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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1 章

背地里做一些对段博淮不好的事, 段建恒一家对段博淮做了什么事,难不成段博淮的身体和他们一家有关?

不怪严瑜阴谋论,而是在原书中段建恒一家在段博淮病重的时候落井下石。

虽然原书上并没有具体描写段博淮体弱的原因, 不排除娘胎里自带的,或者说后天形成。

严瑜脑子里一团糟, 只有他知道这个世界是书本世界, 他知道这个世界主角和所有配角的结局,但这有什么用, 所有支线发展都脱离了原书, 甚至还有支线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发生了。

人家拿着重生穿书当成金手指,他拿着这两样东西毫无用武之地, 这破书先是一声不吭就让他联姻,再让主角和他喜欢上同一个人,现在主角不喜欢段博淮了, 连带着段博淮这条支线也结束了。

所以这个世界还剩下什么?

细想一下,段博淮和段建恒的争权就此落幕,这是不是说明段博淮的结局是好的,不会重蹈覆辙,改变病亡的结局。

段月晨见严瑜不说话, 心里七上八下, 有点忐忑,他不会又说错什么话了吧。

“表舅妈?我说的都是事实,你还想知道什么, 我一定知无不言, 将功赎罪, 你可不可以不要将我逃课的事告诉表舅舅。”

严遇问:“你知道段建恒对段博淮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吗?”

有些事连他父母都不知道,他哪会知道, 只是有些风言风语传到他们耳里,他父母亲自去询问表舅舅才得知。

严瑜又问:“你知道他们之间的恩怨是什么时候开始,事情起因是什么?”

段月晨摇头。

“段博淮出手的具体时间,你总知道了吧。”

段月晨说不知道。

一问三不知,严瑜彻底放弃了,他这个大侄子也只是听父母的打电话偷听回来,哪知道什么事。

“那你知道什么?”严瑜破罐子破摔,一点都不期待段月晨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段月晨认真想了想说:“二大爷被查,小表舅出国,两人的父子亲似乎要断了。”

段建恒和段翊一直以来都是父子同心其利断金,段翊一直以段建恒为榜样,指哪打哪,段建恒备查,段翊应该想尽办法救他,怎么会抛下自己父亲一人,独自出国。

“这又是你听你父亲打电话偷听回来的?”

段月晨这次昂首挺胸,看着还挺骄傲的模样:“不是,我前几天有事回了一趟老宅,里面没了主心骨一团遭,离开的离开,乌烟瘴气的,还好表舅舅让人回来处理,遣散了佣人。”

“我遇到了小表舅,他当时收拾好行李准备离开老宅,我问他一句要去哪里,他说离开A市,永远不会回来了。我追上去我要去哪里找你,他说要飞国外,不要找他了。”

严瑜听段翊的话,感觉对方心灰意冷,完全不像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段二少,仿佛受到了天塌下来的打击。

严瑜不知道段博淮为什么不和他说这些事,以前是没有说的必要,因为他们公事公办,不会插手对方的家事。

现在两人在一起了,严瑜做不了让段博淮独自应对这些事,他虽然帮不上什么忙,可应该有知情权。

严瑜决定晚上回家问清楚这些事,想完这事他忽然站起身,垂眸看着段月晨。

“你将功赎罪,我可以不把你逃课的事告诉段博淮,我会直接告诉你父亲。”

段月晨高兴不到一秒,猝不及防听到后面的话顿时伤心欲绝。

这有什么用,他还不是得挨那一顿打,然后父亲找表舅舅教育他,只是换了个先后顺序。

段月晨像个不知情的工具人,被用完就丢弃,他甚至将自己的弱点拱手相让,让对方轻易地捉住。

姜还是老的辣,不愧是他表舅妈。

段月晨又忘记了严瑜只比他大一岁而已。

严瑜基本上得知这件事的大概,按照原书的发展,应该已经到了完结的尾声,之前是看李晏清从三位配角攻里选哪一位,现在三位里有两位离开,只剩下一位,应该八九不离十。

他不想管主角的事了,自己的家事还没有处理好。

下午没课,严瑜没待在学校,提前回家等着段博淮下班。

李叔见严瑜提前回来还很惊讶,因为他从来都没有试过这么早回家,下午没课他就会在图书馆待上半天,晚上才回来。

无论严瑜和段博淮之间发生了什么变化,李叔从始至终把严瑜当成小孩子,转头就准备了小点心和零食饮料放在客厅。

严瑜回家不是享受的,是准备兴师问罪,但这两件事并不冲突,严瑜没出息地在家里吃了个下午茶。

严瑜吃着红豆饼看着一直为他忙碌的李叔,忽然灵光一闪,李叔在段家好几十年了,应该知道一些实情。

下一秒还在厨房忙碌着李叔被严瑜拉到客厅,右手一杯茶,左手一块饼,一同和严瑜坐在沙发上吃下午茶。

严瑜长得一副很讨人爱的模样,长辈们特喜欢长得乖的小孩,严瑜相貌很有欺骗性。

“李叔,不用忙活了,你辛苦了,先吃点东西,还有你喜欢吃的绿豆饼。”

嘴甜,笑容甜,可李叔是真正的姜,一眼就知道严瑜目的不纯。

可小孩子有什么坏心思,李叔便顺从他的意思,坐下来吃下午茶。

“李叔,你在段家很多年了吧。”

李叔放下手里的饼,喝了一口热茶,认真地回想着:“快五十年了,我二十岁到的段家,现在六十九。”

严瑜听到这个数字还是忍不住惊讶,五十年,几乎一辈子都在段家。

老人就是这样,一提往事就收不住嘴,继续往下说。

“一开始我是跟着我父亲来段家干杂活,因为读过书,识字,就被段老太爷收下,那时不懂事,闯了好些祸,老太爷心善,不计较,发生了好些事后,我决定这辈子留在段家,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离开。”李叔不知想到了什么东西笑了起来,“我还记得少爷刚出生的那天,那年老太爷给段家上下上下都包了红包,那红包可大了。”

严瑜听着李叔的语气都觉得高兴,也跟着李叔一起笑,那可是段家小少爷出生。

“小时候的少爷可调皮了,上蹿下跳,过年时跟着老太爷下乡,招猫逗狗,上房揭瓦,不到两天,已经成为村里的孩子王,每天带领着一群小孩在村里巡逻,说守卫这个村子的安全。”

“老太爷去世的时候少爷只有六岁,就是从那年开始,少爷就好似变个人一样,不哭不闹,每天准时上各种兴趣课,行为处事像个小大人。”

“一年后老爷和夫人遭遇不测,留下少爷一个人,我自己都受不了,别说这么小的孩子,少爷当时生了一场大病,严重到下了几次病危通知,黎家老太爷和老太太也第一时间从国外赶了回来,一群大人站在icu外看着小少爷。”

李叔说着说着红了眼眶,不免叹了一口气,严瑜在一旁安慰,但不知如何开口只能轻轻握住李叔的手。

李叔反应过来开始说陈年旧事,平复心情强颜欢笑:“哎,不说这些事了,小严,你想知道什么事就问吧。”

严瑜没有着急,而是等李叔伤心的情绪过了才问。

“李叔,你知道段博淮和他二叔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过节?”

