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三公情况稳定,裴织也不再多留,向娴妃告辞。
娴妃脸色有些勉强,“这次多谢太子妃特地过来探望三公,待日后她身恢复,本宫再让她去东宫给太子妃致谢。”
裴织笑了下,“还是算了,最近天气不太好,三妹妹年纪还小,不要到处乱跑。”
这话没什么问题,但听在耳里,总觉得十分别扭。
娴妃脸上笑容都快要维持不住,里幽怨都要溢出来,她欲言又止地看着裴织,楚楚动人模样,教人不忍欺负。
其实她里知道,太子妃这话是故意。
这次三公突然病,她直接迁怒到太子妃,将三公病原赖在太子妃身上。就算她没有明说,但在皇上问话时,或多或少都透露出这么点意思。
太子妃并不是个蠢,相反,她很聪明,哪里听不出时己话里意思。
前娴妃被皇上敲打过后,她就知道己是斗不过太子妃。
她不该让人觉得三公病是为太子妃,所以皇上才会格外气,连面子都不给己,雷霆处置伺候三公宫人,也是在敲打己。
皇上护着太子,然也不允许有人抹黑太子妃,连累到太子。
娴妃实在受不了己竟然在皇上里留下愚蠢印象,她真只是为三公病气糊涂了。
被皇上敲打时,她才明白过来,己干了件蠢事。
可明白归明白,皇上如不给己面子,目是为了护着太子妃,如不让她酸难受。明明三公都病成这样,受了如大苦,皇上竟然还惦记着太子,护着太子妃。
娴妃真是越难过,看裴织神幽怨极了。
经一事,她知道太子妃在皇上中份量比她们这些宫妃要高,日后若是能和太子妃交好,总比和后宫女人联手强。
可惜好像被己搞砸了。
裴织铁石肠,完全无视娴妃楚楚动人模样,也不回地带着锦云等宫人离开。
她坐着步辇,怀里抱着一个手炉,脸色越苍白,没有一丝血色,急得锦云赶紧催促抬步辇宫人。
一群人飞快地往东宫而去。
三公病事,一大早就传遍后宫。
永福宫三更半夜派人去请太医,并没有瞒着人,加之宫里有点什么风吹草动,都会传得满宫都知,想藏着掖着也没办法。毕竟皇宫其实就这么点大,不管是后宫宫妃还是那些内侍,关系错综复杂,平时又没什么消遣,每出点儿什么事,总会格外引人关注。
太后也一大早就派人过来查看三公情况。
其他人虽然不好像太后这样直接派人过来探望三公,但也对三公病情非常好奇,让人时刻注意永福宫动静。
这其中也有三公病可能涉及到太子妃原。
很多人觉得,三公这病实在太过巧合,怀疑是不是有人要陷害太子妃故意为之。如果三公出什么事,太子妃肯定会受到牵连,这也是对付太子好机会。
一时间,后宫女人都忍不住互相怀疑起来,到底是哪个下手。
“三公病绝对和太子妃无关!”宣仪郡急急地说,“外祖母,昨儿我和安玉、二公都去东宫,太子妃很用地招待我们,对二公和三公这两个小公也十分照顾,绝对没有待慢之处……”
见她急得都要哭出来,太后既疼又无奈,“哀家什么都没说,你急什么?”
宣仪郡有些哽咽,“我、我怕外祖母责罚太子妃……”
“哀家又不是那种恶祖母,怎么会没弄清楚是非就随便责罚?”太后拍拍她手,“三公身边伺候宫人不少,三公病,不去责怪伺候不宫人,反而怪太子妃,这是什么道?”
宣仪郡惊喜地看着太后,挨坐在她身边,搂着她一条手臂,像小时候般依着她。
“外祖母,您能这么想实在太对啦,本来就不是阿识错。”
太后笑了笑,摸摸孙女脑袋,里叹息。
初她故意让外孙女和太子妃接触,就是想让太子妃日后多关照外孙女,待己百年后,好歹还有太子妃帮衬她。
只是她没想到外孙女这么快就对太子妃掏掏肺,真是个傻姑娘,希望太子妃看在外孙女如维护她份上,将来外孙女若是过得不好,能拉她一把。
慈宁宫太后没有对三公病之事说什么,让其他在观望人十分失望。
他们还以为,这次太子妃会吃不着兜着走呢。
等他们听说皇上去永福宫看三公,并处置了伺候三公宫人时,便知皇上意思:三公病和太子妃无关,是宫人伺候不所致。
皇上都这么说了,其他人敢说不是吗?
