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王都的民从经历了何谓“天降正义”。
无数印着教皇贪污受贿、随意杀人等的罪证的纸张从天而降,其中甚至掺杂了他和无数脸都被打码的女人的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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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母亲从十岁的儿子手里抢过艳照,她气得都快晕厥,捂着心口:“我的上帝啊!我的眼睛!要瞎了!要瞎了!”
小男孩不懂,扯着他妈的裙摆,“妈妈,上面只是一头肥猪,你为什么会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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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光着身子的教皇浑身肥肉,而且是远距离的画面,所以看上去确实挺像猪的。
发现孩子并没有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她心里十分欣慰。
杀手们也看到这些艳照和罪证,领头的骑士顿时头疼不已。
突然间,他也不知道是先杀异教徒,还是先将教皇犯罪的证据收起来销毁,以免给教皇的名声带来麻烦?
首领心里不免有些埋怨,教皇怎么如此不小心?他玩女人就玩女人,为何还要人旁观,将之画下来?
骑士并不知道这世间还有照片这玩意儿,加上系统特意将照片处理得和油画差不多的效果,难怪他会误会教皇有什么特殊爱好。daqu.org 西瓜小说网
有平民看到教皇的罪证,突然尖叫起来。
“我的女儿啊!”满脸绝望的父亲哭嚎,“呜呜呜,原来我那失踪的女儿是被教会抓了,他们还杀了她!”
并不是每个貌美的姑娘都是主动去攀附教会的高层,那些明码标价的还好,你情我愿,就怕有的姑娘不愿意,被教会看中强行掳走,将人家姑娘关起来送给教皇享用,姑娘的亲人以为她们不幸遇难,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现在他们才知道,原来他们失踪的女儿,竟然是被教会的人献给教皇。
平民们气愤之极,“原来我们交的税,教皇都拿去养女人了!”
“天啊,一千个女人!一百个私生子!”
“我们不承认他是教皇!他根本不是上帝的代言人!”
感觉被欺骗的平民眦目欲裂,他们虔诚地信奉上帝,上帝就是这样对待祂的子民?让一头贪婪好色的肥猪压迫剥削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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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头的骑士已经察觉到平民的异动,心思电转间,便做出了决定。
他大呼道:“别管教皇的罪证和画了,有证据也不怕,平民奈何不了教皇!”
领头骑士直觉今天的事和那异教徒有关,只要消灭异教徒,用他的死证明佛教是异端,唯一能信的只有上帝,教会迟早能将百姓的心拉回来。
相反,若是异教徒在他们的重重包围下逃脱,平民反而会觉得他大有来头,是真的有本事,不知不觉间将他神化,到时候对教会才是最大的打击!
周围的平民听到这话,顿时都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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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民们终于忍无可忍,他们举起菜刀或者棍子冲出来,愤怒地朝这群骑士冲过去。
他们奈何不了教皇是吧?但他们现在绝对能奈何得了这些教会的骑士!
群情激奋之下,无辜的东方圣僧只能摸摸鼻子,他这是一个不小心,点燃了西方的革命火焰?
这事连国王都惊动了,他连忙派侍卫过来维持秩序。
“国王陛下,帮谁啊?”侍卫长下意识地问。
国王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黑着脸道:“当然是帮圣僧!”心下决定,等过完今天,他一定要换侍卫长,这个一点都不懂事!
侍卫长还是很迟疑,他觉得国王不应该和教会作对。
然而他觉得没用,平民并不这么觉得,侍卫长带领着人还没到达,那些平民就将围杀圣僧的骑士打得鼻青脸肿,狼狈不已。
一个男人摸到江河身边,悄声道:“圣僧大人,您快离开,咱们为您顶着!”
这男人对东方来的圣僧是打从心里感激的,当初疫情时,他全家都得了疫病,幸好东方圣僧将他们治好,东方圣僧救了他们全家人的命。
转头后,男子就大吼:“大家上啊!这些家伙肯定不是教会派来的!”