李叔点头道:“与其说二爷和少爷之间有恩怨,倒不如说二爷和老爷之间的恩怨,段家一直以来都是长子掌权,二爷对此颇有怨言,老太爷在世时还能收敛一点,老天爷去世后,二爷舞动公司董事生事,好几次让段氏陷入困境,老爷和夫人去世,少爷被黎家接走,那十年应该是二爷过得最舒心的日子。”

确实是舒心,掌了十年的权,段氏上上下下全都听命于他。

严瑜不解地问:“那段博淮回来的时候只有十八岁,段建恒为什么要把掌权的位置还给段博淮,他大可以用段博淮年龄小的理由回绝。”

李叔摇了摇头道:“你不够了解二爷,他这人表面功夫做得很足,这么多人知道当年事,少爷回国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段氏又是长子掌权,二爷为了所谓的深明大义还是把掌权的位置还给少爷。”

当时有多么的不情愿,之后就一直筹划着重新夺权,架空段博淮,甚至不顾他的身体,直至达成目的。

严瑜没问李叔知不知道段建恒已经被调查,段翊离开A市这件事,李叔这么些年一直在段家,肯定是想家和万事兴,不希望看到一家斗得两败俱伤。

李叔在沙发上坐了好一会儿,客厅的古董钟发出五声响,他立马站起身:“哎呦,聊得都忘时间了,厨房还炖着汤呢。”

一个起身的动作给严瑜吓了一跳,李叔的情绪来得快也走得快,毕竟是已经过去的事,人不可能永远停留在过去。

只剩下严瑜一人惦记着这些陈年往事,他觉得应该不止这些,还有事李叔不知道,段博淮自己一个人藏着掖着,自己扛着。

第 72 章

严瑜提前给段博淮发了信息说不需要到学校接他, 所以一到点段博淮下班没有转去大学城接人,回家的时间也缩短了不少。

严瑜在门口听到声响,连忙从沙发上起身, 光着脚小跑到玄关处。

不知怎么的,段博淮开门进来这么一幕让他想起来第一次见到段博淮的那天。

期待里带着点忐忑, 这是他重生回来上天给他的未婚夫, 更是他以后的遗产。

和遗产一见面果不其然,体弱, 脸色苍白走路都需要人扶着, 严瑜心甘情愿扶着段博淮走过这一条连廊,那时候还想着如果段博淮不想走的话, 他还可以弄辆轮椅回来。

体检报告严瑜看过,病情明显比之前更严重了,可最近他好像都没有见到段博淮喘过, 走起路来也带风。

段博淮一开门就看到严瑜没穿鞋朝他跑来,已经十一月份了,最近有股冷空气南下,夜里温度下降,大理石地板冰冷得很。

段博淮关上门一手把人揽过来, 扶着腰将人抱起来。

“怎么没穿鞋到处乱跑。”

这个举动把严瑜吓得半死, 他刚刚还沉浸在段博淮走一步路喘三喘的回忆里,怎么一转眼自己就被抱起来了。

严瑜下意识地张开双脚夹着段博淮的腰,双手扶着他的肩膀。

“你把我放下来吧, 我自己走。”

这不是段博淮第一次抱他, 在房间的时候两人在沙发上吻到情不自禁的时候, 段博淮会抱他到床上。

可距离没有这条连廊的一半长,明明自己都要喘气, 还要抱着他,这不就是负重前行。

“不放,地上冷,等会把你放在沙发上。”

连廊会经过厨房,李叔双手拿着锅铲转头看到经过的两人,似乎习以为常,开口说道:“少爷,你先陪小严玩会儿,晚饭还需要等着十分钟。”

段博淮神色不变地应下:“好。”

严瑜的脸皮没有段博淮的厚,扭过头没看李叔,也没有搭理段博淮,静静地靠在段博淮身上。

他真的没有听到段博淮喘气,不知道是不是和平时做的力量训练起了作用,可力量大有什么用,内里痊愈才是最关键。

段博淮将人轻轻地放在沙发上:“今天怎么提早回来了?”

严瑜把游戏手柄放到桌面,让段博淮坐下:“今天忽然不想学习了,就想着回来玩游戏,我是不是有点玩物丧志。”

只有一次不想学习就说玩物丧志,严瑜故意说得严重,他想看看段博淮有什么反应。

段博淮说:“玩了几次游戏就说玩物丧志,那我不想上班,一天都想着见你,我是什么?”

严瑜反应极快:“我是玩物丧志,你是不务正业,我们两个绝配。”

段博淮默认了不务正业,陪着严瑜玩了十几分钟的游戏,当然还继承了不务正业的特点,中途对严瑜动手动脚,气得严瑜差点一脚踢过去,幸好想起来段博淮可能受不了这一脚,收住了力气。

用过晚餐后,李叔和佣人离开主家,各自回到住处,别墅里只剩下严瑜和段博淮两个人。

明天周末,两人都不用上班上学,是彻夜长谈的好时机。

刚好许柯给他送了一瓶度数很低的果酒,严瑜还说找不着喝酒的时候,今晚不就是喝酒的时候么。

平时两人洗漱完不是到二楼就是到三楼互相做事情不打扰对方,今晚严瑜让段博淮到一楼陪他玩游戏,玩物丧志的人设立住了。

段博淮从电梯出来就看到严瑜正在倒酒。

穿着一身白色丝绸睡衣刚洗澡的严瑜对段博淮有致命的诱惑力,像白色海妖,释放着专属于他的信号,只有段博淮一个人接收听到。

严瑜转头看到段博淮定在原地,有些疑惑地问:“怎么了?”

段博淮回过身来,抬脚朝严瑜走去:“今晚要想喝酒?”

严瑜当然不会说出喝醉好办事的原因,之前段博淮一杯酒醉,酒后真言,他可能可以问出什么东西来。

“许柯给我的果酒,说让我尝过后给他一个反馈,刚好明天周末,喝醉了也不用起床上课。”

段博淮看他准备了两个酒杯:“不是说不准我喝酒?”

“度数不高。”严瑜给他递了一杯酒,“可以喝一点。”

段博淮没把严瑜当小孩,他想干什么也不会约束,但对方确实也没有到可以领结婚证的法定年龄,所以段博淮不会让他在外面喝酒。

段博淮举起酒杯,严瑜笑得欣喜和他碰杯。

果酒第一口通常没尝出来是酒,带着点甜味,很像饮料,严瑜一口气喝了半杯酒,然后靠着段博淮身上开始问事,根本没管段博淮是否已经喝下酒。

“今天苏言琛和我说,段氏发生了一些事,有关段建恒和段翊,你怎么没告诉我?”

段博淮抿了一口酒,甜腻得很,不适合他喝惯了烈酒的口味,便把酒杯放到一边。

“苏言琛是谁?”

严瑜:……问非所答。

“这很重要吗?”

段博淮想了想说:“嗯,因为我不认识。”

严瑜说:“这是李晏清的朋友,今天他来找我说下学期要去国外交换,应该是来告别的,顺口说了段氏的事。”

姓苏,那应该是苏家,段博淮没怎么当回事。

“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你最近在忙着复习六级,不想打扰你复习。”

严瑜仰头看他,放轻声音:“告诉我一声又不会影响我,我就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而已。”

段博淮抬手捂着了严瑜的眼睛,沉声道:“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严瑜知道段博淮吃他这招,拉下他的手:“那你告诉我怎么了?”

段博淮不想让严瑜知道这些肮脏的陈年旧事,随便捡了一些能说出口的事。

“段建恒一直筹划着夺权的事,十年前掌权时用假账偷梁换柱,持续了十年时间,前段时间勾结公司股东私下开会议,有人及时和我汇报这件事,我已经拿到他做假账的证据,该调查的调查,该处置的处置,段翊没参与假账之事,目前已经离开了A市。”

段博淮说得轻松,严瑜知道远远没有这么简单,不然原书也不会写段博淮被架空之后病卧不起,落败对段博淮来说打击很大。

而且段博淮应该是很早就察觉到,有了应对策略,但还是输了。

严瑜问:“中间没有发生什么事吗?商业争权没有这么简单吧,段建恒他们没有发现你进行反击,任由你处置吗?”

段博淮不知道该不该说是你让他们放下了警惕,如果严瑜没有入局,他们之间也没有这么快分个你我,严瑜在这场局的作用不可磨灭。

“是不是看小说看多了,商战都是来得猝不及防,没有时间让你准备,让敌人捉住了把柄就难以有翻身之地。”段博淮敲了敲严瑜的脑袋,“以后就不用再回老宅了。”

严瑜不好告诉他,他们身处的这个世界就是一个书中世界,不是看的小说多,而是原本就是这么发展。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段建恒有二心?”严瑜换了个方式问。

段博淮说:“十年前。”

严瑜闻言猛地起身,转头看着段博淮:“十年前?也就是说你重新拿回段氏就发现他们的不对?”

