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轻裘出去了没一会儿就回来了。
进来时便看到浑身包裹在被子里盖的严实的鹿,微微挑了挑眉。
“怎么不出来。”
君轻裘声音清冷好听,如今这清冷因为昨夜沾染上了一丝低沉,更是叫人耳朵一麻。
谢池渊本来是担心等会儿上药,准备做个缩头乌龟。这时候听见他说话,身体僵了一瞬,后背漂亮的肩胛微微起伏着,像是只胆怯又不敢振翅的蝴蝶一样。他缩头乌龟一样犹豫了一会儿,在嗅到君轻裘身上的香之后谢池渊认命般的用脸在被子上埋了一下,然后才慢吞吞的转过身来。
“你怎么真去拿药了啊。”
“他……有没有说什么?”
谢池渊担心的是赵神医和几个城主,他现在一想到自己之前纠结的事情,脸红了。
君轻裘还从未见过这个神态的鹿。只觉得昨夜那陌生的觉又来了,不过好歹清楚鹿现在还伤着,他只是压了下去道:
“没说什么。”
“别担心,过来我给你抹药。”
其实君轻裘话没有说完。他去拿药的时间其他人虽然没有说什么,不过表情却已由震惊到了然了,显然也是明白了什么。
就连配药的赵神医也神色古怪了半。
想着他当初按照魔尊的要求用万年参王,本以为是为魔尊抱得美人归提供便利,没想到最后却是别人剑修抱得他魔尊归。
真是造孽啊。
赵神医一个中年人神色古怪了半,最终却还是没有没有说。
所有人看着君子剑拿着药离开,变成了哑巴一样。唯独辛柏,在神色复杂了会儿后还是叫人去烧水。
“总管,尊上不是要休息吗?烧水做什么?”魔侍有些疑惑。
辛柏表情不自在了一瞬,最终只是皱眉:“尊上休息好了说不定要沐浴,让你送水便送水,怎么这么话。”
见总管不愿说,其他人也不敢问,只得下去准备热水。
辛柏吩咐完后紧抿着唇,回过头去便看见几位城主。
尤其是血屠,失落落魄中带着一丝宿命。他看了看尊上紧闭的寝殿,又想到了方才君子剑沾染了尊上息坦然进去的样子。过了半犹豫道:“我是不是应当替尊上操办婚事了?”
眼看着魔尊与君子剑是在一起了,而且他魔尊还是下的一个。
这时候就算是血屠不想承认也不行了。
在距离合欢宫宫主被赶出宫去八个月后,他魔尊又找了一个夫人。而且这个夫人还特么可能是真爱!
毕竟只有真爱才能叫尊上如此骄傲的人为爱下位吧?
血屠想着躲也是一刀伸头也是一刀还不如干脆些呢。他说完之后看向其他人,便见其他人也是这样想的。
“这次婚事应当办大些。”
“毕竟这是魔尊真爱。”
“与前那些不一样。”
魔族分辨喜不喜欢什么的不靠情,是看上下的,如今魔尊甘愿在下,那一定是真心的了。比起前几任中途未遂的前任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白骨城主道:“这次一定要广告修真界才行。”
斩足道人也开:“那君轻裘找了尊上半年,看着也是有情有义,我便也不为难了。”
辛柏听着几位城主你一言我一语商定婚宴的事情,想了想道:“过几便是难得一见的吉,你先下去准备,待我再问问尊上。”
其他人点了点头。
而此时一走廊之隔,被商量着想要询问的魔尊此时趴在榻上眼泪要掉下来了。
谢池渊从来不知道原来上药会这么难熬,几乎要媲美昨晚上了。
但是昨晚上他刚开始时晕晕乎乎的,后又累的不行,触完全没有现在这么深。
衣袍下密密麻麻的全是痕迹,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便是连腿上也是。
他半转着身子,在君轻裘垂眸手指沾染了药膏轻轻涂上时哆嗦了一下。觉得这样实在是羞耻到不行,又趴了下来。
“你轻点啊。”
君轻裘正涂抹到昨夜咬到的深色处。听见鹿的话心跳冷不防又重了一下。
谢池渊说完半不见君轻裘作,刚有些奇怪,便听见他哑声道:“好。”
谢池渊身体僵住,任由好心人从衣袍之下涂到衣袍之上。,皮肤太白,那些青紫的手印在腰窝处更明显。
谢池渊眼皮颤了颤,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叫好心人替他上完药的。只知道这个时辰下来,他不知不觉枕头湿了。
在涂抹完衣袍上之后还有处地方。
君轻裘垂下眼,谢池渊却立马拿过药瓶,结巴道:“谢谢了,剩下的我自己来吧。”
君轻裘见状便也道:“我去屏风后等你。”
剩下那处很是特殊,他一想到清峻的容上便有些红,喉头滚着背过了身。
谢池渊见好心人转身这才松了。在拿过药瓶之后想到自己全身抹了,最严重的那处也不可能错过。
穿着衣服摩擦更疼,如不尽快好说不定会一直肿下去。
于是在君轻裘转过身之后,谢池渊便坐起身咬牙拉着衣服,闭着眼睛哆嗦着手给自己上了药。
寝殿之中安静的过分,只有他不停颤的睫与暧昧的氛围在蔓延。
谢池渊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完的,只觉得在松开衣服之后,他睫上已分不清汗水还是泪水。
好在最后还是上完药了。
清凉柔和的香弥漫在鼻尖,谢池渊扔了药瓶之后松了。看着仍旧在屏风外转身的君轻裘开道:“好了。”
“我想……”谢池渊挨完了最难说的一幕,此刻刚想要说他想要吃东西。便见君轻裘身体停顿了一下,好像在外拿了什么,又端了进来。
谢池渊放下衣袍一看,竟然是香糯的桂圆红枣粥。
旁边还放了几块漂亮的桂花糕。
“吃吧。”
君轻裘挪开看向鹿雪肤的目光开。
人之间原本的尴尬在甜粥与桂花糕的香之下终于驱散。谢池渊勾起唇角来,瞬间忘了涂药的不自在。
在好心人将温度试好之后,趴在榻上晃悠着腿愉快的吃了起来。
……
谢池渊声称养伤这一养就是三,外却因为他又引起了轩然大波。
他之前批准了辛柏大办婚宴的事情,因此辛柏几人便将消息放了出去。然而修真界众人却差点被吓死。
“这不是应当娶的是合欢宫宫主吗?”