周围的平民先是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
“没错,我们信奉的不是这种贪污受贿、强抢民女的教!”
平民们被挑拨得怒气飞涨,激愤之下,仿佛身体涌起无限的力量,直接冲上去围殴教皇派来的教会骑士。
江河扯起儿子,在那群市民的掩护下,飞快地朝码头前进。
身后追兵疾驰而来,箭如雨下,江思印哇哇大叫,恨不得捂紧他的屁股。
太吓人了,刚才他的屁屁差点被射了个对穿!这算什么事啊?
江河一脸淡然,还能冷静的教育儿子:“所以说,人设不能太高大上,不然会塌房……像你爹我,以身作则,从来不会塌房!”
干一行就要熟悉一行,像他当和尚就熟读佛经,不喝酒不吃肉,谪仙风度常伴吾身!
此时江思印哪里有心思操什么人设,他只觉得自己快要被那箭射成筛子了。
当他看到鹦鹉回来,赶紧叫道:“统统,快叫狼来救我们啊!”
他还想复制当初从草原逃走的那一幕,有群狼过来相救,威风凛凛地撤离。
鹦鹉冷哼一声,不走心地说:“真不好意思啊,这里没有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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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思印正想再问,冷不防发现自己的双脚突然离地,身后的衣服被什么东西扯着,拎着他往天空飞去。
他心下大骇,猛地抬头,就看到两只威武的老鹰扯着他的衣服,越飞越高。
江思印转头向爹看去,发现亲爹也被几只巨大的鹰抓着。
但他爹可比他有模有样多了,只见他双目微瞌,双手合十,一副神佛降世、普照众生的模样。
北风猎猎,吹起他雪白的僧服,在下方那群凡人眼里,他就是天上的神灵降临,来到凡间拯救苦难的凡人。
凡人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很快就跪倒一片,虔诚地祈祷。
“听说圣僧来时,是骑着大白鲨,走的时候是老鹰相送,他一定是神灵在人间的化身!”有人笃定地说。
几个贵族偷偷地将收藏的佛经往衣服里塞,圣僧信的教,好像也可以去信一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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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情妇一千个,私生子一百个,他们信他干嘛?学着玩女人生私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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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江思印重新踏上大庆的土地时,他以为自己还有心结的。
毕竟七岁的他被拐卖,当时年幼无法反抗,深深陷在被亲人抛弃的绝望之中。
如今十六岁的他已经能坦然面对,他有无限的勇气,面对不堪的过去,与未知的未来。
当船抵达码头时,大庆皇帝派来的官员已经在那里等候,那排场大得让周围的人惊讶不已。
有人惊奇道:“竟然是知府亲自去迎接?这是谁啊,架子这么大?”
这些年,他们的皇帝开了海禁,曾经的码头周围已经变成大城市,每日从大庆出发,或是抵达大庆的船只不可胜数,无论是昆仑奴,还是金发碧眼的洋人都不再是什么稀罕的人种。
其他人纷纷道:“我记得先前有一大批西洋的科学家到达时,知府好像也来迎接了。”
“哎哟,那是因为科学家有能耐啊!皇上要重用他们,他们做出来的琉璃,可是将空虚的国库都填满了大半呢。”
“那些科学家还说咱们脚底下的地是圆的,太阳是宇宙中心呢。”
“太阳是宇宙的中心我是信的,但地是圆的我不信,这不会摔倒吗?”
“咦,你们快看,船上的人下来了,是一个和尚!”