原来是十年之争,怪不得原书里的段博淮会一病不起,规划了整整十年还是败了。

段博淮发现对商业不感兴趣的严瑜此时对他们段氏异常感兴趣。

“嗯,从我接手段氏的那一刻就想着把他们拉下来。”

段博淮实话实说,严瑜震惊得久久不能平复。

段博淮定定地看着他,见状问道:“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怕?”

现在觉得可怕也没有用,发现得太晚了,他不会放严瑜离开的。

严瑜丝毫不觉得段博淮可怕,他只是觉得原书中的段博淮一个人很孤单,独自筹备种种,身边虽然有简辰和易和等手下,可没有他,那时他已经去世了。

他很庆幸自己重生了,陪在段博淮身边,虽然他也不知道产生一个什么作用,但他会陪在段博淮身边。

严瑜紧紧抱住了段博淮,双手发抖,似乎要把人融到血液之中,融为一体。

声音有些颤抖:“不,一点都不可怕,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不知道在安慰对方还是在安慰对方。

意想不到的回答,让段博淮心中那些阴霾消散,海妖已经对他产生了动容,动情之后覆水难收。

“为什么不觉得我可怕,我足足筹备了十年。”段博淮问。

严瑜喃喃:“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有什么可怕,可怕的是他们,为了拿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择手段。”

严瑜活得很通透,这就是为什么他不想回到李家,除了有血缘关系,他与李家十八年来没有任何联系。

回到李家对他来说束缚,远没有在段博淮身边自由自在。

严瑜双手捧着段博淮的脸,坚定地和他对视,认真地说:“段博淮,你很厉害,拿回自己的东西。”

他双眼有些不聚焦,给了段博淮一个大大的亲吻,像是奖励一样。

第 73 章

果酒度数不高, 但耐不住严瑜当饮料喝一样,一下子喝下大半瓶酒,特别是当他听到段博淮隐忍十年, 差点就对嘴吹下一瓶。

当事人还没有怎么,旁听者就已经泪流满脸, 抱着段博淮的脖子不撒手, 不知道如何安慰,只能蹭着对方的脖颈。

段博淮察觉到皮肤有些湿润才知道严瑜哭了, 严瑜哭只会默默流眼泪, 不会出一点声。

段博淮没阻止也没有安慰,任由严瑜哭泣, 仿佛进行一场热身,迟早都会哭,让严瑜慢慢适应。

严瑜哭着哭着忽然醒神过来, 抬头闷声问:“段博淮,你怎么不说话了?”

段博淮双手搭在严瑜的臀部:“时间不早了,不想说话,想睡觉。”

严瑜闻声想从段博淮身上下去:“好吧,那就上楼睡觉。”

可严瑜还没有动作, 就被段博淮揽住了腰腹让严瑜整个人跨坐在身上, 反手抱着严瑜的大腿,起身朝楼梯走去。

严瑜熟练地夹着段博淮的腰,无力地靠着他的肩膀, 看不着路还指挥人:“电梯在左边, 你去哪里?”

段博淮已经踏上了楼梯, 没回答严瑜的问题:“想去二楼还是三楼。”

严瑜下意识地说:“想去你的房间。”

他单纯地想抱着段博淮一起睡觉,想想就很开心。

严瑜看着面前的楼梯越来越高, 后知后觉段博淮抱着他上楼。

“你怎么不喘了?”

他还惦记着以前那个走一步喘三喘的段博淮,怎么就能抱着他走楼梯,他甚至都没有体会到颠簸,稳稳当当的。

段博淮不知道严瑜在想些什么:“很想听我喘?”

严瑜趁着段博淮的胸肌,越发怀念那个走路都让人扶着的未婚夫。

“想,很想。”

昏暗里段博淮的眼眸深沉,一步一步朝三楼走去,直至单手抱着怀里的人,打开房间门。

房间没开灯,只有走廊里照射进来的一丝灯光。

严瑜还知道睡觉要关门,用力把门一推,砰的一声就关上了。

关门之后他还想着开灯,可段博淮不让他开,说开了也要关。

严瑜说:“我不看到你了。”

段博淮将人放到床上:“我能看到你。”

严瑜不是第一次醉酒,很显然这一次好像比第一次醉得更厉害,他根本看不清楚段博淮,可他觉得段博淮好像有些不对。

严瑜转身想回到自己睡觉的地方,腿就被人按住了,冰冷的指尖勾着他脚踝上的红绳,让严瑜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他终于发现段博淮怎么不对了,没有跟着上床抱着他睡,而是居高临下在床尾看着他。

严瑜在黑暗里对上了段博淮的眼睛,这一次他好像真的看到段博淮眼里的闪过的光,用不着开灯也能看到,让人不寒而栗。

段博淮的手顺着脚踝摸着上严瑜的小腿,一路往上。

严瑜的手抓着床单,身体微微颤着。

当段博淮吻上来的时候,严瑜的时候抓着段博淮的衣服,终于有一点实感,慢慢回应着对方。

没了光感,严瑜的体感放大,睡衣纽扣被解开,颈脖,锁骨,胸前落下一吻又一吻。

床头柜被拉开,段博淮不知从里面拿出什么,窸窸窣窣的声音,听在严瑜耳里是丄邢前的煎熬。

红绳搭在肩膀,那块玉石从冰冷到温热,又变回冰冷,紧贴着皮肤,周而复始,不知持续了多久。

喝进肚子的酒化身为眼泪,流干了。

这一瞬间严瑜的心疼化为另一种方式。

结束后严瑜被段博淮抱到浴室,不多时严瑜被放到干净的沙发,他微微睁着眼看到段博淮在换床单。

还有做过家务的段博淮此时换起床单来熟门熟路,严瑜耳朵发红闭上眼睛,眼不看为净。

段博淮换完床单转头走向沙发,发现严瑜闭上了眼睛,便放轻了动作,生怕吵醒爱人。

严瑜怎么睡得着,听到动静看到段博淮朝他走来主动抬起双手让人抱。

段博淮满怀欣喜搂着喜欢的人上床睡觉。

严瑜只有贴着段博淮才能安心睡觉,被他的味道包围着,眼皮越来越重。

翌日严瑜醒来时,身上的异感尤为明显,腰部以下仿佛被车碾过一样,一点知觉都没有。

眼皮根本完全睁不开,严瑜不用看就知道是肿了,昨晚哭了这么久,让段博淮停下来,可段博淮看到他哭越发兴奋,www.youxs.org。

水声响起,严瑜根本不知道身在何处。

段博淮从小体弱,但力气大得很,而严瑜像是后天体弱,喘口气都困难。

第一次醉酒被适当的小惩罚了一下,过后依旧厚脸皮,面对段博淮也什么。

这一次醉酒睡结束后睡到天崩地裂都不能把他叫醒,还不如初犯,虽然意思差不多,可行动力可差太多了。

严瑜动了动手指,想抬手找手机,但累得很,放弃了。

段博淮已经起床了,严瑜不明白人和人的差距为什么这么大,在这个时候能体现出巨大的差别。

段博淮从浴室出来,看到严瑜半睁着眼睛,他走过去温柔地揉着他的脑袋:“时间还早,多睡会。”

严瑜看到段博淮神清气爽,心里更不平衡了,但又看到段博淮肩膀处的咬痕,那种不平衡瞬间消散了。

“几点了?”

