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亡我之心不死

白霖与洪门扯上关联,

完全是因为金宝大哥的引荐和照顾,

当年白霖虽有着一身本事,但是岌岌无名,

在娱乐圈这个靠着名声吃饭的地方,要么你遭得住寂寞,慢慢熬出头,

要么你背后有擎天护佑着,得到大量的资源追捧,

想靠着才华吃饭,那也得有伯乐引你一程,否则就算是鎏金美玉,也得埋在风沙里憋闷着,

当年金宝遇见白霖之后,立即唤来了龙叔与几位大导,两人商量合计着,以他两人为配角,白霖为主演,

一举助其登天武星之首,新一代的荧幕武星,总算是有了扛担之人,

能得这两位配角相捧,整个华语圈子都没什么人有这分量,

白霖当场就拒绝了,一口气吃个胖子,这待遇,太招摇了,

这风口浪尖之上,日后其进退两难,被无数双眼睛盯着过日子,可太拘束了,

因此,感激归感激,但是白霖还是拒绝了这个提议,

人情犹在,二位又不老,市场不怎么景气,反正各有缘由,白霖就是不愿意在荧幕上太过张扬,

金宝拿他也没办法,转头将其引荐进了洪门,得了个不小的名头,

从此之后,无论是海内还是海外,白霖便多了层身份,

越是识货有地位的,便越是了解洪门在全球各地的影响力,

白霖虽很少搬出这个名头,但是某些耳目聪慧的大佬与巨头,多少也会因此忌讳其几分,

高丽那边的地下势力话语人,听闻洪门的幺火入了高丽,连夜上门迎客,

当年洪门的一位双红棍打得整个高丽上下哀嚎一片,甭管你是财阀还是官皮,寻到机会就是上门全家桶,

直接将数位财阀剃了头,最后又大摇大摆的回到了香江,

从那以后,洪门就成了高丽的禁制,不图财不圈地,就是要命,这谁遇见了都要抖三抖,

而幺火又是整个洪门内,最为强横的内宾打手,红花棍名义上的香主,

那位柳姓的地下头头,从进门到离去,都不曾靠近白霖一臂距离,全身紧绷,生怕白霖暴起杀人,为其理个发型,

所以说,白霖这些年因为洪门的关系,硬生生的拔高了几个台阶,

有资格与某些大佬同等对视,

但是这不代表着白霖想依靠着洪门身份讨生活,

如今这般,不远不近,手中不曾沾染过洪门一丝生意利益,更不曾在这滩泥泽中留下什么血腥痕迹,

说句不好听的,即使日后这堂口塌了,顺藤摸瓜,也摸不到自己身上,干净的紧,

可要是真遂了秦铮的愿,他白霖擎了那炷香,好处自然不言而喻,

但是白霖若是再想自由脱身,怕是没那么简单了,

更何况随之带来的,可是无穷无尽的麻烦,白霖可不愿意在刀口上淘金,

“你小子,蚂蚱嗑两头,两不沾却两都吃,名占着,事不做,如今堂子下面的人都不知道自己的香朝哪边递,老头子我也不难为你,堂口爱要不要,但是字该上帖子了,半挂不挂着,没这么当内宾的。”

看出了白霖的忌讳,老爷子蹙了蹙眉,

从他见到这个年轻人开始,秦铮便对其心生好感,

知进退,通人心,好色有品,贪婪有度,该守规矩时守规矩,该凿破罐子时凿破罐子,

胆大心细,百无禁忌,惹急了天王老子的大腚其也敢捅一捅,

比起自家的几位儿孙,这年轻人简直是照着其口味生养出来的,天生的洪辈人,

这么些年,老爷子一直想着将其拉进洪门内,其即使不愿意坐上那把椅子,

凭着情谊身份所在,等自己百年之后,洪门若是遭逢了什么大难,白霖也不好袖手旁观,

当然,白霖若愿意接了自己的位子,老爷子明个就挪窝撤香,若嫌他活着碍眼,当晚上吊出丧,乐都能给其乐死,

“别,您这不是挑拨我和杨哥的关系吗,现在洪门的红花棍都朝着杨哥拜香,我这一个内宾,挂了名,言不顺,礼不正,随时抽身走人的主,哪比得上您亲儿子来的孝顺,不成您开个灶,小子挨上三刀六洞,拔了那半炷香,可不敢担挑拨门内情谊的名头。”