这是一个新生的、活力充沛的城市。
知府是皇帝一手提拔上来的,他是皇帝的心腹,知道玄济大师为大庆做了什么,是一个非常有能耐的人。
见穿着白色僧袍,从船上走下来的大师,他赶紧过去。
“大师!”他恭敬地行礼,“下官已为您准备接风宴。”
江河摆了摆手,随着知府等人走出码头,一边看着周围。
“大庆的发展真快啊。”他感叹道,“真是日新月异呢……”
“大庆有如此变化,多亏大师。”知府望着他,眼里都是崇拜和感激,“红薯土豆,黑羽草、莜麦都与大师有关,如今的大庆不像以前,每次来个天灾,就会饿死人……”
现在救灾时,朝廷也不像以往没钱时那么抠搜,如今哪里发生灾难,朝廷发的救济粮至少能维持不饿死人。
世人都能看得出来,他们国家的国力正蒸蒸日上。
一行人刚抵达知府的府邸,便见知府的管家迎过来,“大人,有一群读书人想过来拜访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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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思印也好奇地看过去,不知道读书人和他爹有什么关系,为何要来拜访他爹。
知府倒是明白,解释道:“是因为思印图书馆。”
他的目光落在大师身后的少年身上,笑道:“这一定是大师的爱子江思印江公子罢?现在思印图书馆在大庆有十七栋,大的城市基本都有,读书人可以免费借书,很多读书人心里都很感激大师。”
这样的义举,还有对大庆作出的贡献,称一句圣僧都不为过。
只有这样的人,才是得道高僧罢。
江思印瞳孔微缩,心中震撼不已。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爹的背影,他是个聪明的,自然能想到自己流落草原,若是回大庆后,说不定要花很多时间才能消除曾经被打下的草原烙印。
为此,他从未想过要出仕,他想成为一名大夫,一个济世救人的医者,远离朝廷,不让他爹为难。
江思印努力地抑制快要流出来的眼泪。
这就是他爹啊,恨不得为他铺平所有的道路,连一颗绊脚的小石头都恨不得为他拿开。
“宿主,你儿子感动得都忍不住要哭了。”系统的声音在江河脑海响起,“我也快要哭了,你赚那么多小钱钱,都用来给你儿子铺路。”
对它这个统却是如此残忍,给点灵力都舍不得。
江河没理它,任它矫情地哭闹,闹得太凶就关小黑屋。
离开这座海滨城市的时候,江思印终于能坦然地接受自己就是江思印,是大庆的江思印,不是草原的巴图。
他现在能坦率的面对江思印的人生,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
因为他的父亲会像一棵强壮的大树,为他遮风挡雨,他不再惧怕外面的风风雨雨,即使他冲撞得头皮血流,父亲也会陪在他身边。
十八岁的俊美探花郞不疾不徐朝家中走去。
这一路上,俊秀的容貌引来无数目光,逛街的贵女,坐马车经过的闺秀,皆情不自禁掀开帘子的一角,默默地注视少年无瑕的侧脸。
有少女发出叹息:“可惜了,只是一个寒门子弟。”
也有少女羞红着脸,思考下嫁的可能,如此俊美郎君,纵是家贫也无妨,等她下嫁时,多带点嫁妆便是。
张瑾瑜回到家,刚坐下,便听到镇北将军府的人过来。
“张大人,风将军有请。”
张老太太看起来更老了,但她的精神依旧旺盛,听闻镇北将军有请,就忙催促孙子去换衣物。
“石头,快去换衣裳,奶给你煮面,吃口面再过去,省得饿着肚子。”
张瑾瑜——即是曾经的石头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奶,我不是请了婆子吗?您不用那么辛苦。”
张老太太笑眯了眼:“为我孙儿煮饭,一点都不辛苦。”
张瑾瑜好声好气地道:“奶,不用忙活,风将军这个时间找我过去,肯定会管饭的。”
张老太太最终没有煮面,亲自送孙子出门。
等孙子离开,她没有急着回家,转身去和那些羡慕的街坊邻居吹嘘:“我这孙子和镇北将军府的风将军是好友,风将军你们知道的吧?对,当今皇后就是风将军的姐姐……”
院子里,张老头正在给墙角的菜地浇水。
他种了一辈子的地,到了京城后浑身不自在,总觉得住不惯,直到石头给他在家里的院子开辟了一块菜地,他这才打起精神。
“石头真是个好孩子!”他对老太婆说,“石头说,等他赚了更多的钱,到时候就给咱们买更大的房子,给我一大片的地种菜。”
张老太太没好声气地说:“等石头成亲,咱们买个小庄子搬过去,别说种菜,就是种麦子都不是事儿。”
张老头高兴起来,“石头有钱买庄子?”随即又想起贫困的大房,叹息道,“只要想到大郞他们还在乡下受苦……”
他的话还没说完,张老太太当即暴怒,一巴掌拍向桌子,横眉怒目道:“你别想让他们进京!一家子立不起来的货色!”