严瑜被自己开口的声音吓到了,太哑了,像是被沙子糊住的嗓子一样。

昨晚喊得太狠?可他明明收住了声音。

在床上是收住了,但在浴室没收住。

“不到九点。”段博淮说,“继续睡会儿。”

严瑜的生物钟已经失效,这一次不管不顾再去睡了一次回笼觉,一觉睡醒身上的不适感依旧存在,不过减少了不少。

严瑜艰难地起床,昨晚身上换上了干净的睡衣,严瑜进浴室刷牙洗脸,洗澡这种事他一个人完成不了,因为他站不久,更坐不了。

严瑜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脖子上的吻痕穿着高领衣服还能遮住,可脖子以下更放肆。

前几天的吻痕没有消去,今天又覆盖上新的。

还好他也是以牙还牙,咬了段博淮一口,可段博淮好像不觉得疼。

严瑜在浴室磨蹭了好久,站着不行,坐着不行,就在他板着个脸把毛巾扔到一边的时候,段博淮进浴室将人抱了起来。

严瑜没忍住发脾气:“烦死了,段博淮。”

段博淮只觉得自家小男朋友可爱,哄着说:“怪我,不该留你一个人在房间睡觉。”

段博淮拿了张垫子垫在洗手台上,软乎乎的,严瑜坐着也舒服。

他捡起洗手盆里的毛巾,打湿后递给严瑜,后者任人服侍,也乐意得很。

洗漱完段博淮又抱着严瑜出去,放到沙发上给他拿外套。

严瑜指挥他:“拿那件半高领的外套。”

段博淮听他的话拿了那件外套,转身为严瑜床上。

严瑜该伸手的时候伸手,像个生活不能自理的人。

严瑜忽然觉得现在他和段博淮的身份调转了,段博淮体弱,才是那个被人照顾的人,怎么一夜之间变成段博淮照顾他了。

昨晚他也没有醉得离谱,该记得的事全都记得,段博淮抱着他轻轻松松走上三楼。

这对普通人来说抱着一个成年男人一口气上三楼有一定难度,更别说对体弱多病的段博淮来说。

这是合理的吗?当时严瑜根本没有想这么多,现在才后知后觉。

严瑜垂眸看着为他拉拉链的段博淮:“昨晚你抱着我一口气走上三楼,一口气都没有喘?”

段博淮的动作没有停,语气极为平淡:“还是喘了的。”

严瑜说:“没有。”

段博淮将拉链拉到顶,在严瑜耳边说:“和你□□的时候喘了。”

严瑜:……

严瑜想抬脚踢他,但还没有抬起就被段博淮按住了。

“不疼了?”

怎么不疼,都疼死了。

严瑜不服气,用头撞了一下段博淮的腰腹,他全身上下只有脑袋是不疼的。

不知道段博淮是所有准备还是怎么的,力是有反作用的,严瑜把头撞疼了。

他气急败坏地拉起段博淮的衣摆,这人的腹肌好像比前几天明显了。

严瑜每次看完段博淮的腹肌都会生气,这次更生气了。

段博淮失笑不已,熟练地哄人,哄着哄着就听到严瑜肚子传来叫声。

已经中午了,严瑜早餐没吃,昨晚剧烈运动后精力已经一滴不剩,现在饿得一头牛都能吃得下。

“午饭已经摆好了,下楼吃饭吧。”

严瑜拒绝了段博淮抱他的动作,又不是不能走,抱着下楼被人看到了怎么办,一看就知道他们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迫于严瑜的坚持,段博淮带着严瑜坐上了电梯。

入住段家这么久,这是严瑜第一次坐家里的电梯,看似没用的东西实则有很大的作用。

严瑜此时非常感谢电梯的存在,让他避免了“带伤”下楼梯的痛苦。

严瑜以为自己藏得天衣无缝,和平时一样,如果他再认真一点,就会发现楼下餐桌的椅子全都换上了软垫子,午饭也都是一些清淡饭菜,当然也有严瑜喜欢的肉菜。

严瑜一心想吃饭,根本没有发现这些变化。

第 74 章

严瑜被身强体壮的段博淮睡了一晚的后果就是周末几乎没怎么下过地, 宛如变成了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人。

二楼的床和客厅的沙发是他常待的地方,现在他对三楼有些恐惧,坚决不上三楼, 坐电梯也不上。

幸好他平时都是窝在沙发上看六级,没有让任何人发现端倪。

吃过午饭后, 严瑜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李叔第一眼就看出这两人进一步发展, 严瑜遮得严严实实,可少爷敞着领口像不怕冷一样。

李叔拿了一张小毯子给严瑜:“今天降温, 我把温度调高了点, 还是得盖张小毯子。”

严瑜接过乖乖地说了一声:“谢谢李叔。”

李叔听到严瑜声音沙哑,皱了皱眉不满地看了一眼段博淮, 少爷可真不知道轻重,他心疼严瑜,转头又进去厨房准备食补。

段博淮丝毫不介意自己被瞪了一眼, 厚着脸皮躲进了严瑜的小被窝里,想蹭一下温暖。

严瑜怎么可能让段博淮进来,严防死守着盖在身上的小毯子。

不知道是他的力量还没有完全恢复还是段博淮的力量太多,竟然一下子就被掀开了小毯子,段博淮趁机进来搂着严瑜。

严瑜已经放弃了, 任由段博淮作乱。

然而段博淮好像只是单纯来取暖, 并且来给严瑜揉腰。

严瑜被揉得舒服,没出息靠在段博淮身上,懒洋洋地有一下没一下地看着平板。

他已经报名六级了, 下个月就开考, 只能抓紧时间刷题, 本想着周末好好复习,谁知现在有了更大的阻碍。

始作俑人一心二用, 一只手揉着腰,心却关注着平板,体贴地指出严瑜做错的一道题。

段博淮见严瑜没反应以为对方开小差,抬手碰了碰他的脸。

为什么段博淮的精力这么旺盛,严瑜不忿抓住了段博淮的手指放嘴里放,咬了他一口。

段博淮眼里有些无奈,却没有挣扎,更像是哄人:“你是小狗吗?”

“不是小狗,但很想咬你一口。”严瑜说。

段博淮追问到底:“为什么想咬我?”

严瑜幽幽地看着他:“你说呢,报复。”

段博淮主动把手指伸进严瑜的口腔,指尖碰着舌尖:“那多咬几口,消消气。”

严瑜:……有这样的人吗?

严瑜被段博淮气疯了,直接缩进小毯子里,准确地掀开段博淮的衣摆,在他那让人羡慕的腹肌上咬上一口。

明明人没有变,怎么性格变化这么大,还是他的那个体弱未婚夫吗?

段博淮揉腰的动作始终没有停下,严瑜直接枕着段博淮的腰腹睡着了,睡得极为安心。

午休期间,段博淮没挪过位置,帮男朋友修改了一下六级试卷,在错题上标注。

只是严瑜一觉睡醒看到平板上的备注,又按着段博淮在他的锁骨上咬了一口。

段博淮任由精力旺盛的小男友为所欲为。

段建恒一家落败,段翊出国,整个派系已经苟延残喘,而还有一个人不懂得放弃,那就是段建恒的现任。

段二夫人和段建恒没有儿女,全靠金钱的维护,段建恒被查,段二夫人第一时间就让他签了离婚协议,可人贪心不足,过惯了生活无忧,有人伺候生活的二夫人又怎么满足那点东西。

她深知段建恒一家有今天这个结果都是段博淮一手造成,断不能去找这个阎王,只能去找他的身边人,严瑜

一开始她以为严瑜只是一个联姻工具,段氏和李家联合,段建恒可以从李氏手上得到该得到的东西。

严瑜想要夺回李氏,单凭他一个人是不可能,必定寻求帮助,段博淮不可能帮他,他只能找到段建恒。

可过了这么久,严瑜没有一点想法,段二夫人不相信严瑜不想夺回自己李家少爷的身份,她亲自去找严瑜。

段二夫人来找严瑜的时候,严瑜正在外面和许柯用餐,并讨论着夫夫相处的经验。

互相交流经验时,包厢被人闯入,吓得许柯手上的饮料差点撒了。

严瑜看清楚来人,有些疑惑,这人是怎么知道他在这里。

段二夫人看起来也受影响了,手上的翡翠没有了,耳环和项链也变得朴素,不过依旧浓妆艳抹,遮住了她脸上的憔悴。

许柯也认出了来人,聂泽带他出席宴会的时候,段建恒带着夫人来他跟前介绍过。

段二夫人明显来得匆忙,喘着气似乎呼吸困难,对方怎么说也是长辈,虽然不是他的长辈,严瑜还是给她倒了一杯水。

许柯知道段家发生了什么事,起身在严瑜耳边说:“我就在外面,有事的话喊我一声。”

