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晋中正欲开门,却与走在前面的陈真华撞了个满怀,三人相见,难免要聊上几句,于是,独孤晋中再次返回。
兰静秋见三人进来,脸上虽愁云满布,但故人到访,也不得不露出笑脸,笑得让人怀疑他们的日子还算过的不错。
“快坐!”兰静秋离开办公桌,点着一支香烟坐在他们身旁的沙发上。
几人坐下,大家相互寒暄几句之后,欧阳青便直奔主题。
他向兰静秋和独孤晋中述说了近段时间面临的忧愁,说完之后看了看在场之人,然后吞吞吐吐地说“能帮我一把吗?”
对于欧阳青的要求,兰静秋甚为困难,他沉思片刻说:“你差多少?”
“几乎没有!”欧阳青很直接。
“哦,可是我现在手头上也没多少,存下来的也只有两三万,独孤兄情况如何?”兰静秋思忖片刻然后看着独孤晋中问,他忘记刚才独孤晋中已经说过只有三千块钱。。
“在下就一茅房之总管,月俸禄就一千有一,眼下已过三月,故而乃三千有三。不知如此数目能助青兄弟否?”独孤晋中傻傻的看着大伙问,同时从兜里摸出他所说的三千元出来放在桌子上。
“我也没有多少,警察的薪水也不多,存起来的就一万左右,”陈真华重重的叹了口气,他拿出来的是一张银行卡。
兰静秋起身走到办公桌前,他打开抽屉,也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欧阳青的面前。
大家把所有存款放在一起也只五万不到,看着这么点钱,大伙都沉默了。因为他们心里都清楚,这点钱又能做什么呢?
欧阳青深吸一口气,心里暗自神伤,而殊不知,此时的兰静秋更是焦虑万分,只是他不想让人们知道而已,因为他心里清楚,就算陈真华等人知道了他的忧愁除了跟他一起难受之外还能做点什么呢?所以,与其让大家知道而伤感,还不如自己个人承担。
“咚咚,”
屋子里正是一片犹豫之气笼罩之时,门被敲响了,接着门把转动半圈而发出“咔”的一声后,钱小红与陆小英嘻嘻哈哈的走进来,看见屋里又那么多人,顿时更加兴奋了,叽叽喳喳的尖叫着和陈真华欧阳青他们打招呼。
面对钱小红的招呼,几人只有强装笑脸与她们寒暄着,然而,这笑脸毕竟是装出来的,所以更显僵硬,以至于屋子里伤感气氛弥漫甚浓。
她俩打完招呼才发觉气氛不对,于是互望一眼,伸了伸舌头,然后乖乖的坐在他们身旁。
“怎么了?”钱小红试探性地轻声问,眼前情景要是自己一点不知,那么她们就注定晚上失眠。
出于无奈,陈真华又把欧阳青的面临的问题再说了一遍。
陆小英认真的听着,之后急忙说:“我这里有些钱,不过也不多,就一万,前段时间我们都买衣服和买化妆品了,不好意思,不过我倒是有个主意。”
“那还不快说?”几人听见陆小英说有主意,于是一下子有了精神,大家瞪着眼睛看着陆小英。
“我说啊,”陆小英想了想说,“总经理这个老杂碎有的是钞票,偷了公司那么多钱,还在我们的工资抽一部分,倒不如叫他出一点,那不就够了么?”
“叫他拿?”钱小红摇摇头,一副不相信的样子说,“他能给吗?异想天开的主意就别啰嗦了。”
“这么叫他拿他当然不会拿了,”陆小英说,“我们可以想个办法,比如……”她说到这里,眼珠子转动一圈,然后招手把其他人聚拢在一起,让大家贴着耳朵认真的听着她说着她认为最恰当的主意。
“能行吗?”听了陆小英的想法,众人有些疑惑,将信将疑的双双对视。对视不久,大家还是一致赞同陆小英的计划,因为除了这个办法,他们也实在无法,所以只好点头按照陆小英的计谋试试看。
当晚,华月初升,清凉的银辉飘洒大地,月光下,海蜃市同样一片喧闹,一片浮躁,只是在城西一处小区却显得宁静,月光之下,微风之中,小区四周冷影重重,这样的宁静的小区与城市中心的大街小巷相比,简直如另一片天地。
兰氏集团的总经理仇笑钱此时正哼着小曲开着车朝小区而来,他看起来精神饱满,如沐浴春风。
据说前几天他与本市一个大客户谈成了一笔生意,这笔生意令他赚了不少,于是这几天他都去歌厅酒吧消遣独自庆祝。
现在,他刚才一家酒吧出来,开着车听着车里的摇滚音乐肥胖的脑袋跟着摇晃。
也许是还不尽兴,在回家的路上他又看见了一家歌厅,这歌厅离他所住的小区不是太远,于是,他又停下车子,然后走进这家歌舞厅里尽管他已经喝醉了。
不过,他走进这家歌舞厅应该还有一个原因,据不可靠消息说,就算不为自己庆祝他每次都是很晚才回家,因为他已经觉得那不是家了,一个满脸雀斑老婆加上年纪的关系使得他老婆在他心里已经容颜不在,如今面对人老珠黄而且总爱唠叨的女人,就算是天大的喜事也会像遇上丧事般难受。
于是,他觉得非在这家歌舞厅呆上一段时间不可。
坐在昏晕的旋转着的彩灯下,仇笑钱要了一杯啤酒。
他喝了一口,双腿悠闲的翘在茶几上,肥胖的躯体靠在沙发里,整个具有弹性的沙发顿时形成一个深深的“狗窝”,而狗窝里就像填满了一大堆肥肉。
迷茫的眼神扫视一下台上的少男少女们,这些人正在正中间的台上随着狂躁的音乐摇头甩臀,个个沉侵在狂欢的气氛之中,长发女子使劲的摇晃着头,如瀑般秀发左右飘逸,男人左冲右突,尽量用自己的身体往稍稍漂亮一点的女子的身体上磨蹭。
仇经理被这种激情感染了,热血上涌,晃动不已的懒肉跟着激情的音乐节奏颠头晃脑,此时饮酒,他觉得不免显得有些单调。他很想有个女人陪着,分享一下他的成功的喜悦。
于是,他从包里取出手机,拨通了钱小红和陆小英的电话。
钱小红和陆小英闲着无事,正在街上寻找搭讪猎物,她俩穿着性感,一件紧身露脐装,一条细瘦紧身白色丝绒裤,圆润的臀部被包裹得线条分明,一双高高的红色皮鞋,挎着一个皮包,披着长发走在大街上,不时发出诱人的银铃般的笑声,笑声飘荡在秋风里,像幽灵一样传入人们的耳朵,引起路过之人总会回头,回头之人眼珠子鼓鼓的,只有胆小的偷偷的窥探着她俩的肚脐和高高隆起的胸脯。
这段时间,她们已经引诱不少男子,那些好色的男人们以为捡到了便宜,都在心里沾沾自喜,却不知自己本来就是一个感情被骗的受害者。
两人就这么在街上招摇过市,直到电话铃声响起。
“是仇总?!”钱小红打开手机接通电话,对着电话发出一阵诱人的笑声后说,“怎么想到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们呢?”
