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真华终于在领导们的面前展现了自己的才华,虽然遭到了某些人的嫉妒,但嫉妒也并非是件坏事,毕竟谁会嫉妒庸才呢?
霍老爷的大寿一过,人们又恢复到以前的生活中来,陈真华和黄爱国照常上班,照常面对忙碌但似乎又没有做成一件事的同事们。
“恭喜你!”这天一大早,局长便把陈真华和黄爱国叫到自己办公室,然后微笑着说,“经过局党委研究决定,将对你俩经行奖励,我们警察局的卷宗处还差两个向你们一样有能力而且做事细心的同事,你们就去那里吧,这是份很不错的职务,有好几个同事曾经向我提出要调到卷宗处去我都没有答应呢,要不是你俩在这两起案件中表现稍稍过得去我还不想呢?”
“卷宗处?”陈真华对局长的安排有些不太了解,于是皱着眉头问,“我们希望能在刑警队做事,查案抓凶可是我们最想做的事。”
“我说你们傻了不是,”局长说,他在桌子上拿起中华牌香烟点了一支,然后悠闲的靠在椅子上,看着眼前听说要调到卷宗处的黄爱国和陈真华说,“在刑警队你们只是警员,在档案室你们可就升官了,陈真华是卷宗处处长,黄爱国可是主任呢。”
“卷宗处里有多少人?”陈真华问。
“不好意思,就你们两个,”局长摸摸头,也显得有些尴尬,“以前的那些我认为工作不仔细,所以把他们派到乡镇上去锻炼锻炼,给他们个所长当当,吃点苦,以后再考虑协助你们了。”
“我们能不去吗”黄爱国说,“我宁愿在刑警队当个民警。”
“我说爱国啊,”局长显得有些不耐烦,他直起身子说,“要服从组织上的安排,为你们调动职务我们局党委可是研究了好几天呢?也是慎重考虑过的。好了,就不要再说了,我还有事,就这样吧。”
两人沮丧着走出局长办公室,回到自己的办公桌收拾好自己的物品,然后搬去了卷宗处。
卷宗处里一片狼藉,也许局长所说没错,之前那些人可能真的没有做事,到处铺满尘埃,卷宗以及其他件满地都是。
两人进入卷宗处的第一天就忙着收拾,一天下来就算是鬼也累的够呛。
直到傍晚两人才下了班,疲惫不堪的陈真华拖着沉重的身子走进了一家酒吧,他找了一个比较昏暗的位置坐下,要了一杯啤酒慢慢的喝着。刚喝了一杯,正要叫服务员时,他看见了欧阳青,欧阳青也是坐在一处比较昏暗的角落独自饮酒,不时面无表情的看着酒吧正中闪着彩灯下摇晃得死去活来的少男少女,紫色的灯光照射在他们陶醉的脸上,一个个像从地府爬出来的恶鬼。
“你也在这里?”陈真华起身端着酒杯走到欧阳青对面坐下。叫服务员再提一件啤酒。
“想不到你也喜欢来这里消遣。”欧阳青猛喝了一口酒,然后重重的叹了口气。
“你有心事?”陈真华看着他说。
“没有,”欧阳青苦笑了一下,但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你在警察局混得怎么样?”
“他妈的,”一提到警察局,陈真华也是猛灌了一杯口,然后恨恨地说,“升官了!”
“那很好啊,”欧阳青举起酒杯,“为他妈的升官干一杯。”
“好!”陈真华举起酒杯,“为他妈的升官干一杯。”说着他又猛灌了一口酒。
“真华,”欧阳青眼睛盯着手中的空酒杯好一会儿,半天才说,“我知道你一心想破案,只想追查真相,但你真的就只是工作而已吗?难道就没有其他想法?”
“比如说……”陈真华认真的看着欧阳青,他觉得欧阳青应该有什么烦恼,而自己同样也有,两个人遇到一起,还不如相互倾诉一番,这样或许要好得多。
“当你努力的做完一件事,想不想得到他人的肯定和赞赏?”欧阳青看着他问。
“当然想,”陈真华放下酒杯,他向后靠了靠说,“虚荣心嘛,其实谁都多多少少具备些,就因为有着虚荣心,我们才能成为真正的人,因为完整的人性本来就具备着善与恶。”
“你说的没错,”欧阳青说,“海蜃市不远有个潜龙镇,前不久潜龙镇镇长因为贪污被拿下了,现在我们领导说要在我和其他几个年轻的同事中选出一个去潜龙镇担任镇长,我想借这个机会展示一下我的才能,但听领导们的口气,好像竞争不小,根据惯例,似乎还得破费一点,你知道我和你一样,在阴间可能有好几亿,但那些冥钱能给他们吗?靠我现在的工资,怎么能和同事们竞争呢?”