严瑜说:“好。”

许柯走出了包厢,严瑜想着速战速决,不想耽误他们吃饭的时间。

“二夫人是有什么事吗?”严瑜不知道她已经和段博淮签了离婚协议书,依旧是那个称呼。

段二夫人也没管这么多,她此前来的目的无非就是让段博淮给她更多利益。

她自顾自地坐下:“严瑜,段博淮把段建恒搞垮了,你应该很高兴,这里面有你的一份功劳。”

严瑜不清楚她所指的是什么,而自己根本不知道这两人的斗争从什么时候开始。

他没有打草惊蛇,下意识地觉得能从别人的口中知道一些内情。

“我当然高兴,段博淮是我的未婚夫,而你的丈夫不自量力地想夺权,若要人不知,除非己不为,他们都应该要为自己做的事负责。”

虽说女人不参与外事,他们开会也会在书房,但作为段建恒的枕边人,还是从丈夫的嘴里得知这件事的口风。

段建恒想夺权,当时她极力支持,要是段建恒真正掌权了,那她就是段夫人,她的孩子就是段家少爷。

不知道段建恒用了什么手段,年末家里的账户都会多一大笔钱,还有很多保值的翡翠珠宝。

她戴着这些珠宝出去赴约,每位夫人见了都要说一声好看,满眼羡慕,人群中的焦点。

可现在一去不复返,家里的珠宝被没收了,连带用自己的钱买东西也没了,幸好她有后手,平时拿了一些钱存到爸妈的账户里,不至于现在身无分文。

“如果没有你的出现,结局说不定会反转,段博淮才是那个要离开的人。”段二夫人满眼愤恨,“我听段建恒说过,是你自己一个人找到李氏,当时他和李威都觉得是李氏高层出了问题,有人擅自去找你,可调查清楚后,根本没有人去找你,他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现在想想,应该是段博淮找的你吧,让你和他配合做一出大戏。”

严瑜没想到还真有人追溯他怎么知道自己是李家人的事,人家李晏清都没计较,可又怎么把联姻的事按在段博淮身上。

“段二夫人,我没记错的话是段建恒和李氏达成协议,让我和段博淮联姻,怎么又变成我和他的配合?”

段二夫人认为严瑜在演戏,哼声道:“别装了,段博淮是什么人你比我们更清楚,装病忍辱负重十年,段建恒就是太看轻自己的侄子,还真以为对方是什么病秧子,谁知每个月去医院都是做戏给我们看。”

今天真让严瑜知道了真正的内情,段博淮没病!都是装的!目的是装给段建恒一家看。

可也把他给骗了,他看到段博淮的腹肌还傻乎乎相信对方说的力量康复训练。

不是天赋异禀,而是他的体弱未婚夫是个正常人,为了维持腹肌还经常去做运动。

不是走一步喘三喘,只是单纯想要他扶着走路。

耐力和体力一绝,在那晚严瑜已经彻底体验过。

“段二夫人,你今天来找我不是为了复盘吧,直接说吧,别耽误我和朋友吃饭。”严瑜知道真正的内情,不想和她继续耗下去。

段二夫人没想过被一个小辈用这种语气和她说法,放在平时她必定不受这个。

“我知道严家现在还不知道李晏清是他们的孩子,大众也并不知道,如果我把这件事说出去,你们还能有这么安稳的日子吗?”

原来是想挑战主角受,但是想拉他下水。

“我是无所谓,要是我想让大家知道早就公布于众,严家知道也没多大事,平民百姓能有多大能力,可现在你没了段建恒,得罪李氏,你觉得自己能安全隐身?”

段二夫人没想着把自己搭上去,但既然都已经找来了,不能空手而归。

“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这件事虽然不能给段氏造成什么威胁,可一些流言蜚语好比一根针,刺挠着你们的心,日子过得也不舒坦。”

“段二夫人,你也太天真了,丧家之犬说出来的话有人会当真?”严瑜冷声道,“段建恒一事把你撇开了就安安稳稳过剩下的日子,别想着拿回什么,这些东西也不属于你,要是到时候得不偿失,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

段博淮的手段大家有目共睹,她也是避开了段博淮的眼线才找到严瑜,无论今天这件事成不成,她都会离开A市。

这笔钱能要到最好,要不到也不想把自己搭进去。

段二夫人猛地起身,送给严瑜一句话:“段博淮城府太深,你别以为自己很了解他,到时候你也会和我一样。”

第 75 章

严瑜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很了解段博淮, 就好比如前几天段博淮明明有和他坦白的时机,这人却什么都没有和他说。

没有和他说假装体弱的事,还在和他装柔弱博取他的同情心, 对他做一些说可以缓解病情的事。

简直可恶至极。

其实严瑜得知这件事的时候心里还有另一种感受,那就是彻底放下心来, 再也不需要为段博淮的身体担忧, 不用担心在某一天段博淮的身体忽然变差,自己在病房外看着他, 他永远都不想再经历一次。

段博淮的身体没事, 那原文中段博淮因病重去世又是怎么一回事?严瑜觉得自己是不是看漏了什么重要的事。

段博淮只是一个边缘人物,原文描写他的事实在是少之又少, 严瑜无从考究,更别说得到重要信息。

被段二夫人提了一嘴李家和严家的事,严瑜不得不再次提醒李晏清注意这件事。

现在不止李晏清不想让外界的人知道真假少爷这件事, 他自己也不希望这件事传出去,段氏动荡还没有平复,作为段博淮的未婚夫这个时候出事,那他们的生活就彻底乱套了。

段二夫人离开后,许柯从外面进来, 他刚刚看到那女人匆忙离开, 神情慌张,看样子严瑜没有让她得逞。

许柯看到严瑜神情严肃,关心开口:“没事吧。”

严瑜摇了摇头, 半晌后才说道:“许柯, 你在学校附近有没有其他能住宿的地方?”

严瑜本想去酒店住几天, 可身份证在家里,他现在不想回家, 临时起意问许柯,不过这也太临时了,哪有人在学校附近有这么多房子。

许柯点头:“有啊,我有一套房子在学校附近,不过我现在和聂泽一起住,很久没有回那边了。”

严瑜:……他忽然觉得自己又狭隘了。

“我能借住几天吗?”

许柯问:“你和段博淮吵架了吗?”

严瑜没有直接说:“是我自己的问题,我有一些事需要私人空间单独思考,段博淮在我的身边影响到我的思绪。”

许柯没有追问那么多:“我现在叫人去收拾一下,等会带你去,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许柯以为是段家的事,毕竟刚刚段建恒的夫人来这里找严瑜。

严瑜说:“谢谢,今天这顿我请客。”

许柯摆了摆手,不在意地说:“很正常,我一个月都有几天不想和聂泽待在一起,一看到他就觉得烦,自己一个人回家,或者住酒店。”

严瑜:……没想成自己这种行为是正常的。

许柯在学校附近的房子是一间大平层,说是父母为了他上下学方便提议买下来,不过他只住了一个学期。

家具都被白布盖着,没有多脏只有一些灰尘,家政已经过来打扫干净,许柯还让人送了一些生活用品过来。

许柯离开前还和严瑜说:“你放心,到时候段博淮问到我,我就说我们俩友谊上升,处于密不可分的阶段,我也回学校住几天,给你打掩护。”

严瑜再次道谢:“谢谢你。”

许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朋友之间不用这么客气,我走了,希望你所想的事一切顺利。”