最失望莫过于永和宫梅贵妃母女俩。
“三妹妹都病成这样,分明就是裴四害,父皇和皇祖母为不罚她?”安玉公气道。
梅贵妃虽然也很失望,但到底没有女儿想那般天真。
“三公只是感染风寒,现在人已经没事,还不至于让皇上和太后怪罪太子妃,否则岂不是让人笑话?只怕太子那边也不好交待。”
太子妃与太子是一,皇上绝对不允许有人抹黑太子妃,连累到太子。
所以梅贵妃对这结果早就有所预测,失望过后,很快就调整好态。
安玉公哼一声,“说来说去,还不是他们偏太子。”
梅贵妃无奈地看她一,“你年纪也不小了,别动不动就口不择言,日后不准直呼太子妃名讳。”
宫里人多嘴杂,她真担这女儿咋咋呼呼,哪天就被太子妃抓到把柄。
太子妃这人,平时看着不显山不露水,却让人有些看不透。
反她不是个善茬,最好不要和她面扛,否则今天娴妃就是第二个例子——第一个例子是她这傻女儿。
听说娴妃宫里事,梅贵妃忍不住有些幸灾乐祸。
平时皇上对育有皇子皇女宫妃十分宽容和善,极少会插手各宫事务,给也是她们这些宫妃脸面。
偏偏娴妃蠢,竟然闹到让皇上亲出手。
这下子,娴妃脸都丢尽了,不仅没有为三公病得到皇上怜惜,反而让后宫女人看尽笑话。
梅贵妃想到这里,情就有些愉悦,端过宫女递来香茶,慢悠悠地品起来。
娴妃那女人长着一副楚楚动人白莲花模样,最容易勾得男人软,年她就是凭这副清纯模样,勾得皇上宠幸她,让她下三公。
“以为有三公,皇上就会为三公去她宫里?想得倒美。”梅贵妃嗤了一声。
旁边宫人凑趣着说:“娘娘说得对,奴婢还记得,年她下三公时,实在猖狂,还敢来娘娘您面前装腔装势,向您示威呢。可惜……”
梅贵妃眉含笑,“这宫里女人,不都是这样?”
她虽不将娴妃放在上,里也是膈应。
初皇上宠幸娴妃时,她里就老大不舒服,嫉妒得恨不得弄花娴妃脸。
这宫里女人都是一样,一颗芳不受控制地系在帝王身上,盼着他垂怜,盼着他疼爱,盼着他将己放在上……
说到底,还是女人傻,明知道帝王多情又薄情,还是忍不住一颗都扑在他身上。
可能怪谁呢?
皇上从来没掩饰他薄情,他对所有女人都是一样,没哪一个能入得了他。可偏偏她们都控制不住己,将丢在他身上。
钟粹宫里,丽贵妃听着宫人禀报。
听说三公已经退热,情况稳定时,丽贵妃和齐幼兰、温如水都松口气。
“看来太子妃真是个有福气。”丽贵妃含笑说,“娴妃竟然想要将三公病之事赖在她身上,哪知道……”
她摇失笑,笑娴妃难得犯蠢。
就算她为三公病情焦虑,迁怒太子妃,可也别表现出来,否则得罪不仅是太子,还有宠爱太子如命皇上。
“娴妃确实不应该。”齐幼兰含蓄地说,“昨儿太子妃请我们去东宫赏梅,也有想和几位公联络感情意思,皇上和太后娘娘对只会乐见其成。”
不管怎么说,太子妃都是公们长嫂,长嫂如母这话可不是说着笑,太子妃与公们联络感情,同她们示好,长辈然高兴。
这种时候,就不应该将太子妃扯进去。
更况太子妃得到消息后,也匆匆赶去永福宫看望小公,可见她对小公关。
娴妃时就应该处置伺候三公宫人,然后对外表示,都是宫人伺候不,而不是为太子妃。
丽贵妃赞许地看着侄女,十分喜欢她这份沉稳大气和通透。
只有温如水是傻。
在她诧异着三公怎么突然病了时,没想到这其中还有那么多弯弯绕绕,这些人脑子到底是怎么长,怎么能想这么多?