张老太太从未想过,张大郞居然会逛青楼,包养青楼女子,甚至想休妻娶那狐魅子。
老大媳妇虽然一身毛病,但她对大儿子却是掏心掏肺的好。张老太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这大儿子居然有眼无珠成这般,放着家里好好的贤妻不要,要娶个搅家精。
真以为那青楼的女子是看上他?不过是贪他的钱财罢了。
因为这事,大树也顾不上对堂弟的怨恨。
他终于放下身段,亲自去求当时已经考中秀才的堂弟张瑾瑜,让他帮拿个主意。
张瑾瑜确实是个极有主意的,他略施小计,就让张大郞看清楚那青楼女子的真面目,大房一家才没有散掉,至少现在人看着是没散,至于他们的心散不散,张瑾瑜也没法管了。
至此,两兄弟也算是勉强和解。
大树答应会看住他爹,不让他爹仗着侄子的名声做坏事,张瑾瑜则让大树在笔墨斋当个管事,给予高薪不说,若是生意好的话,还给分红。
是以这大房一家还真没张老头想的那般落魄,只是张大郞人心不足,花花心肠不变,总想着来京城过更好的日子。
张老头这个爹,就成为他哀求骚扰的对象。
对于此事,石头娘亲没说什么,也没发表意见。
果然石头孝顺祖母,坚持要带祖母上京是正确的,有婆婆在,公公就算向着张大郎,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皇帝感觉自己的心正在剧烈地跳动。
作为当初被大白蛇救出来的女孩儿,风夫人一点儿也不介意喊蛇大仙为爹,与大白蛇同吃同住,甚至比丈夫对大白蛇还要好。
“什么!”张瑾瑜惊喜得叫起来,“你说师父要回来了?”
皇帝对此非常期待。
听说草原内战打了一年多,铁满部落和黑熊部落的老单于双双死了。
“哥哥,你去过很多国家吗?”小太子扯着他的衣服,打断他的思考。
派的正好是风鸣,也算是老熟人了。
看到这一幕,张瑾瑜不由得露出笑容。
双胞胎也到启蒙的年龄,桑雅爹财大气粗,为他们请了大庆的读书人当夫子。
甚至他们还收了不少徒弟,江河一下子就拥有无数的徒子徒孙,成为辈份最高的那位。
抠门的皇帝难得表现得很大方,他对教导小太子的夫子都很大方,奈何那些上了年纪的大儒,进宫前还信誓旦旦地发誓要教出一代明君,现在纷纷要辞去这份差事。
皇帝在宫里招待了父子俩。
这些年,胡庆的贸易繁荣,大庆需要草原的羊毛、奶粉和牛马,草原则需要大庆的盐茶等物资,百姓之间的来往成为家常便饭。
这也就算了,让他不解的是……
最后皇帝只能安慰自己,这也是为了天下百姓,是造福苍生的事,心情方才好转一些。
江思印敷衍地拍拍手,都多大的鹦鹉啦,居然还跟一条蛇计较。
江思印脸上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皇上,臣的理想是当个济世救人的大夫。”他不想当官的,他又不像石头师兄,跟人玩心眼玩得可开心了。
那些曾经误会大师资敌的人也羞愧不已。
大白蛇很纠结。
精力充沛的小宝宝终于摆脱他爹爬过来,想爬进热水盆里和大白蛇玩。
他们不怕折腾,再说了,小太子又不是无理取闹,他想知道菜怎么种,粮食肥料能不能让土地更肥沃,鱼怎么养才更肥……
兵荒马乱的澡终于洗完,大白蛇驮着小宝宝在地上乱转,将军夫妻招待探花郎。
后来,大白蛇和风鸣也跟着上山,再后来,长公主的儿子小狮子和小太子,以及刚学会走路的风小世子也加入进来。
小太子对江思印很亲热,因他年纪还小,很多人也愿意宠着他。
江河无可奈何,幸好小太子的夫子多,摊给他的时间不多。
就算以后人口再多也不怕,既然大庆的土地养不活这么多人,那就让百姓到海外种地!