原来有朋友是这样好,义无反顾地站在你这边,为你着想。

许柯离开后,严瑜不想让段博淮产生怀疑,给他发了条信息说今晚不回家,住在许柯家里了。

可能段氏让段博淮过于繁忙,段博淮没说什么话,回复了“好,注意安全”。

段博淮回复完信息后,不顾还在开会,转头就给聂泽打了个电话。

接通后开门见山地问:“许柯是不是和严瑜在一起。”

聂泽刚刚也收到许柯的消息,回段博淮:“是,许柯说今晚不回家,和严瑜在一起,他在学校附近有套房子,他们俩应该在那边。”

这是严瑜第一次不回家,段博淮当着他的面爽快应下,实则心里一点都不想严瑜到外面住。

聂泽作为朋友哪会不知道段博淮在想些什么。

“这是很正常的事,你该不会阻止严瑜交朋友吧,同龄人待在一起比和你这个老年人在一起有共同话题,必要时候也要放手。”

段博淮哼声道:“看来你家那位和你没有共同话题,经常外出才让你觉得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抱歉,我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恕我不能感同身受。”

聂泽:……

“段氏动荡对段总来说很轻松是吧,特意给我打电话挖苦我,不如我现在带着贺致风过去聚一聚。”

段博淮淡淡道:“有空奉陪。”

聂泽挂了电话,休想他再接听这人的电话。

因为严瑜忘了通知李叔今晚不回来,导致李叔看到段博淮一个人回来后,不死心地往后看。

“小严呢?少爷你没有去学校接他回来吗?”

段博淮说:“严瑜今晚和朋友住一起,不回来了。”

李叔失落地收回眼神:“怎么没有提前和我说,我还在煲了他最喜欢的糖水。”

段家没了严瑜好似没有了活力,段博淮用餐时安安静静,李叔也失去了平时的笑脸。

今日段博淮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平时不喜甜,今日反常地把那碗糖水喝了一大半。

用餐完毕,段博淮独自一个人上楼,以前没有严瑜的日子,段博淮根本不会在客厅看电影玩游戏。

佣人出来收拾饭桌,压低声音对李叔说:“严少爷不回来,家里的气压都低了不少。”

李叔知道严瑜在这个家里起到一个什么作用,没有严瑜,这个家包括少爷如同死水一般。

李叔皱眉道:“主人家的事不要随意讨论,收拾好就离开主屋。”

严瑜大半年没有独自生活,一个人待了一小会儿竟然还有点不习惯。

许柯这边没有锅碗瓢盆,不能自己做饭,严瑜没叫外卖,自己出门打包了饭回家吃。

多看看外面的风景有助于他疏通思绪。

他只是有点不知道怎么和段博淮相处,不是体弱未婚夫,而是一个正常的男朋友。

交了这么久的男朋友,也不算久,他们在一起只有一个月,生活了大半年,一下子转变有点猝不及防。

严瑜心里没有太多隔阂,每个人心里都有秘密,比如他死过一次,重生回来,他没把这件事告诉段博淮。

假装体弱也是段博淮的计划,那时候自己还没有和他在一起,这么重要的事不应该告诉他。

可现在他们都在一起了,段博淮为什么不告诉他,这是严瑜想不明白的事。

当然他也不止一件事想不明白,还有很多很多,所以他才需要私人空间整理自己的思绪,要是在段家,被段博淮缠上,他哪还会有私人空间。

严瑜吃完晚饭,躺在沙发上彻底放空自己,盯着窗外的夜景出神。

现在脑子一团浆糊,严瑜什么都想不通,那就不想好了,反正急不了一时。

不多时,段博淮打电话过来,严瑜看到来电联系人心虚得差点握不住手机。

他保持镇定地接听电话:“怎么了?”

手机那头寂静得很,段博淮说:“你没有回来收拾衣服,明天上学穿什么,需要我给你送衣服吗?”

严瑜果断拒绝了:“不用了,许柯这边什么都有,这么晚你过来也不方便。”

段博淮问:“内裤也有吗?”

严瑜:……

“没有,但我会自己买。”

段博淮再问:“晚上吃了什么?”

严瑜差点说漏嘴,斟酌了一下说道:“在家里点外卖了,许柯喜欢吃的甜品炸鸡,我喜欢吃的烤肉,我们吃得很开心。”

今天的晚饭一点都不好吃,盐好似不用钱一样,严瑜吃了几口就没吃了。

刚刚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无比想念家里的饭菜,李叔肯定准备了他喜欢喝的糖水。

“没有我的生活这么好啊。”段博淮意味不明地说,“今晚我可以到你的房间睡觉吗?”

今晚段博淮也反常得很,放在平时这人想睡哪里就睡哪里,哪还会询问严瑜。

只是严瑜心思乱得很,根本没有察觉到。

“可以,你睡吧。”

段博淮问:“我怎么没有听到许柯的声音?”

严瑜一惊,连忙从沙发上起身,下意识地走到阳台:“我到阳台外面接听电话,许柯在客厅里。”

刚刚段博淮清楚地听到门拉开的声音,严瑜是刚刚才走到阳台的。

“我可能有些发热。”段博淮放轻声音,“不舒服。”

放在平时严瑜会放下手里的活,第一时间回家照顾段博淮。

“很不舒服吗?我让李叔叫家庭医生过来吧。”严瑜语气里没有了急切。

段博淮心里了然,平板看着聂泽给他发的信息。

【许柯说他今晚和严瑜外出吃东西了。】

“家庭医生已经来过了,我吃了药觉得好多了。”

严瑜不知道段博淮是否在说假话,但很有可能是假的。

“那你早点休息吧,明天我……可能还要多待一天。”

段博淮“嗯”了一声:“晚安,玩得开心。”

挂了电话后,严瑜失落地垂下手,他哪里还会开心。

第 76 章

严瑜昨晚几乎没怎么睡, 顶着个黑眼圈出门,今天没课不用上早八,但他要吃早餐, 所以出门买早餐。

这片小区是学区房,在这边住的几乎都是在大学城里工作的老师和行政人员。

不到七点, 送孩子上学的, 老人下楼晨练的,遛狗的, 小区一时间热闹得很。

小区外就是商业区, 严瑜随便套了件衣服下楼,冷风袭来, 差点没给他吹走,严瑜缩了缩脖子顶着寒风走出去。

昨晚没吃几口晚饭,当时不饿, 一早起床饿得肚子叫,为了维持生命,严瑜只能出门买点吃的。

对面一连排的早餐店,严瑜没什么特别喜欢吃的,打包了一份馄饨就回去了。

期间还遇到一只小金毛围着他转, 严瑜蹲下摸了摸它的头, 逗着它玩,主人在旁边拉着绳,金毛很喜欢严瑜, 怎么拉都不走。

严瑜索性放下打包的馄饨, 陪小金毛玩了好一会儿。

以前住在小单间的时候, 那栋没门的小区楼下也有几只流浪猫,严瑜每次凌晨下班都会给它们带炒饭。

住在那里的人自己都养不活, 哪还会养那几只小猫。

只有严瑜一个人喂他们,有自己一口饭就会有他们一口饭。

在严瑜离开小单间的时候,小猫已经快要成年了,它们对严瑜没有警惕性,一见到他就主动躺下翻肚皮。

他把这几只小猫交给了烤鸭店老板和修手机的老板,市场老鼠多,可以在店铺里捉老鼠。

严瑜好久也没有到那边了,也不知道那几只小猫怎么样,不过应该每天都有烤鸭吃。

小金毛最终还是被主人强行拉走,走一步三回头,那依依不舍的眼神让严瑜觉得自己才是抛下它的那个人。

刚打包回来的馄饨差不多凉了,严瑜摸了一手,干拌的馄饨就是凉得快,回家用微波炉打热。

电梯开门,严瑜刚踏出一步,就看到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人。

严瑜硬生生停了下来,段博淮怎么会知道他在这里。

对,昨晚他们才通过电话,可他没说地址,难道段博淮发现了什么?他的演技可谓是天衣无缝,应该不会露出马脚吧。

“你怎么来了?”严瑜用自然的演技问。

段博淮手上拎着两个保温袋:“李叔怕你吃不习惯外面的食物,让我来送早餐。”

