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环旺角,灯光璀璨,夜色靡靡,
那辆克蒂斯宾特径直开向了一处豪华大厦,
地下车库直升电梯,开门之时,眼前景象豁然一变,
金碧辉煌,富丽奢像,群芳斗艳,绅豪笑语,
饭爷气势一变,轻挽白霖的臂弯,那股子傲然于百花之上的绝色带着一抹冷艳,瞬间引来无数人的目光,
“二爷,小五爷。”
迎宾小客弯腰招呼,言笑一声,当真少见,
白霖点了点头,一行人走进会场,
来往诸多富商宾客纷纷上前,白霖应付其中,游鱼得水,甚是应手,
白霖他们这些在堂内挂名的内宾,就相当于洪门的妯娌亲戚,
亲疏远近,虽然比不上真正的堂口亲子,但也远比这些来访外宾要得洪门重视,
没过多久,一位带着金框眼睛,拢着发梢的温煦年轻人便绕过人群,来到了白霖面前,
“阿泽,好久不见。”
微微一笑,面上带着几分书生气,让人不由得心生好感,
“子胥哥,别来无恙。”
白霖伸手与其微微一握,礼貌于此,
这位秦子胥乃是洪门那位老爷子大房一脉的孙子,其父亲秦城在洪门内除了占据着一个大公子的名头,手中掌控的堂口和势力远不及二公子秦杨,
奈何这位后辈却是个野心十足的毒蚺,当年白霖拜堂口的时候,其与这位可没少暗中较劲,
若不是看在老爷子的颜面和自己并不打算涉足洪门太深,这个秦子胥可蹦跶不了这么欢畅,
“阿泽,老爷子在里面等咱呢,走吧。”
甄志丹微微蹙眉,这个秦子胥多少有些麻烦,也不知是那根筋不对,他对白霖像是做了仇是的,离着八丈远,也得靠过来恶心一下。
“失陪。”
白霖拉着饭饭转身离去,
二人这比账,还得从金宝老大哥那边算起,当初饭饭经过金宝大哥牵线,得了洪门不少照顾,
而白霖出现后,秦子胥便彻底从美人眼中绝了可能,外加金宝从中作梗,
几次下作手段都被截了胡,反而成就了饭饭与白霖,
这些年,饭饭有白霖扶助,越发金贵,单凭着其在各方的影响力与高奢身价,已然不必他秦子胥差几分,
如今两人再度出现在其面前,那就是捅着刀子转圈,秦子胥眼睛都快恨出血来了,
这个大一个金光闪闪的聚宝盆,本是他先瞧上的,如今却被白霖抱在怀里肆意玩弄,奇耻大辱,
穿过长廊内堂,两位堂口保镖拉开大门,
甄志丹与白霖先后执香,饭饭恭敬敛收几分神色,驻足一旁,
一声轻喝,报诵唱调,
两人动作不一,甄梓丹行叩拜大礼,前后行步,
白霖扣腕躬身,一香一捧手礼,
行香作罢,绕过屏风台面,
一位目光烁烁,银发苍苍的高寿老者一身清墨衣褂,气势如虬松,虽显沧桑老态,却无腐朽枯势,
“老爷子。”
白霖拱手一礼,甄志丹唤了一声叔公,
“臭小子,还知道回来,我还以为只有我这把老骨头入了土,才见你这大才子来供炷香呢。”
秦铮看了眼苦笑的白霖,拍了拍右边空出两位的坐席,
白霖也没拿捏,拉着饭饭的小手,直接坐落,
先是与老爷子供上一杯清茶,然后白霖压了压茶盏,轻轻一碰,一饮而尽,
“我听说了,你最近在忙着打妹妹?”