皇帝不得不恨下心,给他们提薪资,才勉强将部分博学的大儒留下来。
当时她不知道这些医书的价值,直到她救了无数人,才知道这些书多宝贵。
这一看就是有为明君的节奏啊!当太子的夫子不就是累点,要陪他去农庄观察嘛?他们年轻力壮,绝对顶得住!
这可真是一件艰苦的任务,大蛇得顾着宝宝以免宝宝还小溺水,大人则要给体型庞大的大白蛇刷皮子,还得给捣乱的宝宝洗一洗。
江河坐在一旁,捏着佛珠说:“不是写信过去了吗?现在胡庆之间修建水泥路,很快就能收到回信的。”
大师有功,正好不用降爵,江思印现在一步登天,已经是江小侯爷。
风夫人顿时笑眯了眼,奋力地用刷子将它的蛇鳞刷得更加雪白光亮,看着宛若白玉一般美好。
觉得自己还年轻的江河坚定地拒绝徒弟的孝心,并拉着儿子往京城跑。
“不过养父母现在都很愁,这么厉害的桑雅姐,居然还没成亲。”江思印托着腮帮思考,要去哪找个好姐夫,可不能亏待了桑雅姐。
江河微笑颔首,“自然可以!”
江思印弯腰将玉雪可爱的小太子抱起,与他说自己一路上的见闻,听得小太子惊呼不已。
马车在平整的水泥路上疾驰,马车用了十分昂贵的弹簧,一点都不颠簸。
风鸣一边下棋,一边将玄济大师已经回来的消息告诉他。
徒弟们对他的归来欣喜若狂,都急着要为他养老,这让江河有点受伤,特意找镜子盯着看了大半天。
江思印听到这消息时,不禁握紧拳头,暗暗发誓,他也要成为一个名满天下的好大夫!不能输给桑雅姐。
风夫人看得特别无奈,“想洗澡就得脱衣服,哪有人穿着衣服洗澡的?”
皇帝脸上的笑容僵住,然后若无其事地道:“哦,那也没关系,朕的太医院大门随时为你开。”
桑雅和大师抱怨道:“本来我想给他们启蒙的,可是他们实在是……算了,我就不是给孩子启蒙的料。”她从来不知道,教孩子这么难,每次都会被双胞胎气得要死。
江思印很不好意思地说,他也没兴趣进太医院。
他想着要编医书,等以后行医的经验丰富,就请一堆同行一起开办医学院,专门培养大夫,济世救人。
如果大师去教导太子呢?