李叔怎么可能让段博淮亲自来送早餐,严瑜不清醒,但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个问题。

严瑜觉得他们之间好像有点尴尬,应该是他单方面觉得,因为段博淮什么都没做,站在原地等着他开门。

严瑜上前开门:“我刚刚在楼下怎么没有看到你,不然就不用麻烦你上来走一趟了。”

刚刚顾着和小金毛玩,没有留意周围。

“我看到你了,和那只狗玩得很开心就没有打扰你,怕你再躲我,不让我进门。”

严瑜打开门,闻言愣了一下,后背轻轻被推了下,无意识地进门,段博淮熟练地关上门,反锁。

段博淮看着严瑜的后背:“昨晚许柯回学校宿舍了,你一个人在这里。”

严瑜的动作有些僵硬,把手里打包好的馄饨放在桌上:“昨晚他临时有事需要回学校处理。”

段博淮不知道严瑜为什么躲他,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严瑜不回去,他就找来,在他这里严瑜最重要。

他把保温袋放在桌子上,从里面拿出几个保温盒,严瑜看出来确实是从家里打包过来,比他打包的馄饨还要热乎。

“先吃早饭吧。”段博淮说。

严瑜心虚地听从段博淮的安排,那盒已经凉了馄饨被段博淮用微波炉打热放在自己面前。

果然还得是家里人的手艺,原本严瑜胃口不好,刚吃下一个蘸醋的灌汤包食欲大开,尽管控制住自己的进食速度,但还是饿死鬼投胎一样,不一会儿就把那盒灌汤包给吃完了。

段博淮没动筷,静静地看着严瑜用餐:“昨晚吃了大餐,今天早上怎么这么饿。”

严瑜干笑了一声:“一晚上什么都消化掉了。”

段博淮没说话,似乎是被严瑜这个理由给说服了。

一大桌严瑜没吃完,他还想着收起来放进冰箱等下午回来再吃。

段博淮看着他收拾,自己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严瑜从厨房出来看到段博淮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心里又阵阵发虚。

“今天周三,你不用上班吗?”

段博淮起身,淡淡道:“还早,不急,现在有先处理一件很重要的事。”

严瑜已经觉得不对了,身体下意识绷紧,做好逃跑的准备,然而他慌不择路,不知怎么回事朝门口跑。

进门的时候段博淮已经反锁,严瑜没打开门,反被堵在了玄关处。

严瑜刚准备转身,就被段博扛上了肩膀,半个身子反挂在段博淮的后背。

严瑜抓着段博淮的肩膀,没挣扎,因为他知道自己逃不了,任由段博淮将他扔到沙发里。

段博淮居高临下地看着严瑜,眼眸深沉:“为什么要跑?”

这会儿严瑜反而镇定下来,仰着头和段博淮对视。

“不知道,下意识觉得你是来找我算账的。”

段博淮被严瑜直白的话给弄得哭笑不得,还没有开始算账,气已经消掉一半,他已经完全被严瑜拿捏住了。

“为什么会觉得我是来找你算账的。”段博淮俯身问。

严瑜移开了眼神:“因为你知道我骗了你。”

段博淮循循渐进,温水煮青蛙:“所以为什么要骗我。”

吃不好睡不好的委屈在这一刻爆发了,严瑜扯着段博淮的领带哼声道:“是你先骗我,难道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对不起,我没有坦白,我的身体并没有什么问题。”段博淮任由他的动作。

严瑜一愣,这人怎么会知道他因为这件事离家出走,难道他昨晚又说漏嘴了?

但又听到段博淮用这么不在乎的语气说话,严瑜的气更大了。

“就这么一句对不起就想让我原谅你?”身份转换,严瑜变成算账的那人,“之前为什么不和我坦白这件事,你明明有说清楚的机会。”

段博淮再次俯身,额头抵着严瑜的额头,垂眸:“对不起,我当时害怕你离开我。”

严瑜不解:“向我坦白这件事,我为什么要离开你?”

段博淮说:“昨天你知道这件事后不就是离家出走,甚至一点都没有回来的念头。”

严瑜:……

话倒也没有说错,昨天他就是因为知道这件事才离家出走。

“那是因为我被这件事给弄昏头,没有一点准备,要是你提前和我说的话,我怎么会跑。”

严瑜理直气壮,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

当然,有错的是段博淮,他也第一时间认错了。

段博淮将人抱住,闷声道:“抱歉,是我的问题,以后不会再瞒着你了。”

其实严瑜昨晚已经想通了,没病就没病,没病更好,他就想知道为什么段博淮为什么不想说,今天知道了理由,段博淮怕他离开所以没说,这个理由不知怎么让严瑜心痛。

可还不到彻底原谅的地步。

虽然段博淮的怀抱很温暖,严瑜还是推开了。

“你是不是还有其他事瞒着我,段建恒为什么这么轻易就束手就擒,中间除了假账肯定还有其他事。”

段博淮本不想和严瑜说这件事,但似乎要彻底坦白了。

“段建恒是间接导致我父母出车祸的凶手,那个货车司机的妻子是段建恒的出轨对象,他想撞的人是段建恒,当时是我父母在车上。”

严瑜被这番话震惊到了,眼神有些无措地看着段博淮。

书里没有写这些事,他一点都不知道还有这些隐情。

今天严瑜没喝酒,听到真相瞬间红了眼睛。

十年,段博淮知道自己父母去世的真正原因整整十年。

比隐忍负重还要艰难,十年间每天要面对父母的杀人凶手。

段博淮看到严瑜红了鼻子,后悔将这件事告诉他。

他抬手用指腹抹去严瑜眼角的泪:“已经过去了,不要哭。”

严瑜连忙爬起来抱住段博淮,带着一丝哭腔说道:“我再也不离家出走了,你的身体没事就好,一切都是为了扳倒段建恒,我理解的。”

严瑜一秒原谅段博淮。

段博淮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哄声道:“昨天是我没有及时发现二夫人来找你,她已经和段建恒递交离婚申请,我会让人处理这件事。”

严瑜吸了下鼻子说:“她用我是李家真少爷这件事威胁我,我已经解决了,她应该不会说出去,给段氏添麻烦。”

有备无患,今早段博淮还是让人去会了会那个人女人。

段博淮抱着人坐下,严瑜主动跨坐在段博淮身上,这个姿势让他抱得更紧,严丝合缝不可分离。

段博淮有一下没有一下抚着严瑜:“你从来都没有给我添麻烦,你知不知道自己作为我的未婚夫在这件事里起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作用。”

严瑜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没再继续伤心。

“什么作用?我怎么不知道。”

他不是全程不知道商战开始到结束吗?

第 77 章

段博淮慢慢将一件一件事和严瑜说清楚, 甚至还锦上添花讲诉严瑜在这些事里所产生不可缺失的作用。

严瑜听不出“添油加醋”,每一件事都让他震惊,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参与原书中的商战, 还站对了队伍,帮助段博淮拿到真正的实权。

严瑜问道:“所有当时在咖啡馆你是假装发病, 其实早就知道段翊在偷偷跟踪我们?”

段博淮实话实说:“抱歉, 事发突然当时没有及时和你打招呼,吓到你了。”

严瑜掐着段博淮的脖子:“你可真行啊, 演戏演得出神入化, 我就说为什么要大张旗鼓到段氏旗下的医院,原来是为了段建恒一家得到你传送出去的虚假信息。”

严瑜很聪明, 同时也知道段博淮为什么会答应和他联姻,无非就是把他拉进这个局里,有了他的掩护, 计划才会顺利开展。

“那和我见面的那天,你脸色不好不会也是装的吧,你能预知到那天我就会去段家?”