“你很想去做这个镇长?”陈真华问。
欧阳青点点头,说:“我不是想做官,这个你知道,你我身份现在就是当市长省长都没啥用,毕竟我们都不知道能在阳间呆多久,说不定明天阎王爷就叫我们回去也说不定呢?但是我以前就盼望着当个领导,我想证明自己是有这个领导能力的。”
“既然这样,”陈真华想了想说,“我们去找兰叔叔他们帮忙一下,希望在财力方面能支持你一下。”
“我看行,”欧阳青点点头说,“我怎么没有想到他们呢?现在就去。”
能够找到人帮忙,欧阳青顿时变得开朗起来,他脸上的愁容瞬间一扫而光,而陈真华还是有些闷闷不乐,不过为了朋友,他假装很开心,喝了最后一口酒,起身和欧阳青去找兰静秋等人去了。
兰氏集团大厦,总经理办公室里正烟火缭绕,总经理坐在高高的靠椅上用他那恶心的眼神上下审视着兰静秋,不时吐出一口浓浓的烟雾,青烟成为一个个烟圈飘过他“农村包围城市”的头顶。
兰静秋像个犯错的小孩,直立在办公桌前,他一言不发,但面容还是存在着怒色的。
“总经理,”他咬咬嘴唇,深吸一口气,说,“我们为什么要竞标城北那块地?”
“兰静秋,”总经理往烟灰缸里杵灭了烟头,然后又靠着椅子说,“公司如何发展,作什么决定那是公司高层的事,你一个小小的销售部经理有什么资格和权利来责问我?你可还记得你这个销售部经理的位子还是我给你的呢?”
“我知道我这位子是你给的,”兰静秋说,“我也没有资格参与公司决策,但作为公司员工,关心公司前景这也没有错吧?!城北那块地皮要价过高,再说那里住的都是贫民百姓,如果我们给他们的单价过低那他们根本就再也买不了新房,难道你这么一个大善人希望看见很多贫民无家可归艰难度日?若我们购得这块地皮也只能用来建楼,但是你知道现在房地产前景不容乐观,搞不好我们必然亏损。”
“我也不去想这么多,”总经理说,“生意人考虑的就只是赚钱,如果都去为他人着想那直接去慈善机构,城北那块地我势在必得。”
“若住户们集体不愿搬走呢?”兰静秋说,“他们也不一定会卖啊。”
“那是他们的事,”总经理冷笑了一下说,“政府自会让他们搬走。”
“就算这样我们也不可能买地,”兰静秋说,“如今我们公司情况不容乐观,生产的化妆品销售额直线下降,很多客户闹着要退订单,两个月来公司亏损严重,再炒地皮我们也没有这么一笔钱啊。”
“销售额下降那是你销售经理的问题,”总经理还是不为所动,就算听到公司亏损,他也同样面无表情,只是轻微的扬扬眉角,然后冷笑一声说,“我们兰氏集团品牌身价数亿,向银行贷款,哪家银行不跟我们合作?就算把公司抵押出去,也要想方设法的把那块地竞标下来。好了,在这么管闲事,你们部门难道没有事吗?”
“你!”兰静秋见说不动总经理,于是咬着牙恨恨地甩门出去了,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也是猛力的抽着烟。他心里清楚总经理为什么要炒地皮,他早就看出这个阴险狡诈的总经理对公司的阴谋,不就是想借公司名义向银行贷款,然后把所买的地皮划到自己名下吗?而买地所欠的钱由公司承担,这样一步步掏空公司。
“我是绝不会让你毁掉我花了一生心血创建的兰氏集团的!”他自言自语,双拳紧握,重重的击在办公桌上。
沉默片刻,他走到窗户前,双手抱在胸前,眼睛望着大厦前路上穿梭的轿车,街上热闹极了,而他忧郁的就这么呆望着街道,望得出了神。
“咚!咚!”
正出神,身后传来几声轻微的敲门声,独孤晋中开门走了进来,他见兰静秋神情凝重,于是问道:“兰兄为何如此闷闷不乐?如此愁容,定有为难之事,兄台可否相告,或许在下也能有所帮助。”
“你帮不了,”兰静秋勉强笑笑说,“要是我现在有一大笔钱那该多好。”
“你要钱?”独孤晋中笑着说,“在下有些,三千元够否?”
“太多了,”兰静秋无奈的苦笑一下,转身走到自己位置上坐下,然后抱头沉思。
独孤晋中见他如此,也不好再打扰他,只能默默地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
他自从进了兰氏集团,在兰氏集团里管卫生和打扫厕所,起初他只是出于新奇,觉得马桶跟他生活于宋代的马桶不一样,他们所用的马桶每天都要提出去倒在野外或者是指定位置,现在好了,只要水一冲,人们排出的屎尿就不见了,所以,他很乐意干这样的活。
但是不久之后他有些厌倦了,经常借故溜走,或者来兰静秋的办公室坐坐。兰静秋要是不在,他就去找钱小红和陆小英,反正这两个专门陪客户喝酒吃饭的要是公司没有应酬她们便整天无所事事。
他就这么坐了会儿感觉无趣,于是起身默默走到门口打算离去,伸手开门时,却与一人撞了个满怀。陈真华和欧阳青进来了。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