白霖摇了摇头,帖子上落了字,悟字辈便多了个老祖宗,从某方面而言,他的身份还要高上秦杨与秦城一头,

仅次于老爷子,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年纪轻轻,多了一堆儿孙辈,他可担不起这盛名,

“堂口上下,谁敢给您开灶啊,开好了得罪了顶上花,事后不知道自己身上得挨多少窟窿,开不好当堂折了小命,您多猛啊,可拦不住。”

秦杨阴阳怪气的调侃到,当年白霖一把止戈打得二十多位双花棍满头大包,不伤身子伤脸啊,

如今在座的几位堂主谁没领教过白霖的“黑手”啊,有多少人当天是捂着蛋垮着裆回去的,

“几个意思?二爷这是成了什么神功了?咱爷俩练练?”

白霖咬牙切齿,这酒糟汉子有点呛火啊,闺女走了以为自己拿他没辙是怎么着,还跟自己叫起号来了。

“吵吵吵,见面就吵,冰丫头,你可比他入堂口早,这么些年,老头子可是把你当亲孙女看着,他就算不立那半炷香,有你这层关系在,他成我秦家半个女婿不过吧。”

老爷子一拍茶案,老二这是憋着一股邪火,白霖不在这段时间,香江可没那么太平,

“老爷子,他我是管不了,但是您唤我一声干孙女,我一直记在心里,我认。”

女子微微一笑,白霖没出现之前,秦铮就是她最大的靠山,爷孙情谊,当不得假,

这些年冰冰名头再响,身份再金贵,只要洪门这边有求,她既舍得下钱,也放得下身段,

她跑老爷子这边喝茶的次数,可比某人多多了,

没外人在时,老爷子和孙女俩可没什么拘谨着,白霖“打妹妹”这花边新闻,就是冰冰与老爷子逗闷时候说的。

“半个孙女婿干什么,您不还有个宝贝孙女呢吗,别藏着掖着啊,亲上加亲。”

白霖咧嘴一笑,许久没见那丫头了,女大十八变,也不知如今出落成什么水灵模样了,

“好小子,你试试,你若是敢招惹囷囷,我不割了你小牛子,我刀呢,你站那,别跑。”

老爷子脾气从年轻爆到年老,喝了一辈子凉茶,都没浇灭几分,一点就着,

白霖捂着脑袋顺着门缝开溜,也不管乱作一片的堂内,拉着冰冰就回到了车内,

“你也真是的,怪不得老爷子说与你对坐不超两分半,准能气得人牙根疼。”

冰冰翻了个白眼,娇嗔一声,老爷子一把年纪了,白霖也不知道遵从着点,

“没法子,老爷子这才是铁了心想把我挂在香堂上,不寻个法子跑路,还真不好应付。”

白霖扯开衬衫衣领,甩了甩外套上的茶渍,轻叹一声,

“洪门最近不算太平,二叔那边有点手忙脚乱,我帮不上什么忙,有些事大哥他们不好出面,你要不要出手帮忙照看一下。”

冰冰坐在白霖怀中,为其整理了一下衣衫,

或许是因为年纪的关系,冰冰更像是白霖的贤内助,不争风,不吃醋,

却是白霖最信赖宠爱的那个,事事都用不着避讳,

“一身血气,这糙汉子拉堂口砍人来着?”

白霖握住柔弱无骨的芊芊玉手,眯了眯眸子,以秦杨的身份,香江之上还有人能让他亲自抄家伙耍刀片?

“不知道,不过听说最近出现个K党,来头不小,有钱有势,二叔最近没少为此烦心。”

冰冰摇了摇头,细枝末节的事,她重来不多过问,老爷子念叨几句,她便听着,

“K党。”

白霖神色一紧,倒是忘了,香江因为历史因素,可一直都是某些人眼中的禁肉,

明面上不好扇动,但是私下里,手段可一直算不上干净,

这个K党,就是一条放出来咬人的狗,上不得台面,但是能给你弄个席面,

背后牵着绳子的,便是旧时的香江主子,如今联合着那些亡我之心不死的世界地主,变着法子整些花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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