段博淮的手覆上严瑜的手,十指相扣:“那天我因为好些事几天几夜没合过眼,发着高烧刚从医院回来, 不是装的, 是真有病。”

严瑜垂眸:“一开始你是不情愿和我联姻的吧,是因为看中了我身上有可用之处。”

段博淮反问严瑜:“你一开始答应李家的联姻难道不也是不情愿,我们没见过面, 也没有接触, 你不了解我, 我也不了解,何来情愿一说, 可我见到的你第一眼却觉得这场联姻并非那么糟糕。”

严瑜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追着段博淮问:“所以你对我一见钟情?”

段博淮轻咳了一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将严瑜按在腿上,抬手不轻不重地拍了拍他的屁股。

严瑜捂着自己的屁股:“你道歉了,还打我屁股!”

“我道歉归道歉,你一声不吭离家出走让我和李叔担心。”段博淮没再打严瑜的屁股,打一下也只是警示。

严瑜自然知道自己单方面闹别扭,没通知一个人,让家里人担心。

“我今晚就会回去。”严瑜向段博淮示弱,“下午你来学校接我吧,我们一起回家。”

段博淮重新将严瑜抱起来:“等会送你回学校。”

严瑜问他:“我下午才有课,早上你不上班了吗?”

段博淮一晚上独守空房,现在恨不得走哪都带着严瑜。

“不想上班了。”段博淮整个人埋在严瑜的脖颈间。

严瑜还没有完全从段博淮的经历中出来,看到段博淮这个模样并没有说什么。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抱在一起,索取对方身上的温度,闻着对方身上的味道,莫名地感到安心。

离家出走计划实行一晚宣告失败,严瑜在许柯家里住了一晚,虽然不长,但还是得把家里收拾干净。

可段博淮却好似一个树袋熊,他起身收拾厨房,这人悄悄地从背后抱住他,他收拾客厅,段博淮走哪跟哪。

一个上午,严瑜几乎没做什么,经过沙发的时候被段博淮一把拉了过来。

“不忙活了,等会我让人来收拾。”

接下来的时间严瑜当了好一阵段博淮的安慰娃娃,那里摸摸那里捏捏,严瑜闭着眼睛仰着头,衣摆已经被推上前胸。

好在段博淮对这里的环境并不满意,同时严瑜也放不开,没做全套,抱着人走进浴室。

午饭也是段博淮让人送过来,一个上午严瑜没什么消耗,也不饿,但看到熟悉的饭盒知道饭菜是从家里打包过来,还是吃了好一些。

严瑜早上的时候还不怎么困,吃完午饭就开始困,加上昨晚睡不好,没忍住哈欠连天。

严瑜还想着收拾饭桌上的东西,但被段博淮抱起来走到卧室。

“我困了,陪我睡觉。”

严瑜说:“还没有收拾好。”

段博淮还是那句话:“等会有人来收拾。”

困意来势汹汹,段博淮去拉窗帘,严瑜在床上强撑等着段博淮上来。

段博淮转头一看到严瑜的这个眼神,心瞬间被塞满了,恨不得把人融进心血里。

段博淮一上来就被严瑜抱了个满怀,段博淮在他的身边才会安心。

没撑多久,严瑜就睡着了,不经常午睡的段博淮也难得眯了一会儿。

午睡起来,严瑜发现客厅已经收拾干净,就差他们睡觉的卧室。

严瑜赶紧把床单换下来扔进洗衣机,但段博淮没让他继续收拾,带人出门上学。

小区就在大学生对面,距离A大十分钟的路程。

段博淮亲自开车将严瑜送去上课。

严瑜身上穿着段博淮嗲过来的外套,不知道故意还是无意,带的是自己的外套。

现在严瑜整个人都被段博淮的味道给包围了,更像是一晚没见,宣示主权。

下车前,严瑜给了段博淮一个深吻,红着耳朵嘱咐:“我去上课了,你也去上班,不要无故请假。”

没了身体的问题,现在的段博淮越来越任性了,说不上班就不上班,要是长期下去可如何是好。

人家是厌学,段博淮是厌工。

段博淮对严瑜的这个吻很满意,点了点头应下:“好,晚上来接你。”

严瑜下车朝段博淮挥了挥手,车辆很快就离开了学校门口。

许柯就在门口等着,一看到段博淮离开,小跑到严瑜身边,还没有靠近就闻到严瑜身上不属于他的味道,这么冷冽的香水肯定是段博淮。

许柯皱了皱鼻子,这个味道太有攻击性了,无差别攻击任何一个靠近严瑜身边的人。

“怎么回事?段博淮怎么这么快就找上门。”

严瑜不太好意思说:“昨晚他给我打了电话,我忘了和你对口供,说你在家叫外卖。”

许柯也一副懊恼的模样:“抱歉,昨晚聂泽忽然问我这件事,我说我们在外面,我也该想到平时聂泽哪会查得这么严,我们下次一定得万事俱备,什么都要一致。”

严瑜:……

“是我要说抱歉,借住你家一晚打扰你了,房间已经打扫干净,恢复原样。”

许柯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这些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你说没有想通的事如何了,有没有进展。”

严瑜点头:“已经想好了,不出意外应该不会再离家出走。”

许柯听到这话还有点惋惜:“哎,也是,第一次离家出走不到一天时间就被捉回家,是有心理阴影,我还想传授经验给你。”

严瑜婉拒了:“下次吧。”

许柯说起离家出走就滔滔不绝,但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经验传授。

只见他板着个脸应声说了几句话。

“有课,别来。”

“烦死了你。”

许柯挂了电话转头对严瑜说:“我还有点事啊,有空再找你。”

严瑜说:“好,拜拜。”

只见许柯转身朝学校门口走去,看样子应该是聂泽找上门了。

最终严瑜还是没有得到离家出走的经验,因为许柯被聂泽二十四小时监控,说是教唆罪加一等。

傍晚严瑜和段博淮一同回家,李叔依旧在门口等着,看到严瑜跟着回来喜笑颜开,没忍住走了出门。

严瑜见状小跑上前:“夜晚有风,李叔你怎么出来了。”

李叔被严瑜挽着手,笑呵呵地说:“没事,我不冷,昨晚和朋友玩得怎么样?是不是玩得太晚,我看你都有黑眼圈了,不能熬夜啊,伤肝。”

严瑜一开始没觉得有什么,但被李叔这么一说,心虚感又起来了。

“昨晚玩得有点晚,以后不会了。”

李叔关心道:“那我明天给你煲点护肝茶带回学校,伤一次得慢慢养回来,以后可别再熬夜了。”

严瑜乖乖点头应下,在家里他就是一个乖宝宝。

等到吃晚饭的时候严瑜看到一桌子饭菜再次震惊,都不知道今天是第几次震惊了。

他只是离家一天,为什么一回来就满汉全席,看李叔不断从厨房进进出出,还有菜没有上。

李叔忙前忙后,光是在严瑜面前都放了两盅汤水。

“李叔,太多了,我们吃不下。”

严瑜看到段博淮面前没烫,偷偷把那碗汤往他面前推。

谁知段博淮告状:“李叔,你看严瑜。”

严瑜的手一顿,猛地瞪着告状人。

李叔重新把汤放到严瑜面前:“汤里有药材,对身体很好,最近学习任务很紧迫,你辛苦了,得把精气血补回来,”

严瑜在李叔热切的目光下,一口气把两碗汤全部喝完了。

甚至在吃饭的过程里,李叔一步不离,还是段博淮让他就坐。

李叔坐在严瑜旁边,一边吃饭一边监督严瑜有没有漏吃什么。

严瑜快乐和痛苦并存,家里的饭菜很好吃,但他只有一个胃。

还好最后还是段博淮开口叫停了这场离家一日进补闹剧。

早上严瑜向段博淮保证不再离家出走的时候还没有真情实感,现在被李叔投喂过后,他真的保证再也不离家出走了。

离家一天就满汉全席,那他离家一个星期,晚上回来桌上放着烤鸡,烤鸭,烤全羊,烤乳猪,他真的一点都吃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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