“我记得魔尊之前不是当众掳走了他吗?怎么又成了青越剑派的君子剑?”
君子剑和合欢宫宫主可是死对头。
而且之前的江寰与赫连城……众人听到君轻裘的名字之后只觉得这关系简直乱的不能说。
一个个目瞪呆。
“这……青越剑派与君子剑本人不会同意吧?”
虽然少数人见过魔尊好像与君子剑关系不一般,但在这事情上却也不敢确认。毕竟之前赫连城与江寰等人是宁死拒绝魔尊的。
在魔尊发请帖时表情难看就差打上魔宫去。
这次君子剑应当也不例外吧?
沉寂半年的魔尊一出来便是这么大的消息,修真界众人议论纷纷。
所有人不觉得这桩婚事能成。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在魔宫刚昭告下之时——青越剑派同意了。
并且在魔宫派人去送聘礼时,也迅速让门下弟子挑了同等分量的聘礼送到了魔宫。
众人简直被这一番操作看的迷惑,心想着莫不是青越剑派掌被绑架了?
然而还不等他解惑,更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君子剑也发声了!
那请帖是君子剑亲手写的,上还盖了他的私印,不可能造假。
请帖上说他与魔尊会在道见证下结为生死道侣,希望下修士见证。
生死道侣顾名思义便是元神也绑定在一起,同生共死。修真界成亲的虽,但是因为是修士知道生死道侣的特殊性,几乎没有人会这么做。
但是君子剑与魔尊不但做了,还要所有人见证。
几乎所有知道的人心中要震惊一句疯了。
君轻裘疯了,青越剑派跟着也疯了!
但是青越剑派与魔宫联合发声,却由不得人不信。更何况那请帖上安排一切的人是君子剑本人。
外界轰乱。而枯荣海外姬羽在得知谢池渊要与君轻裘结为道侣的消息之后皱了皱眉。
他死死盯着发到他手中的请帖,此时倒不是因为君轻裘是他死对头而愤怒。而是……难受于谢池渊要与别人在一起。
意识到这点之后姬羽指尖顿了顿,收紧了请帖。
这半年时间他也变了不少。
发现……自己对于谢池渊其实情不一般。
如谢池渊不失踪,他可能永远也发现不了这一点。
阻止婚礼的念头第一时间在心中出现,姬羽看着请帖脸色难看了一瞬,皱眉进了魔宫。
魔宫此时因为准备盛大婚宴的事开放着。他施了法术,避开了些人便走到了谢池渊寝殿。
既然认清了一些事情,那么他也想要告诉谢池渊。
周围人在忙碌,没有人理会他。姬羽察觉到里有人,犹豫了一下推开寝殿,谢池渊然在。
只不过正趴在君轻裘的腿上不知道在做什么。
姬羽脚步一下子顿住了。
“谁?”谢池渊听见声音之后抬起头来。却看见了一个穿着红衣质飒然的青年,犹豫了一下,从他袖间的羽毛中才认出来:“姬羽?”
姬羽点了点头,他看了眼抬头望着他的君轻裘收回目光来道:“你在祁连山时离开的太快了,我没有跟上你。”
“谢池渊,我有话跟你说。”
他突然出现又说奇怪的话,谢池渊有些疑惑。
“你如说你骗我的事情,那晚上把你扔出去就清了。”
谢池渊若无其事。
姬羽却走近了些,想到自己喜欢谢池渊的事走到他前,不顾旁边的君轻裘敛下艳丽的眉眼直接道:“谢池渊,你失踪这些子我也一直在找你。”
“你不接受我的道歉没有关系。”
“我”
姬羽刚准备说他觉得自己喜欢谢池渊。
下一刻轻轻安抚着谢池渊的君轻裘却转过了头。
“鹿。”
他声音轻轻轻叫了声,谢池渊立马抬起头来。
君轻裘没有看姬羽一眼。
他当着姬羽的挑了挑眉,.。
,哪怕是与自己想的上下不一样,但是在心爱的人身边也总是会到燥热。
而君轻裘这些子对这些更是了解。他神色温柔地,在死对头开时近乎死刑一般的宣誓了主权。
姬羽瞳孔一缩。
而在谢池渊抬首时他也看清了他雪白的脖颈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