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香江几大命脉行业股价暴跌,
商圈巨鳄齐元庆重新出山坐盘,联手霍家重新稳定港股局势,
政界几位大佬亲自接机,迎来沈家吊丧家属,
洪门一夜间收回了湾仔,港岛等数个繁荣地区的夜场生意,
将K党与边越仔赶出了中央地界。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那个齐元庆压根就没有隐退的意思,这么多年家中变故,老家伙虽然心中有所疑惑,可终究是没捅破那层窗户纸,背地里秘密养着一儿一女,十七八的年纪,如今齐书衡已经有了自己的羽翼,老家伙若是想硬碰硬,不说名声难听,损失的也都是齐家,又有霍家虎视眈眈,所以其只能想办法慢慢蚕食掉齐书衡。”
“而齐书衡的母亲,那个交际花,啧啧,生活怎么一个香艳了得,老相好能从湾仔排到九龙,一晚上能换三四位男主,老家伙那都不是绿帽子了,那是呼伦贝尔大草原啊,最为劲爆的是,齐书衡,根本就不姓齐,这圈子,是真的乱。”
酒店中,陈默揉着额头,要不说怎么都是人精呢,各有各的算盘,打得噼啪响,
老子不是老子,儿子不是儿子,表面合家亲,私下手捏针,
陈默他们是两边吃,啃了齐元庆一笔,借着那两个私生子敲了五千万,又暗戳戳的透露给其一点关于齐书衡的野心兽行,比如齐家小儿子的病理化验,辐射类致病缘由,简而言之就是人为,
又拿着这化验单找到了齐书衡,撕破脸皮又宰了三千万,气得齐书衡双眼暴血丝,估摸现在已经找人要让陈默永久闭嘴,
“算上武子从K党钱袋子那里敲出来的两千万黑金和钱,许两家的外财啧啧,一圈下来,两亿到手,要不说人人都喜欢来香江做生意呢,一本万利啊。”
陈默抻了个懒腰,如今狗打了,缰绳也勒住了,且有的乱呢,一时半会,海外那些个老爷只能干瞪眼,没办法再插手香江事物,
“许家是怎么回事,许博人呢?”
白霖摩挲着手指,他这么一闹,算是彻底打乱了某些势力的布局,钱断了线,人慌了心,手足残废,耳目失明,
“这你就要问苏酥了,那个老家伙说苏酥与其过逝的孙女很像,非要单独留下叙叙旧,出价五百万。”
陈默耸了耸肩,看向了面无神色的女子,
“骨头融了,倒进了马桶,皮囊裁剪粘贴在家中人像画作上,肉喂给了他的那些宠物,筋脉我剥离出来了,装裱成了树根艺术品,就挂在正厅,脏腑和一部分主动脉装在器材中,实验体外循环,三小时,失败了。”
瞧瞧,什么是专业,这就是,一点都不浪费,
几句话听得白霖都有些脊背发凉,许博眼光也算毒辣,扯着夜叉入洞房,谁玩谁都没搞明白,
“事情已了,你们尽快离开香江,齐家老小吃了个不大不小的暗亏,两边都生怕你们活着走出香江,耽搁下去,会是个麻烦。”
白霖敛了敛神色,跑路这种事,陈默那是行家中的行家,
“今夜我们就会走水路离开香江,你自己小心些,各方势力虽然一时半会儿查不到你头上,但是有心人咀嚼一阵,多少会品出些味道。”
陈默抻了个懒腰,他们这些人,正邪之间,黑白通吃,百无禁忌,随心随意。
“报酬老规矩,三七分,事后三儿会打进你们的虚拟账户,照顾好喜儿和苏酥。”
白霖点了点头,起身拍了拍陈默的肩膀,转身离去。
“啧啧,居然没占你便宜,少见啊。”
陈默看了看苏酥,调侃了一句。
“呵呵。”
素颜女子撇了眼项武,皮笑肉不笑的敷衍了一句。
一辆老旧桑塔纳穿过车流,来到了香江郊区的一处私宅,
左右警卫在通了电话之后,开杆放行,心底还在琢磨,进入这个园子的,什么车都不稀奇,
但是老爷桑塔纳他确实是第一见,现在的达官贵富,都低调成这样了吗?
“莹姐。”
白霖换了一身休闲西装,敞领衬衫,宽褪长裤,一双小白鞋,干净利落,挺拔身姿配上清俊容貌,
既不显轻佻,也没有刻意紧绷的老成,一切都刚刚好。
青韵旗袍,水秀云刺,披巾裹肩,小脚踩棱夹,
并非刻意装扮,梁莹身上那种令人心怀敬意欣赏的风韵美,将华夏女子的坚韧雍容显现的淋漓尽致,
比那水墨画中的佻花女子更多出几分神韵,
见白霖穿着还算得体,没拿出其那副吊儿郎当的浪荡模样,梁莹微蹙的柳眉才舒展几分,
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白霖的称呼,
“你有没有去过小三元?”
两人并肩闲谈,实属罕见,
“清姐实在可惜,我又没什么身份,就不去送她了。”
白霖感慨一声,沈清死因,意外触电,
“我是说之前。”
梁莹驻足脚步,死死的盯着白霖的背影,美眸中带着一丝怒火,
“没有。”
白霖顿了顿,自顾自的走进了梁府,
两女情同姐妹,其要是知道沈清是死于白霖之手,这一桩心结,算是彻底落下了。
因为梁莹的关系,白霖与那位香江县太爷有过一面之缘,初见那鬓角斑白的老人似春风弄墨,三分和煦,七分书匠气,
没什么高高在上的威势凌厉,更没有鹰视虎瞰的狰狰霸气,
若非梁莹相随,将其扔进人堆里,谁也瞧不出这位县太爷来。
“来了。”
扶了扶老花镜,放下手中的狼毫墨笔,霜染鬓角的老人如今更是沧桑了几分,
但那双眸子却越发和煦宁静,神满清净,
“梁伯。”
白霖咧嘴一笑,几步上前,规规矩矩的唤了一声。
“阿莹,你去陪陪沈老爷子吧,我也不好出面,替我道了礼。”
见梁莹跟进宅子,县太爷开口念了一句,
旗袍美妇人微微一愣,看了一眼白霖,踌躇片刻,便听着老爷子的意思,转身出了宅院。
“坐吧。”
轻叹一声,望着孙女的背影,老人心底五味杂陈。
白霖神色一紧,看样子有些事,还是没能瞒过其慧眼。
“阿清最后,可说了什么。”
两人并坐,面前一方茶台,梁老爷子抬手倒茶,家常聊天是的询问了一声,
白霖双手捧着茶盏,笑容有些苦涩,
“清姐说,算是解脱了,来的不自在,走得不干净。”
白霖没有遮掩,开口回到。
“顶聪明的一个闺女,偏偏选择这么个不体面的结局,可惜了。”
老爷子唏嘘一声,许多事,在白霖眼中是一个模样,在他们这些老人眼中又是一个模样,
层级地位在上,放眼望去,一览无余。
“事后想想,清姐即是在发泄,也是在预警,两边纠结,两边都是绝命路。”
白霖一口清茶下肚,满口苦涩,
“更深一点呢?”
老爷子微微一笑,看着白霖,似有期待,
“点到为止,小子这点斤两,可说不出什么金玉谏言。”
白霖顿时生出一身冷汗,赶忙推搪过去,
“哈哈哈,鬼精鬼精的,怪不得阿莹盯着你不松手。”
老爷子笑了笑,暗暗颔首,眼中欣赏不加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