丽贵妃见另一个侄女一脸懵逼,不禁好笑。
“如儿想不透就别想了,初本宫刚进宫,也是什么都不懂,跌了好几跤才明白在这后宫存道。”
说着,她一双睛像是蒙着一层雾霭,迷迷蒙蒙看不清楚。
温如水哪里不知道丽贵妃意思,反她日后不用进宫,不懂就不懂,不用勉强己。
她也庆幸己已经放弃攻略老皇帝。
进宫这些天,除了在太后慈宁宫里见到皇帝一面外,其他时候连根龙毛都没看到。
后来她暗暗打听,才知道皇帝已经有几个月没踏进后宫。
而他没进后宫原,是为太子前大婚,老父亲为儿子第一次结婚情焦虑,无女色,后来太子终于成亲,他好像还在焦虑什么,除了给太后请安外,都没翻过后宫牌子。
这皇帝不会不吧?
后宫那么多美人儿,就算年纪比较大丽贵妃、梅贵妃,也是性感熟、女,不说男人,连她们这些小姑娘看了都要脸红跳,男人哪里有不?
可偏偏皇上就放着后宫美人儿,几个月不进后宫,实在让人怀疑。
想到这里,温如水里遗憾,没想到老皇帝长得这么好看,这么有魅力,却是个不。
温如水纠结了下,很快就将皇帝不事抛开。
不管他不,都和己无关,她现在有更重要事情要做。
“不知太子妃现在如。”温如水试探地说。
丽贵妃和齐幼兰都朝她笑了下,神充满怜爱,这种怜爱让温如水觉得己是个什么都不懂小白。
“放吧,太子妃是个聪明人,她不会有事。”
“太子妃这会儿应该回东宫歇息了。”丽贵妃摸着下巴说,“原本还想让你们住在宫里这段日子,多和太子妃往来,这事,只怕不好再去东宫。”
“为什么?”温如水又问,她觉得没什么问题啊。
丽贵妃和齐幼兰再次怜爱地看着她。
齐幼兰拉着她手,“温表妹,你若是觉得无聊,我和你一起去画花样子,咱们给姨母做个护膝。”
丽贵妃笑道:“如儿画花样子确实好看,我等着你们护膝。”
温如水:“……”
裴织回到东宫,就让人准备吃,她饿了。
“殿下,要不要请个太医过来给您看看?”锦云看她脸色,有些担。
裴织摇,“不用,我只是有些饿。”
芳菲芳草今儿没跟去永福宫,不知道永福宫里情况怎么样,听到太子妃叫饿,格外有默契地去催厨房。
好是午膳时间,中午吃得比较丰富,清汤锅子,配有不少片得薄薄肉,有昨天没吃完鹿肉,还有羊肉、鸭脯肉、兔肉等,将肉片放到锅子里微微一涮,几秒就能熟了。
相于火锅。
火锅这种东西,不管配多少盘菜,都不会太显,也不会让人觉得他们太子妃是个饭桶。
芳菲芳草等人为了维护子形象,也算是操碎了。
吃完午膳,肚子垫了些东西,终于不再饿得抓挠肺。
裴织脸色好了许多,添了些血色。
原本担锦云见状,歇下叫太医思,不过今儿事,她还是将之写成一封秘信,让东宫暗卫送去给太子。
裴织睡了个午觉,醒来时听说宣仪郡来了。
她有些惊讶,以宣仪郡畏太子如蛇蝎性格,她竟然动来东宫?太子今儿出京,知道人不多,想必宣仪郡并不知道太子会什么时候回来。
裴织在宫女伺候下换好衣服,便迎了出去。
宣仪郡坐在偏殿喝茶,看起来不在焉,时不时探往外看一,有些忐忑。
这是担太子突然出现。
见到裴织进来,她霍地站起身,“阿识,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裴织含笑,走过来拉着她重新坐下,“倒是郡,今儿怎么来了?”
宣仪郡扁嘴,“我担你……我早上就听说三公病事,幸好后来三公没事儿,不然……”
她欲言又止,知如果三公出了个什么事,裴织一定不好。
裴织声音温和,“劳烦郡为我担,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应付得了。”
确认她确实没事后,宣仪郡便要起身离开,她不敢在东宫待太久。
裴织道:“殿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郡若不嫌弃,就在这儿多坐会儿,陪我说说话。”
听到这话,宣仪郡抬起屁股又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