电话那头说:“夜来无事,在酒吧闲坐,你们来吗?大家坐坐,聊聊天。”
钱小红听到邀请正求之不得呢,她们巴不得这个令人看了就恶心的仇总主动找她们:一来是为了欧阳青,二来是为了不花钱的消遣。于是两人爽快答应了,打了个出租车,准备前赴歌舞厅。
一辆出租车在她们面前停下,一个男子伸出头来笑着轻声问:“请问美女,去哪里?”
陆小英看了这男子一眼,竟然紧张起来,大脑一片空白,两耳轻微的嗡嗡声不断,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男子阳光帅气的脸。
钱小红却不以为然,上前一步打开车门一条美腿率先迈了进去,接着身体弯曲,尽量表现出优美的动作转进出租车,然后看着一动不动的陆小英说:“你傻了,快点上车了。”
陆小英像是打了个冷战才回过神来,挪动着步子慢慢的而且笨拙地上了车。——她不再像以前那么“敏捷”。
坐进车里,钱小红像小鸟般叽叽喳喳的吵闹过不停,问这问那,这个年轻的司机腼腆地以微笑报以礼貌的回答。
陆小英一言不发,她悄悄地盯着男子,嘴唇紧咬,不时皱着眉头,心里沉思着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这种以前从未出现的感觉。
为什么见到这个男人心里很紧张?为什么见到这个男人大脑变得糊涂?为什么见到这个男人反应竟然如此迟钝?为什么会这么六神无主?
她一下子面对这么多的问,却想不出一个合理的答案。
所以,除了偷偷地看着司机的后脑勺,陆小英一言不发,连坐姿都变得拘束起来,双脚并拢,两只玉手乖乖地放在膝盖上。当钱小红大声地说着笑话而别人必须发笑时,司机微笑了,陆小英勉强的微笑一下,嘴唇轻轻裂开一条缝,露出洁白如玉的珍珠美牙。
“你怎不说话?”钱小红叽叽喳喳的说了半天,这才发现陆小英扭捏的动作,顿时看着她大声问,“沉默?!你以前话是最多的哦!很难得啊,竟然沉默不语,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你说啥呢?我不就是这样的吗?”被钱小红说出老底,她尴尬的急忙解释,脸色顿时绯红,扭扭捏捏地把眼睛偷偷瞟着年轻的具有阳光朝气的男子。
“说了半天还没有问你,你叫什么名字?”钱小红还是那么大声,还是那么叽叽喳喳,不想去管陆小英的神态。
听到问名字,陆小英心跳加速,她感觉非常激动,有一种想知道男子的名字的冲动:“我叫陆小英。”她抢先自报姓名。
“我叫杨昊,”司机微笑着,稍稍回头看了看他们一眼,同样露出洁白如玉的牙齿。
“原来是杨哥啊,你跑出租车多久了,见你这么帅气,一定有不少乘客喜欢你,是不是?”钱小红说。
“哪里啊,开出租车嘛,这毕竟是一份服务行业,对乘客礼貌也是应该的。他们喜欢我也许是因为对我的信任。”杨昊同样微笑着,声音带着令人陶醉的磁性,而且很有礼貌,像个绅士一般。
“开出租车一个月能赚多少钱?应该不少吧?”钱小红继续问。
“能赚多少?将就凑合吧!以前因为家里穷,读不起书,很早就出门打工了,现在没有化,做什么都不行,还被人瞧不起。”司机叹息一声说。
听到杨昊的家庭情况,陆小英心疼不已,跟着叹了口气,她和钱小红都沉默片刻,毕竟她俩生前何尝不是这样呢?家里太穷,想买件像样的衣服都不可能,每天为了生活不停的做家务,双手做的粗燥不堪,只要和同年女子把手露出来,她俩几乎死的心都有。
“你说的不错!生活有时就是一种无奈。”陆小英深深叹息一声,低下头流出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子。
“前面是什么?”
正当陆小英低头沉思之际,钱小红却看见前方路正中出现一东西,只是离得有些远,加上夜色朦胧,所以看的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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