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护儿是生是死,李禺并不关心。
身为隋将,忠于隋朝,又为隋而死,也算是死得其所,足矣。
可那泄漏杨杲消息的侍卫之死,李禺更是不关心了。
身为侍卫,不管隋朝还在不在,杨广死没死,却是把赵王杨杲的消息泄漏了出去,哪怕受到死亡的威胁,李禺也觉得这样的侍卫留着也没什么大用了,死了更好。
李禺此刻关心的是另外几名侍卫如何,是不是也已经死了。
如真要是死了,李禺到是安心了。
而惊恐的苏定方,此刻已是爬了起来,双腿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去。
从他的脸上能看出来,此刻的苏定方惊怕不已,双眼一直盯着李禺脚边那只能说人话的白狐。
李禺斜眼看了看苏定方,又侧过头来,“你再去武安一趟,查实来护儿他们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记住,一定要查实。”
“是,仙师,小狐这就去。”白狐应下后,冷眼看了一眼苏定方,几个蹦跳就已是远去。
没了白狐。
苏定方的脸上这才有了些血色,不再那么惊恐了。
可即便没了白狐,苏定方也还处在害怕当中。
书上记载的那些鬼神妖邪之说,让他恨不得自己生出一双翅膀来,离太清观远远的,离眼前的这个道士远远的。
李禺抬眼看向苏定方,轻哼道:“怎么,你堂堂一将军,难道也有你害怕之时!”
“李禺,刚才...刚才那只白狐为何会说话?”苏定方从惊恐中反应过来,眼睛还一直盯着白狐离去的方向,好像很害怕那只会说人话的白狐折返回来。
李禺搬过一把椅子过来,并给自己前方推了一张凳子,坐下后道:“你苏定方不是不可一世吗,怎么也会怕一只白狐!今日即然你已知晓贫道的一些事情,你说贫道该不杀你灭口,以减少贫道的麻烦。”
李禺并不正面回应他,到是威胁起了苏定方来。
苏定方一听李禺的话,双腿更是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去。
就刚才自己与李禺动武,连一招都接不住,李禺想要杀他,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怕。
很是害怕。
“你也别想逃!贫道想要杀你,就算你逃回军中,逃回窦建德的身边,贫道照样也能杀了你!如贫道想要你死,就刚才的那只白狐,你觉得你对付得了吗!回来坐下,好好考虑考虑贫道今夜所说的话,再回答贫道。”李禺见苏定方往后退,欲有想逃走的样子,出声说道。
苏定方住了脚。
可眼睛却是往着后方看去。
到了喉间的话,也止住了。
迫于李禺的压力,苏定方只得挪动脚步,来到李禺一丈之外。
李禺指了指凳子。
苏定方心惧的依着李禺一指,不得不坐下。
在之前。
苏定方可谓是不可一世,从未把李禺看在眼中。
甚至,李禺在苏定方的眼中,仅仅只是一个小道士而已。
哪怕李禺在面对窦建德等人之时表现的落落大方,可李禺在他苏定方的眼中,也只是那个人畜无害,且有些怕事的小道士罢了。
可这几天时间。
一切都发生了变化,变得让他苏定方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小道士到底是何方高人,何以有如此这般的武艺,而且身边还带着一只能言的白狐。
鹦鹉能言,苏定方到也见过。
可白狐能言,且还能替人行事,这可就让苏定方猜忌重重,甚至已经联想到,那只白狐是妖了。
苏定方越想越是害怕,越是紧张。
李禺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看着苏定方,脑中却是快速的思考着,想着该如何让苏定方成为自己的人,不再听从窦建德的指示,并不再效忠窦建德。
思量许久,李禺终于是说话了,“窦建德他们想要得到的赵王杨杲,的确在我太清观。贫道也不怕被你知道,反正今日白狐之事你也知晓了。所以,贫道希望你管制好你的属下,离我太清观远远的,别招来杀身之祸。”
苏定方欲张嘴,可到了嘴间的话却是因为李禺的身手,以及那只能说话的白狐给逼得他不敢说话。
苏定方虽未说话,但心里却是思量开了。
‘李禺说杨杲在太清观,为何我们寻遍了也没寻到?难道这座道观还有别的玄机不成?’
‘如我知道了杨杲藏在何处,向夏王禀报,夏王必当重赏于我。可是,李禺身手如此之强,且身边还有一只能言的白狐,我又何以保命?’
‘李禺如要杀我,我是一丁点的机会都没有,更何况他还有一只神出鬼没的白狐。说不定,他李禺还有别的后招,亦或者还有别的妖邪,只是我还未发现。’
‘不行,不行,我得好好考虑考虑。我不能死,我也不想死!’
苏定方思量不停,李禺却是继续说道:“贫道受先帝之托,庇佑杨杲一生。不管是生,还是死,贫道应下之事,必当了先帝之托。况且,天下之乱,也亦非杨杲之错。窦建德想得到杨杲,无非就是想借杨杲这个身份罢了。而贫道夜观天象得之,他窦建德三年内必死。所以,你何去何从,理该思量清楚。”
苏定方愣愣的看着李禺。
心中依然思量不停,‘听他的话,杨杲看来真的在太清观。我该如何?如瞒而不报,夏王定饶不了我。’
“贫道敢说这些话,就不怕你去向窦建德告发,亦不怕你领兵围了我这太清观。贫道的手段虽不多,但如你,或者窦建德想要从贫道的手中带走杨杲,绝对是不可能的。不过,为了让你相信贫道有这个实力,贫道就让你好好见识一番!”李禺继续说道,随之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箓。
苏定方不明所以。
李禺掐了诀,符箓飞上半空。
突然,符箓幻化出一把巨刀,狠狠的劈向地面。
‘轰’的一声,地面之上显露出一道深达一尺之深,长达十数丈的刀印。
苏定方瞬间愣了,也惊了,眼中全是震惊。
如此手段,惊得苏定方不淡定了。
他此刻才明白,李禺的底气来自哪里,又为何敢跟自己讲实话。
愣了许久过后。
苏定方突然双膝一跪,“李道长,恕苏某有眼无珠,请李道长原谅。苏某愿拜李道长为师,还请李道长教我武艺道法,苏某此生愿追随李道长你。”