江思印点头,和他爹说过话后,继续低头看书。
大白蛇低下头,用自己的脑袋将孩子拱出去,小宝宝坚持不懈想挪开蛇头爬进盆里玩水。
六岁的小太子精力充沛,上房揭瓦、下河抓鱼、爬树玩转兽园,就连大白蛇都已经累坏不少夫子。
大王子便是这么想的,大力推动草原的经济发展,草原的牧民们的生活也越来越好,他们不再逐水草而居,很多都选择建房子定居下来,形成村落或者城市。
真是想死蛇啦,它再也不要离开大师了。
皇后微微叹息,她也没想到江齐明那么狠,知道是妻子万氏捣鬼,竟然直接毒死万氏,儿子江消因为怨恨父亲对母亲无情,于是也给他下药。
石兰寺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寺庙,如今整个山头都是石兰寺的,而且连寺庙都扩建了十几倍,已然成为大庆排名第二的寺院。
愧疚的人最后默默地来到国师府,向大师道歉。
风鸣向好友招手,“别听你嫂子的,快过来帮忙,衣服湿了就穿我的。”
江思印正在埋头苦读的时候,桑雅一家从草原来到大庆。
“探花郞,你别过来,小心弄湿衣服。”风夫人提醒道。
江河被封为国师后,开始干国师的活,他拧着眉,给皇帝作天气预报。
即便如此,教导太子的太傅也以年轻人居多。
一行人淡定地看鹦鹉大战大白蛇,小太子和刚学会走路的风小世子拍着手,为大白蛇加油。
原本他是想给徒弟们一个惊喜的,没想到反而被惊喜到的是他。
桑雅将收藏的医书恭敬地归还给玄济大师。
鹦鹉愤怒地一翅膀拍过来,“长虫,滚!”大师的肩膀是它要站的位置,长虫将你的蛇头挪开。
当初就是为了这个爵位,他被继奶奶拐卖,没想到到头来,还是他当了侯爷。
回到大庆后,江河先带儿子回到石兰寺,去见被他放养多年的徒弟。
张瑾瑜自从听闻师弟想要参加举科后,只要有空就上山给师弟补课。
皇帝恨不得这天底下的有才之人都来给他干活。
大白蛇点了点巨大的蛇头,尾巴翘了翘,表示很舒服。
明明当初皇帝什么都没说,为何他们却对大师辱骂不已?
至于权贵要医闹?
虽然搞不懂,但它还是很支持的,时常弄些补身体的东西送去给江思印,这可是大师的儿子,它要好好地照顾他。
江思印自然不想和父亲分开,也跟着住进去,加之他要苦读,他决定从童生到秀才再到举人……这条路要走一遍。
这这这……被一群老大不小的叫师祖,他有些心塞。
虽然他已经是侯爷,但他觉得自己更要读书,他要证明自己的医术是真材实料,一个举人出身的大夫总比袭爵的侯爷更让人信服。
随着马车渐渐地靠近皇城,江思印突然道:“爹,我想桑雅姐了,现在胡庆边界很和平,等我忙完这阵子,我们就去看看吧。”
偏生石头硬是要带上她,害得她这个当媳妇在婆婆面前继续活得的战战兢兢,明明儿子已经是探花郎,前程无量,她现在仍是不敢在外面炫耀,也不敢去收别人给的好东西。
“大师,朕给你发两份月例,请您多费心!”
铁满部落的二王子、三王子的下场不是很好,一个死、一个残,最后上位的是众望所归的大王子。
江思印一直很挂心草原的内战,直到他们回到大庆,终于得知那边的详细消息。
他打算明年去参加科举,当然他想要当大夫的理想并未改变,但大夫和大夫之间总是有不同的,一个中举的大夫,就像有免死金牌,普通人哪个谁敢医闹?
不想当大夫的举人不是好大夫吗?它有限的脑容量都快要绕成团,实在搞不懂。
“爹,这个水温合适吗?”风夫人笑盈盈地问道。
但大王子的身体在战争中受过伤,导致他的身体有些虚,精力不济,于是他成立了类似大庆内阁的机构,现在一门心思想做生意。
在江思印思考时,小太子跑过来找他。
“大师,我能继续和您学习吗?”桑雅的眼睛很明亮,这个草原上的黑珍珠对婚姻没兴趣,一心只想追求医道上的巅峰。
“桑雅姐真厉害,她居然成为草原的大巫医。”
多年未见,皇帝留了胡子,面相显得更老成,反倒是皇后因为日子过得顺心,依旧年轻貌美,和皇帝站在一起,年龄相差非常大,像大叔和小娇妻。
其实当初,她更想将婆婆留在老家的。
镇北将军风鸣正陪到处爬的儿子玩儿。
这也不是问题,他爹说等他当上国师,谁敢医闹他儿子,他就搬出皇帝对付谁!
