送上来,不啃口算是男人吗?

旁边伺候的宫人赶紧低下头,不敢看。

半晌,太子殿下沙哑的声音响起,“这次不嫌孤身上脏?”

他的声音里带着笑,低沉醇厚,格外撩人。

裴织轻咳声,“殿下在外工作忙,我这是体谅你嘛。”

其实他离开这几天,她是挺想他的,别是晚上睡觉时,没有人形暖炉抱着,真有些不习惯。

以她不习惯自己的私人空里个人,成亲的那个月,晚上度睡不好。

不过日子久,习惯成自然,就适应。

秦贽十分开心,虽然太子妃嘴硬,不肯承认自己是想他,不过看在她这般热情的份上,原谅她啦。

他直接抱着她去净房洗漱。

裴织叫道:“我没吃完面呢……”

“等会儿再吃!”

“…………”

两人在净房里闹通,水洒得到处是,太子殿下也换上干净的衣物。

他坐到八仙桌,桌上的食物重新摆上,热气腾腾,十分诱人。

“殿下辛苦,吃点。”裴织难得他布菜,看他脸上的疲惫之色,便知道他这段日子估计很辛苦。

想来也是,这段时,风雪时下时停,天气冷得厉害,在外面奔波的人十分受罪。

秦贽也她夹,不经意地问:“孤不在时,阿识可有好好休息吃饭?”

“有的,我将自己照顾得很好呢。”裴织故意将自己的脸凑过去,让他看到自己的好脸色。

秦贽盯着她粉嫩清灵的脸蛋,眸色微深,“可有人欺负你?”

“没有。”裴织自信地说,“我直窝在东宫里猫冬,谁能欺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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