老爷子的一句话顿时让场中几位大佬忍俊不禁,
白霖老脸一红,硬生生的将茶水咽了下去,
“您都是从哪听来的风言风语。”
环绕了一眼周遭众人,
秦家两位公子,老大秦城一脸忠厚老实,老二秦杨大马金刀,一脸胡茬,糙汉子一位,
金宝大哥似乎更是圆润了一圈,对坐老爷子,与一旁的龙叔悄声说着什么,眼色瞟了白霖一眼,尽是调侃,
霍家六少爷摩挲着手指,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一旁的青丝韵味少妇一袭开衩旗袍,雍容华贵,瞪了一眼白霖巡视的目光,
周围几大堂口的主子都默不作声,紧绷身势,没人敢在此张狂放肆,
“阿丹与我说,想在这边拍一部片子,要借几个场子入景,都是自家人,几个偏僻场子算什么,就算封了旺角与尖沙,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秦老爷子抿了口白霖的贡茶,润了润喉咙,
“以后这屁大点小事,用不着向我这老骨头多说一嘴,你们几位不把洪门当家,我却钟意你们几个假儿子,趁着我还能认得清楚,没彻底老眼昏花,多来瞧瞧我,用不着上香,上茶就好。”
扫视了一眼众人,老爷子神色复杂,
他活了这般年纪,什么看不清,
“这可不怪我们这些当小辈的,您要是召唤一句,天南地北我们也得赶马撅回来,您又不开口,我们三天两头过来蹦跶又怕扰您心烦,一天亲,两天愁,三天四天撵跳楼,可不敢在您眼前晃悠。”
白霖扯了扯嘴,凭心而论,秦铮对他比上亲子侄还要宠溺几分,
整个洪门谁不知道,只要白霖开口,真正持了那炷香,别说秦子胥,就是秦杨都要向后靠一靠,
闹不好,老爷子身后,扛着那块忠义牌匾的人,就会姓白了。
“兔崽子,倒是我的不是了?”
老爷子一巴掌扇了过去,
白霖缩了缩脖颈,这么大年纪了,还吹胡子瞪眼的,也不嫌累的慌,
“你回来的正好,挑个好日子,把香擎了,悟字辈的假名也该正了,等你接手旺角,我咽气前也就没什么好惦记的了。”
秦铮一句话听得在场众人皆神色一凛,
秦城眉头微微一蹙,随后立即收敛表情,看向白霖微微颔首,尽是长辈认可的意味,
秦杨摸了摸胡茬,咂了咂嘴,并未言语,
金宝作为这内宾的老大,吐了口雪茄烟雾,对着白霖悄悄的摇了摇头,
其余几人各有思虑,动作不一,
“我反对,叔公,你惯他也要有个度吧,旺角是洪门最金贵的盘子,让他去拿去耍,这可不行。”
旗袍妇人开声,柳眉凝蹙,言辞凿凿,
掌灯凤,名梁莹,一个梁字,已经说明了很多信息,
如今香江官面上的首位,便是梁姓,
身为那位的孙女,其与洪门间,互惠互利,
也正是作为挑灯引线,周旋黑白关系的特殊存在,
即使是秦老爷子的话,她也能挑拣几句,
白霖在她眼中,奸诈,腹黑,贪财好色,油嘴滑舌,轻浮诡谲,无所不用其极,
偏偏还有着一身好本事,若真让他擎了那炷香,整个香江顿时会风云大变,
届时她好不容易才平衡下来的黑白局面,立马就会分崩离析,
直接影响到各方态势,即使是高居台上的那位,都得重新调整对整个洪门的态度,
“我觉得莹姐说的有道理。”
白霖恨不得直接上去亲梁莹一口,
这美妇人,可太对白霖的心思了,
这么多年,若不是有其在洪门中与他唱反调,白霖可抽不出自由身,浪荡自在着,
可以说,梁莹就是他的大救星。
“我觉得可以。”
秦杨看热闹不嫌事大,掏了掏耳朵,咧嘴一笑,
“你TM的。”
白霖瞪大眼睛,怒视秦杨,
搞事是吧,你等着,今晚老子就爬上你闺女的床,
十九了,该摘果子了,
秦杨翘着二郎腿,耸了耸,
知道你小子要回来,我连夜送闺女出的国,
三年留学,防得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