“还有,不知道双胞胎弟弟长什么样,我离开的时候,他们连话都说不全呢。”
“为什么国师还要兼职太傅的活?”
探花郎是块不用雕琢就足够耀眼的美玉,被大师教了两年,就有这个成果。
风鸣正在思考下一步该怎么走,张瑾瑜这混蛋的心眼儿多得要死,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他坑得全军覆没。
玄济大师的贡献终于被皇帝宣告天下,大庆的百姓这才知道,原来土豆、红薯等高产粮食能在大庆出现,是玄济大师的功劳,对于玄济大师被封为国师,他们只有欢欣鼓舞。
江河没想到这些徒弟如此能干。
也因此,江思印得以在马车里读书。
造船!必须造大船!
他的妻子——将军夫人在院子里在给大白蛇洗刷身体。
鹦鹉气得嘎嘎叫:“怎么一个为我加油的人都没有?江思印,你给我加油!”
但小太子实在是喜欢黏着他,主要是喜欢去找江思印玩,小太子觉得师兄实在太厉害啦,不仅会治病,还会武功,甚至会讲那么多好听的故事。
这下好啦,夫妻双双毙命,江消也被投进监狱判死刑,爵位就直接落到江思印头上。
所以他都是侯爷了,还有必要读书考科举吗?毕竟就算是医闹,也不敢闹到侯爷头上吧?
皇帝对江思印的印象很好,只要想到他日后出仕,朝廷又多出一个栋梁之材,他就高兴。
日子在热热闹闹中过去。
新上任的江小侯爷心情复杂。
几年过去,精力依旧旺盛的于员外时不时要去京城看他的蛇祖宗,特意让人打造出一点都不颠簸的马车,得知大师要上京城,他急忙让人送来马车。
“皇上想封大师为国师,顺便让他教导太子。”风鸣抬头看了眼在灯光下,貌美绝伦、令人一见忘俗的探花郎,“特别是皇上得知你和大师的渊源之后,他觉得大师特别会教孩子。”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看到这种情况了,大白蛇很喜欢孩子,小太子是它带大的,以前它一直住在皇宫里,等风鸣的孩子出生,它又“移情别恋”了,常住在将军府,陪小宝宝玩儿。
小宝宝还不懂这些,坐在那里,朝母亲露出一个无齿的笑容,口水滴落下来,落到大白蛇伸过来的尾巴上。
众所周知,小太子皮得让人头疼,但也聪明得让人心喜。
皇帝摸着胡子,“清远侯的爵位正好留给江思印,名正言顺,省得那些旁支打主意。”
对此江河一点都不奇怪,给孩子辅导作业都会鸡飞狗跳,在哪个时代都是真理。
要是哪天,就算两国再发生战争,也有足够的家底去打。
来到京城后,江河住进了相国寺。
“明明我还这么年轻,和那些徒弟差不多年龄,我一点都不老啊,他们为何这么急着要给我养老呢?”
父子俩抵达京城的时候,皇帝早早就派人去迎接。
探花郎来的时候,夫妻俩正在给一蛇一宝宝洗澡。
酒足饭饱后,风夫人拎着儿子回房睡觉,风鸣和探花郎转战书房,两人坐在那里,一盘棋子,一本兵书,就能消耗大半个晚上。
海外居然有这么大片的土地?而且还没人耕种过,特别肥沃。
另一边,皇帝看到江河随手画下的世界地图,非常不高兴:“什么?朕还以为朕富有四海,原来朕的国家这么小?”
现在嘛,谁赚钱多谁就有底气!
皇帝:“……”
“师弟,别分心!”张瑾瑜微笑道。
第一是京城的相国寺,没法比。
大白蛇现在黏着大师不放。
张瑾瑜笑着点头,也撸起了袖子,过来帮大白蛇刷皮子。
作为曾经见证无数次鹦鹉大战大白蛇的无辜旁观者,他从来都是中立的,不管哪个他都惹不起。
大庆都忙着和海外诸国做生意,草原当然也不能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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