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这个K党是肤癣之患,那洪门可算得上香江的入骨之毒了,
因为政策和历史原因,香江如同一位走失许久的孩子,如今虽回归到了血亲家庭,
但是这么多年的流离失所,成长发展都是受寄养家庭所影响,
不可能一下子就完美的融入本家,需要慢慢适应,重新培养培养感情,
所以相对于内陆来说,上面对这个回归明珠的态度可以说算得上溺爱,
一切都按照香江最为舒适的方式,商议着来,
洪门作为此地灰色产业的砥柱,涉及政商各个方面,想要彻底铲除那就相当于开膛破肚,刮骨疗毒,
且其在全球范围内影响甚广,只要洪门不太过分,猖獗着寻死,大陆那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他去,
可是在紫衣女子眼中,因为有这颗毒瘤的存在,香江才会引来K党这些分羹喝汤的苍蝇,
你能在此吃香喝辣,自然会有人眼红,
警署这边又变相的助纣为虐,一家独大的局面只会越来越鲜明,
“有白就有黑,相较之下,灰可黑讲道理多了,就如同你身后的那位姑娘,洪门香堂上的规矩,逼良为娼,抹血上梁,挑筋断骨,四穿八贯,别那么咬牙恨齿,这与世道和时局无关,不管你看见与看不见,阴影总会存在的。”
白霖撇了其一眼,洪门的发家史可不是那些流氓痞子可比的,
这么多年风风雨雨,堂内大规矩三十六誓,小规矩七十二家法,
有腔有调,有则有本,有所为,有所不为,
不是说其多么正派,但是算不上纵恶,公义堂下,还是有几分血性侠气,
早年国难之时,也不乏铮铮铁骨的汉子,装得下民族大义。
“你教我做事?”
一句嗤笑反问,让白霖有些哭笑不得,
“不敢,你是去是留,请随意,不过我提醒你一句,这群人已经察觉到了你的身份,那个媚娘红苕就是眼线,他们可都是百无禁忌的主,管你披着的是哪家的衣服,几针小药下去,权当情趣制服了,卖谁不是卖,事后这边照样数钱,你就算显出了身份,又能拿人家怎样,撑死了招嫖引妓,黄在香江,可是杀不死人的。”
白霖双手插兜,走向门口,时间差不多了,龙哥估计该发现什么“大宝贝”了,
希望别给其落下什么心理阴影,
“你们想杀人?”
警花眯着美眸质问一声,洪门的双花棍,只要出手,便是不死不休,
“隔壁那位估计会有这心情。”
白霖笑了一声,想想龙哥脱下裤子发现我有你也有的情景,多少有些喜感,
“你们...”
“砰。”
一声门裂巨响,直接打断了警花的询问,
“敢耍我,妈的,老子采了无数花,今天瞎了眼,差点被采了菊花,行啊,你们会玩啊,当爷是烂屁股是吧,今不砸了你们这鸡窝,爷跟你们姓。”
门外叫嚣带着冲天火气,随即一位壮汉便被一脚踢进了白霖的房间,吓得那扯着被角的少女脸色苍白,
“走了,拜拜。”
挥了挥手,白霖拎着那壮汉的脖颈直接将其甩了出去,
“你叫什么名字。”
一声询问,虽然隔着墨镜口罩,但是女子也瞧的出,白霖好似比其还年少几岁,
这般年纪的双花棍,很可怕,也很可惜,
“姓老,名龙共。”
白霖回了一句,略作调侃,
“老龚?”
警花思索片刻,脱口而出,
“哎。”
应了一句,心满意足的关上了门,只瞧见那女子兀自羞红的一抹绯霞。
“晦气,你别拦我,不废了那獐子头,我咽不下这口气。”
周肇龙满脸怒色胀红,多少有些恼羞成怒了,
白霖看了眼裸着身子被龙哥踹出门的“洋头大马”,咂了咂舌,辣眼睛,
“有条子在,别闹出人命,不好收场。”
白霖收回目光,楼梯口已经涌上了一批打手,
虽是黄种面容,但是言语杂乱,并非是国语,
细细听闻两句,两人对视一眼,安南话,边越人,
这些年边越涌入香江的倭金仔不在少数,
这些人百无禁忌,只要有利可图,管你什么身份地位,规矩行当,出手从不犹豫,
当年几个边越仔将香江搅得天翻地覆,洪门两位堂主一死一残,
老爷子亲自开的口,边越仔入港,要么递香走正经买卖,要么砸石祭江与阎王爷谈生意,
反正那一年的香江之中,鱼儿是过了个丰年,
洪门与边越仔的仇怨,也就此结了下来,
如今狼狈成双,K党倒是寻到了一群好狗,便宜好用,咬人不露齿,
“死野仔。”
周肇龙骂了一句,一把扯下身上的衣衫,露出满背黑脊虬龙,
双肩两处分外扎眼的贯刀肉芽就如同龙眸一般,点缀着一抹异样的猩红,
“渡江龙,你是周肇龙?”
刚刚从廊道中探出头来的管事的目色一凛,神色巨变,
甭瞧着周肇龙在洪门香堂前排不上座位,
金宝与白霖几人谈话时其连旁听的资格都没有,
在香江这片地头上,黑白两道上中底成面或许不知道白霖这号人,
但是必然知晓渡江龙的浑名,
硬抗三刀六洞,挑翻了洪门护剑二老爷的狠人,
双花棍中独占一档,据说洪门内能与其碰拳头的,不过五人之数,
“我说过,那金子揣着烫手,爷今天不痛快,火气都压在拳头上了,能不能囫囵个活命,就看你的福气了。”
既然被叫出了名号,周肇龙索性摘了帽子墨镜,
那恶人模样配着凌厉眼神,扫视过后,抄着家伙的南越仔们反而有些不敢动作,
都是腥风血雨中讨生活,什么人是阎王角,什么是生瓜蛋,抽抽鼻子就能嗅出些许味道,
周肇龙这样的,光凭面相都能让人觉得手里捏着不少人命,
“扑该,砍死他。”
一声怒吼,獐子头扭身招呼起了架子,这么多人,还怕两只拳头不成,
自己却扭身暗暗后撤,寻着机会躲会了廊道,
“来,让爷爽爽。”
后腰抽出一把四截止戈,扭了扭脖颈,一身筋骨炒豆子似的噼啪作响,
一人横推,金鸣碰撞,止戈之下,触之便伤筋断骨,
白霖双手插兜,不紧不慢的跟在周肇龙身后,偶尔驻足几步,躲过飞溅的污杂血迹,
止戈这东西,称呼各异,警鞭,甩棍,
当年白霖就在用这玩意一路打上洪门一十二位台阶,
这玩意狠有狠的打法,松有松的路数,若是行家留手,缴械点关节,不沾血腥就能撂倒一片,
事后顶多休息片刻,都不见淤青,
可要是生了狠心,这东西可比刀子还要要命,老人言,刀破身,棍打魂,
精钢制的粗细短棍,借着武架子的气力,这一钢鞭甩出,碰到就是炸裂一片血花,
就如同现如今廊道中的模样,甩着胳膊断了一截,崴着腿脚骨肉外翻,
周肇龙下手,狠辣刚猛,那股子搏命匪气展现的淋漓尽致,
没什么身架子,以散打和柔绞底子为根基,都是一招制敌的阴戾手段,
不到半刻钟,整个廊道内一片狼藉,血迹斑斑,好一点的还能哼出两声叫惨,
几个倒霉蛋被敲中了脊梁,整个上半身都是皮开肉绽的凄厉模样,即使捡上条命,下半辈子也甭想动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